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本文根據真實家庭糾紛案例改編,為保護當事人隱私,文中人物均為化名,部分情節經過合理藝術加工。
"你來干什么?他都要死了,你還想折騰什么?"
"我是來看他的。"
"看他?你有什么資格看他?你們早就離婚了,他現在的妻子是我!"
"是嗎?"
"那要看這份東西了。"
她從包里掏出一份文件,薄薄幾頁紙在走廊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李明走出病房,看見母親和繼母在爭吵,趕緊過來勸阻。
但當他看清張梅手中那份DNA親子鑒定報告時,整個人都愣住了。30年的秘密,即將在這個午后被徹底揭開。
01
1994年春天,張梅第一次發現李建國出軌的證據。
那天傍晚,她在整理李建國的衣服時,從他灰色中山裝的口袋里掉出一張電影票根。
《霸王別姬》,4月15日晚7點場,8排12座。
而那天晚上,李建國明明告訴她要在機械廠加班到9點,討論新引進的車床技術改造。
"這票哪來的?"張梅拿著已經有些褶皺的票根,走到客廳質問正在看《新聞聯播》的丈夫。
李建國頭也不抬,眼睛盯著電視屏幕:"同事老王的,他讓我幫忙買的,說是要和他媳婦去看。"
話說得很自然,沒有絲毫慌張。
張梅站在那里,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但她選擇了相信。
那個年代的女人,總是習慣性地相信丈夫。
況且李建國在機械廠當技術員,是廠里的技術骨干,月工資120塊,在當時算是不錯的收入。
對她和3歲的兒子李明也算體貼,會給兒子買糖果,會在她生病時熬粥。
但生活就像一顆定時炸彈,真正的導火索在半年后被點燃。
1994年10月的一個黃昏,夕陽西下,張梅正在樓下院子里晾曬床單,鄰居王大媽神神秘秘地把她拉到一邊。
"小張啊,我昨天下午看見你家老李和一個年輕女人進了火車站旁邊那個招待所。"王大媽壓低聲音說。
張梅手里的木夾子掉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她的心跳瞬間加速,血液沖向腦門。
"你看清楚了?真的是他?"
"我眼神還好使呢,絕對沒看錯。那女人穿著紅色的呢子大衣,燙著卷發,看著比你年輕不少。他們進去的時候還有說有笑的,親密得很。"
張梅感覺世界在那一瞬間天旋地轉,雙腿發軟,扶著晾衣架才沒有倒下。
第二天晚上,李建國照例說要加班,7點多出門了。張梅把3歲的李明托付給樓上的鄰居,悄悄跟在了丈夫后面。
李建國沒有去廠里,而是直接走向了火車站。張梅遠遠地跟著,看見他在車站廣場的一個報刊亭前停下,很快一個女人走了過來。
就是王大媽說的那個女人。
紅色呢子大衣,時髦的卷發,化著淡妝,確實比張梅年輕,也更時尚。
兩人說了幾句話,李建國還伸手摸了摸女人的臉,然后一起走向了招待所。
張梅站在夜色中,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她結婚8年,從19歲嫁給李建國,把最好的青春都給了這個男人,為他生兒育女,洗衣做飯,在家當全職主婦。
而他,卻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
當晚李建國回家時已經將近11點,張梅早已回到家中,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著他。她的眼睛紅腫,顯然哭過。
"你今天去哪了?"張梅的聲音很平靜,但雙手在顫抖。
"廠里加班啊,你知道的,最近那個技改項目很緊。"李建國脫下外套,依然很自然。
"我去過廠里了,傳達室的老張說你根本沒去。"張梅站起身,直視著丈夫的眼睛。
李建國的臉色明顯變了,但很快又恢復了鎮定:"我是和客戶在外面談事情,不在廠里。你怎么還去廠里找我?真是的。"
"那你和誰談?在哪談?"張梅步步緊逼。
"這你就別管了,工作上的事情,你不懂。"
張梅深吸一口氣,聲音開始顫抖:"李建國,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了?"
話一出口,李建國的臉色徹底變了,從鎮定變成了惱羞成怒:"你胡說什么?到底是誰在外面亂嚼舌根?我看你是天天沒事干,疑神疑鬼的!"
"有人看見你和一個女人進招待所了!"張梅再也控制不住,聲音提高了八度,"還有說有笑的,很親密!"
"誰看見的?那些長舌婦?她們說什么你都信?"李建國也開始大聲反駁,
"我告訴你張梅,我在外面辛苦工作養家,你在家里就是胡思亂想,聽風就是雨!我受夠了!"
爭吵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激烈。3歲的李明被吵醒了,站在臥室門口哭得撕心裂肺,小手揉著眼睛喊著:"爸爸媽媽不要吵,小明怕..."
看著兒子驚恐的樣子,張梅心如刀割,但她不能放棄:"你就說有沒有別的女人?"
"沒有!你再這樣無理取鬧,我就真的不回這個家了!"李建國一把推開張梅,惡狠狠地說:"我受夠了這種生活!"
然后摔門而出,一夜未歸。
張梅抱著還在哭泣的兒子,坐在客廳里直到天亮。那是她人生中最漫長的一個夜晚,也是她開始明白什么叫絕望的夜晚。
從那以后,家里的氣氛徹底變了。
李建國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有時候甚至不回家過夜。
每當張梅問起,他總是說在加班,或者和客戶應酬。
兩人之間的話越來越少,除了必要的生活溝通,幾乎沒有交流。李建國看她的眼神也變了,從以前的溫柔變成了厭煩和冷漠。
張梅曾經試圖挽回,她開始注意自己的打扮,學著化妝,買了新衣服。
她以為是自己不夠漂亮,不夠吸引人。但李建國對她的改變視而不見,甚至有些厭煩。
"你化什么妝?在家又沒外人,搞那些花里胡哨的干什么?"有一次李建國看見張梅涂了口紅,不耐煩地說道。
張梅默默地進了洗手間,對著鏡子把口紅擦掉了。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看見了一個逐漸憔悴的女人。
1995年到1998年,是張梅人生中最黑暗的三年。她無數次跟蹤李建國,每次都被發現。
有一次她跟到了那家招待所門口,李建國從里面出來時正好撞見了她。他的臉色鐵青,身邊還跟著那個女人。
"你跟蹤我?"李建國憤怒地指著她。
那個女人好奇地看著張梅,眼中帶著一絲輕蔑和得意。她很年輕,很漂亮,穿著時髦,和憔悴的張梅形成鮮明對比。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張梅的聲音很小,在兩個人面前顯得可憐而無助。
"真相?真相就是你疑神疑鬼,把家里搞得雞犬不寧!"李建國憤怒地指著她,完全不顧及旁邊女人的存在,"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像個怨婦一樣,哪個男人受得了?"
那個女人在一旁咯咯地笑,仿佛在看一場好戲。張梅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
每次質疑換來的都是更激烈的爭吵和更長時間的冷暴力。李建國開始變得暴躁,會因為飯菜不合口味發脾氣,會因為李明哭鬧而摔東西。
最嚴重的一次,因為張梅又提起那個女人的事,李建國竟然動手推了她。張梅摔倒在地,膝蓋磕在茶幾角上,破了個口子,血流了一地。
4歲的李明看見了,嚇得大哭:"媽媽流血了!爸爸壞!爸爸是壞人!"
李建國看見兒子害怕的樣子,臉上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就被憤怒掩蓋:"都是你媽媽逼的!整天疑神疑鬼,不讓人安生!如果她不鬧,爸爸怎么會生氣?"
張梅坐在地上,看著膝蓋上的血,心比傷口更痛。她明白,這個家已經回不到從前了。
1998年3月的一個陰雨天,李建國正式提出了離婚。
那天張梅記得很清楚,她剛剛洗完衣服從陽臺回來,手還濕著。李建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梅子,我們離婚吧。"他的聲音很平靜,就像在討論今天吃什么菜。
張梅手里的洗衣盆掉到了地上,發出巨大的響聲。5歲的李明正在房間里玩積木,被嚇了一跳,跑出來問:"媽媽怎么了?"
"沒事,媽媽不小心掉了盆子。你去房間玩,媽媽和爸爸有話說。"張梅強裝鎮定地說。
等兒子回房間后,張梅問:"為什么?"
"我們沒感情了,勉強在一起對誰都不好。"李建國的語氣依然很平淡。
"沒感情?我們有孩子,我們是一家人!"張梅的聲音開始顫抖。
"正因為有孩子,所以更不能這樣下去。你看看這個家,天天爭吵,孩子也受影響。"
"那是因為你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你只要和她斷了,我們就能好好過日子!"
李建國搖搖頭:"我說了多少遍,我沒有別的女人。是你自己疑神疑鬼,把這個家搞成這樣。"
張梅感到絕望,她知道李建國不會承認的。"那孩子呢?"
"孩子歸我,我會負責他的撫養和教育。你每個月可以看他兩次。"
"憑什么孩子歸你?我是他親媽!"
"因為我有穩定的工作和收入,能給他更好的生活。而你,除了在家里胡思亂想,還能干什么?"
李建國的話像刀子一樣扎在張梅心里。確實,她這些年來一直是家庭主婦,沒有工作,沒有收入,在經濟上完全依賴李建國。
"房子呢?"張梅問出了她最關心的問題。
"房子要留給兒子,以后是他的。"
"那我住哪?"
李建國看了她一眼,眼中有一閃而過的不忍,但很快又恢復了冷漠:"你可以租房子,或者回你娘家。我會一次性給你2萬塊錢,作為補償。"
2萬塊錢,這就是她8年婚姻的全部價值。張梅感覺天旋地轉,扶著墻才沒有倒下。
"我不同意離婚。"她堅定地說。
"不同意也沒用,我已經決定了。"李建國站起身,"你好好考慮幾天,如果同意協議離婚,大家都體面些。如果不同意,我就到法院起訴離婚。"
張梅知道李建國不是在開玩笑。她拖了兩年,希望李建國能夠回心轉意,希望那個女人只是一時的新鮮感,希望奇跡能夠發生。但她想錯了。
2000年春天,李建國再次提出離婚,這次他請了律師。
"張女士,李先生已經向法院提起離婚訴訟。"律師是個40多歲的中年男人,戴著眼鏡,穿著筆挺的中山裝,說話很客氣但很直接,
"如果您同意協議離婚,可以獲得2萬塊補償和部分家具。如果您不同意,法院判決后,您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為什么我什么都得不到?這房子是我們婚后買的,應該有我的一半!"
"張女士,您沒有收入來源,無法證明對家庭財產有貢獻。而且根據我們收集的證據,您確實存在精神方面的問題,經常對李先生進行無理糾纏。"
張梅明白了,在這個社會,在這個時代,她就是個弱者,沒有人會為弱者說話。
她想請律師為自己辯護,但律師費要5000塊錢,她拿不出來。她想找娘家人幫忙,但父母早已年邁體弱,哥哥嫂子也都有自己的困難。
2000年10月15日,一個秋高氣爽的日子,張梅和李建國在民政局辦理了離婚手續。
她簽字的時候,手在顫抖。那個她愛了10年的男人,坐在她對面,表情冷漠,仿佛她是個陌生人。
張梅凈身出戶,只帶走了自己的衣物和幾件李明的玩具。8歲的李明不理解為什么媽媽要搬出去住,哭著拉著她的衣角不讓她走。
"媽媽,你不要走,李明以后聽話,李明不哭了。"孩子的話讓張梅心如刀割。
張梅蹲下來,抱著兒子,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媽媽不是不要你,媽媽只是要去別的地方住。你要乖乖的,好好聽爸爸的話,媽媽會經常來看你。"
離婚后的第三個月,正值數九寒冬,李建國和那個女人結了婚。
女人叫劉娟,25歲,在市里最大的百貨公司當售貨員,長得確實比張梅年輕漂亮,也更時尚。
02
凈身出戶后的張梅,回到了50公里外的農村老家。
那是一個偏僻的小村莊,在大山深處,交通不便,經濟落后。
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留下的都是老人和孩子。
張梅的父母早在她結婚后不久就相繼去世了,現在村里的老房子被哥哥張強一家占著。
"妹子回來了?"嫂子劉翠花看見張梅拖著破舊的行李箱出現在門口,臉上的表情很復雜,有驚訝,有同情,也有一絲不歡迎,"怎么一個人回來了?孩子呢?"
"離婚了,孩子跟他爸。"張梅簡單地解釋,不想多說。
劉翠花的表情更加復雜了,既有對她的同情,又有一些幸災樂禍,還有明顯的不歡迎:"那你回來住哪?這房子不大,我們一家四口住著都擠。"
"我住東屋就行,不占你們地方。"張梅說得很卑微。
"東屋堆著糧食呢,沒地方住人。"劉翠花明顯不愿意。
張強從屋里出來,看見妹妹的狼狽樣子,心里有些不忍。雖然嫂子不愿意,但血濃于水,他不能眼看著妹妹流落街頭。
"翠花,讓她住西屋吧,我們把雜物挪挪。"
"西屋漏雨,一下雨就滴滴答答的。"劉翠花嘟囔著抱怨。
"漏雨就漏雨,總比沒地方住強。"張梅說,語氣里帶著絕望的妥協。
就這樣,40歲的張梅住進了一個漏雨的西屋,開始了她人生最艱難的一段時光。
房間很小,只有十幾平方米,里面堆著各種雜物。
床是用幾塊木板搭成的,上面鋪著發霉的褥子。一到下雨天,屋頂就滴水,張梅只能拿盆接著。
村里人都知道了她離婚的事,看她的眼神都帶著異樣。有同情的,有看熱鬧的,也有說三道四的。
"這女人也是命苦,都40歲了還凈身出戶,以后可怎么辦?"
"肯定是她有什么毛病,不然好好的男人怎么會不要她?"
"聽說男人在外面有了年輕的,還懷孕了。這女人也不爭氣,讓人家小三轉正了。"
這些話傳到張梅耳朵里,像刀子一樣扎心。但她沒有反駁,也沒有解釋。她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受害者永遠會被質疑。
為了生存,張梅在村里找了份清潔工的活兒,每天負責打掃村委會、小學和幾個有錢人家的院子,每月500塊錢。
這點錢勉強夠她自己的生活費,但還要攢錢去城里看兒子。
每個月的探視權只有兩次,每次往返的車費要20塊錢,對她來說都是很大的負擔。
從村里到城里,要先坐拖拉機到鎮上,再轉汽車到市里,單程要4個小時。有時候為了省錢,她會步行到鎮上再坐車,單程要走兩個小時的山路。
第一次去看李明時,張梅心情忐忑。她不知道劉娟對她是什么態度,也不知道李明是否還認她這個媽媽。
她買了李明最愛吃的糖葫蘆和一套新衣服,在李建國家樓下等了很久,才鼓起勇氣敲門。
開門的是劉娟。她很年輕,很漂亮,皮膚白皙,身材苗條,穿著時髦的連衣裙,和穿著洗得發白舊衣服的張梅形成鮮明對比。
"你是..."劉娟明顯知道張梅是誰,但故意裝作不認識。
"我是李明的媽媽,來看看孩子。"張梅說得很卑微。
"哦,你就是張梅啊。"劉娟上下打量著她,眼中帶著一絲優越感,"李明在里面寫作業呢,你進來吧。"
房子還是原來的房子,但里面的布置完全變了。
新的家具,新的窗簾,新的裝飾,處處都體現著新女主人的品味。
而張梅,在這個曾經屬于她的家里,成了一個外人。
"媽媽!"李明看見張梅,興奮地撲到她懷里,"我想你了!"
張梅抱著兒子,眼淚差點掉下來。但她努力控制著情緒,不想讓孩子看見她軟弱的一面。
"媽媽也想你??矗瑡寢尳o你買了糖葫蘆和新衣服。"
李明很高興,試穿了新衣服,吃著糖葫蘆,和媽媽聊著這段時間的生活。
但張梅注意到,孩子對劉娟很親近,叫她"劉阿姨",有時候甚至比對她還親熱。
"劉阿姨對我很好,給我買了很多玩具和書。"李明興奮地說,"她還會做我最愛吃的紅燒肉。"
張梅聽了心里酸酸的。她知道,在物質條件上,她確實比不上劉娟。
2001年春天,劉娟生了女兒李雪。李建國對這個女兒疼愛有加,朋友圈里全是女兒的照片。相比之下,李建國對李明的關注明顯減少了。
李明開始變得沉默,學習成績也下滑了。老師多次打電話給李建國,說李明在學校經常發呆,有時候還會和同學打架。
"李明又在學校惹事了,這次把同桌的文具盒都摔壞了,還打傷了一個同學的鼻子。"李建國在電話里對張梅抱怨,
"老師說他最近很暴躁,動不動就發脾氣,不知道怎么回事。都是遺傳你的壞脾氣!"
張梅想說,孩子是因為缺少父愛才會這樣,是因為感受到了來自新家庭的冷落才會反抗。
但她不敢說,她怕激怒李建國,影響自己的探視權。
"我和他談談。"張梅只能這樣說。
下次見面時,張梅仔細觀察了李明的變化。10歲的孩子明顯瘦了,眼神里有一種和年齡不符的憂郁。
"在家里開心嗎?"張梅小心翼翼地問。
李明搖搖頭:"爸爸天天圍著妹妹轉,都不理我了。以前他還會輔導我寫作業,現在回家就抱妹妹,和妹妹說話。"
"那劉阿姨呢?"
"她也是,總是圍著妹妹轉。只有妹妹哭了,他們才會注意到我,還經常說是我吵到妹妹了。"李明的聲音里帶著委屈和憤怒,"有時候我覺得自己是多余的。"
張梅聽了心疼不已。她想把兒子帶走,但她沒有這個能力。她甚至連自己都養不活,怎么養孩子?
隨著李明漸漸長大,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他和張梅的關系時好時壞。
有時候很親密,會和她分享學校里的事情;有時候又很疏遠,甚至會說一些傷害她的話。
"媽,你為什么要和爸爸離婚?如果你們不離婚,我就不用過這種生活了。"上初中的李明曾經這樣質問她。
張梅不知道怎么解釋。她不能告訴孩子,是因為他爸爸有了別的女人才離婚的。她只能說:"大人的事情很復雜,你現在還不懂。"
高中時期的李明變得更加叛逆,開始抽煙喝酒,經常和同學出去鬼混,不回家住。
李建國氣得要命,多次和學校老師溝通,但效果甚微。
"都是你的基因不好!"李建國把所有責任都推到張梅身上,"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兒子!"
2008年,18歲的李明勉強考上了本市的一所??茖W校,學的是汽車維修專業。張梅想參加兒子的升學宴,被李建國拒絕了。
"你就別來了,免得別人問東問西的,不好解釋。"
張梅站在酒店門外,透過玻璃看著里面的熱鬧。李建國、劉娟、李雪一家三口其樂融融,而她只能站在門外,像個外人。
那一刻,張梅第一次產生了強烈的報復念頭。不是因為仇恨,而是因為不甘心。
李明大學畢業后找了份汽車銷售的工作,收入還不錯。但他開始有了自己的生活圈子,和張梅的聯系越來越少。
2015年,李明結婚了。新娘叫王曉,是他的同事。張梅想參加婚禮被拒絕了。
"媽,婚禮可能你不方便來。爸爸那邊的親戚朋友比較多,你來了可能會尷尬。"
2017年,李明有了兒子,取名李浩。張梅興奮地打電話想去看孫子,李明的回答讓她徹底心灰意冷。
"媽,你來不方便,孩子還小,我給你發照片就行。"
張梅盯著手機里孫子的照片,眼淚止不住地流。她這輩子,真的成了這個家庭的局外人。
2019年,59歲的張梅被查出子宮肌瘤,需要手術。她一個人在縣醫院辦理了住院手續,一個人簽了手術同意書。
李明知道后匆匆趕來,在病房里待了不到兩個小時,放下2000塊錢就要走。
"媽,我真的很忙,公司有個大客戶要談。"
張梅看著兒子匆忙離去的背影,突然意識到一個殘酷的現實: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為了你而放棄他們的生活,包括你的孩子。
那一刻,她開始認真思考自己的余生。她已經59歲了,還能活多少年?她要這樣孤獨地活下去嗎?她甘心被人遺忘嗎?
答案是不甘心。
03
2024年8月,李建國在工地檢查時突然昏倒,被診斷為腦出血。手術后雖然保住了命,但一直昏迷不醒。
醫生說,即使醒來,也可能成為植物人。
李明為了照顧父親,辭掉了工作,每天守在醫院。醫藥費如流水般花出去,很快就花光了家里的積蓄。
劉娟開始抱怨:"我們還有女兒要養,不能把所有錢都花在他身上。"
李明和繼母的矛盾開始激化。更讓他崩潰的是,妹妹李雪居然說:"反正他也醒不過來了,不如放棄治療吧。"
"那是你爸!"李明憤怒地說。
"我知道是我爸,但我們也要為自己考慮啊。"李雪毫不示弱。
這時候,有人告訴李明,他的母親張梅每天都會來醫院,只是不敢進病房,就在走廊里遠遠看一眼。
李明走到走廊,果然看見了母親。20多年過去,母親已經滿頭白發,背也駝了。
"媽,你怎么來了?"
"聽說你爸病了,我就想來看看。"張梅的聲音很輕。
李明心里五味雜陳。這個女人,被凈身出戶,被兒子冷落,卻還是放不下這個家庭。
"媽,你進去看看他吧。"
張梅搖搖頭:"算了,我不適合進去。"
就在這時,劉娟和李雪從病房里出來,看見張梅,臉色都變了。
"你來干什么?"劉娟語氣很沖,"他都要死了,你還想折騰什么?"
"我只是想看看他。"張梅解釋。
"看什么看?你們都離婚20多年了,有什么好看的?"李雪也不客氣,"現在他的妻子是我媽,他的女兒是我,你就是個外人!"
李明有些尷尬,正要說話,張梅慢慢從包里掏出了一份文件。
"這個,你們應該看看。"
那是一份DNA親子鑒定報告。
劉娟和李雪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李明接過報告,手開始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