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強子，你看這手機上的備注...”李強的臉色瞬間凝重起來。

病床上的岳母還在哭著說那兩個白眼狼兒子。

李強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

屏幕上的來電顯示讓他心里一沉。

“閨女啊，我是真后悔給他們分房子。”岳母的眼淚模糊了雙眼。

李強看著手機，眉頭緊鎖，這個電話改變了一切……

1.

三年前的那個秋日，陽光透過梧桐葉片灑在張桂花家的院子里。

李強坐在小馬扎上，手里拿著剛買的蘋果，一個一個地擦拭著。

這些蘋果是他專門挑選的，紅得發亮，個頭勻稱。

每次來岳母家，他都會帶點什么，有時是時令水果，有時是新鮮蔬菜，從來不會空手而來。

妻子王美麗在廚房里忙活，鍋鏟撞擊鐵鍋的聲音有節奏地響著，那是她在炒岳母最愛吃的回鍋肉。

院子里的桂花樹正開得旺盛，淡黃色的小花散發著甜膩的香味。

李強記得第一次來這個院子的時候，那棵桂花樹還很小，現在已經長得枝繁葉茂。

那時候他剛和王美麗認識不久，緊張得手心出汗，生怕給未來的岳母留下不好的印象。

“強子，你過來一下。”岳母張桂花從屋里喊道，聲音里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嚴肅。

李強放下蘋果，拍拍手上的水珠，心里隱約感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發生。

他走進了屋子，屋里飄著淡淡的檀香味，那是張桂花每天都要點的香。

岳母坐在老式的紅木椅子上，那把椅子是她的嫁妝，跟隨她幾十年了。

面前擺著三張房產證，紅色的封皮在燈光下顯得格外醒目。

“媽，您找我有事？”李強問道，聲音里帶著恭敬和關切。

張桂花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下，媽有話跟你說。”她的表情很復雜，既有下定決心的堅毅，又有難以言喻的不安。

李強坐下后，仔細端詳著岳母的表情。這些年來，他對這個老人的脾性已經很了解了。

張桂花是個傳統的女人，骨子里有著根深蒂固的重男輕女思想，但同時又是個心軟的人，對女兒女婿也不錯。

張桂花清了清嗓子，手指在房產證上輕輕摩挲著，“我決定把房子分了。”

屋子里突然安靜下來，連廚房里炒菜的聲音都停了。

王美麗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門口，圍裙上還沾著油漬，手里還拿著鍋鏟，顯然是聽到了母親的話，急忙停下手中的活計。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顯然預感到了什么。

“這老房子我自己住，那兩套新房子，一套給建國，一套給建軍。”張桂花的聲音很平靜，仿佛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她的手指卻在微微顫抖，暴露了內心的不平靜。

李強的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摩挲著，這是他緊張時的習慣動作。

臉上沒有什么表情變化，但內心卻五味雜陳。他和王美麗結婚八年了，這八年來，他們一直租房住，省吃儉用攢錢買房，但房價漲得太快，他們的積蓄總是跟不上房價的步伐。

王美麗曾經無數次地暗示過，希望母親能幫助他們，但每次都是失望而歸。

他看了一眼妻子，王美麗的眼圈有些紅了。她緊緊咬著嘴唇，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這些年來，她對母親的照顧不比兩個哥哥少，每個星期都會來幫母親打掃衛生，洗衣做飯，陪母親聊天。

她曾經天真地以為，母親會念她的好，給她也留一套房子。

2.

“媽，這是您的房子，您怎么分都行。”李強的聲音很輕，但很堅定。他不想在這個時候給妻子添麻煩，更不想讓岳母為難。

張桂花似乎沒想到李強會這么說，她原本以為這個女婿會有些不滿，會為妻子爭取一下。

她看了看李強，又看了看女兒，心里有些復雜。“閨女遲早是別人家的人，房子還是要給兒子的。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

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種無奈，仿佛這不是她的選擇，而是宿命的安排。

王美麗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她用圍裙擦了擦眼角，聲音哽咽地說：“媽，我知道了。”

李強站起身，走到妻子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他能感受到妻子身體的顫抖，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不能表現出來。“媽說得對，您的房子您做主。”

張桂花看著這對夫妻，心里也不好受。她知道自己這樣做傷了女兒的心，但她總覺得兒子更需要房子，女兒有了丈夫，總會有地方住的。

她不知道的是，李強夫婦為了買房已經奮斗了這么多年，卻始終沒有成功。

那天晚上，李強和王美麗走在回租房的路上。秋風吹過，街邊的梧桐葉片飄落在地上，發出沙沙的響聲。

“強子，你心里不難受嗎？”王美麗問道。

李強看著前方昏黃的路燈，“難受有什么用？媽的心思我們又不是不知道。”

“可是我們結婚這么多年，對媽也不錯啊。”王美麗的聲音有些哽咽。

李強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妻子，“美麗，咱們不能因為這個就改變對媽的態度。她養你這么大不容易。”

王美麗點點頭，淚水又涌了出來。

從那以后，李強依舊每個星期都去岳母家。他幫著修水管，換燈泡，搬重物。張桂花有時候看著這個女婿，心里也有些復雜。

大舅子王建國分到房子后，忙著裝修，很少回家了。二舅子王建軍在外地工作，更是難得見面。

李強每次去岳母家，都會帶些水果或者菜。他不善言辭，總是默默地干活。張桂花有時候會說：“強子，你不用每次都來，年輕人也忙。”

“媽，不忙的時候我就來看看您。”李強總是這么回答。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李強的生活很簡單，上班，回家，周末去看岳母。他在工廠里是個技術員，工作認真負責，同事們都說他是個好人。

王美麗在超市做收銀員，每天要站很長時間，回家后腳都腫了。李強會給她泡腳，揉肩膀。兩個人的日子雖然不富裕，但很平靜。

三年的時間里，大舅子和二舅子對母親的關心明顯少了。他們有了自己的房子，有了自己的生活，對母親的那點牽掛也越來越淡。

張桂花有時候會想，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么。但她又想，兒子們都有了房子，總該安心了吧。

那個春天的早晨，一切都改變了。

3.

李強正在工廠里檢查設備，手機突然響了。來電顯示是岳母家的鄰居李大媽。

“強子，快來，你媽出事了！”李大媽的聲音很急促。

李強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怎么了？”

“她在家里昏倒了，我發現的時候人已經不省人事了。”

李強放下手里的工具，跟車間主任請了假，開車直奔岳母家。路上他給妻子打了電話，王美麗也從超市趕了過來。

到了岳母家，李強看到張桂花躺在地上，臉色蒼白，呼吸微弱。鄰居們圍在旁邊，不知道該怎么辦。

“快，送醫院！”李強抱起岳母，跑向停在門口的車子。

一路上，李強開得很快，王美麗在后座上抱著母親，不停地叫著：“媽，媽，您醒醒啊。”

到了醫院，醫生立即安排了檢查。李強在急診科里來回踱步，額頭上滲出了汗珠。

“家屬過來一下。”醫生叫道。

李強快步走過去，“醫生，我岳母怎么樣？”

“初步診斷是急性腦血栓，需要立即住院治療。”醫生說道，“先交住院費，然后安排病房。”

李強沒有猶豫，拿出身上所有的錢，又用信用卡刷了一部分，交了住院費。

安排好病房后，李強給大舅子打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

“建國，媽住院了，你快來吧。”李強說道。

“什么？媽怎么了？”大舅子的聲音里有些驚訝。

“腦血栓，現在在市醫院。”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我這邊生意正忙，脫不開身啊。你們先照顧著，我過兩天就來。”

李強又給二舅子打電話，得到的回答差不多，“我在外地，一時半會趕不回來。有美麗照顧媽就行了。”

放下電話，李強看著病床上的岳母，心里五味雜陳。

王美麗請了假，在醫院里陪床。她給母親喂藥，擦身子，倒尿盆，忙得不可開交。

李強下班后也直接來醫院，帶著晚飯和日用品。他在醫院的走廊里鋪了個簡易床，晚上就睡在那里。

第二天，第三天，依舊只有李強夫婦在醫院里忙碌。其他病房的家屬都很好奇，以為李強是張桂花的兒子。

“您兒子真孝順，照顧得這么周到。”隔壁床的病人家屬說道。

張桂花聽了，眼淚就掉了下來。她握著李強的手，“強子，媽對不起你們。”

“媽，您說什么呢，照顧您是應該的。”李強安慰道。

“當初分房子的時候...”張桂花的聲音有些哽咽。

“媽，您別想那些了，安心養病最重要。”李強打斷了她的話。

護士進來查房，看到李強在給岳母整理枕頭，夸獎道：“您兒子真好，這幾天照顧得很用心。”

張桂花聽了，淚水更加洶涌。她想起三年前分房子的那個下午，想起李強平靜的表情，想起女兒紅腫的眼睛。

第四天，張桂花忍不住給大兒子打電話。

“建國，媽住院了，你怎么不來看看？”張桂花的聲音里帶著哭腔。

“媽，不是有美麗照顧嗎？我這邊真的忙，新店剛開業，走不開。”大舅子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你就不能抽點時間來看看媽？”

“過兩天吧，過兩天一定來。”

放下電話，張桂花的心涼了半截。她又給二兒子打電話，得到的還是推托。

“媽，我在外地，來回要兩天時間，耽誤工作不說，路費也不少。反正有美麗照顧您，我就放心了。”

4.

張桂花放下電話，看著窗外的夕陽，心里說不出的苦澀。

李強買了晚飯回來，看到岳母在抹眼淚，“媽，怎么了？”

“沒事，就是想你爸了。”張桂花撒了個謊。

王美麗知道母親給哥哥們打過電話，但她不敢問結果。從母親的表情里，她已經猜到了答案。

一個星期過去了，兩個兒子都沒有出現。張桂花的病情稍有好轉，但心情卻越來越沉重。

“我真是瞎了眼，把房子都給了那兩個白眼狼。”張桂花對李強夫婦說道。

王美麗也忍不住了，“媽，當初您說房子要給兒子，現在您病了，他們人影都不見。”

“都是我的錯，重男輕女害死人。”張桂花嘆息道，“你們兩口子這么好，我卻...”

李強勸慰道：“媽，現在說什么都晚了，我們不圖房子，只希望您身體健康。”

張桂花看著這個女婿，心里滿是愧疚和感動。她想起這些年來，李強對她的好，從來沒有因為房子的事情改變過態度。

夜深了，病房里很安靜。張桂花躺在床上睡不著，月光透過窗簾灑在地上。她看著睡在簡易床上的李強，心里五味雜陳。

這個女婿，從來不多說什么，但做得比什么都多。分房子的時候沒有爭吵，現在自己生病了，他比兒子還要用心。

張桂花想起了死去的老伴。如果老伴還在，會怎么看這件事呢？他一定會說，看人要看心，不能只看血緣關系。

第二天上午，李強去交醫藥費。王美麗給母親洗臉的時候，張桂花握住了女兒的手。

“美麗，媽真的錯了。”張桂花的聲音很輕。

“媽，您別這么說。”王美麗的眼圈又紅了。

“當初要是把房子給你們就好了。”

王美麗搖搖頭，“媽，我們不在乎房子的事。”

張桂花知道女兒在安慰自己，但她心里清楚，當初那樣做確實傷了女兒的心。

下午，張桂花又給兩個兒子打電話，希望他們能來看看。但得到的還是各種理由的推托。

“媽，照顧您不是我們的責任嗎？美麗是女兒，應該她來照顧您。”二舅子在電話里說道。

張桂花聽了，氣得手都在抖。她想起自己辛辛苦苦把兩個兒子養大，想起為了給他們買房子累得腰都直不起來。

當天晚上，張桂花哭了很久。她哭自己的愚蠢，哭自己的偏心，也哭這些年來對女兒女婿的虧欠。

李強和王美麗輪流陪床，兩個人都瘦了一圈。同病房的人都很佩服他們的孝心。

“現在這樣的女婿真不多見了。”有人這樣說道。

張桂花聽了，心里更加難受。她開始反思自己這些年來的做法，開始懷疑傳統的那些觀念。

又過了幾天，張桂花的病情基本穩定了。醫生說可以準備出院了，但需要有人在家照顧。

李強和王美麗商量著，準備把岳母接到自己的租房里照顧。雖然地方小，但總比一個人在家強。

5.

就在這時，張桂花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她想起這些天來的遭遇，想起兩個兒子的冷漠，忍不住哭了起來。

“我真是瞎了眼，把房子都給了那兩個白眼狼！”張桂花的聲音很大，整個病房都聽到了。

“早知道他們這樣，我就不給他們分房子了！”

李強和王美麗趕緊安慰她，但張桂花的情緒很難平復。她覺得自己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重男輕女，把好心給了不值得的人。

就在這個時候，李強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瞬間凝重起來，眉頭緊鎖。屏幕上的備注讓他心里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