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俗話說,"軍人一去,音書難寄"。在過去通訊不發達的年代,有多少參軍入伍的年輕人與家鄉失去聯系,成了家人心中永遠的牽掛。這些穿上軍裝的熱血男兒,有的光榮退伍回到家鄉,有的卻從此杳無音信。我叔叔就是這樣一個參軍后近三十年杳無音訊的人,直到今年國慶節,他突然回到了我們的生活中,帶著他不為人知的秘密和故事。
國慶假期的第一天,一個陌生男人出現在我家門口。
"請問,這是張家嗎?"他站在門外,聲音有些沙啞,眼神中透著不確定和期待。
我打量著他:約六十歲上下,身材挺拔,雖然兩鬢斑白,但精神矍鑠,臉上的皺紋里藏著歲月的滄桑。他穿著一件樸素的灰色外套,手里提著一個破舊的行李袋,像是經歷了漫長的旅途。
"是的,您是?"我警惕地問道。
他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復雜的笑容:"我是張明,張家輝的弟弟。"
我愣住了。張明?我那個四十多年前參軍、近三十年杳無音信的小叔叔?
"您是我小叔?"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我爸說您..."
"你爸說我死了是嗎?"他苦笑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痛楚,"我沒死,只是...有不得已的原因不能回來。"
我大腦一片空白,不知該如何反應。我的父親——他的親哥哥,十年前就去世了,生前常常在酒后提起這個參軍后失蹤的弟弟,每次都是一臉的遺憾和愧疚。
就在我猶豫的時候,院子里傳來我媽的聲音:"誰啊?"
當媽媽看清來人時,手中的菜籃子啪的一聲掉在地上,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老、老三?真的是你?"
叔叔眼圈頓時紅了:"大嫂,是我...我回來了。"
媽媽顫抖著手撫上叔叔的臉,仿佛在確認這不是幻覺:"這么多年...你去哪兒了?你哥...你哥他已經..."
"我知道,"叔叔輕聲說,"我知道大哥去世了。"
我震驚地看著這一幕。這個突然回到家鄉的人,真的是我那個早已被家人認定已經犧牲的小叔叔嗎?如果是,為什么他在近三十年的時間里從未聯系過家人?如果不是,他又為何要冒充我叔叔?
一連串的疑問在我心中翻騰,但眼前媽媽激動的淚水和叔叔哽咽的聲音,卻又讓我不忍心打破這個重逢的時刻。
媽媽拉著叔叔的手,帶他進了屋。我悄悄地關上院門,聽著屋內兩人斷斷續續的交談。叔叔詢問著村里的變化,家人的近況,語氣中充滿了久別重逢的欣喜與感慨。
但當媽媽問起他這些年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時,叔叔的聲音明顯變得猶豫和閃爍:"就是...當兵退伍后在外面闖蕩...做點小生意..."
我站在門外,心中的疑慮越來越深。叔叔的回答太過模糊,眼神也不敢直視媽媽,明顯有所隱瞞。
晚上,我們村的幾位老人得知叔叔回來的消息,紛紛趕來看望。看著他們熱淚盈眶的相認場面,我的心卻越來越不安。
尤其是當村里的王大爺拍著叔叔的肩膀說"當年你和小芳的事情可惜了"時,叔叔臉上那一閃而過的茫然,更是加重了我的懷疑。
"小芳是誰?"我悄悄問媽媽。
媽媽嘆了口氣:"是你叔叔當年的未婚妻。他入伍后,兩人本來說好等他退伍就結婚的。后來你叔叔失蹤了,她等了三年,最終還是嫁給了別人。"
晚上,我給叔叔安排了父親生前的房間。看著他輕車熟路地找到床鋪和衣柜,我心中的疑慮稍有緩解。但當他背對著我整理行李時,我無意中看到他的后頸有一道刀疤,而據我所知,小叔叔年輕時因為救落水兒童,背后有一道明顯的疤痕,但脖子上應該沒有傷疤。
這個發現讓我徹夜難眠。這個自稱是我叔叔的男人,到底是誰?他為什么要在消失近三十年后突然回來?他的真實目的是什么?
第二天一早,我找了個借口去了村委會,想查閱一些關于叔叔的舊檔案。
村委會的李大姐是村里的老人了,對叔叔那一輩的事情知道得不少。當我詢問叔叔的情況時,她詫異地看著我:"你叔叔不是已經回來了嗎?昨天我還聽說他回村子里了呢。"
"是的,但我想了解更多關于他參軍前的事情。"我謹慎地說。
李大姐翻出一本泛黃的老檔案,找到了張明的那一頁:"你叔叔張明,1972年出生,1991年參軍入伍,分配到某部隊。后來據說是在一次邊境沖突中犧牲了,但沒有收到正式的陣亡通知書。你爺爺奶奶一直不相信他死了,年年都盼著他回來..."
我仔細查看檔案上的照片,是一個朝氣蓬勃的年輕小伙。與眼前這個滄桑的中年男子對比,確實能看出幾分相似,但三十多年過去了,誰能確定這就是同一個人呢?
"李姐,叔叔還有什么特別的標志或者事跡嗎?就是能證明他身份的那種。"我試探性地問道。
李大姐思索了一下:"你叔叔當年在村里可是有名的游泳健將,曾經救過落水的孩子,后背上留了一道疤。對了,他左手小指也有些彎,是小時候被門夾的。"
這個信息讓我心頭一緊。那個自稱是叔叔的人,后頸有刀疤,但我還沒注意過他的手指。
回到家,我特意觀察"叔叔"的左手。果然,他的小指確實有些彎曲,與李大姐描述的相符。但這又如何解釋他后頸的刀疤呢?
吃午飯時,我故意提起了那個叫小芳的女人:"叔叔,你和小芳阿姨當年的事情,村里人現在還常提起呢。"
"叔叔"的筷子明顯頓了一下,然后若無其事地繼續夾菜:"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
我不死心,繼續試探:"聽說你們當年可是村里的模范情侶,連定情信物都交換了。"
"叔叔"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茫然,但很快恢復了平靜:"是啊,都是年輕時候的事了。"
這個模糊的回答更加深了我的懷疑。按照村里人的說法,叔叔和小芳之間有一個很特別的定情信物——一塊玉佩的兩半,各自保管一半,象征著彼此的心永遠連在一起。如果他真是我叔叔,不可能對這么重要的事情只是輕描淡寫地帶過。
晚上,我偷偷潛入叔叔的房間,想在他的行李中找些線索。翻了一陣,我在一個隱蔽的夾層里發現了一個塑料袋,里面裝著一些舊照片和一本破舊的筆記本。
照片上是年輕時的叔叔和一些陌生人的合影,背景似乎是在軍營里。而那本筆記本,內頁記錄了一些地名、日期和代號,還有一些我看不懂的符號。
最讓我心驚的是,在筆記本的最后一頁,夾著半塊碧綠的玉佩,上面刻著"永"字。根據村里的傳說,叔叔和小芳的定情玉佩上分別刻著"永"和"恒"兩個字。
我的心跳加速。這個人真的是我叔叔?那他為什么會對小芳的事情表現得如此陌生?他后頸的刀疤又是怎么回事?
就在我準備把東西放回原處時,身后突然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找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嗎?"
我猛地轉身,看到"叔叔"站在門口,眼神中透著我從未見過的銳利和危險。他緩緩走向我,伸手接過那本筆記本和照片,動作輕柔卻不容拒絕。
"你不是我叔叔,對嗎?"我鼓起勇氣直視他的眼睛。
他沉默了片刻,聲音低沉:"我就是張明,只是...不完全是你印象中的那個張明。"
"這是什么意思?"我困惑地問。
他將半塊玉佩握在手心,眼中閃過一絲懷念:"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對你越好。我回來只是想在有生之年,再看看家鄉的土地,看看我曾經深愛過的人們。"
"那小芳呢?你為什么對她的事情反應那么奇怪?"
"叔叔"的表情變得復雜:"因為...那個和小芳相愛的張明,在某種程度上已經死了。"
我震驚地看著他,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他輕輕推開我,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回你自己房間去吧,有些秘密,不該由你來揭開。"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小心翼翼地收好那些物品。就在我準備離開時,他突然說道:"明天我想去祭拜你父親和爺爺奶奶,你能帶我去嗎?"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懇求,讓我無法拒絕。盡管滿腹疑問,我還是點了點頭。
走出房間時,我回頭看了一眼。月光下,他靜靜地坐在床邊,望著手中的半塊玉佩,眼中滿是我無法理解的悲傷和懷念。
那一刻,我感覺他既熟悉又陌生,像是兩個靈魂被硬生生地揉進了一個軀殼里,在進行著無聲的爭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