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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對不起您！我害了您啊！"

李娟突然跪倒在餐桌前，眼淚如決堤般涌出。

"娟娟，你這是干什么？快起來！"老王驚慌失措地想扶她起來。

"不！我不配！我真的不配做您的兒媳婦！"李娟痛哭流涕

"那50萬...那50萬您為什么不用？為什么要瞞著我們？"

老王的臉?biāo)查g蒼白如紙，顫抖著說："你...你怎么知道的？"

01

三個月前的那個下午，老王正在衛(wèi)生間修理水龍頭。

六十五歲的他退休后閑不住，家里大小事務(wù)都要親力親為。

扳手在他手中靈活轉(zhuǎn)動，可就在那一瞬間，濕滑的地磚讓他失去了平衡。

"咔嚓"一聲，清脆的骨裂聲在狹小的空間里格外刺耳。

老王痛得冷汗直冒，掙扎著摸到電話。

"娟娟...我摔了...你快來..."

李娟接到電話時正在美容院做護理。

聽到公公的求救，她心里一陣煩躁。

"爸，您別慌，我馬上過去。"她匆匆掛斷電話，對美容師說，"今天就到這兒吧，我有急事。"

開車趕到老王家時，她看到老王蜷縮在衛(wèi)生間門口，臉色煞白。

"爸，您怎么樣？"

"腿...腿動不了了..."老王咬著牙說。

救護車很快趕到。醫(yī)院里，醫(yī)生檢查后搖了搖頭。

"髖關(guān)節(jié)骨折，而且位置不好。保守治療的話，以后可能會留下后遺癥，走路都成問題。"

"那手術(shù)呢？"李娟問。

"手術(shù)是最好的選擇，但費用不低。人工關(guān)節(jié)加上手術(shù)費，至少需要十五萬。"

老王聽到這個數(shù)字，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退休工人的微薄積蓄，根本承擔(dān)不起這樣的費用。

"醫(yī)生，能不能先保守治療？"老王艱難地開口。

"老爺子，您的年紀(jì)已經(jīng)不小了。保守治療雖然花費少，但恢復(fù)效果很難保證。而且長期臥床還容易引發(fā)其他并發(fā)癥。"

李娟站在一旁，心情復(fù)雜。

她知道公公在為錢發(fā)愁，可是自己家里的情況也不寬裕。

當(dāng)天晚上，老王被安排住院保守治療。

李娟坐在病床邊，看著公公痛苦的表情，心里五味雜陳。

"娟娟，你回去吧，明天還要上班。"老王強忍著疼痛說。

"爸，您放心，我會經(jīng)常來看您的。"

老王點點頭，目光里有種說不出的落寞。

第二天一早，兒子王建從上海打來電話。

“媽，爸的情況怎么樣？"

李娟把醫(yī)生的話轉(zhuǎn)述了一遍。

"十五萬？"王建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久，"媽，你看...我這邊房貸壓力很大，實在拿不出這么多錢。要不...先保守治療吧。"

"我知道。"李娟的聲音有些疲憊。

掛斷電話后，她看了看銀行卡余額。

最近為了換新車，家里的流動資金確實緊張。

中午時分，她來到醫(yī)院。

老王正艱難地想坐起身來喝水，動作牽扯到傷處，疼得他臉都扭曲了。

"爸，您別動，我來幫您。"李娟趕緊上前。

"娟娟，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老王喝了口水，猶豫地開口。

"您說。"

"我想...能不能先向你們借點錢？等我賣了老房子就還給你們。"

老王的聲音很小，說這話時甚至不敢看李娟的眼睛。

李娟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她知道這一刻終究會來。

"爸，不是我不想幫您，實在是..."她深吸了一口氣，"我們最近要買房，錢都交了定金，真的一分錢都拿不出來了。"

老王的臉色更加蒼白。

"爸，要不這樣，我先幫您問問有沒有其他辦法，比如醫(yī)保能不能多報銷一些？"

"算了算了，不用麻煩了。"老王擺擺手，"保守治療也行，反正我年紀(jì)大了，也折騰不了幾年了。"

李娟聽到這話，心里像被針扎了一下。

"爸，您別這么說。"

"娟娟，你忙你的吧，別為我操心了。"老王轉(zhuǎn)過身去，不再說話。

李娟坐在那里，內(nèi)心充滿了矛盾。

她確實很想幫助公公，但家里的經(jīng)濟狀況擺在那里。

買房的錢已經(jīng)交了，根本動不了。

接下來的幾天，老王開始了漫長的保守治療。

每天躺在病床上，不能動彈，只能忍受著骨頭錯位帶來的疼痛。

護士每天會來翻身、按摩，防止褥瘡，但這樣的日子何時是頭？

李娟偶爾會來探望，但每次都來去匆匆。

"爸，醫(yī)生說您恢復(fù)得還不錯。"她總是這樣安慰老王。

老王只是點點頭，不多說什么。

病房里的其他病人家屬都很關(guān)心自己的親人，有的甚至24小時陪護。

相比之下，老王顯得格外孤單。

隔壁床的老劉看不下去了。

"老王，你兒媳婦怎么回事？這么大的事情，也不見她多來看看你。"

"她忙，理解理解。"老王總是這樣為李娟辯護。

"忙什么忙？再忙也不能不管老人啊！"老劉憤憤不平，"我看她就是不想出錢！"

"別亂說，娟娟是好孩子。"

老劉搖搖頭，不再多說。

但老王心里明白，李娟確實在躲避著什么。

每次她來探望，待不了多久就要走。

問她家里的情況，她總是說很好，但眼神里總有種說不出的愧疚。

一個月后，老王出院了。

雖然骨頭愈合了，但由于沒有進行手術(shù)矯正，他的腿明顯比以前短了一些，走路一瘸一拐的。

李娟開車來接他回家。

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到了老王家門口，李娟幫忙拿行李。

"爸，您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給我打電話。"

"好的，你路上小心。"

李娟走后，老王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看著空蕩蕩的房子，心里說不出的酸楚。

他拿出手機，想給兒子打個電話報平安，但想了想還是算了。

兒子在上海工作壓力那么大，自己不能再給他添麻煩了。

02

出院后的日子，老王過得很安靜。

除了偶爾去樓下散步，大部分時間他都在家里看電視、讀報紙。

腿傷雖然愈合了，但走路確實不如以前利索。

李娟一周會來看他一兩次，每次都帶些水果或者營養(yǎng)品。

"爸，您最近怎么樣？腿還疼嗎？"

"好多了，不疼了。"老王總是這樣回答。

實際上，陰天下雨的時候，傷處還是會隱隱作痛。但他不想讓李娟擔(dān)心，更不想給她增加負(fù)擔(dān)。

有一次，李娟來得比較晚。

"爸，不好意思，今天公司開會，來晚了。"

"沒關(guān)系，你工作要緊。"

李娟在客廳里坐了一會兒，無意中看到茶幾上放著幾張醫(yī)院的化驗單。

"爸，您又去醫(yī)院了？"

"哦，就是定期復(fù)查，沒什么大事。"老王趕緊把化驗單收起來。

李娟沒有多問，但心里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又過了幾天，她再次來到老王家。

老王正在臥室里休息，聽到開門聲才走出來。

"娟娟來了，快坐。"

"爸，我給您整理一下房間吧，看起來有些亂。"

李娟說著就進了臥室。

老王想阻止，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李娟在整理床頭柜時，意外發(fā)現(xiàn)了一張銀行卡。

這張卡她從來沒有見過，而且看起來很新。

"爸，這張卡是什么？"她拿著卡問道。

老王看到那張卡，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沒...沒什么，就是普通的銀行卡。"

"但是我從來沒見過這張卡啊。"李娟疑惑地說。

"可能是很久以前辦的，忘記了。"老王的解釋顯得很勉強。

李娟看著公公慌張的樣子，心里更加疑惑。

當(dāng)天晚上回到家，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第二天，她借口給老王買藥，再次來到他家。

趁老王在廚房的時候，她偷偷記下了那張銀行卡的卡號。

下午，她找了個借口去銀行。

"您好，我想查詢一下這張卡的余額。"

工作人員幫她查詢后，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這張卡的余額是五十萬零三千二百元。"

李娟聽到這個數(shù)字，整個人都愣住了。

五十萬！

老王居然有五十萬的存款！

她的手開始顫抖，腦子里一片混亂。

如果老王有這么多錢，為什么當(dāng)初要向她借錢？為什么要選擇痛苦的保守治療？

是在考驗她嗎？還是在故意為難她？

李娟感到一陣憤怒涌上來。

她立刻開車回到老王家。

"爸！"她推門而入，聲音很大。

老王正在看電視，被她的聲音嚇了一跳。

"娟娟，你怎么了？"

"您有五十萬存款，為什么要騙我？"李娟直接質(zhì)問。

老王的臉色瞬間蒼白。

"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去銀行查了！"李娟的聲音越來越高，"您有這么多錢，為什么住院的時候要向我借錢？您是在故意考驗我嗎？"

老王沉默了很久，然后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娟娟，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什么樣？您告訴我啊！"李娟憤怒地說，"您明明有錢，卻讓我們覺得愧疚。您知道我這段時間心里有多難受嗎？"

老王看著憤怒的兒媳婦，想要解釋，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您說話啊！為什么不說話？"李娟追問。

老王只是搖搖頭，眼中含著淚水。

"算了，我不想聽您的解釋了。"李娟轉(zhuǎn)身就走，"您既然有錢，以后就別麻煩我們了。"

門重重地關(guān)上了，老王一個人坐在客廳里，淚水模糊了雙眼。

從那天以后，李娟再也沒有來過。

老王幾次想給她打電話解釋，但每次拿起電話又放下了。

有些事情，現(xiàn)在還不能說。

03

李娟回到家后，越想越憤怒。

她把這件事告訴了丈夫王建。

"什么？爸有五十萬？"王建在電話里也很震驚。

"對！整整五十萬！他居然瞞著我們！"李娟氣憤地說，"他住院的時候向我們借錢，把我們搞得那么為難，原來他自己有錢！"

"這...這不對啊。爸為什么要這樣做？"王建也想不明白。

"誰知道他怎么想的？可能是想看看我們是不是真心對他好吧。"李娟冷笑道，"現(xiàn)在好了，考驗結(jié)束了，他知道我們不會為了他花錢。"

"媽，你先別生氣。我覺得爸不是那樣的人，可能有什么苦衷。"

"什么苦衷能讓他有錢不用，偏要受罪？"李娟不理解，"他現(xiàn)在腿都瘸了，這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王建在電話那頭沉默了。

"算了，以后我們少管他的事。既然他有錢，就讓他自己花去吧。"李娟做出了決定。

從那以后，李娟真的很少再去看老王了。

偶爾路過他家樓下，看到他一個人在花園里慢慢地散步，她也會故意繞開。

老王幾次在小區(qū)里遇到她，想要主動打招呼，但李娟總是匆匆走過，連個眼神都不給他。

鄰居們開始議論了。

"老王的兒媳婦怎么回事？最近都不來了。"

"聽說是因為錢的事情鬧翻了。"

"唉，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一談到錢就變臉。"

老王聽到這些議論，心里更加難受。

他想解釋，但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那五十萬確實存在，但它有著特殊的用途，不能動用。

可是這個秘密，他還不能告訴任何人。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兩個多月。

老王的身體似乎越來越差了。

以前他還能每天下樓散步，現(xiàn)在連樓梯都爬得很吃力。

有時候他會突然忘記一些事情，比如忘記關(guān)煤氣，忘記鎖門。

這些細(xì)節(jié)，他都沒有告訴任何人。

中秋節(jié)臨近了。

按照往年的慣例，李娟會組織全家人聚餐。

但今年，她沒有主動提起這件事。

王建從上海打電話回來。

"媽，中秋節(jié)你們有什么安排？"

"沒什么安排，就在家待著唄。"李娟淡淡地說。

"那爸呢？"

"他有五十萬，還用我們操心嗎？"李娟的語氣里帶著諷刺。

王建嘆了口氣。

"媽，不管怎么說，他還是我爸。中秋節(jié)了，一家人總該團聚一下。"

"你想聚你自己回來聚，別拉上我。"

"媽..."

"行了，就這樣吧。我還有事，先掛了。"

李娟掛斷電話，心情很復(fù)雜。

說不想念公公是假的，畢竟相處了這么多年。

但一想到他有錢卻故意隱瞞，讓自己感到愧疚和為難，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中秋節(jié)前一天，李娟正在家里準(zhǔn)備晚飯。

突然，電話鈴響了。

"喂？"

"請問您是王建的家屬嗎？"

"是的，我是他妻子。有什么事嗎？"

"我是市人民醫(yī)院神經(jīng)內(nèi)科的醫(yī)生。關(guān)于您公公王德福的病情，我們需要和家屬談一下。"

李娟的心猛地一沉。

接下來電話那頭說的話，讓李娟手抖，差點沒握住手中的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