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老李，你這個窩囊廢！

20年了，20年！你就這么看著她在外面野？"

鄰居大嬸指著我爸鼻子罵。

我爸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你閉嘴！"

我沖過去推開大嬸，

"不準(zhǔn)你這么說我爸！"

我爸拉住我的胳膊，聲音顫抖：

"算了，算了......"

那一刻，我看到他眼里閃著淚光。

我不明白，一個大男人，為什么活得如此卑微。

01

我爸李建國，今年58歲，在紡織廠干了大半輩子。他個子不高，說話還有點結(jié)巴，特別是緊張的時候。在我印象里，他永遠是那個小心翼翼的男人，做什么事都怕惹別人不高興。

"建國，你老婆又一夜沒回來？"樓下修車的王師傅笑著問。

我爸臉漲得通紅，支支吾吾："她...她有事......"

"有事？哈哈！"王師傅拍著大腿，"建國啊，你可真是個好男人。"

我看不下去了，正要上前理論，我爸趕緊拉住我："走，走，不要理他們。"

"爸，你為什么總是這樣？"回到家里，我忍不住質(zhì)問，"他們明明在嘲笑你！"

我爸坐在沙發(fā)上，點了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小濤，有些事...你不懂。"

"我不懂什么？"

我聲音提高了八度，"我不懂我媽三天兩頭不回家？我不懂她每次回來都是一身香水味？還是我不懂鄰居們背后怎么說咱家的？"

我爸猛地抬起頭，眼睛紅了："你還小......"

"我都20歲了！"

我砰地一聲拍在茶幾上，"爸，你到底在怕什么？離婚不行嗎？分開過不行嗎？為什么要受這份罪？"

我爸的手在抖，煙灰掉了一地："為了這個家...為了你......"

每次談到這里，他總是這句話。我看著他佝僂的背影，心里說不出的難受。這個男人，怎么就這么沒骨氣？

那段時間，我媽越來越過分。以前至少還會編個理由，現(xiàn)在連理由都懶得找。

"我去我姐家住幾天。"她提著包就要走。

"天...天黑了，路上小心......"我爸小聲說。

我媽頭也不回："用你管？"

門"砰"地關(guān)上，我爸呆呆地站在那里，像根木樁子。

"爸！"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你還要忍到什么時候？"

我爸轉(zhuǎn)過身，我看到他眼角有淚珠："小濤，答應(yīng)爸爸，不要管這些事，好嗎？"

"為什么？"

"因為......"

他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搖搖頭，"總之你不要管。"

我不明白。一個大男人，怎么能活得這么憋屈？

春節(jié)那年，發(fā)生了一件讓我永遠難忘的事。我媽帶著一個男人回來了。

那男人40多歲，穿著西裝，看起來很有錢的樣子。他坐在我家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完全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

"建國，倒杯茶。"我媽對我爸說話的語氣，就像對待傭人。

我爸顫抖著手去倒茶，那男人還指指點點："這茶葉不行，下次買點好的。"

我血直沖腦門："你誰啊？在我家指手畫腳？"

"小濤！"我爸急忙攔住我，"別...別說話。"

那男人笑了："這就是你兒子？怎么教育的？"

"他還小，不懂事......"我爸連連道歉。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還是我爸嗎？這還是個男人嗎？

"爸！"我大喊，"你瘋了嗎？為什么要跟他們道歉？"

我媽冷笑："他有什么資格不道歉？"

那一刻，我看到我爸的手握成了拳頭，但很快又松開了。他低著頭，聲音比蚊子還小："小濤，回房間去。"

"我不！"

我紅著眼睛，"爸，你站起來！像個男人一樣站起來！"

"夠了！"我媽怒了，"你爸就這德性，你還指望什么？"

我爸突然抬起頭，看了我媽一眼，那眼神...我至今還記得。那里面有憤怒，有仇恨，還有一種我說不清楚的東西。

但是，他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進了廚房。

那天晚上，那個男人就住在我家。我聽到隔壁房間傳來的聲音，我爸一個人坐在客廳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煙。

我想過去陪他，又不知道說什么。一個20歲的男人，看著自己的父親被這樣羞辱，我覺得自己快瘋了。

第二天早上，那男人走了。我媽也跟著走了。

我爸站在窗前，看著樓下。我走過去，發(fā)現(xiàn)他臉上全是淚痕。

"爸......"

"小濤。"他沒有回頭，聲音很輕，"爸爸對不起你。"

"你沒有對不起我。"我哽咽了，"是她對不起我們。"

我爸搖搖頭："有些事，你不懂......"

又是這句話。我真的不懂，一個男人為什么要活得這么卑微？為什么要忍受這樣的羞辱？

02

接下來的幾年，我媽變得更加肆無忌憚。她不僅經(jīng)常不回家，還開始當(dāng)著鄰居的面數(shù)落我爸。

"就他那樣？一個月掙多少錢？我跟他過一輩子，圖什么？"

"李建國就是個窩囊廢，連老婆都管不住。"

"他要是個男人，我至于這樣嗎？"

每次聽到這些話，我都想沖上去跟她拼命。但我爸總是攔住我，他的眼神充滿了乞求。

"小濤，不要...不要這樣......"

"爸，她都這么說你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的聲音在顫抖，"但是不要管，好嗎？"

我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那段時間，我爸變得更加沉默。他下班后就躲在房間里，也不怎么說話。有時候我半夜起來上廁所，會看到他一個人坐在陽臺上抽煙，一坐就是幾個小時。

我試著跟他聊天，問他為什么不離婚。

"小濤，你還年輕，有些事情...很復(fù)雜。"

"復(fù)雜什么？她都這樣了，還有什么好復(fù)雜的？"

我爸看著我，欲言又止。最后他嘆了口氣："等你長大了，就懂了。"

我當(dāng)時覺得，我爸就是太老實，太軟弱。如果換成我，早就跟這樣的女人離婚了。

但是，我還是愛他。不管他多么窩囊，他終究是我爸。他對我很好，幾乎把所有能給的都給了我。他自己舍不得買件新衣服，但從來不虧待我。

我上大學(xué)的學(xué)費，都是他加班加點掙來的。我知道他很累，但他從來不抱怨。

"爸，要不我去打工吧，減輕點家里負擔(dān)。"

"不行！"

他難得這么堅決，"你只管好好讀書，其他的不要管。"

"可是家里......"

"家里有爸爸呢。"他拍拍我的肩膀，"爸爸什么都可以不要，但不能沒有你的前途。"

那一刻，我真的很感動。雖然他在別人面前那么窩囊，但對我，他從來都是個好父親。

大學(xué)畢業(yè)后，我找了份工作，開始掙錢了。我以為日子會好一些，沒想到我媽變得更過分了。

她開始公然帶男人回家，而且不止一個。

"建國，我朋友要在咱家住幾天。"

那所謂的"朋友"，明顯就是她的情人。而我爸，居然同意了。

"爸！"我拉著他到一邊，"你瘋了嗎？讓他們住咱家？"

我爸不敢看我的眼睛："就...就幾天......"

"幾天？爸，你還要臉嗎？"

我爸的臉漲得通紅，但還是搖頭："小濤，不要管......"

我真的要瘋了。我不明白，一個男人怎么能忍受到這種地步？

那幾天，我根本不敢回家。我受不了看到那個男人在我家里招搖過市的樣子，更受不了看到我爸像個傭人一樣伺候他們。

等我再回家的時候，那男人走了。我爸一個人坐在客廳里，面前放著一瓶酒，已經(jīng)喝了大半。

他喝醉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喝醉。

"小濤......"他眼神迷離，"爸爸...爸爸對不起你......"

"爸，別喝了。"我想奪他手里的酒瓶。

"不......"他死死抓著酒瓶，"讓我喝...就讓我喝一次......"

他哭了。一個58歲的男人，坐在那里像個孩子一樣哭。

"小濤，你知道嗎？爸爸...爸爸也是個男人......"

"我知道，爸，我知道。"

"可是我不能...我不能......"他說話開始不清楚了，"有些事...你不懂...你不懂......"

又是這句話。我真的不懂，他到底在隱瞞什么？

03

我媽的行為越來越放肆，她幾乎不回家了。有時候一個月都見不到人影，偶爾回來一次，也是來拿錢或者拿東西。

"給我兩千塊錢。"她伸手就要。

我爸從口袋里掏出錢包，里面只有幾百塊："就...就這些了......"

"這點錢夠干什么？"

我媽不滿，"你一個月掙多少？"

"廠里效益不好...工資...工資降了......"

"降了？"

我媽冷笑，"李建國，你別跟我裝窮。你要是不給，我就去你們廠門口說，說你老婆在外面沒錢花。"

我爸臉色一白："別...別這樣......"

"那就拿錢！"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媽，你怎么能這樣？"

"我怎么了？"我媽反倒理直氣壯，"我是他老婆，花他點錢怎么了？"

"可是你......"

"可是我什么？"她冷笑，"小濤，有些事你不懂。你爸心里清楚得很。"

她看了我爸一眼，我爸立刻低下頭，從抽屜里又拿出幾百塊錢。

我媽拿著錢就走了，連晚飯都不吃。

"爸，"我等她走后，忍不住問，"她剛才那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心里清楚？"

我爸沒有回答，只是坐在那里抽煙。

"爸，你到底在隱瞞什么？"

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很復(fù)雜，有愧疚，有痛苦，還有一種我看不懂的東西。

"小濤，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什么時候？"

"總有一天......"

我不知道那一天什么時候會來，但我知道，我爸心里一定有什么秘密。

那段時間，我開始注意我爸的一些異常行為。比如，他經(jīng)常會偷偷翻看抽屜里的文件。每次我走近，他就趕緊合上。

有一次，我半夜起來上廁所，看到他房間里還亮著燈。我悄悄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他正拿著一份什么文件在看，看得很仔細。

他的手在抖，臉色很難看。

"爸？"我推門進去，"還沒睡？"

他趕緊把文件藏起來："沒...沒什么，睡不著。"

"你在看什么？"

"沒什么...就是...就是一些舊文件。"

我想問，但他已經(jīng)關(guān)燈躺下了。

從那以后，我更加確定，我爸心里有秘密。一個很大的秘密。

那年秋天，發(fā)生了一件事，讓我對我媽徹底失望了。

她居然帶著一個男人，當(dāng)著全樓人的面，在樓下親熱。

"快看！李建國的老婆！"

"真不要臉！"

"這李建國也真是的，老婆都這樣了，還不離婚？"

整個小區(qū)的人都在議論。我爸那幾天都不敢出門，每次出去買菜，都要等到很晚，人少的時候。

"爸，"我實在忍不住了，"咱們搬家吧。"

"搬家？"他苦笑，"搬到哪里？"

"隨便哪里都行，總比在這里受氣強。"

我爸搖搖頭："小濤，有些債...是要還的。"

"什么債？"

他沒有回答，只是深深地嘆了口氣。

那天晚上，我媽回來了。她喝了酒，臉紅紅的，看起來心情很好。

"李建國！"她一進門就大聲叫。

我爸從廚房里出來："回...回來了？"

"給我拿錢，我要買衣服。"

"家里...家里沒錢了......"

"沒錢？"我媽冷笑，"沒錢你去借！去貸款！反正我要錢！"

"可是......"

"可是什么？"

我媽突然湊到我爸面前，壓低聲音說了句什么。我沒聽清，但我看到我爸的臉?biāo)查g變得慘白。

他顫抖著手去拿錢包，把里面所有的錢都給了我媽。

我媽拿著錢，滿意地笑了："這還差不多。"

等她走后，我問我爸："她剛才說了什么？"

我爸坐在沙發(fā)上，整個人像突然老了十歲："沒...沒什么......"

但我看得出來，她剛才那句話，對我爸打擊很大。從那以后，我爸變得更加沉默了。

有時候我看著他，覺得他不像個活人，更像個行尸走肉。

我開始懷疑，我媽是不是掌握了什么我爸的把柄？否則，一個男人怎么會忍受到這種地步？

04

就在我以為這種日子會一直持續(xù)下去的時候，意外發(fā)生了。

我媽病了。

那天我正在上班，接到醫(yī)院的電話，說我媽昏倒了，現(xiàn)在在急救室。

我趕到醫(yī)院的時候，我爸已經(jīng)到了。他坐在急救室門外，臉色慘白，手不停地抖。

"爸，怎么回事？"

"不...不知道...醫(yī)生說...說可能是腦血管的問題......"

我們在外面等了三個小時，醫(yī)生才出來。

"病人家屬？"

"我是她丈夫。"我爸站起來。

"病人情況很嚴(yán)重，腦部有大面積出血，需要立即手術(shù)。但是......"醫(yī)生停頓了一下，"手術(shù)風(fēng)險很大，你們要有心理準(zhǔn)備。"

我爸整個人都在抖："醫(yī)生，求求您...一定要救救她......"

手術(shù)進行了八個小時。我爸一直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像座雕像。

"爸，你去休息一會兒吧。"

"不...我要等著......"

手術(shù)結(jié)束了，我媽活下來了，但醫(yī)生說她可能會有后遺癥。

"病人的語言和行動能力可能會受到影響，需要長期康復(fù)治療。"

接下來的日子，我爸像變了個人。他每天都去醫(yī)院，照顧我媽。喂飯、擦身、按摩，什么都做。

我媽因為病情，說話很困難，脾氣變得更加暴躁。她經(jīng)常沖我爸發(fā)火，有時候還會打他。

我爸從來不還手，總是小心翼翼地哄她："別生氣...別生氣...對身體不好......"

看著他這樣，我心里很復(fù)雜。一方面心疼他，另一方面又覺得他太軟弱。

"爸，她這樣對你，你還要照顧她？"

"她...她是病人......"

"可是她以前......"

"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他打斷了我，"小濤，人這一輩子...很多事都說不清楚。"

我不明白他的話，但我看得出來，他很累。

那段時間，我媽的那些"朋友"都消失了。沒有一個人來看她，連個電話都沒有。

我媽躺在病床上，有時候會哭。我不知道她是因為身體難受，還是因為別的什么。

有一天，我去醫(yī)院的時候，聽到病房里傳來爭吵聲。

"你...你想干什么？"我媽的聲音很虛弱，但聽得出來很恐懼。

"我什么都不想干。"我爸的聲音很平靜，"我就是想看看，這些年你都藏了些什么。"

我推門進去，看到我爸正在翻我媽的包。我媽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眼神充滿了驚恐。

"爸，你在干什么？"

我爸回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讓我心里一顫。那不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窩囊的男人的眼神，那里面有一種我從來沒見過的東西。

"小濤，"他的聲音很輕，"有些事，該了結(jié)了。"

05

我爸從我媽包里拿出的那個小包，就像潘多拉的盒子。當(dāng)他把里面的東西一樣樣拿出來的時候，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顫抖。

照片、情書我都能理解，但那份發(fā)黃的醫(yī)院檢驗單，讓我心里產(chǎn)生了不祥的預(yù)感。

"爸，那是什么？"

我爸沒有回答，他的手在抖，眼淚無聲地流下來。他盯著那份單子看了很久，然后突然笑了，那笑聲讓我毛骨悚然。

"20年了...該是時候了..."

"什么20年？爸，你到底在說什么？"

我媽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嘴唇在顫抖，想說什么卻說不出來。

我爸慢慢地抬起頭，看著我媽，那眼神我永遠忘不了。那里面沒有憤怒，沒有仇恨，只有一種深深的疲憊和解脫。

"梅子，"他叫著我媽的名字，聲音很輕，"你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嗎？"

我媽的眼睛瞪得很大，嘴里發(fā)出"呃呃"的聲音，但說不出完整的話。

"你以為我真的是個傻子？真的什么都看不出來？"我爸繼續(xù)說，"20年了，整整20年，我就等著這一天。"

他把那份檢驗單舉起來，我終于看清了上面的字：《親子鑒定報告》。

我的血瞬間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