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兒媳婦啊,你是不是日子緊了?五年了,一分錢都沒給過我們……”
電話那頭婆婆帶著哭腔,我手里的菜刀差點掉進水池。五年,六十次轉賬,每月五千,怎么可能她一分沒收到?
我愣在原地,打開銀行APP,賬單清清楚楚,可卡號卻不是婆婆的。
“是你讓我轉的,我替你保管著!”丈夫閃爍其詞,小叔子更是甩出一句:“這錢,我們兄弟拿得理所當然。”
三十萬,孝順喂了狗。
我當場宣布斷供、搬離那個家,卻沒想到——真正的轉折,來自婆婆那封悄悄寄來的信:“你不是外人,你是我驕傲的女兒。”
01
“嘀——轉賬成功。”
林然關掉手機屏幕,把它隨手扔進廚房抽屜的收納盒里,繼續低頭洗著水槽里的碗。鍋里的熱水翻滾著,她的心卻意外地平靜。
這已經是她做過第六十次這樣的操作了。每個月5號,5000塊,轉給公婆的賬戶。沒有提醒、沒有確認,也沒有任何回執。只是她早已習慣了這筆轉賬,就像早上起來刷牙、晚上睡覺前關燈一樣,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婚后第五年,林然始終認為自己是一名合格的兒媳婦。丈夫顧家、工作穩定,公公婆婆雖不常來往,卻總是禮貌周全。她記得婆婆常說的一句話:“我們農村人,不愛張口要東西。”正因為如此,林然覺得這每月5000塊,不光是責任,更是自己的體面與擔當。
“媽他們沒說什么吧?”林然隨口問丈夫許彬。
許彬正在陽臺曬衣服,頭也不回地答:“他們老人家省著呢,咱們給的都沒花完。”
林然點點頭,心里一陣安慰。雖說結婚初期壓力不小,但兩人商量后還是決定每月拿出一部分生活費孝敬長輩,也算盡人子之道。
“我記得那會兒你說卡號你來填,說媽以前工資卡就是那個銀行的。”林然擦干手,從廚房走出來。
“對,工商的,我記得清楚。”許彬語氣很輕松,“你不用操心那么多。”
林然笑了笑,也沒繼續追問。她一直覺得,自己有個不錯的丈夫:做事靠譜,說話算話,從不讓她去操心“外家”的事。
甚至五年來,她從沒親自跟婆婆確認過一次卡號。她覺得,丈夫說的就等于婆婆說的,畢竟那是親兒子,能差到哪里去呢?
晚飯后,林然坐在沙發上翻著淘寶,準備給婆婆買條秋褲。這是她的“第二套動作”——除了轉賬,她每季度還會買點衣物或保健品寄過去。
“媽這人嘴硬,收東西嘴上不說好,心里一定是感動的。”林然邊選邊對丈夫說。
許彬點了點頭,沒有多話。
電視里在放家庭倫理劇,一個兒媳拼命討好婆婆卻始終不得歡心。林然撇撇嘴:“還好我婆婆不是那種人。”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這份體面、細致和堅持,最終可能喂了狗。
她不知道的是,那串卡號,早已指向了一個截然不同的終點。
02
那天下午,我正準備做晚飯,菜還沒洗,電話就響了。
我一看,是婆婆的號碼,心里還挺意外。這幾年她很少主動給我打電話,都是逢年過節我們先聯系過去。她平時話也不多,基本都是兒子在中間轉達。
我接了起來,剛“喂”了一聲,就聽見那頭傳來一陣嘆氣。
“然然啊……”她的聲音有點哽咽,聽得我心里一緊,“你是不是……最近日子不好過了?”
我趕緊回:“媽,沒事啊,我們挺好的。您怎么突然這么問?”
她沉默了兩秒,然后聲音低低的、慢慢地說了一句:“那這五年……你們怎么就一分錢都沒給過我們呢?”
那句話像是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媽……您說什么?”我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也不是埋怨你,”她趕忙補了一句,聲音帶著委屈和小心翼翼,“就是想問問……是不是你們壓力太大了?我知道買房、養娃都不容易,可也不能一分不搭理老人吧?”
我愣住了,手上的青菜掉進水池都沒反應過來。
“媽……我們……不是每個月都打錢給您嗎?五千塊,一直都沒斷過啊!”
“我真沒收到過。”她在電話那頭輕聲說,“我每月就那點退休金,買個菜都要精打細算,我還以為你們真的手頭緊,也不好意思問。”
我整個人都傻了。
“媽,您等等……我這就查,我肯定每個月都轉了!”我手忙腳亂地擦干手,拿起手機打開銀行APP。
手指都在抖。我點開“轉賬記錄”,從五年前往下拉,一條一條全都在:每個月5號,五千塊,轉賬成功,收款人顯示得清清楚楚。
“媽,您用的不是工商卡嗎?尾號是6開頭的那張?”我試著確認。
她說:“我哪有什么工商卡?我就一張建行的,退休金打進來的。”
我愣在那里,手機像塊冰似的握在手里。
“媽,我……我回頭問問許彬,是他一直幫我操作的,我每次都把錢給他,他說他清楚卡號。”
“唉,”婆婆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我真是沒見過那筆錢……你也別太上心,咱家也不是非要你們給,媽就是一時心里難受,說出來舒坦點。”
她這話一說,我反倒更難受了。
她不是來鬧事的,她是太委屈了,壓了五年,實在忍不住了。
我強撐著語氣,說:“媽,您別急,這事肯定是哪兒弄錯了,我這就查。”
電話掛斷之后,我坐在餐椅上,心跳得厲害,感覺胸口堵著什么。
我不敢想——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這些年我辛辛苦苦賺出去的錢,到底都去哪了?
這五年,我從不拖欠,每月準點轉賬。我自認為是個懂事的兒媳婦,從沒指望公婆回報過我什么,只想著自己盡好本分。可現在呢?
手機屏幕上,那一排排“轉賬成功”像是在譏諷我。
我以為我給了他們安心,結果,他們什么都沒收到。
我忽然有種說不出來的心涼。
晚飯我沒做,那晚我一個人坐在客廳里,連電視都沒開,反復翻著那幾十筆轉賬記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如果這些錢真沒到婆婆手里,那到底是誰收的?
03
那天晚上我一宿沒睡。
我把銀行轉賬記錄來來回回翻了十幾遍,每一筆時間、金額、卡號都一清二楚,連到賬時間都標得明明白白的。
我本想把截圖發給婆婆,讓她看看這些年的轉賬到底進沒進她的賬戶,可轉念一想,她老人家平時連微信都用得不利索,更別提看這些復雜的賬單了。
第二天一早,我打電話問婆婆:“媽,您銀行卡尾號是不是621700開頭的?”
她聽了之后頓了頓,說:“對啊,我那卡用了好多年了,還是退休前學校發工資的卡。咋了?”
我又問:“那您有沒有過工商銀行的卡?尾號是621288那種。”
她聽完就說:“工商?我哪年用過那個啊?我連那銀行都沒進過,怎么可能有卡?”
這下我腦子里“嗡”的一聲,說不出的感覺像堵住了嗓子。
我掛了電話,心里越來越不踏實。趕緊等丈夫下班,一進門我就問他:“那張給媽打錢的卡,你還記得尾號是多少嗎?”
他愣了一下,說:“不是你讓我填的那張嗎?我手機里保存著呢。”說完拿出手機翻記錄,“你看,就這張。你當時說是你媽的工資卡。”
我接過他手機一看,果然是那張以621288開頭的工商卡,和我APP轉賬記錄上的一模一樣。
我一瞬間有些懵了。
“你確定這卡號是我說的?”
“當然啊。”他看我神情不對,語氣也有些不耐煩,“你當時不是說你不記得全號,我說我來填就行,你還讓我別瞎折騰。”
我頓了一下,突然想起來,那時候剛結婚沒多久,生活一堆事,我是讓他去問的婆婆卡號,他也確實說搞定了。我就圖個省事,也就信了他。
可現在看,這張卡根本不是婆婆的。
“你到底是從哪兒拿到這個卡號的?”我聲音有點發抖。
“還能哪兒,媽那時候給我的啊。”他低頭脫鞋,語氣不緊不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我媽電話打得多,她信我,不像你,什么都要確認一遍。”
他這話說得我心里一緊。那一瞬間我意識到——五年來,我居然一次都沒自己問過婆婆卡號的事,全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我嘴巴張了張,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就這么站在廚房門口,看著他坐到沙發上,像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樣,拿起遙控器開電視。
我坐下來,重新打開我自己的手機,把這五年來的所有轉賬記錄都導了出來,打印了厚厚一摞。
然后一張張地對著看。
錢的確是打出去了,每筆金額都是5000元,從沒少過,也從沒延遲過。但卡號,從頭到尾,就是那張婆婆根本不認識的。
我心里升起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說是害怕也不是,說是憤怒還不到位。更像是一種難以形容的——不安。
我開始懷疑,我是不是太輕信許彬了。
這五年里,他說什么我就信什么。轉賬讓他來,卡號他來填,甚至連每年送什么禮物給公婆,都是他安排的。
而我,那個自以為“孝順”的兒媳婦,實際上不過是個“轉賬工具人”,連錢到底進了誰的賬戶都不知道。
我突然開始想,萬一這些錢……根本沒到公婆手里,那去了哪里?
04
那天一大早,我就拉著許彬去了銀行。
我忍了一晚,翻來覆去沒睡著。腦子里就一個念頭:必須把這件事查清楚,不然我心里這口氣,咽不下去。
到銀行的時候,我特意帶上了打印出來的轉賬記錄,一進門就直奔人工柜臺。
“你好,我想查一下這張卡的持有人信息。”我把記錄放到柜員面前,語氣盡量平靜,但手指還是止不住地發抖。
工作人員看了看單子,說:“您是賬戶本人嗎?”
我搖頭:“不是。我是轉賬人,但我懷疑收款賬戶有問題。”
這時候許彬插話了:“卡號是我媽的,我們給她生活費已經好幾年了,可她最近說從沒收到過。”
柜員聽后點了點頭,說要走身份核實流程,讓我們稍等一下。她把那張卡號輸入系統,然后臉色突然有點古怪。
“這張卡……確實不是你母親的名下。”
我一下站了起來:“那是誰的?”
她有點遲疑地說:“對不起,我只能告訴賬戶本人。不過我可以確認,這張卡不是女性名下,而是一個男性。”
我轉頭看向許彬,語氣幾乎是逼出來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不是你媽的卡?”
他嘴角動了動,低頭不說話。
我心里“咯噔”一下:“是不是你弟弟的?”
他還沒回答,柜員繼續說:“這張卡是通過我行網上銀行注冊的,開戶時間是六年前,開戶人姓名我們這邊不便透露,但……和您說的情況不太一致。”
我頓時明白了一切。
我看著他:“你說啊,到底是誰的卡?”
他沉默了半天,終于低聲說:“是我弟弟的……當時他剛創業,手頭緊。我看爸媽那邊日子還行,就想著你不是每月都給錢嗎……我就讓他先用著。”
我腦袋“嗡”的一下,臉上火辣辣的。
“你是說……這五年,我打出去的錢,全進了你弟弟的口袋?”我聲音已經開始發抖。
“也不是全給他用……”他小聲辯解,“有時候爸媽也從他那邊拿點,他也不是不孝順,就是……你不是說過,給誰不是給嗎?都一家人。”
我一下笑出了聲,心里那股氣沖得我眼前一陣發黑。
“五年,三十萬,我說給你爸媽,是讓你隨便給你弟弟花?他結婚買車、開公司,這些錢怎么來的?是不是就是我這五千五千堆出來的?”
他不吱聲了,只是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我突然覺得特別諷刺。我一個當兒媳婦的,省吃儉用、逢年過節從不手軟,以為自己在為公婆盡孝,到頭來卻是養了個啃老的小叔子。
更可笑的是,我連怎么被騙的都不知道。
錢是我掙的,名義上是給公婆的,結果卻讓一個根本沒把我放在眼里的人拿去揮霍了五年。
我那一刻真的忍不住了,聲音拔高:“你是不是早就打定主意,我不會問、不會查,就這么讓我傻傻轉錢?”
他急了,拉住我胳膊:“不是這個意思!我也沒想瞞你這么久,就是……一開始想著先幫幫弟弟,后來……就拖著沒說。”
“那你媽的卡號呢?你根本沒問過吧?”
“她那時候卡換了……我怕你多想,我就……”
“所以你干脆就給你弟弟了,是不是?”
他低頭不語。
我站在那里,感覺整個人都被抽空了。那些年的辛苦、堅持、自以為是的孝順,一下子全變成了笑話。
銀行里冷氣開得很足,可我后背全是冷汗。
我心里那股怒火噌地一下沖上來,眼淚差點沒掉下來。我咬著牙對自己說:這事,沒完。
05
從銀行出來那天,我的腿都是發軟的。
我拽著許彬一路上沒說一句話,腦子里一遍遍想著那張卡的名字,還有那句“我替你決定了”。五年啊,三十萬,我一個月一筆筆打出去的錢,竟然都進了小叔子的口袋。
等回到家,我一晚上都沒合眼。到了第二天,我給婆婆打了個電話,說想過去看看她。她一聽,說:“來吧,家里剛好還有點小米粥,熱一熱就能吃。”
我笑了笑,強裝輕松:“媽,我做點事前,心里有點事,想當面跟您說說。”
她還以為我有啥委屈,趕忙說:“你來,咱娘倆好好說說話。”
我到了婆婆家,心里還是猶豫了幾下。可我想了又想,這事要是繼續瞞著,真正傷的不是我,是她。
粥還沒熱,我就把事說了。
我把那些打印出來的轉賬記錄攤在她面前,一筆筆指著說:“媽,您看看,這些年我打的錢,不是給您的卡,是進了別人賬戶。昨天我和許彬去銀行查了,那張卡,是小叔子的。”
她聽完之后,整個人愣了好幾秒。
然后手哆嗦著拿起一張單子,看了好一會兒,才低聲問:“這張卡……真的不是我的嗎?”
我點了點頭,說:“媽,我知道您不愛說話,您一直都覺得自己花得少,不想給我們添麻煩,可這件事……不是您的錯。是有人……從中做了手腳。”
她沒說話,只是低著頭,手里攥著那幾張紙,手背的青筋一根根鼓出來。
我心都揪起來了,剛想再解釋點什么,她突然站起身,身子一晃,往后一倒,直接癱在沙發上。
“媽!”我嚇得趕緊過去扶她,喊了好幾聲,她才悠悠轉醒。
她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是:“我怎么養了這么個兒子!”
她不是在罵我,她說的是許彬。
那一刻,我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我從沒見過她那么激動。她平時總是老實人一個,說話輕輕的,做事也慢條斯理。可那一刻,她的臉白得嚇人,嘴唇一直在哆嗦。
我扶著她坐好,她抖著手抓住我:“兒媳婦,我要是早知道……我做夢也沒想到……”
我趕緊說:“媽,不怪您,真的不怪您。要不是您那天打電話,我現在還蒙在鼓里。”
她沒再說話,只是靠著沙發,眼神有點空。
我留她歇著,收拾了一下廚房,熱了粥,非讓她喝了點才放心走人。
誰知道,我前腳剛到家,手機就響了一聲。
是條微信消息。發來的是小叔子。
我一打開,愣住了。
他居然發了這么一句話:“嫂子,你真以為你是誰啊?這錢我們兄弟該拿!”
我愣了足足五秒。
我反復看了那句話三遍,確定我沒看錯。
“你真以為你是誰”——這話簡直像巴掌一樣打在我臉上。
我手開始發抖,眼前一黑,差點摔了手機。
我氣得直喘粗氣,心臟跳得厲害,連屋里人說話我都聽不清了。
我一個當兒媳婦的,五年如一日地轉賬、送禮、問候,到頭來換來的,是一句“你算老幾”。
我手都在抖,但我硬是沒回消息。我不想跟他吵,我要留證據。
我把那條消息截圖,保留好,然后坐在沙發上,眼淚一下涌出來。
那種感覺,說不清楚。是委屈,是憤怒,更是徹底的寒心。
我沒想到,最先翻臉的不是外人,居然是我親戚里的一員。還是那個我每年包了紅包送禮還笑著讓他叫我一聲“嫂子”的人。
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坐到半夜,一句話都沒說。
我知道,這事,已經不只是“孝不孝順”的事了。
這是一場明擺著的算計。而我,被當成了傻子利用了五年。
06
那天傍晚,家里突然說要開個“家庭會議”。
我剛下班,連外套都沒脫,就被許彬拉著去了婆婆家。
屋里除了公婆,小叔子也在,正坐在沙發上,低著頭刷手機,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我一進門,氣氛就不對。公公清了清嗓子,開口就是:“兒媳婦,今天咱們坐下來,是想把話說開了。”
婆婆臉色不好看,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沒吭聲。
許彬拉了把椅子讓我坐下,說:“你別太激動,有些事我們可以慢慢談。”
我冷笑了一下:“行啊,那就說說看,這五年我打出去的三十萬,是不是都打水漂了?”
小叔子一聽,不耐煩地抬起頭,說:“嫂子,你要這么說話,那我也不裝了。我是拿了點錢,可我也不是花你一個人的。我哥也沒攔著,你干嘛現在這么計較?”
我還沒開口,公公搶著說:“行了行了,大家都是一家人,錢的事,說到底就是個數字,沒必要傷感情。”
我坐在那,聽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突然就明白了。
他們根本沒覺得我做得不對,也沒覺得小叔子拿錢有錯。
他們覺得錯的是我——居然把這事揭出來,還“鬧”到全家都知道了。
“你不是一直說,爸媽的事你來操心嗎?咱倆是一家人,你做主也沒什么不對啊。”許彬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
“弟弟創業不容易,又沒工作經驗,拿點錢怎么了?將來肯定會還的。”
“那你們為啥不事先告訴我?”我聲音發冷,“我每個月辛辛苦苦攢的五千塊,省吃儉用,你一句沒說,轉手就全給你弟弟?你當我是什么?”
沒人接話。
我轉頭看了婆婆一眼,她低著頭,不敢看我。公公嘆了口氣:“兒媳婦,咱家這點事,外人聽聽都笑話。要不……你就當是幫弟弟一把吧。”
“對啊嫂子,咱是一家人,你別非得分那么清。”
一家人?我聽到這三個字,只覺得惡心。
我冷笑了一聲,說:“我怎么不記得,我是你們一家人了?我一個人轉了三十萬,你們誰問過我一句?”
“我一分錢都沒要過你們家的,你們說我是自家人時,是讓我出錢;可我一說不想供了,你們就覺得我不近人情?”
我越說越氣,心口一陣陣發悶。
“從今天起,我不轉賬了。”我咬著牙說,“我不會再給一分錢給你們家,誰愛供,誰供去。”
小叔子一聽急了,站起來就嚷嚷:“你什么意思?你結了婚就是我們家的人!”
我猛地站起來,直視他:“對不起,我現在才知道,我從來不是。”
我把包一提:“我也不會再跟你們住在這個屋檐下了。我搬出去,凈身出戶也行,我受夠了。”
屋里一下子安靜了。
許彬站起來,想拉我:“你別沖動,咱們再商量——”
“夠了,”我甩開他的手,“五年了,你從沒跟我商量過一次,那現在我也不打算再商量了。”
說完這句話,我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風吹在臉上,我突然覺得無比清醒。
這一次,我是真的醒了。
這一家人,從沒把我當家人。
那我干嘛還傻傻地,把自己當他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