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跌落懸崖時遇見一小和尚。
小和尚不經逗,我一笑就臉紅。
傷好后我卻翻臉不認人,轉身就跑。
結果被他抓回去,日日關在禪房之中。
我一怒之下騙他心上人還在等我回家成親。
他終于失態,佛珠散落一地。
顫著聲音開口:
「你即招惹了別人又為何來招惹我。」
1
我是永安王的女兒,卻是整個皇室不能說的禁忌。
因為我的母親是一只狐妖。
凡人與妖結合生下了我這個半妖。
父王戰死那日,她深知護不住我。
早早的便把我送到老祖身邊。
然后用妖丹同追求長生的皇帝做了交易,為我定下一門極好的姻緣后便隨我父王而去。
老祖總是一遍一遍的將這個故事講給我聽。
我卻不能理解,為何人總是沉溺于情愛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后來,我偷偷的跑下山。
想要去看看與我定親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結果我好不容易化作小狐貍從相府后院的狗洞溜進去。
突然想起我除了他的名字外,一無所知。
一籌莫展之時。
正巧聽見一道溫柔的女聲急急傳來:
「清緣,清緣慢些,等等阿娘。」
陸清緣?
我循著聲扭頭望去。
結果一眼就看見了那個連路都走的跌跌撞撞的小奶娃,我徹底傻了眼。
他好像發現了我,轉頭朝我跑來。
就在距離我還有兩三步的時候,一下摔在了地上。
他也不哭,只伸著手一個勁的傻笑著。
我一個愣神,他的手就抓住了我的尾巴。
我被嚇了一個激靈,隨后轉身頭也不會的逃出了相府。
身后遠遠的傳來陸清緣的哭聲。
還有,一口一個的狐貍,姐姐?
2
回到玉山。
我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趕緊來到老祖的洞穴,靠在她的身邊。
討好的給她捏肩捶腿。
「說吧,你個皮猴子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我嘿嘿笑了兩聲。
「老祖,還是你懂阿幺。」
老祖斜睨了一眼,點了點我的腦袋。
「快說吧,老祖聽著呢。」
「老祖,我不想定親,您幫阿幺解了婚約吧。」
結果,我這話一出,老祖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用力拂落我的手,厲聲呵斥道:
「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只要我還活著就絕無可能!」
我從未見過老祖這般失態。
我不明白,為何我說退婚會讓她如此動怒。
但是我看著她呼吸急促的模樣,趕緊上前將人扶到榻上。
安撫的保證絕不再提退婚一事。
老祖緊緊的抓著我的手,老淚縱橫。
「幺幺,你可知當年為何你娘舍棄妖丹也要為你求來這門親事?」
我搖搖頭,表示不知。
但我知道妖丹對于我們妖族的重要性,舍棄妖丹就等于魂飛魄散,永生永世再不入輪回。
想到這里,我突然鼻尖酸澀,霧氣滿上雙眼。
老祖嘆了一口氣。
「皆因你此生一身命骨貴重,只有那陸家小子才能壓住分毫,保你一身順遂。」
說完,她摸了摸我的額頭,眼中閃出凌冽的光。
伸出手指了指一處地方,示意我去看。
「幺幺,早晚有一天,你將站在那兒。」
3
那日之后,我再不曾偷下玉山。
陸清緣及冠之年,老祖親自把我送下了玉山。
等我來到相府門口,亮明身份后就被恭敬的迎了進去。
管家引著我來到丞相夫人面前。
她端著茶冷冷的看了我一眼。
我當然能看出她眼中明晃晃的不屑,畢竟我是個半妖,這種眼神我早已見過千萬次。
我根本不在意,只輕笑著開口:
「伯母,我此行來和陸清緣完成幼時之約。」
一句說完,卻看到她虛偽的抹了抹眼角。
「郡主且請回吧,清緣福淺,早些年便已病逝了。」
「不可能!」
我當即反駁。
「夫人許是不知道,早在他與我定親之時,族中便已為他燃了命燈,他如今定然未死。」
聽到我的話,她眼中閃過慌亂,我看的分明。
看來相府如今是不打算履行婚約了,我當即便要走。
結果就聽到她冷聲一笑:
「郡主既然來了,不妨多住幾天。」
話落,我身邊突然出現了幾個黑衣人。
我立馬往府外飛身而去。
直到我被追到懸崖邊。
我捂著不斷流血的腹部,冷笑一聲。
隨即幻化出狐尾,將他們全部解決。
就在我剛松一口氣之時,一道箭矢突然破空而來。
我悶哼一聲,捂住被穿透的肩膀。
向后看去,密密麻麻的箭矢朝我射來。
我咬了咬牙,一下從懸崖之上躍下。
直到重重砸入河里,我強忍著痛爬到岸邊。
尋了處長滿雜草的地方,這才化出原型暈了過去。
4
等我再次醒來之時,外面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我稍微一動,身上各處就傳來鉆心的疼。
我摸了摸旁邊的樹,用尾巴扯下來一段樹枝。
咬著牙將脫臼的腿接了回去。
隨后拄著樹枝,一步步往外挪著。
沒走幾步,我就看見前方晃著一點亮光。
我悄悄地往邊上藏了藏,害怕是派來的追兵。
結果沒過一會,卻看到一個提著油燈的小和尚走了出來。
我當下松了口氣,打量了他幾眼。
輕笑一聲,眉清目秀的小和尚讓我有些眼熟,不過模樣倒是生的俊俏。
大概是聽到了我的笑聲,他抬頭向我看來。
一時間我笑得更加放肆。
妖族容貌本就生的艷麗,我更是其中佼佼,老祖說就連妖族第一美人的娘親也堪及我七分。
小和尚自是沒有見過這般,眼睛慌亂的移開,白皙的臉更是漲的通紅。
「施,施主為何深夜在此。」
我聽著他沒有什么威懾力的質問。
一步步挪到他身邊,隨后松開樹枝,無力的靠在他的身上。
「我不小心跌落山崖受傷了,大師可否找地方幫我療傷。」
我的動作似是驚到了他,他當即就像往后退去。
可眼見著我要摔倒,他又硬生生的停住了腳步。
看著他這副憋悶的模樣,我開心的笑出了聲。
聽到笑聲,他羞惱的看了我一眼。
片刻后,我提著油燈趴在小和尚的背上。
他手隔著衣服微攏著我的腿,克制又守禮。
我卻看不慣他這一副呆愣的模樣。
微微湊到他耳邊。
「小和尚,你可知什么是情愛?」
這話一出,我立馬感覺他的身體緊了緊,腳步微頓。
「施主請自重。」
「你這人真是無趣。」
我撇了撇嘴,小聲嘟囔。
隨后一陣困意襲來,我輕輕的趴在他的肩上睡了過去。
5
我被小和尚安置在了山腳下的一處農舍里。
他每日從山上下來,幫我做些吃食,順便給我換藥療傷。
每每看著他給我換藥時漲紅的臉,我都忍不住逗弄他。
非要等他羞惱的呵斥我,我才能稍微收斂一些。
半個月的時間,我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
這點時間對妖來說當然不算什么。
可我想著這段時日糟的罪,已經恨的牙癢癢。
這日小和尚又來了。
我沒告訴他我要走了。
做妖的,最見不得別人的眼淚。
萬一小和尚哭了怎么辦,我可不會哄。
我只說我想沐浴,他便乖乖的去后山打水。
等他回來,我早已沒了蹤影。
三個月后。
我追著當初射我一箭的人來到意外跌落的懸崖。
結果卻意外碰見一群道士和和尚在捉妖。
我剛打算離開。
一股強硬的力道將我抵在了樹上。
我看著眼前滿目冰寒的人,訕訕的笑了笑。
「小和尚,你先把我放開,我還有事要——」
話還沒說完,我突然感覺后頸一陣疼痛,頓時昏了過去。
6
等我醒來,看著眼前陌生的環境。
當即就想趕緊離開。
結果根本動不了。
我探頭看去,發現自己的手和腳被鎖妖繩牢牢的禁錮在床上。
我順著繩子的另一端看去。
正好看到了跪坐在蒲團之上的小和尚。
我叫了他一聲,討好的開口:
「小和尚,我和你無冤無仇的,你又何須如此。」
結果他始終緊閉著雙眼,沒有一絲想要搭理我的意思。
我就這樣被他關了快半個月。
不論我是討好求饒還是威逼利誘,他都不肯放了我。
和尚寡欲,日日對我念經。
我的怒火卻愈演愈烈。
我看著他雷打不動的盤膝坐在蒲團之上。
張口便罵:「臭和尚,死禿驢,你趕緊放了姑奶奶。」
這些話我這幾天早已說了不下千次,他卻毫不在意。
我本還想再發怒,突然想到了什么。
平復了一下心情,柔聲道:「小和尚,你就放了我罷,奴家的心上人還在等我回家成親。」
這話一出,本來還平靜端坐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
手背青筋暴起,骨節發白。
咔嚓一聲,佛珠散落一地。
他紅著眼眶踉蹌著向床邊走來,緊緊將臉埋在我的頸側,顫抖著聲音開口:
「你既招惹了別人又為何要來招惹我。」
7
我一聽,忙不迭開口:
「小和尚,都是我的錯,你就放過我這一次吧,我發誓以后絕對躲得遠遠的再也不招惹你了。」
我討好的向他望去,結果就對上了一雙黑漆漆危險到極致的眸子。
那一瞬間,我只感覺狐貍毛都要豎起來了。
我下意識想逃,結果一股大力死死的鉗制住了肩膀。
他一下咬上了我的脖頸,扣著我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手不斷收緊,我只感覺自己也要窒息了,頸側的細微刺痛被無限倍放大。
「你瘋了?松手,快松手!」
他的額角青筋暴起,細密的汗珠不斷落下。
那一刻我是真的感覺他會掐死自己。
「算我求你了,你快松手吧,你再不松手真的會死的…你死就算了我還沒活夠呢。」
可是他依舊絲毫沒有要停手的樣子,我無奈妥協。
「行行行,我敗給你了,快松手吧我不走了……」
我生無可戀的說完這句話,身上的人終于緩緩松開了手。
也是放松下來,我才感覺脖頸一片濕潤。
他無力的窩在我的脖頸蹭了蹭,不等恢復過來。
沙啞著嗓音,一字一頓的開口:
「不、騙、我?」
我咬牙切齒。
「不騙。」
「那你、的、心上人?」
呵呵。
「沒這號人。」
被他如此逼迫我心里本就不舒服,結果又遭連番詢問,我煩躁的下意識把他推開。
結果竟然真的推開了。
鎖妖繩解了?
我連忙看了看全身,鎖妖繩果然不見了蹤影。
我當即跳下塌,冷笑兩聲:
「當然是騙你的啊小和尚,姐姐我啊要去找心上人了,就先不陪你玩了。」
說完,還沖他做了個鬼臉。
可這次,他竟然表現的異常平靜,甚至于嘴角還掛著一絲淺淡的笑意。
我雖心生疑惑,可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當即飛身往山下掠去。
可片刻后,我又灰溜溜的滾了回來。
我捂著顫抖個不停的胳膊走進了禪房。
忍著蝕骨鉆心的痛楚撩起袖子。
指著手腕上那串刻著精妙梵文的白玉佛珠,憤怒的看向他。
「你給我帶了什么鬼東西?」
他卻輕笑兩聲,自顧自的抬起手。
我看著他手腕上帶著的那串一模一樣的佛珠,再也控制不住憤怒。
「該死的,你就不怕痛嗎?」
他歪了歪頭,似乎是感到疑惑。
「怕啊。」
「可是貧僧更怕被施主姐姐拋下呢。」
8
這話一出,我渾身汗毛直立,強忍住立馬消失的沖動。
「我說你這和尚,說話怎么如此叫人渾身難受。」
他倒不覺得有任何不妥,反而帶著不易察覺的委屈輕聲開口:
「當初不是你總口口聲聲的讓我如此喚你,現在是厭倦了嗎……」
想到那時我仗著靈力高強半哄騙半強迫著他做的那些事,莫名有些心虛。
輕咳了兩聲。
「往事莫要再提,你且記住,我名玉幺。」
「我知道。」
「你知道?」
我一瞬睜大了眼睛,怎么也想不通他怎么會知道。
他看出了我的疑惑,輕笑著解釋:
「眾人皆知,狐族唯一的半妖就是玉幺郡主。」
可是不對,我從未在他面前顯露過狐族標志。
「你如何知道我是半妖?」
他微斂著眸,沉默了一瞬。
隨后搖了搖頭。
「不知,但是見到你我就知道。」
我冷笑一聲,緩步走到他面前,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他也沒有半點反抗,乖乖順著我仰起了脖子。
我細細打量了他半晌,他睜著一雙無辜中泛著水光的眼睛和我對視。
我手下一頓,冷哼一聲,松開了手。
他側著臉隱忍的小聲咳嗽。
不過他越是乖順,我心中卻越發煩躁。
語氣也算不上多好。
「我不管你從前使了什么手段,但是現在給我把這個鬼東西解開。」
他輕咳著。
「你只管扯斷它便也就解了。」
我竟是沒想到只需如此簡單,當即便要毀了它。
結果他阻止了我。
我望著他攥著我手腕的那只手。
「松開。」
他不為所動,還朝我勾起一抹笑。
「解開容易,只是這反噬你能承受的住嗎?」
我心想果然,就知道這死和尚還有后手。
「反噬如何?」
「輕則妖力盡失,重則成為廢人,不過總歸是死不了人的。」
「那我就殺了你。」
這話一出,和尚眼中竟還顯出幾分期待。
「若你愿意無時不帶著我的尸骨,自然也是極好的。」
我被他氣的難受,怒火中燒。
佛家之物自有禪意又怎么可能是這種兩敗俱傷的解法,我料定這和尚誑我,當下出手。
「那就試試!」
就在我即將襲上他時,不遠處突然傳來幾聲呼喊。
本來無人,就算殺了他我也有法子安然離去。
可如今,只怕我前腳殺了他,立馬就要被人追殺。
而且,不知道為什么,我私心里并不想殺他。
我聽著門外越來越近的聲音。
壓下翻涌的氣血,隱匿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