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李桂花，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屋內傳來男人粗暴的吼聲，緊接著是椅子倒地的聲音。

"求求你們，再給我點時間，我兒子馬上就回來了..."女人的哭泣聲從破舊的木門縫里傳出來。

"你兒子？那個跑了12年的野種？他要是能回來，老子把頭擰下來給你當球踢！"

李建軍站在自家院門外，手里提著剛買的年貨，身體一動不動。那個被人侮辱謾罵的女人，是他朝思暮想了12年的母親。

01

2025年臘月二十八，下午三點。

李建軍背著一個簡單的軍綠色背包，走在通往李家莊的土路上。

12年了，這條路比記憶中寬了不少，兩邊蓋起了不少新房子，可那熟悉的味道還在。

炊煙、雞鳴、還有那股子泥土的味道。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踏得很實。

這12年來，他走過戈壁灘，穿過原始森林，爬過雪山，趟過激流，可從來沒有哪一段路，讓他走得這么忐忑。

村口那棵老槐樹還在，樹下坐著幾個曬太陽的老人。

李建軍走過去，老人們打量了他幾眼，沒認出來。

"大爺，請問李桂花家怎么走？"

"李桂花？就是那個寡婦？"

一個老頭指了指村子深處，"往里走，看見那個破院子就是。不過你找她干啥？她家現在麻煩大了。"

"什么麻煩？"

"馬德貴要收她房子，說是抵債。這幾天天天去鬧，村里人都不敢管。"

老頭搖搖頭，"那寡婦命苦啊，兒子跑了12年音信全無，多半是死在外頭了。"

李建軍沒再說話，加快了腳步。

李家的院子確實破敗了不少，院墻上有幾個大洞，木門也歪歪斜斜的。可院子里那棵柿子樹還在，樹下的那口水井也還在。

就在這時，屋里傳出了爭吵聲。

"李桂花，我的耐心是有限的！這房子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馬德貴，求求你，我真的沒錢還你。"

"沒錢？那就用房子抵！這破房子值不了幾個錢，我已經算便宜你了。"

李建軍透過窗縫往里看，心頭的火騰地就起來了。

一個四十多歲的胖男人正指著一個頭發花白的女人大聲吼叫，女人蜷縮在墻角，身體不停地顫抖。

那個女人，就是他的母親李桂花。

12年了，母親老了太多。

旁邊還站著幾個年輕人，其中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子正拿腳踢著地上的一堆衣服："老東西，這些破爛也敢收錢？難怪沒人要！"

"小虎，別踢了。"胖男人擺擺手，"李桂花，我再問你最后一遍，簽不簽？"

"我...我..."李桂花哭得說不出話來。

"不簽是吧？"胖男人一揮手，"小虎，砸！"

那個叫小虎的年輕人抄起一根木棍，對準桌子就要砸下去。

"住手！"

院門被推開了，李建軍走了進來。

屋里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這個陌生的男人。

他身材不高，但很結實，穿著一身普通的黑色夾克，臉上有種說不出的嚴肅。

李桂花抬起頭，看清來人的臉，眼淚瞬間涌了出來："建...建軍？"

"媽。"李建軍的聲音有些發顫，"我回來了。"

"你就是李建軍？"馬德貴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冷笑了一聲，"12年不回家，以為你死在外頭了呢。"

李建軍沒理他，快步走到母親身邊，扶她站起來："媽，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李桂花摸著兒子的臉，"你瘦了。"

"瘦了？我看是在外頭混得不怎么樣吧？"馬小虎不屑地說，"穿得跟要飯的一樣。"

李建軍這才轉過頭看向馬德貴："你們想干什么？"

"干什么？"馬德貴拿出一張紙，"你媽欠我15萬，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還不上錢就拿房子抵，天經地義。"

李建軍接過那張紙看了看，眉頭皺了起來："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三年前。"馬德貴得意地說，"你媽生病，找我借錢看病。現在利滾利，一共15萬。"

"媽？"李建軍看向母親。

李桂花低著頭，不敢說話。

"你媽不說，我來說。"

馬德貴點了根煙，"三年前你媽得了膽結石，手術費要5萬。她找我借，我看她可憐，就借了。可是約定好的，一年還清，年息20%。

結果她一分錢沒還過，現在連本帶利15萬。"

"年息20%？"李建軍的聲音很平靜，"你這是放高利貸。"

"高利貸？"馬小虎冷笑，"有本事你別借啊！借了錢就得還，天經地義！"

李建軍沒再說話，仔細看著那張借條。字跡確實是母親的，可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看完了？看完了就勸你媽簽字。"馬德貴指著桌子上另一張紙，"房屋轉讓協議，簽了就一了百了。"

"如果我不同意呢？"

"不同意？"馬德貴哈哈大笑，"李建軍，你以為你是誰？在外頭混了幾年就了不起了？告訴你，這是我們李家莊，我馬德貴說了算！"

李建軍沒有回答，而是看向母親："媽，你真的借了他的錢？"

李桂花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行，我知道了。"李建軍站起身，"馬德貴，給我三天時間。"

"三天？"馬德貴搖搖頭，"不行，今天必須簽。"

"為什么這么急？"

"急？老子等了三年還不夠？"馬小虎罵道，"別廢話了，簽字！"

李建軍看了一眼這個囂張的年輕人，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我在跟你爸說話，什么時候輪到你插嘴？"

"你..."馬小虎被頂得說不出話來。

馬德貴見兒子被嗆，臉色也沉了下來："李建軍，別給臉不要臉。我再說一遍，今天必須簽字！"

"我說了，給我三天時間。"李建軍的聲音依舊平靜，可房間里的溫度好像瞬間降了幾度。

馬德貴感受到了一種壓迫感，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可想到自己在村里的地位，又挺直了腰桿："不簽也行，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朝身后幾個人使了個眼色："走！"

臨出門前，馬德貴回頭看了一眼："李建軍，我勸你識相點。在這個村子里，沒人敢跟我馬德貴作對。你最好想清楚了。"

02

人走了，屋子里安靜下來。

李建軍扶著母親坐下，仔細打量著她。

12年不見，母親老了不止12歲。

頭發全白了，臉上皺紋密布，身體也佝僂了很多。

"媽，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不晚，不晚。"李桂花抹著眼淚，"媽知道你在外面忙，媽不怪你。"

"這些年你是怎么過的？"

李桂花沉默了一會兒，開始講述這12年的經歷。

李建軍走后，她一個人在家，靠給人縫補衣服維持生活。

日子雖然苦，但能過下去。可三年前，她突然肚子疼得厲害，到醫院一查，是膽結石，需要手術。

"5萬塊，對我來說就是天文數字。"李桂花說，"我找了好多人借錢，都借不到。最后是馬德貴主動找上門，說愿意借給我。"

"他為什么要借給你？"

"他說看我可憐，又說你在外面肯定有出息，以后能還得起。"

李桂花苦笑，"我當時病急亂投醫，就答應了。"

李建軍繼續聽著。

手術很成功，可錢的問題接踵而至。馬德貴一開始很客氣，說不急。

可一年后就變了臉，不僅要本金，還要利息。

"他說是年息20%，可實際上算下來遠不止。"李桂花掏出一個小本子，"這是我記的賬，三年來他要的錢越來越多。"

李建軍翻看著那個小本子，心里的火越燒越旺。

賬目顯示，三年來馬德貴陸續要走了8萬多，可欠款不僅沒減少，反而越來越多。

"媽，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告訴你？"李桂花搖搖頭，"你在外面辛苦賺錢，我怎么能給你添麻煩？再說，你12年都沒回來，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你。"

李建軍的心像被針扎了一樣疼。

這12年來，他在部隊表現優秀，立了不少功，可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的母親會受這樣的罪。

"媽，這些年我寄回來的錢呢？"

"寄錢？"李桂花愣了一下，"你沒寄過錢啊。"

李建軍也愣了。這12年來，他每年都會托戰友往家里寄錢，少的時候一萬，多的時候三萬。怎么母親說沒收到？

"媽，你確定沒收到過匯款？"

"確定。"李桂花很肯定地說，"要是收到了，我怎么可能去借馬德貴的錢？"

李建軍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看來這里面有問題，而且問題很大。

"建軍，你這些年在外面做什么？"李桂花問。

"當兵。"李建軍簡單地說，"在部隊當兵。"

"當兵？"李桂花眼睛一亮，"那你現在..."

"已經退伍了。"李建軍不想多說軍隊的事，"媽，馬德貴平時怎么對你的？"

提到馬德貴，李桂花的臉色又暗了下來："一開始還好，可這一年來越來越過分。動不動就帶人來鬧，說話也越來越難聽。上個月還..."

"還什么？"

"還動手打了我。"李桂花摸了摸臉頰，"說我是裝病不還錢。"

李建軍的拳頭握緊了："他敢打你？"

"別沖動。"李桂花趕緊拉住兒子，"馬德貴在村里勢力很大，縣里也有關系。你剛回來，不要跟他鬧翻。"

"勢力大？"李建軍冷笑，"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勢力。"

"建軍，聽媽的話，咱們惹不起他。"李桂花眼中滿是擔憂，"要不咱們搬走吧，離開這個村子。"

"搬走？"李建軍看著母親，"媽，這是咱們的家，為什么要搬走？"

"可是..."

"沒有可是。"李建軍站起身，"既然我回來了，就沒人能欺負你。"

母子倆正說著話，院子里傳來了敲門聲。

"李桂花，開門！"

是馬小虎的聲音。

李建軍走到窗邊往外看，院子里站著七八個年輕人，都是二十多歲的樣子，手里還拿著棍子。

"媽，你在屋里別出來。"李建軍說完，走向門口。

"建軍..."李桂花想阻止，可已經晚了。

李建軍打開門，馬小虎正要敲門，看見他愣了一下："李建軍，識相的話就勸你媽簽字，不要逼我們動粗。"

"動粗？"李建軍看了一眼院子里的這群人，"就憑你們？"

"就憑我們怎么了？"馬小虎身后一個瘦高個子年輕人囂張地說，"李建軍，你以為你是誰？在外面混了幾年就以為自己很厲害？"

李建軍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

這種眼神讓馬小虎很不舒服，總覺得被一頭野獸盯著一樣。

可想到自己人多勢眾，又壯了壯膽："李建軍，我爸說給你三天時間是給你面子。別不識抬舉！"

"三天時間？"李建軍冷笑，"我什么時候答應過三天？"

"你..."馬小虎被噎得說不出話。

"行了，別廢話了。"瘦高個子不耐煩地說，"李建軍，你媽欠我們錢，天經地義要還。你要是有錢就還錢，沒錢就簽字把房子給我們。"

"我媽欠你們什么錢？"李建軍問。

"15萬！"馬小虎大聲說，"白紙黑字，清清楚楚！"

"那我問你，這15萬是怎么算出來的？"

馬小虎被問住了，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說不出來是吧？"李建軍嘲諷地笑了笑，"回去告訴馬德貴，想要我家的房子，沒門！"

"沒門？"瘦高個子怒了，"李建軍，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完，他舉起手中的棍子就要朝李建軍砸過來。

李建軍動了。

他的動作很快，瘦高個子甚至沒看清楚是怎么回事，手中的棍子就被奪走了，人也被推倒在地。

"你們想怎么樣？"李建軍拿著棍子，冷冷地看著這群人。

馬小虎和其他人都愣住了。

剛才發生的一切太快了，他們根本沒反應過來。

"李建軍，你敢動手？"馬小虎色厲內荏地說，"你等著，我這就去告訴我爸！"

"去告訴吧。"李建軍把棍子折成兩段，扔在地上，"順便告訴他，想動我媽，先從我身上踏過去。"

馬小虎等人灰溜溜地走了。

李建軍回到屋里，李桂花正擔心地看著他："建軍，你不該跟他們沖突的。"

"媽，你放心。"李建軍坐下來，"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

"可是馬德貴勢力很大，他要是..."

"他要是什么？"李建軍打斷了母親的話，"媽，12年前我離開家的時候還是個孩子，現在我回來了，已經是個男人了。"

李桂花看著兒子堅毅的臉龐，心中既感動又擔憂。

這個孩子變了，變得讓她既心疼又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03

第二天一早，李建軍就出門了。

他沒有告訴母親去哪里，只是說辦點事，很快回來。

李建軍首先去了鎮上的郵局，查詢這些年的匯款記錄。

結果讓他大吃一驚：所有的匯款都被人冒領了，冒領人的名字是馬德貴。

"這怎么可能？"李建軍問郵局的工作人員。

"先生，這是實話。"工作人員指著記錄說，"每次都是馬德貴來取的，他說是代李桂花取錢，還有她的委托書。"

"委托書？能給我看看嗎？"

工作人員翻出了委托書，李建軍一看就明白了。

委托書上的字跡雖然是母親的，但明顯是被誘導寫的，內容根本不是委托取錢，而是委托馬德貴代收信件。

"這是欺詐！"李建軍憤怒地說。

"先生，您要是有證據，可以報警。"工作人員同情地說。

李建軍拿著這些資料，直接去了縣公安局。

接待他的是一個年輕的警察，聽完李建軍的敘述后，表情很為難："這個事情比較復雜，馬德貴在縣里..."

"在縣里怎么了？"李建軍打斷了他的話。

年輕警察猶豫了一下："馬德貴承包了不少工程，跟縣里幾個領導關系都不錯。而且從法律角度講，他有委托書，程序上沒問題。"

"程序沒問題？"李建軍拍桌子，"這明顯是欺詐！"

"先生，您別激動。"年輕警察勸道，"這樣吧，我幫您做個筆錄，然后上報。具體怎么處理，要看上面的意思。"

李建軍知道，這個年輕警察已經盡力了，問題不在他身上。

從公安局出來，李建軍又去了縣里的幾個部門，得到的答復都差不多。

馬德貴在當地勢力確實很大，一般人不愿意得罪他。

下午回到家，李建軍把了解到的情況告訴了母親。

"我就說嘛，馬德貴不是好人。"

李桂花聽完后，既憤怒又無奈，"可是建軍，咱們拿他沒辦法啊。"

"誰說沒辦法？"李建軍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光，"媽，你相信我嗎？"

"當然相信。"

"那就好。"李建軍站起身，"媽，收拾一下東西，準備過年。"

"過年？"李桂花不解，"都這樣了，還怎么過年？"

"為什么不過年？"李建軍笑了，"12年了，這是我第一次在家過年，當然要好好過。"

看著兒子臉上的笑容，李桂花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晚上，馬德貴果然來了，這次來的人更多，足有十幾個。

"李建軍，聽說你今天去縣里告狀了？"馬德貴一進門就冷笑著說。

"對，怎么了？"李建軍很坦然。

"怎么了？"馬德貴哈哈大笑，"你以為那些人會幫你？告訴你，這個縣里，我馬德貴說話比你管用得多！"

"是嗎？"李建軍不置可否。

"當然！"馬小虎在旁邊得意地說，"李建軍，你今天白跑一趟了吧？誰理你了？"

李建軍沒有回答，而是看向馬德貴："馬德貴，我問你，我這些年寄回來的錢，是不是被你冒領了？"

馬德貴的臉色變了一下，但很快恢復正常："什么寄錢？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不知道？"李建軍掏出郵局的記錄，"這是什么？"

馬德貴看了一眼，臉色徹底陰沉下來："李建軍，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李建軍冷笑，"馬德貴，你冒領我家的錢，總共12萬。然后又用假的借條逼我母親，你說我想干什么？"

"假借條？"馬德貴怒了，"李建軍，你別血口噴人！那借條是你媽親手寫的！"

"是她寫的，可內容是假的。"李建軍指著借條，"你說我媽借你5萬看病，年息20%，三年連本帶利15萬。我算給你聽聽，5萬本金，年息20%，三年后應該是8萬6千4百。15萬從哪里來的？"

馬德貴被問住了，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說不出來是吧？"李建軍繼續說，"我再告訴你一個事實，我這12年來，每年都往家里寄錢，總共寄了24萬3千塊。

這些錢全被你冒領了。現在你又用假借條要我家房子，馬德貴，你的胃口不小啊。"

屋里安靜得可怕，所有人都看著馬德貴。

馬德貴知道事情暴露了，索性撕破了臉："李建軍，那又怎么樣？你有證據嗎？就算有證據，你能拿我怎么樣？"

"我確實拿你沒辦法。"李建軍點點頭，"可是天理不容你。"

"天理？"馬德貴大笑，"李建軍，你還活在古代嗎？現在是什么時代了，還跟我講天理？"

"既然你不講道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李建軍的聲音很平靜，可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種危險的氣息。

"不客氣？"馬小虎不屑地說，"你能怎么不客氣？打我們？你敢嗎？"

李建軍沒有回答，而是走到馬德貴面前："馬德貴，我最后問你一遍，我家的錢你還不還？"

"不還！"馬德貴梗著脖子說，"那些錢我沒拿過！就算拿了，也是你媽主動給的！"

"好。"李建軍點點頭，"那房子的事呢？"

"房子必須給我！"馬德貴惡狠狠地說，"15萬的債，白紙黑字！"

"既然這樣..."李建軍突然動手了。

他的動作太快了，馬德貴甚至沒反應過來，就被一拳打倒在地。

"你敢打我？"馬德貴捂著鼻子，鼻血流了一臉。

"打你又怎么樣？"李建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馬德貴，12年前我就想揍你了，今天終于如愿了。"

"12年前？"馬德貴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李建軍冷笑，"12年前你調戲過我媽，以為我不知道？"

屋里的人都愣住了，包括李桂花。

馬德貴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你...你胡說什么？"

"胡說？"李建軍的聲音里帶著殺氣，"12年前夏天，我媽去地里干活，你跟蹤過去，說要包養她。我媽拒絕了，你就威脅她。這些事，你以為我不知道？"

李桂花震驚地看著兒子："建軍，你怎么知道..."

"我都知道。"李建軍轉過頭看著母親，"媽，12年前我之所以急著要走，就是因為知道了這件事。我當時年輕氣盛，怕自己忍不住殺了他，所以才選擇參軍。"

馬德貴徹底慌了："李建軍，你別亂說！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

"過去的事？"李建軍一腳踩在馬德貴的胸口上，"馬德貴，12年了，你不僅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冒領我家的錢，逼迫我母親，還想要我家的房子。你真當我李建軍是死人？"

馬小虎等人想要沖上來，可看到李建軍的眼神，都不敢動。

這不是普通人的眼神，而是殺過人的眼神。

"爸，咱們報警！"馬小虎大聲說。

"報警？"李建軍笑了，"行啊，報吧。正好我也有很多話要跟警察說。"

馬德貴知道，一旦報警，他的那些丑事都會被曝光。到時候不僅在村里的名聲沒了，可能還要承擔法律責任。

"李建軍，咱們有話好好說。"馬德貴服軟了，"都是鄰居，何必鬧得這么僵？"

"鄰居？"李建軍加重了腳上的力度，"馬德貴，你也配說鄰居？"

"建軍，算了。"李桂花擔心兒子出事，"放了他吧。"

李建軍看了母親一眼，最終還是松開了腳："馬德貴，給你三天時間，把這些年冒領我家的錢全部還回來。否則，后果自負。"

馬德貴爬起來，狼狽地整理著衣服："李建軍，你別太過分！"

"過分？"李建軍冷笑，"我要是過分，你現在還能站著說話？"

馬德貴被這話噎得說不出來，只能帶著人又灰溜溜地走了。

04

接下來的兩天，村子里出奇的安靜。

李建軍陪著母親準備年貨，買菜、掃房子、貼春聯，就像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可李桂花知道，暴風雨即將來臨。

"建軍，要不咱們走吧。"臘月三十這天，李桂花又一次提出了這個建議。

"走？為什么要走？"李建軍正在包餃子，"媽，過年了，咱們哪里都不去。"

"可是馬德貴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不善罷甘休正好。"李建軍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媽，有些賬是時候算清楚了。"

李桂花看著兒子，心中五味雜陳。這個孩子變了，變得讓她既心疼又擔心。

年夜飯很簡單，就是母子兩個人，可李桂花覺得這是她這些年來最開心的一頓飯。

"建軍，你在部隊這些年過得好嗎？"李桂花問。

"挺好的。"李建軍給母親夾菜，"媽，這些年委屈你了。"

"不委屈，只要你平安就好。"李桂花眼中又有了淚花，"媽就怕你出事。"

"媽，我不會有事的。"李建軍握住母親的手，"相信我。"

正說著話，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李建軍，開門！"

是馬德貴的聲音，但聽起來比以前更加囂張。

李建軍起身去開門，剛打開門，就看見院子里站著二十多個人，有些還拿著家伙。

馬德貴站在最前面，臉上還貼著膠布，顯然鼻子還沒好。

"李建軍，三天時間到了。"馬德貴惡狠狠地說，"你考慮得怎么樣？"

"我考慮什么？"李建軍平靜地問。

"當然是道歉！"馬小虎在旁邊大聲說，"你打了我爸，必須當著全村人的面道歉！"

"道歉？"李建軍笑了，"我為什么要道歉？"

"因為你打人了！"馬德貴指著自己的鼻子，"這就是證據！"

"哦，原來是為了這個。"李建軍點點頭，"那我的錢呢？"

"什么錢？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馬德貴一口否認。

"不知道？"李建軍掏出手機，"那這個是什么？"

手機里播放著一段錄音，正是前兩天馬德貴承認冒領錢財的話。

馬德貴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你錄音了？"

"對，我錄音了。"李建軍收起手機，"馬德貴，現在你還有什么話說？"

馬德貴知道事情敗露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李建軍，就算我拿了你的錢，那又怎么樣？你能拿我怎么辦？"

"能拿你怎么辦？"李建軍的聲音變得危險起來，"馬德貴，你真的想知道？"

感受到李建軍身上散發出的殺氣，在場的很多人都不自覺地后退了幾步。

可馬德貴被仇恨沖昏了頭腦："李建軍，別以為你在外面混了幾年就了不起！告訴你，這里是李家莊，我說了算！今天你不道歉，就別想好過！"

"是嗎？"李建軍環視了一圈在場的人，"各位鄉親，你們都聽見了。馬德貴承認了冒領我家錢財的事實，現在還要我向他道歉。你們覺得合理嗎？"

人群中有人小聲議論，但沒人敢大聲說話。

"看見了吧？"李建軍對馬德貴說，"民心在我這邊。"

"民心？"馬德貴哈哈大笑，"李建軍，你太天真了。在這個村子里，拳頭硬才是硬道理！"

說完，他一揮手："給我上！"

二十多個人一起涌向李建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