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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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走可以，但別想帶走孩子！"王建軍的咆哮聲在30平米的出租屋里回蕩。

阿依古麗緊緊抱著3歲的兒子，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孩子是我生的，我必須帶走！"

茶幾上攤開著五萬塊錢，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刺眼。這個男人曾經承諾給她幸福生活，

如今卻用這點錢想要打發她離開。但阿依古麗不知道的是，真正的真相遠比她想象的更加殘酷。

01

2020年6月的深圳，悶熱潮濕。寶安區某城中村的出租屋里，阿依古麗正在收拾行李。她的動作很輕，生怕吵醒在床上熟睡的兒子小天。

"媽媽，我們真的要回新疆嗎？"3歲的小天揉著眼睛坐起來，奶聲奶氣地問道。

"對，我們回外公外婆家。"阿依古麗蹲下身子，輕撫兒子的臉頰，"那里有大院子，有葡萄架，還有外公養的羊。"

小天眨著大眼睛："那爸爸呢？"

阿依古麗的手停頓了一下，強裝笑容："爸爸要在深圳工作，以后再來看你。"

門突然被推開，王建軍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來。他在某電子廠做技術員，每天加班到深夜已成常態。看到地上的行李箱，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又在收拾？我說了多少遍，深圳的機會更多，你非要回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

阿依古麗站起身，聲音有些顫抖："建軍，我們在這里五年了，除了房租什么都存不下。小天三歲了，連個像樣的玩具都買不起。"

"那是因為你不夠努力！"王建軍的聲音越來越大，"你看人家小李，來深圳才兩年，現在都當主管了。你呢？在餐廳端盤子，一個月三千塊，夠干什么的？"

"我語言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阿依古麗的眼淚開始打轉，"我每天下班還要帶孩子，做家務，你什么時候幫過我？"

王建軍不耐煩地揮揮手："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要走你自己走，孩子得留下。"

"不可能！"阿依古麗的聲音突然尖銳起來，"小天是我的孩子，我絕對不會丟下他！"

父母的爭吵聲把小天嚇哭了。阿依古麗趕緊抱起兒子，輕聲哄著。王建軍看著母子倆，內心涌起一陣煩躁，轉身走向陽臺點起了煙。

深圳的夜景依舊繁華，但這個30平米的小屋里，一個家庭正在分崩離析。

阿依古麗看著王建軍的背影，回想起五年前那個在網上溫柔體貼的男人。那時候他每天都會發很長的消息，關心她的生活，描述深圳的繁華美好。

他說要給她幸福，要讓她過上城市人的生活。

可現實呢？每個月七千塊的工資，交完房租水電，剩下的錢僅夠基本生活。她想學點技能提升自己，他說沒必要花那個錢。

她想給孩子報個興趣班，他說太貴了負擔不起。

更讓她難以忍受的是精神上的孤獨。王建軍下班后不是玩手機就是和同事喝酒，很少陪她說話。她試圖和他交流對未來的規劃，他總是敷衍了事。

"建軍，你還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嗎？"阿依古麗輕聲問道。

王建軍吸了一口煙，沒有回頭："都過去了，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

"你那時候說，要帶我見識外面的世界，要給我和孩子更好的生活。"

阿依古麗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可是現在呢？我們住在這個破地方，孩子連個玩伴都沒有。"

"那你想怎么辦？你以為回新疆就能過好日子？"王建軍轉過身，臉上滿是不屑，"新疆能有什么發展？種地放羊？還是做小買賣？"

"至少我們有自己的房子，有家人的關懷。"阿依古麗擦了擦眼淚，"我爸媽說了，愿意幫我們在喀什開店，做外貿生意。

我的英語這幾年進步了不少，完全可以勝任。"

王建軍冷笑一聲："你以為做生意那么容易？沒有本錢，沒有關系，憑什么賺錢？"

"總比在這里混日子強！"阿依古麗終于爆發了，"你看看我們現在的生活，像個家嗎？

你下班回來就是玩手機，周末不是睡覺就是和同事出去。什么時候陪過我和孩子？"

王建軍被她的話激怒了："我每天十二個小時工作，回來還要聽你抱怨？我容易嗎？"

"那我就不辛苦了？"阿依古麗抱緊了懷中的小天，"我在餐廳一站就是十個小時，回來還要做飯帶孩子。你什么時候關心過我？"

兩人的爭吵聲越來越大，小天被嚇得哇哇大哭。鄰居開始敲墻抗議，但他們都沒有在意。

"你要是真的想走，我不攔你。"王建軍突然冷靜下來，"但是孩子必須留下，他是王家的種。"

阿依古麗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瘋了？小天才三歲，離開媽媽怎么辦？"

"我會照顧他。"王建軍的語氣很堅決，"或者讓我媽來深圳幫忙。"

"你媽？"阿依古麗想起那個從未給過她好臉色的婆婆，"她連我的名字都記不住，會照顧小天？"

王建軍不再說話，只是固執地搖頭。

阿依古麗意識到，這個男人已經鐵了心要和她分開。五年的婚姻，在他眼里或許只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她想起剛來深圳時的滿懷期待，想起為了融入這個城市所做的努力，心中涌起巨大的悲哀。

02

第二天，王建軍照常去上班，仿佛昨晚的爭吵從未發生過。阿依古麗帶著小天在附近的公園里坐著，看著兒子在滑梯上開心地玩耍，心情五味雜陳。

"古麗姐，你怎么了？看起來心情不好。"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阿依古麗回頭，看到餐廳的同事小芳走過來。小芳也是新疆人，比她早來深圳兩年，兩人在工作中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沒什么，就是想家了。"阿依古麗勉強笑了笑。

小芳在她身邊坐下，看了看正在玩耍的小天："是不是和建軍哥又吵架了？"

阿依古麗點點頭，把昨晚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小芳聽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古麗姐，我覺得你應該為自己考慮考慮。"小芳的聲音很輕，"這些年你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太多，但是建軍哥好像并不珍惜。"

"可是小天怎么辦？他是孩子的父親。"阿依古麗看著兒子，眼中滿是不舍。

"孩子跟著你更好。"小芳握住她的手，"你回新疆有家人照顧，小天也能有更好的成長環境。

在這里，你們只能住在這種地方，孩子連個好的幼兒園都上不起。"

阿依古麗沉默了。小芳說的都是事實。這五年來，她眼看著周圍的朋友們生活越來越好，有的買了房，有的換了好工作，只有她還在原地踏步。

"我昨天給家里打電話了。"阿依古麗輕聲說道，"我爸說愿意幫我在喀什開個外貿公司，專門做絲綢之路的生意。現在一帶一路政策好，機會很多。"

"那太好了！"小芳眼睛一亮，"你的英語這么好，又了解內地的情況，肯定能做好。"

阿依古麗苦笑："可是建軍不同意我帶走小天。"

"他有什么資格不同意？"小芳有些憤怒，"孩子是你生的，你帶大的。他除了給個姓，還做過什么？"

兩人正說著，阿依古麗的手機響了。是王建軍打來的。

"你在哪里？馬上回來，我有話跟你說。"王建軍的聲音聽起來很急。

阿依古麗帶著小天回到家，發現王建軍正坐在沙發上，臉色很難看。

"建軍，你怎么這么早回來？"阿依古麗問道。

"廠里放假半天。"王建軍抬起頭看著她，"我想了一夜，關于你要回新疆的事。"

阿依古麗心中涌起一絲希望："你想通了？"

王建軍搖搖頭："我的想法沒變，孩子不能帶走。但是我可以給你一些錢，算是這些年的補償。"

說著，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沓錢，放在茶幾上。阿依古麗數了數，正好五萬塊。

"你這是什么意思？"阿依古麗的聲音有些發抖。

"你拿著這些錢回新疆，重新開始。"王建軍避開她的眼神，"小天留下來，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阿依古麗感到一陣眩暈。五萬塊錢，這就是五年婚姻的價值？她想起當初嫁給他時的嫁妝，想起這些年來的付出，想起無數個孤獨的夜晚。

"王建軍，你還是人嗎？"阿依古麗的聲音顫抖著，"小天是我的命，你讓我怎么丟下他？"

"孩子跟著男方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王建軍的語氣很冷漠，"我已經想好了，讓我媽過來照顧他。"

"你媽連我都看不起，會真心照顧小天？"阿依古麗幾乎要崩潰了，"她從來沒把我當過兒媳婦，只把我當個生孩子的工具！"

王建軍站起身，走向陽臺："我的決定不會改變。你可以考慮考慮，不過時間不多了。"

阿依古麗看著茶幾上的五萬塊錢，心如刀絞。這個男人真的以為用錢就能打發她？

她在這個家里五年，洗衣做飯帶孩子，哪一樣不是她在做？現在他竟然想用五萬塊錢就讓她凈身出戶？

"媽媽，為什么哭？"小天走過來，用小手給她擦眼淚。

看著兒子純真的眼神，阿依古麗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她都要帶走小天。這是她的孩子，任何人都不能從她身邊奪走。

晚上，阿依古麗趁王建軍不在，偷偷給新疆的父母打電話。

"爸，我決定了，帶著小天回家。"

電話那頭傳來父親關切的聲音："好女兒，爸媽都支持你。你們的房間一直給你留著，小天的東西我們也準備好了。"

"可是建軍不同意我帶走小天。"阿依古麗哽咽著說。

"什么？"父親的聲音立刻變得憤怒，"他憑什么不讓你帶孩子？小天是你懷胎十月生下來的！"

"他說孩子要跟父親姓，應該留在王家。"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傳來父親堅定的聲音："女兒，你聽爸爸的話。孩子必須跟你走，一天都不能離開你。如果他敢阻攔，我立刻帶人過去。"

掛了電話，阿依古麗感到心中有了依靠。是的，她不是一個人在戰斗，她有家人的支持。

03

接下來的幾天里，家里的氣氛異常緊張。王建軍依然堅持自己的立場，阿依古麗也毫不退讓。兩人幾乎不說話，只有在小天面前才會強裝和諧。

小天雖然年紀小，但也感受到了家里的異常。他經常問媽媽為什么不開心，為什么爸爸媽媽不說話。

每當這時，阿依古麗都會強忍眼淚，告訴他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一天晚上，王建軍的母親突然打來電話。

"建軍啊，我聽說那個新疆女人要回去？"電話里傳來刺耳的聲音。

王建軍看了一眼正在廚房洗碗的阿依古麗，走到陽臺上接電話。

"媽，是有這么回事。"

"那正好！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一個新疆人，什么都不會，就會花錢。"婆婆的話毫不客氣，"小天可不能讓她帶走，那是我們王家的根。"

"媽，您別擔心，我不會讓她帶走小天的。"

"那就好。要不要我過去幫你？"

"不用了，我能處理。"王建軍掛了電話，回頭看到阿依古麗正站在客廳里，眼中滿含怒火。

"你們母子商量得很好啊。"阿依古麗的聲音冰冷如霜，"在你們眼里，我就是個生孩子的工具，用完了就可以扔掉？"

王建軍有些心虛："你別胡思亂想，我媽就是關心孫子。"

"關心？"阿依古麗冷笑，"她什么時候關心過小天？每次視頻通話都是挑我的毛病，說我不會教孩子，說我這不好那不好。現在倒是要關心了？"

"她是小天的奶奶，關心孫子有什么錯？"王建軍的聲音也提高了。

"那我呢？我是小天的媽媽，難道就沒有權利帶走自己的孩子？"阿依古麗的情緒徹底失控了，"王建軍，你捫心自問，這五年來我哪里對不起你？"

王建軍被她問得啞口無言。確實，阿依古麗這五年來任勞任怨，從沒有什么過分的要求。

但是他心里有種說不出的厭倦，覺得和她沒有共同語言，沒有共同的未來。

"我們性格不合，文化差異太大。"王建軍找了個借口，"分開對大家都好。"

"分開可以，但孩子必須跟我走！"阿依古麗寸步不讓。

兩人的爭吵聲又把小天吵醒了。小天哇哇大哭，阿依古麗趕緊抱起他哄著。王建軍看著母子倆，心情復雜。

其實他也舍不得小天，但是他覺得男孩子應該跟著父親，這樣才能有出息。而且，他已經有了別的打算。

第二天，阿依古麗去餐廳上班時，發現同事們看她的眼神有些異樣。小芳悄悄把她拉到一邊。

"古麗姐，我聽說建軍哥在廠里和一個女同事走得很近？"

阿依古麗心中一震："你從哪里聽說的？"

"我朋友在他們廠里做質檢，看到他們經常一起吃飯，一起下班。"小芳的話像一根刺，深深扎進阿依古麗的心里。

"那個女同事叫什么名字？"阿依古麗強忍著心中的痛苦問道。

"好像叫小李，是河南人，剛離婚沒多久。"

阿依古麗感到天旋地轉。原來如此，王建軍急著讓她走，原來是因為有了新的目標。

她想起這段時間王建軍的反常表現，下班后經常不回家，周末也總是有各種借口出去。

晚上，阿依古麗等王建軍回來后，直接問道："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王建軍的臉色瞬間變白："你胡說什么？"

"我都聽說了，廠里的小李，河南人，剛離婚。"阿依古麗的聲音很平靜，但眼中燃燒著怒火。

王建軍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后說道："我們只是普通同事。"

"普通同事需要天天一起吃飯？天天一起下班？"阿依古麗步步緊逼。

"你別瞎想了。"王建軍轉身要走，被阿依古麗攔住。

"王建軍，你給我說清楚！"阿依古麗抓住他的胳膊，"你是不是想趕我走，然后和那個女人在一起？"

王建軍甩開她的手："你神經病！"

"我神經病？"阿依古麗的聲音顫抖著，"五年了，我為這個家付出了所有，你現在告訴我我神經病？"

小天被他們的爭吵聲嚇哭了，阿依古麗趕緊抱起兒子。王建軍看著她們母子，心中涌起一陣煩躁。

"我累了，不想再吵了。"王建軍說道，"你愛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說完，他摔門而去。

阿依古麗抱著小天，眼淚如雨下。她終于明白了，王建軍之所以堅持不讓她帶走小天，不是因為舍不得兒子，而是因為他想要徹底擺脫她，開始新的生活。

04

接下來的一周，王建軍經常不回家。阿依古麗獨自帶著小天，心情跌到谷底。她開始認真考慮是否應該妥協，單獨回新疆。

但每當看到小天純真的笑臉，她就下不了這個決心。小天是她的命，她怎么能丟下他？

終于，在一個周五的晚上，王建軍帶著滿身酒氣回到家。他看起來心情不錯，哼著小曲。

"建軍，我們談談吧。"阿依古麗鼓起勇氣說道。

王建軍停下腳步，看著她："談什么？"

"關于小天的事。"阿依古麗深吸一口氣，"你真的不愿意讓我帶他走？"

王建軍搖搖頭："我說過了，男孩子要跟父親。"

"那如果我不走呢？"阿依古麗試探著問。

王建軍的臉色變了："你什么意思？"

"我是說，如果我們重新開始，好好過日子？"阿依古麗心中抱著最后一絲希望。

王建軍沉默了很久，然后搖搖頭："古麗，我們不合適。這五年來我一直在勉強自己，但是真的很累。"

"那小天呢？你忍心讓他從小就沒有母親？"阿依古麗的眼淚開始流淌。

"他會習慣的。"王建軍的聲音很冷漠，"我會給他找個好后媽。"

這句話像一把刀子，深深刺進阿依古麗的心里。她終于明白，這個男人已經徹底不愛她了，甚至連基本的尊重都沒有。

"王建軍，你真狠心。"阿依古麗擦干眼淚，"不過沒關系，我不會讓你如愿的。"

"你想怎樣？"王建軍警惕地看著她。

"我會通過法律途徑爭取小天的撫養權。"阿依古麗的聲音變得堅定，"我就不信，法院會把一個三歲的孩子從母親身邊奪走。"

王建軍的臉色變得難看："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阿依古麗冷笑，"你以為你是什么好父親？這三年來，你除了給孩子一個姓，還做過什么？

換尿布是我換的，半夜喂奶是我喂的，生病時陪著跑醫院的也是我。你有什么資格要孩子？"

王建軍被她說得啞口無言。確實，在照顧孩子方面，他幾乎沒有參與過。

"古麗，我們好聚好散吧。"王建軍的語氣軟了下來，"你拿著那五萬塊錢，回新疆重新開始。小天我會照顧好的。"

"五萬塊？"阿依古麗的聲音充滿了諷刺，"王建軍，你覺得我的五年青春，我對這個家的付出，還有我的兒子，只值五萬塊錢？"

王建軍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五萬塊確實不多，但這是他全部的積蓄了。這些年來，兩人的工資除了日常開銷，真的存不下什么錢。

"那你還想要多少？"王建軍問道。

"我不要你的錢，我只要我的兒子。"阿依古麗的態度很堅決，"小天跟我走，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

王建軍的火氣又上來了："我說了，孩子不能走！"

"憑什么？"阿依古麗也不甘示弱，"法律上，三歲以下的孩子一般都判給母親。你拿什么和我爭？"

王建軍確實不懂法律，但他心里有種直覺，覺得孩子應該跟著父親。而且，他已經和小李談過這個問題，小李表示理解，但不希望有個拖油瓶。

看到王建軍不說話，阿依古麗繼續說道："我已經聯系好律師了，下周就去法院起訴離婚。

到時候，法官會根據對孩子最有利的原則來判決。你覺得，一個三歲的孩子跟著經常不回家的父親好，還是跟著朝夕相處的母親好？"

王建軍感到一陣頭疼。他沒想到阿依古麗會這么堅決，更沒想到她會通過法律途徑解決問題。

05

第二天是周六，王建軍難得在家休息。阿依古麗正在給小天洗澡，小天在浴盆里玩著水，咯咯笑著。

"小天，你喜歡深圳還是喜歡新疆？"阿依古麗輕聲問道。

"我喜歡新疆！"小天不假思索地回答，"那里有外公外婆，還有好多好吃的。"

"那你想去新疆嗎？"

"想！媽媽，我們什么時候去？"小天眨著大眼睛問。

阿依古麗的心中涌起一陣暖流。孩子的選擇很明確，他想跟媽媽一起回新疆。

王建軍在客廳里聽到了母子倆的對話，心情很復雜。說不舍得小天是假的，但是他確實覺得現在的生活讓他感到窒息。

中午，王建軍接到一個電話，是廠里的小李打來的。

"建軍，今天有空嗎？我們出去逛逛？"

王建軍看了一眼正在廚房做飯的阿依古麗，壓低聲音說："不太方便，家里有點事。"

"是因為你老婆要回新疆的事嗎？"小李的聲音很關切，"你們商量得怎么樣了？"

"還在談。"王建軍有些煩躁，"她想帶走孩子，我不同意。"

"孩子當然應該跟著父親。"小李表示支持，"男孩子跟著母親，將來會變得娘娘腔的。"

王建軍覺得小李說得有道理："是啊，我也是這么想的。"

"要不要我幫你想想辦法？"小李提議道。

"什么辦法？"

"你可以找幾個朋友作證，說她不是個好母親，經常打孩子什么的。"小李的建議讓王建軍有些吃驚。

"這樣不好吧，而且也不是事實。"

"那你就等著失去孩子吧。"小李有些不耐煩，"女人心軟，你稍微施加點壓力，她就會妥協的。"

王建軍掛了電話，心情更加煩躁。他不想用這種手段，但是又確實不想失去小天。

下午，阿依古麗帶著小天去樓下的小公園玩。王建軍獨自在家里，翻看著手機里的照片。

有他和阿依古麗剛認識時的聊天記錄，有小天剛出生時的照片，還有一家三口的合影。

看著這些照片，王建軍想起了過去的美好時光。那時候他們雖然沒錢，但是很快樂。

阿依古麗總是很容易滿足，買個小禮物就能讓她開心半天。小天剛會叫爸爸時，他激動得一夜沒睡。

但是什么時候開始變了呢？也許是工作壓力越來越大，也許是生活的瑣碎磨掉了激情，也許是他遇到了小李。

小李和阿依古麗不同，她更獨立，更現代，說話做事都很干脆。和她在一起，王建軍感到輕松愉快，沒有家庭的負擔和責任。

晚上，阿依古麗和小天回來了。小天興奮地跟王建軍講今天在公園里看到的小動物，王建軍難得地認真聽著，還時不時地回應幾句。

"爸爸，你明天陪我去公園好不好？"小天拉著王建軍的手撒嬌。

王建軍看著兒子期待的眼神，心中一軟："好，爸爸明天陪你去。"

阿依古麗看著父子倆的互動，心情很復雜。她知道王建軍是愛小天的，但是他的愛很自私，只想要孩子，卻不愿意承擔責任。

晚上睡覺前，阿依古麗對王建軍說："建軍，我們最后談一次吧。"

王建軍放下手機，看著她："你想說什么？"

"我可以做出讓步。"阿依古麗的聲音很輕，"如果你真的不想讓小天離開深圳，我可以留下來。但是你必須答應我幾個條件。"

王建軍有些意外："什么條件？"

"第一，我們重新找個好點的房子，至少要兩室一廳，給小天一個像樣的成長環境。

第二，你要多陪陪小天，至少每周末要有一天完全屬于家庭時間。第三，我們要為小天的未來做規劃，存錢給他上好學校。"

王建軍聽完，沉默了很久。這些條件聽起來很合理，但是意味著更多的責任和約束，也意味著他要和小李斷絕關系。

"我需要考慮考慮。"王建軍最終說道。

"好，我給你三天時間。"阿依古麗翻身背對著他，"三天后，我要一個明確的答復。"

王建軍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邊是責任和家庭，一邊是自由和新的感情。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三天后的晚上，王建軍終于做出了決定。

"我想好了。"王建軍看著阿依古麗，眼神中帶著某種她從未見過的決絕，"你走吧，孩子留下。"

阿依古麗感到心臟狠狠一沉："為什么？我已經做出最大的讓步了。"

"因為我們真的不合適。"王建軍轉身從臥室里拿出那五萬塊錢，"這些錢你拿著，在新疆好好生活。"

小天似乎感受到了氣氛的緊張，緊緊抱住媽媽的腿。阿依古麗蹲下身子抱住兒子，眼淚止不住地流。

"媽媽不走，媽媽要陪著小天。"她哽咽著說。

王建軍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孩子必須留下，這是我最后的底線。"

就在這時，阿依古麗的手機突然響了。她擦了擦眼淚，接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