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北宋元佑年間,唐慎微受邀進入成都行醫,那時候他已經名滿巴蜀,成為了一代名醫。盛名之下,唐慎微不禁有些驕傲,自認為對于人體內部和百草藥理無不了然于胸。
唐慎微
然而,有一年初秋,他的醫館接收到一位特殊的病人,竟然讓這位名醫陷入了彷徨和深深的迷惑之中。
唐慎微本人也因此機緣接觸到了世間罕見的“天音入秘”奇術,見識到了古今醫典上從來沒有過的神秘祛病醫療手段,觸摸到了一種更高層次的生命區域。但同時也給他留下了一生都沒解開的巨大謎團。
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且聽我慢慢為您講來。
原來,這位病人名叫曹夢麒,當時已經年過40,是一位寒窗苦讀,落榜過好幾次的老舉人。
當年初春某一天,曹夢麒應同窗好友們的熱情邀請前去城郊賞桃花。
途中,眾人經過一片亂墳崗,當地人都把那里稱為“花妹兒墳”。據說那里早年曾經埋葬過一位暴亡的乞丐姑娘。誰知道,曹夢麒自從那天賞花回家之后,當夜竟開始行為怪異發起病來。
妻子睡到半夜被一陣奇怪的聲音驚醒,卻發現身旁的老厭物居然正滿臉花笑,嘴里膩聲膩氣地嘟囔著什么。同時,他的手腳胡亂摸索動彈、做出許多令人難堪的不雅舉動——不用問,這肯定是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春夢!
暴怒之下,妻子孟氏使勁一巴掌拍下去,疼得老舉人一個激靈猛醒過來。誰知道,在妻子連連逼問之下,老舉人竟然一臉無辜,再也記不起夢里的情形。
看樣子,這個老厭物并不像說謊的樣子。況且,自家相公素來也是個老實穩重的人啊,如何老了老了又開始做起春夢?莫非,他是被……?
接下來的幾天里,更讓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怪事居然接連不斷發生!
老舉人曹夢麒的怪病更加厲害了,不久竟發展到不分晝夜一停下來就犯困;天色剛剛擦黑就開始深陷怪夢,胡言亂語。甚至不管什么人在旁邊,他都毫無羞恥地做出那些不雅的荒唐行為。
一來二去,曹夢麒日漸黑瘦下來,兩眼無神,手腳亂顫,整天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書生
這一下,不單孟氏,全家人都開始害怕起來。這可如何是好?妻子孟氏一咬牙,當下也顧不得丑了,趕緊去請郎中。
可是,接連幾個郎中都請過之后,整個曹家宅院里竟完全陷入了絕望和恐懼之中——居然沒有一個郎中的藥能奏效!入夜之后,再也沒有一個人敢于陪護在曹夢麒身旁睡覺了。
眼見得老舉人曹夢麒的身體日漸枯槁,精神更是如將要熄滅的油燈。這可怎么辦呢?
正在這時,孟氏的內侄前來看望姑父,順便就帶來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巴蜀名醫唐慎微入駐成都開館坐診。一句話頓時救活了整個曹家,孟氏趕忙張羅著把曹夢麒送往唐慎微的醫館。
起初,唐慎微并沒有重視這個病患,他認為那只不過是普通的“鬼交癥”,于是就順手開了幾副普通的“鹿角散”、“辟瘟丹”之類,吩咐曹家人帶回去給病人服用。
誰知道,服了藥之后,半夜里曹夢麒竟然鬧得更加厲害起來。
他翻著白眼,口吐白沫,一骨碌爬起來就往城門跑去。這一下整個曹家宅院里可就炸了鍋,男女老少一陣呼天搶地地亂喊,終于拿住曹夢麒。
好不容易等到天剛蒙蒙亮,曹家人又趕忙捆綁著曹夢麒偷偷前來唐慎微的醫館求救。慎微直到這時才曉得這個病患大不同尋常。
他讓徒弟們把曹夢麒扶到后院,找了一間靜室安排好病人之后就屏退了閑雜人等,只留了曹家一個下人在旁邊照應。
針灸
趁著曹夢麒昏昏欲睡的時機,唐慎微突然抽出幾根長長的銀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扎進病人的穴位上。
曹夢麒貌似很意外,猛地哆嗦了一下竟然清醒過來。旁邊的仆人眼見得自家老爺臉色越來越紅,精神也一下子恢復到往日的模樣不禁驚呆了。
趁著這個機會,唐慎微迅速地詢問了幾個問題。
曹夢麒夜里是否夢到什么陌生面孔?她(他)是男是女,究竟是何樣貌?有什么具體要求?……
接下來發生的詭異一幕,直嚇得旁邊的仆人兩腿亂抖,差點就忍不住奪門而逃了。
曹夢麒瞪圓了雙眼,一會兒發出粗重的男聲長吁短嘆:自己屢次名落孫山,無臉見人,壓力好大,再也堅持不下去了,這輩子命好苦?。?/p>
一會兒,他又變成另外一個年輕尖利的女子口氣,高聲咒罵唐慎微多管閑事,打擾到她和相公的好事!
女子還威脅說,倘若唐慎微再不知好歹,她就會讓他家里雞犬不寧!說罷,那個女生還撒潑痛哭,哀嚎她的命好苦!
那個粗聲粗氣的男生還猥瑣地笑道:這個小娘子模樣雖好,只可惜看不清面貌。不過嘛,這腰身纖細,皮膚白膩,倒強似自家娘子那個黃臉婆百倍!另外再加上XX渾圓碩大,XX又有奇異的妙處,簡直妙不可言……
再往下的話,簡直不堪入耳,羞得自家的仆人都面紅耳赤,恨不得找個老鼠洞鉆進去。
難道曹夢麒的身體里竟然藏著兩個“人”?這也不像是普通的鬼交之癥??!
思來想去,唐慎微最終也不敢下結論。最后,他爭取曹家人的意見,同意不同意把病人交給他帶去找另外一位世外高人診治?他自己并不敢保證高人愿不愿意出手相幫。
曹家人絕望之下哪里還有什么不同意見?他們只是要求允許跟上一個自家人在旁照料,慎微一口答應下來。
當天午飯過后,唐慎微就令人套上一輛馬車載著幾個人一路駛向青城山后山。到達后山那條寬闊的山溪時,日頭眼看著就要墜落山下。
瀑布
慎微對著山溪對岸陡峭的山崖開始扯著嗓子高喊起來——這樣的懸崖峭壁上哪會有什么人能夠落腳?在旁邊的仆人不由得瞪圓了雙眼,驚訝不已。
誰知道過了不久,懸崖半腰上一個小小的山洞口居然真的有人露出腦袋。
那人遙望了一會,似乎應允了唐慎微的請求,就放下長繩讓一個小道童劃著一只大木盆“咿咿呀呀”地過河來渡人。
好不容易把幾人渡到崖下,洞口的人又令眾人依次坐著木盆由上面的繩索拉扯上去。不知道為什么,那老道人卻命令讓曹夢麒最后一個,單獨坐木盆上去。
然而,接下來的情形卻差點就把曹家的仆人嚇了個半死,就連唐慎微都被嚇得驚呼出聲。
長繩拉著曹夢麒“吱嘎吱嘎”好不容易到了兩丈多高時,突然繩子一晃,曹夢麒大叫一聲頓時就直挺挺地落進幽深的溪水中不見了蹤影!
再看洞口的邋遢老道人貌似看戲一般,面帶微笑絲毫不慌。
直等曹夢麒自己拼命掙扎到崖下,渾身上下水淋淋的,老道人這才命他重新坐到木盆中垂繩而上。道人嘴里還不住地責備他不好生抓住繩子,行事好不慌張。
這一回,曹夢麒不敢怠慢,一路拼命抓緊繩索??蓱z當時已經是初秋時分,山里空氣清冷,不一會兒曹夢麒已經凍得渾身顫抖,牙齒咯咯作響。
曹家仆人剛想生一堆火讓家主老爺烤干衣服,取取暖,誰知道卻被老道人厲聲斥責,只好恨恨地作罷。
不但如此,老道人還單獨把曹夢麒安排到一個狹窄到僅容一個人平躺的古怪叉洞里安歇。這樣憋屈得如同一口石棺材的洞子怎能住人?氣得曹家仆人嘴巴撅得老高,滿肚子憤憤不平。
可是,接下來老道人的一番操作卻真正驚呆了唐慎微和曹家仆人!
入夜之后不久,老道人就帶領眾人來到曹夢麒那個岔洞的隔壁洞室。他輕手輕腳地拔開壁上的一塊石頭,唐慎微二人頓時看呆了——那里居然鑲嵌著一塊巴掌大小的水晶。
透過水晶石,眾人清晰地看到渾身濕透的曹夢麒此時正發起了高燒。他滿臉通紅,渾身抖得厲害,曹家仆人心疼家主剛要出聲,卻被老道人嚴厲的眼色制止住了。
足足又等了半炷香的工夫,眾人眼睜睜地看到曹夢麒似乎燒得更加厲害了。
他渾身抖得就像是朔風中的落葉,不但如此,他的手腳還不時抽動,臉上的五官也在燈光下變得扭曲起來。
更加可怕的是,這時候,曹夢麒的頭頂上開始冒出一陣陣古怪的白煙。
正當唐慎微二人看得目瞪口呆之時,老道人突然命令手下的兩個童子迅速取出兩個竹筒,悄然通過洞壁上的秘密通道緩緩伸向曹夢麒。
下一刻,左右兩節竹筒就緩緩地靠近了曹夢麒的耳朵。眼看著竹筒一端的喇叭口已經嚴絲合縫地罩住了曹夢麒的雙耳,老道人接著就抬手做出了一個奇怪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