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系統要求我完成十本BE劇本才可以回到原世界,它的理由是只有體驗了世間的所有的苦痛才具備擁有幸福生活的資格。
我不信,偏偏要殺出一條血路,什么狗屁的天注定,我只信人定勝天!
1
在我的原生世界里,我患有進行性肌無力。
我只記得渾身插滿的管子像是耶穌十字架上的鐵釘,讓我無法動彈。
直至閉眼的那一刻,我聽見爸爸媽媽哽咽的呼喚“寶兒”。
我很想抬起手撫摸掉她的眼淚,可是我連指揮手指的能力也沒有。
叮!一道鈴聲響起。
隨之響起了機械音:“尊敬的玩家您好,恭喜您被選擇成為“圓計劃”測試系統的內測玩家,檢測到原世界的您因為身體原因而無法正常地生活,作為內測福利,系統可以提供闖關任務,任務通關后可再次回到原世界,不同的是您將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玩家是否進行下一步操作?”
此刻我看著自己幾近透明的身體,如同在夢境。
但是身旁爸爸媽媽的嗚咽仍在耳畔,這是靈魂出竅嗎?
無論真假,有這樣能回到爸爸媽媽身邊的機會,我都想爭取一下。
我點點頭。
機械音再次響起“太好了宿主!接下來我將詳細為您介紹任務詳情:您需要通過十個副本,這十個副本結局均是BE,程度將隨著等級升高而加重,與其說是通關,不如說是過任務,因為其中的劇情走向您無法做出改變,您在該副本的肉體從副本死亡時即代表副本結束。如此完成十個副本時,您將會擁有一副健康的身體回到原世界。”
“這是一個回報性的系統,因為您遭受了十世苦難,所以再次回到原世界的你將會是最幸福的人。”
見我不語,系統再次補充。
“那么,等我回來的時候,我的爸爸媽媽還會在嗎?”
我細聲詢問,如果能回來,和最愛的人重逢,十世苦難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不出意外的話和現在無異,但是有一點需要注明:系統無法控制除玩家角色以外所有生物的思想、行為。請問玩家,準備好進入副本了嗎?請認真思考,在10秒倒計時之內做出選擇。”
半空中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一片操作界面,左邊是yes,右邊是no正中間則是倒計時,還沒緩過勁來的我看到屏幕時已經進入3秒。
試一試吧我想,畢竟,膽小鬼不配擁有幸福。
這是我的第二個副本,來到這個架空朝代的第十八年。
作為一朝公主,我生活富足,前呼后擁,幾乎沒有什么挫折,如果說有,那就是吃太多會嗝食。
可是,我并沒有因為這樣的背景而放松警惕。
因為我的第一個副本,對我而言實在是太痛了。
痛到我的心這十八年都像生活在綿延的雨里,潮濕著生長。
上一世我是孤兒院里無父無母、無依無靠的孤兒。
我是被拋棄的。三歲時,母親帶我走到孤兒院門口。
我認識字,我知道什么是孤兒院。
“媽媽。”
我只輕輕叫了她一聲。
她從包里掏出了一顆糖果,“乖,媽媽再給你去買一點,你就在這兒別動。”
說著她就站起身,我沒有再發出聲音,只安靜地看著她毫無留念的臉,和堅決走向前面紅色小車堅決的步伐。
就這樣開始了啊,我只能接受,無法抗拒的安排。
十八歲后我尋得一個咖啡廳的工作,一切的生活都是這樣按部就班,程序寫好一樣一天一天過著。
直到一個叫“藺葉”的男生到來。
五月的風吹得風鈴唱出愉快的旋律。
我擦拭著玻璃杯靜靜聽著,渾然不知面前已經站定的男生。
“你好。”
他一出聲讓精神集中在玻璃杯上的我驚了一下,差點拿不穩手中的物件。
“不好意思。”
他捏了捏耳垂,“我叫藺葉,來做兼職的,老板讓我來找你。”
我抬頭,眼前的人被光籠罩著,柔軟的碎發輕輕飛揚在空中,干凈泛白的襯衫散發著淡淡的香皂氣味,像佇立在陽光下的一棵香樟樹。
“早上老板說過。”我淡淡道,伸手從桌下拿出準備好的皮質圍裙。
“我們工作的時候就用這個,沒有工裝。”
我遞給他,他急忙伸出雙手接住,他的手指甲修剪得服帖,有著好看的弧度,手指骨干分明,修長白凈,極其好看。
熟悉后我了解到他是一個大三的學生,在咖啡廳只有周末兼職,晚上會到學生家里做家教。后來我問他為什么做那么多工作時,他淡然一笑“我媽媽在ICU,病得很重,我需要錢。”
他向來節約,因為做家教的地方離學校很遠,坐末班車也趕不到上宿舍門禁,所以他像我索要了房東的聯系方式,租住在我隔壁三百元一個月的膠囊房里。
他總是很晚回到出租屋,卻很早出門。
凌晨十二點時我能聽見他扭開房門的聲音,窸窸窣窣的響動不會超過十分鐘,世界就會陷入一片茫茫的寂靜之中。
早上六點無論是下雪刮風都會準時開門,我知道這個時候他要坐最早的一班車去學校上課。周末時他會起得晚一些,而我會坐在門口細細感受著他的節奏,當他扭開門的那一刻我也會起身開門,裝作很巧的樣子,順便把準備好的牛奶面包給他一份。
我們話都不多,我沒有多余的問題想要問他,他也默契的沒有問過我關于我的生活。
直到那一天,我開門時看見他眼眶微紅地站在我的房間門口。
他促狹的地捏緊衣擺,“不好意思蘭宜,我現在有一個突發情況,你能借一點錢給我嗎?我媽媽情況很緊急需要加強治療,可是我的錢不夠,我知道這樣開口很唐突,可是…”
“等等。”
沒有等他開口,我轉身走進房間,拿出我藏在床底第二塊地板下的布包遞給他。
“里面有一萬零五百三十二元,你先拿去吧。”
他似乎有點意外,我將布包又往他面前推了推,“拿去吧。”
“謝謝…我…會還給你的,一定會!”
我輕輕地扯出一個笑,旋即他轉身向夜幕狂奔。
錢于我而言毫無作用,這個世界的我無父無母,了無牽掛。
如果這個錢能讓他救回他的媽媽,那我也是積了很大的功德。
從那之后他愈加拼命,我看見他的時間更少了。
2
直到我接到一個電話,電話那頭告訴我是中心醫院。
藺葉暈倒在路邊,手機里只有兩個手機號。一個是ICU,一個是我。
我趕到醫院時,藺葉還在被搶救著。
一個醫生走出來對我說“現在只能聯系到你了,請你聯系一下患者的家人,過來見患者最后一面。”
嗡……腦子里像是有一千顆針似的,密密麻麻地扎著我讓我緩不過勁。
我拿著藺葉的手機,麻木地刷著空空如也的微信聯系人和通話列表。
除了我和他媽媽所在的ICU病房電話,其余一片空白。
我茫然地點通了ICU的電話。
“喂,您好,這是藺葉的手機”對面似乎對于我的聲音有些陌生。
“你好,請問有什么問題呢?”
“那個。”我不知怎么開口“請問藺葉的母親現在怎么樣了?”
“病情比較穩定呢,沒有什么特殊的,只是需要再次繳費了。”
“哦…”我有些忍不住,帶了點哽咽“藺葉他,快不行了,心臟驟停。”
不知是信號不好,還是不知如何回答。
良久才聽得一聲輕微地嘆息“藺葉的母親現在一直在昏睡中,無法處理藺葉的事情,他沒有別的家人了,父親已經在車禍中身亡,母親因為那場車禍成了現在的樣子……”
“醫生,我知道了。”
我出言打斷了醫生的話,處理著接受的信息。厄運總是糾纏著苦命的人,讓他們付出了所有,甚至生命。
最終,是我這樣一個萍水相逢的人送走的藺葉,淚水滴落,哭的是什么呢?
貧窮人的意外總是一擊斃命。
我把藺葉的骨灰暫時寄存在殯儀館里。
那天像第一次見到他時那樣,陽光簌簌透過層層樹葉,我抬頭看著,刺眼得讓我掉下淚來。明明經歷悲劇的是我,為什么苦難都要讓別人承受去了呢?
我以為我的這一生要碌碌無為孤獨終老下去,可現在有了尋找的方向。
網絡上有一個本市很熱門的挑戰短視頻。
我找過去時只問“是真的嗎?”
“當然,但是你需要靠自己的實力得到第一名。”
五千元錢的魁首,只需要在一眾挑戰者里堅持下來,爆辣的辣椒挑戰。
我不知道我吃了多少,只吃得從辣到麻木,到機械一樣地重復放進嘴里的動作,鼻涕眼淚橫流時,只聽得一聲鑼響,我獲得了最容易得到的五千元。
他們獲得了流量,我得到了藺葉媽媽續命的錢。
我在家倒了兩天,才恢復些力氣把錢交出去。
醫生問我“你是誰?”
我蒼白著臉,沒有力氣回答,也不知如何回答。
我是誰?我經常會想這個問題。胃痙攣著疼。
我又去了第二次,可是這一次并沒有那么好運呢,我無休止的吐血、掙扎著醒來、昏睡過去。最后我死于上消化道出血。
終于過去了,我有些后悔來到這個系統。
可是系統只有在我兩個副本交接時才會出現,就像現在。
“叮!恭喜玩家通過第一個副本,現在我們即將前往第二副本。請做好準備,倒計時開始。”
這是我的第二個副本,來到這個架空朝代的第十八年。
作為一朝長公主,父皇母后的第一個孩子,我生活富足,前呼后擁,幾乎沒有什么挫折,如果說有,那就是吃太多會嗝食。
可是,因為第一個副本的原因,我并沒有因為這樣的背景而放松警惕。
如果悲情程度會增加,那么我這十八年過的日子都是曇花一現,在這個副本里我會怎么死?站得越高,摔得越重。
于是從我懂事起,我便一邊暗自打探著朝廷動向,一邊茍活著。
世人都說長公主年少沉穩,性格溫和,待人接物皆是極好的。
我百無聊賴地站在樹下擺弄著新綻的桃枝,春天雖然陽光普照,但是若有風吹過還是會帶著絲絲涼意。
我思索著,見裊玉從遠處拿著大氅蓮步輕移,輕輕地蓋在我的肩頭。
她眉眼輕捻,“殿下,新科狀元、榜眼、探花已至午門。”
我攏了攏身上的大氅,“擺駕吧。”
行至大殿時恰逢宮人蜂擁著三位英才進入殿中。
我只堪堪瞧著個背影,背影身材…神采倒是都好。
正殿旁的樹下支了椅子,我和裊玉把茶言歡。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見門房躬身請出那三位。
正巧,中間那位也朝我這兒看了過來。
我提起手里茶盞,遙遙敬了一下,他正身面對我,朝我做了一揖。
恍惚間,我似乎是瞧見了誰。
我想把他看得更清楚些。
我疾步上前,于他半米之外站定。
春風拂起衣袂,發出簌簌的聲音,我靜靜端詳著他的臉。
我暗覺吃驚,這個副本該不是亂了?
藺葉眼角加顆痣出來客串?
是他,又不是他。
那張臉分明就是藺葉,可是眼角那顆鮮紅的痣卻也昭示著他和藺葉的不同。
如今長身而立于此地,周身的從容風雅,亦是和藺葉不一樣的。
許是我瞧得久了些,對面輕咳了一聲,復而又作一禮。
他身邊二人亦跟著行禮“長公主殿下。”
聞聲我回過神來,看著他與二人相比更為繁雜的衣物,我淡淡開口“不必多禮,想必閣下便是新科狀元吧。”
他牽起嘴角,自信開口“不才,正是在下。”
“……不錯,一表人才。”言罷,我轉身就想走,但是這樣不禮貌。
又對著剩下二人說到“你倆也不差。”
隨即大步流星離開現場,只余剩下的人一頭霧水。
我必須去弄清楚,這個狀元是什么來歷。
鐘靈宮內,我坐在桌前飲盡了一壺水后喚到“裊玉,查一查狀元郎的檔案。”
“是,公主。”我倒要看看,這里面到底有什么幺蛾子。
一炷香后,裊玉便拿著一摞信紙在我耳邊一字一句讀著“新科狀元安昭和,年方二十,出生于江南第一皇商安家……”
我抬手打斷,“挑重點講。”
“天才,帥氣,多金。”
我單手支頭,暗暗思忖著,若是這樣的人作為伙伴,勝算應該會大些。
我招手示意裊玉退下,我則在心中暗自盤算。
今朝看著表面風平浪靜,實則暗地風起云涌。
隨著中原和胡人的密切往來,朝廷要務已漸漸被胡人掌握。
暗地里他們已經構成了自己的組織,等著某一天的致命一擊。
我猜,這輩子我會死于滅國甚至更慘。
一國公主如果落入敵寇手中,能有什么好下場呢?
這一次,我不信什么無能為力,我偏偏要殺出一條血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