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媽這種情況，在家里也是受罪，去養老院有專業人員照顧，說不定恢復得更好。"

"小慧說得對，爸，我們每個月給養老院交錢，周末過來看媽，這樣對大家都好。"

躺在臥室里的我，清清楚楚地聽到了客廳里兒子韓大軍和女兒韓小慧的對話。

他們在商量把我送走。

三十八年的丈夫林志遠，此刻正和他們一起商量著如何處置我這個"累贅"。

我閉上眼睛，淚水無聲地滑落。

六十三歲中風后，我成了全家人都想甩掉的包袱。兒女嫌我拖累他們的小家庭，丈夫更是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做出了讓我心如死灰的事情。

那時候的我，真的以為這輩子就完了。

01

我叫韓梅芬，今年六十三歲，退休前是青華小學的語文老師。在那個小縣城里，我教了整整三十五年書，桃李滿天下，大家都尊敬地叫我韓老師。

我這一輩子，可以說是順風順水。丈夫林志遠是紡織廠的工人，雖然不算大富大貴，但也算是安安穩穩。兒子韓大軍在外地打工，收入還不錯；女兒韓小慧大學畢業后在縣城的銀行上班，嫁了個不錯的老公。

我一直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我們都老死。

可是，誰能想到，六十三歲這年的臘月二十八，我的人生徹底變了。

那天早上，我正在廚房里忙活著準備年夜飯的菜。林志遠坐在客廳里看電視，不時傳來他的笑聲。

"老韓，今年的年夜飯你準備做幾個菜啊？"他在客廳里喊著。

"十二個，寓意十二個月月月順。"我一邊洗著魚，一邊回答。

"那行，我去買點酒，咱們今年好好喝一杯。"

"你少喝點，年紀大了，對身體不好。"

"知道了知道了，你就是愛嘮叨。"林志遠笑著說。

這樣的對話，我們已經重復了三十多年。我以為，還會再重復三十年。

可就在我彎腰去拿調料的時候，突然感覺頭一陣劇痛，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在縣人民醫院的病床上。

"媽，你醒了！"女兒韓小慧坐在床邊，眼睛紅紅的。

我想說話，卻發現舌頭不聽使喚，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我...我這是...怎么了？"

"媽，你中風了。"兒子韓大軍從外面匆匆趕來，臉色很難看。

醫生是個年輕的小伙子，戴著眼鏡，看起來很專業："病人是急性腦梗塞，左側大腦中動脈堵塞，導致右側肢體偏癱。好在送來得及時，命是保住了，但是..."

"但是什么？"林志遠著急地問。

"但是恢復起來比較困難，需要長期的康復訓練。而且，能恢復到什么程度，現在還不好說。"

聽到這話，我感覺天都塌了。我試著動動右手，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右腿也是一樣，完全不聽使喚。

"醫生，我媽她...她還能好起來嗎？"韓小慧問得小心翼翼。

"這個要看個人體質和康復情況。有些病人能恢復得很好，有些...可能需要家人長期照顧。"

長期照顧這四個字，讓病房里的氣氛瞬間凝重了起來。

在醫院住了半個月，我的情況稍微穩定了一些，但右側身體依然沒有什么知覺。醫生說可以出院回家休養，但需要家人悉心照料。

回到家的第一天，林志遠還算用心。他給我端茶倒水，扶我上廁所，晚上還陪我說話解悶。

"梅芬，你別著急，慢慢來，一定會好起來的。"他拍著我的手安慰道。

"嗯，我不會放棄的。"我努力擠出一個笑容。

可是好景不長，照顧一個半身不遂的病人，遠比想象中要困難得多。

02

每天早上，林志遠要幫我穿衣服、洗臉、刷牙。吃飯的時候，我的右手拿不了筷子，只能用左手，經常把飯菜撒得到處都是。上廁所更是麻煩，需要人攙扶，有時候來不及，就尿在了褲子里。

最難受的是晚上，我經常因為身體不舒服而失眠，需要人幫忙翻身。林志遠開始還能耐心地幫我，但時間長了，他的耐心就慢慢磨光了。

"梅芬，你能不能少折騰一會兒？我明天還要早起呢。"有一天晚上，我叫他幫忙翻身，他很不耐煩地說。

"我...我也不想這樣啊。"我委屈得想哭。

"知道知道，但是你總得體諒體諒我吧？我一個人照顧你，也很累的。"

那一刻，我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春節過后，兒子韓大軍要回外地繼續打工。臨走前，他把林志遠和韓小慧叫到一邊，三個人在客廳里小聲商量什么。

我躺在臥室里，隱約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爸，你一個人照顧媽太累了，要不我們想想別的辦法？"韓大軍的聲音。

"什么辦法？"林志遠問。

"我聽說縣里新開了一家養老院，環境還不錯，有專門的護工照顧。"韓小慧說。

"養老院？"林志遠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意動。

"對啊，媽這種情況，在家里也是受罪，去養老院有專業人員照顧，說不定恢復得更好。"韓大軍說。

"可是...這樣會不會不太好？"林志遠猶豫著。

"爸，你想想，你現在每天都要照顧媽，連個正常的生活都沒有。而且我們也不能一直在家陪著，都有自己的工作和家庭。"韓小慧的語氣很堅決。

"小慧說得對，爸，我們每個月給養老院交錢，周末過來看媽，這樣對大家都好。"韓大軍附和道。

聽到這里，我的心徹底涼了。這就是我辛苦養育了一輩子的兒女，我疼愛了三十八年的丈夫。在我最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想的不是如何照顧我，而是如何把我推出去。

我閉上眼睛，淚水無聲地流了下來。

第二天，韓小慧上班前來看我。

"媽，我和大軍商量了，想讓你去縣里的夕陽紅養老院住一段時間。"她試探性地說。

我看著她，費力地說："為什么？"

"媽，你別誤會，我們不是不想照顧你。而是覺得在養老院可能對你的康復更有幫助。那里有專業的康復師，設備也比較齊全。"

"我不去。"我斷然拒絕。

"媽，你聽我說完。這樣對大家都好，爸爸年紀也大了，照顧你很吃力。我和大軍又都有工作，不能天天在家陪著你。"

"我說了，我不去！"我用盡全身力氣喊了出來。

韓小慧被我的態度嚇了一跳，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媽，你再考慮考慮吧。我們也是為了你好。"

說完，她就匆匆去上班了。

03

下午，鄰居王大姐過來看我。王大姐比我小三歲，我們做了十幾年的鄰居，關系一直很好。

"梅芬，聽說孩子們要送你去養老院？"王大姐關切地問。

"嗯。"我苦笑了一下。

"唉，現在的年輕人啊，心都是硬的。不過話說回來，你們家志遠這段時間確實變了不少。"

"怎么說？"我心里一緊。

"梅芬，我不是想挑撥你們夫妻關系。但是作為朋友，我覺得有些事情你應該知道。"王大姐嘆了口氣，"最近這段時間，你老公經常和李秀花在一起。上周我看到他們從超市后面出來，兩個人走得很近，有說有笑的。"

"而且，李秀花最近手頭很寬裕，又是買新衣服又是換新手機的。你們家志遠對她也是有求必應，她要什么他就給買什么。梅芬，我看著都不是滋味。"

王大姐的話像一道雷劈在我心上。林志遠和別的女人？

"你...你看清楚了嗎？"我聲音顫抖地問。

"看清楚了，是小區門口那個開超市的李秀花。你知道吧，就是那個離了婚的，比咱們小十來歲。"

我知道李秀花，確實是個風韻猶存的女人。她的超市就在我們小區門口，平時我們都在那里買東西。

"可能...可能只是普通聊天吧。"我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王大姐的話像刀子一樣扎在我心上。我想為林志遠辯護，但是想起這段時間他對我越來越冷淡的態度，那些異常的表現，一切都說得通了。

晚上，林志遠回來得很晚。

"你去哪兒了？"我問他。

"和老張他們聊天呢，時間過得快，沒注意。"他一邊脫外套一邊說，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老張？哪個老張？"

"哎呀，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我不能有點自己的生活嗎？天天在家悶著，人都要悶死了。"他有些不耐煩。

"志遠，我們談談吧。"我鼓足勇氣說。

"談什么？"

"關于我們的未來。"

林志遠停下手中的動作，轉身看著我："梅芬，你現在這個樣子，還談什么未來？"

這話像一巴掌抽在我臉上。三十八年的夫妻，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他說的竟然是這樣的話。

"志遠，我知道照顧我很辛苦，但是我們是夫妻啊。夫妻本是同命鳥，不是應該同甘共苦嗎？"

"同甘共苦？"林志遠冷笑了一聲，"梅芬，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有什么甘可以同？剩下的就只有苦了。"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我的意思是，孩子們說得對，你去養老院對大家都好。我也能有點自己的生活，你也能得到更好的照顧。"

"如果我堅持不去呢？"

林志遠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梅芫，你要是還在乎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就別讓我為難了。"

那一夜，我徹底失眠了。我終于明白，不管是兒女還是丈夫，都已經把我當成了累贅。

04

第二天一大早，韓小慧就來了，身后還跟著一個穿白大褂的女人。

"媽，這是夕陽紅養老院的護士長，她來看看你的情況。"韓小慧介紹道。

那個護士長看起來很專業，她仔細檢查了我的身體狀況，然后和韓小慧在一旁小聲交流。

"韓小姐，你母親的情況我們院里可以接收。我們有專門的康復科，還有經驗豐富的護工。"

"費用怎么算？"韓小慧問。

"像你母親這種情況，一個月三千五百塊，包括吃住和基礎護理。如果需要康復訓練，另外收費。"

"好的，那我們什么時候可以辦入住手續？"

聽到這里，我再也忍不住了："我不去！你們要是不想照顧我，直接說！別拐彎抹角的！"

韓小慧臉色有些難看："媽，你這話說的，我們什么時候說不想照顧你了？我們這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還是為了你們自己方便？"我憤怒地說。

"媽，你別不識好歹。養老院的條件比家里好多了，有專業護士照顧，有康復設備，對你的恢復有幫助。"

"我就是不去！"

這時候林志遠從外面回來了，看到這個情況，他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梅芬，你別任性了。孩子們也是一片好心。"

"好心？志遠，你捫心自問，你們是真的為了我好，還是為了擺脫我這個累贅？"

林志遠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護士長看氣氛不對，主動提出："要不這樣，你們家里再商量商量。我先回去了，有決定了再聯系我們。"

等護士長走了，客廳里陷入了沉默。

最后還是韓小慧開口："媽，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是你想想，爸爸照顧你這么長時間，也很累了。我和大軍都有自己的家庭和工作，不可能天天在家陪你。"

"那你們的意思是，我就應該識趣地滾到養老院去？"

"媽，你這話說得太難聽了。"韓小慧有些生氣，"我們這是為了大家好。"

"為了大家好，就是沒有為了我好，是吧？"

"算了算了，你們別吵了。"林志遠不耐煩地說，"梅芬，養老院的事情先放一放。但是你也要理解理解我們的難處。"

從那以后，家里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林志遠對我越來越冷淡，有時候一整天都不跟我說一句話。韓小慧和韓大軍也很少來看我，偶爾來了也是匆匆忙忙。

我就像被遺忘在角落里的破家具，沒人在乎我的感受。

05

最讓我心寒的是，我開始注意到林志遠的一些異常行為。他每天都要出門，有時候上午出去，晚上很晚才回來。問他去哪兒了，他總是說和老朋友聊天，或者去公園散步。

但是王大姐時不時會告訴我一些她看到的情況：

"梅芬，昨天下午我看到你們家志遠和那個李秀花一起去了超市后面的小巷子，兩個人有說有笑的。"

"今天中午，李秀花的超市關著門，但是我看到你們家志遠從后門進去了。"

"上周五晚上，我路過他們小區的時候，看到志遠從李秀花家的樓下出來。"

每一個消息都像刀子一樣扎在我心上。我不敢相信，陪伴了我三十八年的丈夫，會在我最脆弱的時候背叛我。

但是證據越來越多，我不得不面對現實。

一天晚上，林志遠又是很晚才回來。他身上有淡淡的香精味，不是我用的那種。

"你今天去哪兒了？"我問他。

"還是老地方，和朋友聊天。"他一邊換衣服一邊回答，聲音里帶著不耐煩。

"什么朋友？"

"哎呀，你問那么多干什么？我一個大男人，總不能天天悶在家里吧？"

"志遠，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林志遠的動作停住了，他轉過頭看著我，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你在說什么？"

"我在說什么你心里清楚。王大姐都看到了，你和那個李秀花。"

"王大姐？"林志遠冷笑了一聲，"她一個老太婆，整天沒事干就喜歡嚼舌根。你也信她的話？"

"那你解釋解釋，為什么總是去李秀花的超市？為什么每天都要出門那么長時間？"

"我去買東西不行嗎？我出門透透氣不行嗎？梅芬，你不要疑神疑鬼的，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夠好？"我苦笑了一聲，"志遠，你捫心自問，從我中風到現在，你對我好過嗎？"

林志遠被我問得啞口無言。沉默了一會兒，他說："梅芬，我承認我做得不夠好。但是你想想，照顧一個病人，我也很累啊。我需要有自己的生活空間。"

"所以你就..."我想問出那句話，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我沒有勇氣直接戳破這層窗戶紙，因為我怕聽到那個讓我徹底崩潰的答案。

"我沒有！"林志遠矢口否認，但是他躲閃的眼神和心虛的表情，讓我心里更加確定了什么。

接下來的日子更加難熬。林志遠干脆不再掩飾，經常整天不回家。有時候晚上十一二點才回來，有時候甚至夜不歸宿。

我問他去哪兒了，他要么不回答，要么隨便敷衍幾句。

最過分的一次，他竟然對我說："梅芬，我也是人，也有自己的需求。你現在這個樣子，什么都做不了，我總不能跟著你一起等死吧？我出去找朋友聊聊天，透透氣，有什么不對的？"

"朋友？"我冷笑一聲，"什么朋友需要你把家里的錢都拿去給人家花？"

"你在說什么？什么錢？"林志遠有些心虛地反駁，"我花錢還用得著向你匯報嗎？"

這話徹底撕碎了我的心。雖然他沒有直接承認，但是那種心虛和躲閃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想起我們年輕時的甜蜜，想起我們一起經歷的那些困難歲月，想起我們曾經發誓要白頭偕老。可是現在，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他連最基本的誠實都不愿意給我。

就在我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走到盡頭的時候，王大姐帶來了一個更加震驚的消息。

"梅芬，我告訴你一個事兒，但是你要有心理準備。"王大姐坐在我床邊，神情嚴肅。

"什么事兒？"

"昨天晚上，我路過銀行的時候，看到你們家志遠和李秀花一起從里面出來。他們手里拿著什么文件，看起來像是在辦什么手續。"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什么手續？"

"我不太確定，但是看起來像是存款或者轉賬之類的。"

"你確定嗎？"

"確定。而且我還聽到李秀花說'這下就好辦了'這樣的話。"

王大姐的話讓我徹底慌了。林志遠不會是要轉移我們的存款吧？

"梅芬，你們家的存折在哪兒？"王大姐問。

"在...在我們臥室的抽屜里。"我顫抖著說。

"你要不要查查看？"

我努力撐起身子，讓王大姐幫我打開抽屜。存折還在那里，但是當我翻開一看，頓時傻眼了。

原本有十幾萬的存款，現在只剩下不到兩萬塊錢。

"這...這怎么可能？"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王大姐看了看存折，臉色也變了："梅芬，這錢都是什么時候取的？"

我仔細看了看取款記錄，發現從我中風以后，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一筆大額取款。最多的一次取了五萬，最少的也有八千。每一筆都是林志遠的簽名。

"都是志遠取的。"我的聲音顫抖得厲害，"王大姐，你說得對，他肯定是把錢都給了李秀花。"

"梅芬，這可不是小數目啊。十幾萬呢，都是你們攢了一輩子的血汗錢。"王大姐氣憤地說，"我昨天還聽人說，李秀花最近手頭很寬裕，又是買新衣服又是換新手機的。"

"是啊，這是我們辛苦攢了一輩子的錢。我當了三十五年老師，每個月工資都不高，這些錢都是我們一分一分攢出來的。"我越說越心痛，"現在他竟然背著我全給了別的女人。"

我感覺天都要塌了。

就在我以為自己已經看透了一切，準備默默接受這樣的命運時，王大姐神神秘秘地走進了我的房間。

"梅芬，有個人要見你。"她的聲音壓得很低，眼神里閃爍著我從未見過的光芒。

我費力地轉過頭，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中年男子，西裝筆挺，手里拿著一個公文包。他看起來有些眼熟，但我一時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韓老師，您還記得我嗎？我是您三十年前教過的學生，陳國棟。"

陳國棟？這個名字在我腦海里搜索了很久，終于有了模糊的印象。可是他怎么會找到這里？又為什么要來見我？

他走到我床邊，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我面前："韓老師，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您。這份資料，可能會改變您的一生。"

我顫抖著想要伸手去拿，卻發現自己根本夠不著。陳國棟見狀，輕輕地將文件舉到我眼前。

當我看清楚上面的內容時，整個人都呆住了。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

這不可能...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