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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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國，你個窩囊廢！35年了，35年你裝什么裝！"

病房里，王秀芳掙扎著從病床上坐起來，蒼白的臉因為憤怒而漲紅。

"媽，你別激動！"李強趕緊上前按住母親的肩膀。

李建國站在病床邊，手里緊握著一份泛黃的文件，眼中沒有憤怒，只有一種終于解脫的平靜。

"35年前我就知道了。"他的聲音很輕，卻讓整個病房陷入死寂，"這份親子鑒定，我藏了35年。"

王秀芳瞪大了眼睛，李強愣在原地。

沒有人想到，這個沉默了大半輩子的男人，會在這個時候，以這種方式，撕開這個家庭最后的遮羞布。

01

2023年3月15日，春雨淅淅瀝瀝。

李強接到醫院電話的時候，正在公司里加班。

"您母親王秀芳的檢查結果出來了，請家屬盡快到醫院..."

電話里醫生的聲音很沉重。李強的手開始發抖。

一個小時后，腫瘤科辦公室里。

"肺癌晚期，已經擴散了。"醫生摘下眼鏡，"最多還有三到六個月時間。"

李強腦子里嗡的一聲，差點站不穩。

王秀芳坐在椅子上，臉色慘白，但依然保持著她一貫的倔強："醫生，你再仔細看看，是不是搞錯了？我身體一直很好的。"

"您的片子很清楚，而且咳血已經持續一個月了吧？"

王秀芳不說話了。

李建國站在一旁，默默地聽著，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從醫院出來，三個人都沒有說話。

李強開車，后視鏡里看到父親攙扶著母親上車的動作很輕很慢，像對待易碎的瓷器。

"爸，媽這病..."李強試探著開口。

"我知道。"李建國的聲音很平靜，"該治還是要治的。"

王秀芳靠在副駕駛座上，忽然開始哭。

這是李強第一次看到母親哭得這么絕望。從小到大，印象中的王秀芳總是那么強勢，那么愛面子，從來不會在人前示弱。

"媽，別哭了，醫生不是說還有辦法治療嗎？"李強安慰道。

王秀芳哭得更厲害了："強強，媽對不起你們..."

這話說得莫名其妙。李強從后視鏡看了看父親，李建國只是盯著窗外，臉色平靜得有些可怕。

回到家，王秀芳直接進了臥室。

李強和父親坐在客廳里。

"爸，媽的治療費用，我這邊能承擔。你不用擔心。"

李建國點點頭，然后說："你媽這個人，好面子。這次生病，她心里肯定很難受。你多陪陪她。"

"那您呢？"

"我？"李建國笑了笑，那笑容有些苦澀，"我陪了她35年了。"

這話說得很奇怪。李強想問什么，但看到父親疲憊的神情，又把話咽了回去。

接下來的幾天，李強請假在家陪母親。

王秀芳的情緒很不穩定，時而沉默，時而絮絮叨叨地說一些往事。

"強強，媽這輩子做過很多錯事。"她坐在沙發上，盯著窗外發呆。

"媽，你別胡思亂想。好好養病。"

"你爸是個好人。"王秀芳忽然說，"太好了，好得讓人心疼。"

李強不明白母親這話是什么意思。

"媽，你和爸..."

"別問了。"王秀芳打斷了他，"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比知道好。"

這天晚上，李強和妻子通電話。

"你媽這次病得不輕啊？"妻子關心地問。

"嗯，情況不太好。不過奇怪的是，我總覺得我爸媽之間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什么事情？"

"說不清楚，就是感覺他們之間的氛圍很奇怪。我媽一直在道歉，我爸卻特別平靜。"

"可能是生病了，心情不好吧。"

李強覺得不只是這樣，但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勁。

第二天，王秀芳提出要住院治療。

"家里太憋悶了，我想換個環境。"她說。

李建國沒有反對，很快就辦好了住院手續。

住院的第一個晚上，李強在醫院陪床。

王秀芳躺在病床上，忽然握住兒子的手："強強，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一些關于媽媽的事情，你會原諒媽媽嗎？"

"媽，你說什么呢？"

"我是說，如果..."王秀芳的聲音很輕，"如果媽媽做過對不起你爸爸的事情，你會怎么想？"

李強心里一緊。母親這話，讓他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些模糊記憶。

小時候，母親經常很晚回家，總是說在加班或者和同事聚會。有時候會買回一些昂貴的東西，說是朋友送的。

父親從來不問，只是默默地收拾好，該做飯做飯，該洗衣服洗衣服。

那時候李強還小，不懂這些意味著什么。現在聽母親這么說，心里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媽，你和爸..."

"算了，別問了。"王秀芳松開了兒子的手，"有些事情，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的。"

李強想繼續問，但王秀芳已經閉上了眼睛。

接下來的幾天，李建國每天都來醫院，帶來王秀芳愛吃的東西，幫她按摩，陪她聊天。

但李強發現，父親的眼神總是很復雜，有時候看著母親，會露出一種很難形容的表情，像是憐憫，又像是某種解脫。

醫院里的護士都夸李建國是好丈夫。

"你爸爸真疼你媽媽，這么大年紀了，還這么細心照顧。"護士長對李強說。

李強點頭，但心里的疑問越來越重。

這天下午，李強去繳費的時候，遇到了母親以前的同事。

"你媽媽怎么樣了？"那個阿姨關心地問。

"還在治療。"

"唉，你媽媽這人啊，年輕的時候太愛玩了。不過這些年倒是安分了不少。"

"愛玩？"

"哦，沒什么。"那個阿姨意識到說漏了嘴，趕緊轉移話題，"你爸爸人真好，這么多年一直對你媽媽不離不棄的。"

李強想問得更具體一些，但那個阿姨已經走了。

晚上，李強坐在病房里，看著熟睡的母親，心里五味雜陳。

母親年輕時很漂亮，這一點李強知道。家里的老照片里，王秀芳總是打扮得很時髦，和其他工人家庭的女人不太一樣。

而父親，從來都是那副老實巴交的樣子，話不多，脾氣好，從來不和任何人發生沖突。

他們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又是怎么維持了35年的婚姻？

李強越想越覺得，這個家庭里，有太多他不知道的秘密。

02

化療開始了。

王秀芳的頭發開始脫落，人也瘦了一大圈。但奇怪的是，她的精神狀態反而比之前好了一些。

"可能是想開了吧。"她對李強說，"人啊，到了這個時候，就不想再裝了。"

"裝什么？"

"裝很多東西。"王秀芳笑了笑，那笑容有些苦澀，"裝幸福，裝滿足，裝成一個好妻子，好母親。"

李強聽不懂母親這些話的含意。

這天，李建國來醫院的時候，帶來了一個保溫盒。

"你最愛吃的銀耳蓮子湯。"他說。

王秀芳接過來，喝了一口，眼淚忽然掉了下來。

"建國，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李建國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坐在病床邊。

"我不配。"王秀芳的聲音很輕，"我真的不配。"

"別說了。"李建國終于開口，"都這個時候了，說這些干什么？"

"可是我心里難受。"王秀芳哭得更厲害了，"我這輩子，欠你的太多了。"

李強坐在一旁，完全不知道父母在說什么。

這天晚上，李強送父親回家。

路上，他終于忍不住問："爸，你和媽之間，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李建國沉默了很久，才說："你媽是個好女人。"

"我知道啊。"

"但她也是個普通女人。"李建國的語氣很平靜，"普通女人都有普通女人的弱點。"

"什么弱點？"

"愛美，虛榮，想要過更好的生活。"

李強更加困惑了："這些不是弱點吧？每個人都想過好日子。"

李建國笑了笑："是啊，每個人都想過好日子。包括你媽。"

車里再次陷入沉默。

李強感覺父親話里有話，但又不知道怎么問。

回到家，李建國直接進了書房。

李強偷偷跟過去，看到父親打開了一個很舊的鐵盒子，從里面拿出一些文件。

那些文件看起來很舊，有些已經發黃了。

李建國仔細地翻看著，臉上的表情很復雜。

李強想湊近看看，但怕被發現，只能遠遠地觀察。

他看到父親拿出其中一份文件，看了很久很久，最后又小心地放了回去。

那份文件看起來像是什么檢驗報告。

第二天，李強去醫院的路上，一直在想昨晚看到的那一幕。

父親藏了什么東西？為什么要偷偷看那些文件？

到了醫院，王秀芳的狀態不太好。

"我昨晚做了個夢。"她對李強說，"夢到了很多年前的事情。"

"什么事情？"

"我年輕的時候，遇到過一個人。"王秀芳的眼神有些飄忽，"那個人對我很好，給我買很多東西，帶我去很多地方。"

李強心里一緊："媽，你說的是..."

"是一個我不該遇到的人。"王秀芳打斷了他，"如果我當初沒有遇到他，可能一切都會不一樣。"

"可能什么會不一樣？"

"可能你爸爸會更幸福一些。"

李強完全聽不懂了。

這時候，李建國走進了病房。

王秀芳看到丈夫，立刻停止了話題。

"建國，你來了。"

李建國點點頭，放下帶來的東西，坐到病床邊。

"今天感覺怎么樣？"

"還是那樣。"王秀芳握住丈夫的手，"建國，我想和你說句話。"

"說吧。"

"對不起。"

李建國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但很快恢復平靜："別說這個。"

"我必須說。"王秀芳的眼淚又流下來了，"我對不起你，對不起這個家。"

"秀芳..."

"讓我說完。"王秀芳的聲音很堅決，"我知道這些年你心里有多難受。我知道你都知道。但是你從來沒有說過一句重話，從來沒有對我發過脾氣。"

李強聽得云里霧里，但能感覺到，母親說的這些話，涉及到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我不是圣人。"李建國忽然說，"我也有憤怒，也有不甘。"

"那你為什么從來不說？"

"說了又怎么樣？"李建國的聲音有些顫抖，"說了就能改變什么嗎？"

"可是你這樣憋著，會憋壞身體的。"

"我沒有憋著。"李建國看了一眼兒子，"有些事情，我早就想開了。"

李強感覺自己像個局外人，完全聽不懂父母在說什么。

但他能感覺到，這個對話里有巨大的信息量，涉及到這個家庭的某個重大秘密。

當天晚上，李強留在醫院陪床。

王秀芳已經睡了，李強一個人坐在病房里，反復回想著白天的對話。

母親說遇到了一個不該遇到的人，說對不起父親和這個家。

父親說他都知道，說他也有憤怒和不甘。

這些話意味著什么？

李強想起小時候的一些片段。

母親經常很晚回家，有時候衣服上有陌生的香水味。

父親總是一個人吃晚飯，一個人看電視，一個人睡覺。

那時候李強以為這很正常，以為所有的家庭都是這樣。

現在想起來，那些細節都變得意味深長。

深夜，王秀芳醒了。

"強強，你還沒睡？"

"睡不著。"

王秀芳看了看時間，凌晨兩點。

"你是不是想問什么？"

李強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媽，你和爸之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王秀芳沉默了很久。

"有些事情，知道了對你沒有好處。"

"可是我已經35歲了，不是小孩子了。"

"正因為你不是小孩子了，所以更不應該知道。"王秀芳的語氣很堅決，"有些事情，會毀掉一個人對家庭的信任。"

"什么事情會毀掉信任？"

王秀芳沒有回答。

第二天早上，李建國來醫院的時候，帶來了一個意外的消息。

"醫生說可以出院了。"他說，"回家養著，效果可能會更好。"

王秀芳點點頭："也好，我在醫院里總是想東想西的。"

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李強去繳費，王秀芳和李建國在病房里收拾東西。

李強回來的時候，看到父母坐在病床上，低聲說著什么。

"...不能讓強強知道。"他聽到母親在說。

"我知道。"父親回答。

"建國，這么多年，真的委屈你了。"

"都過去了。"

李強故意咳嗽了一聲，兩人立刻停止了對話。

03

回家后，王秀芳的身體狀況時好時壞。

李強請了長假在家照顧，李建國也寸步不離。

這期間，陸續有一些老同事、老朋友來探望。

李強注意到，有些人看他父母的眼神很奇怪，特別是看王秀芳的時候，似乎有什么話想說，但又不敢說。

有一次，一個阿姨來探望，走的時候偷偷對李建國說："老李，你這人啊，心胸太寬了。換了別人，早就..."

"別說了。"李建國打斷了她。

"可是..."

"真的別說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那個阿姨搖搖頭，嘆了口氣走了。

李強越來越確信，這個家庭里有個巨大的秘密。

而這個秘密，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他不知道。

這天晚上，王秀芳的情況突然惡化了。

她開始不停地咳血，臉色慘白，呼吸困難。

李強趕緊叫救護車。

在去醫院的路上，王秀芳握著丈夫的手，虛弱地說："建國，如果我撐不過去了，你一定要把那些事情告訴強強。"

"不會的，你會好起來的。"

"我是說如果。"王秀芳的聲音很輕，"他有權利知道真相。"

李建國沒有回答。

到了醫院，醫生進行了緊急搶救。

幾個小時后，王秀芳脫離了危險，但醫生說，她的時間可能比預期的更短了。

"最多一個月。"醫生私下對李強說。

李強覺得天塌了。

這天夜里，王秀芳要求單獨和李建國談話。

李強被要求離開病房。

他在走廊里等著，透過病房的玻璃窗，看到父母在床邊說著什么。

母親哭得很厲害，父親坐在床邊，表情很復雜。

他們談了很久，大概有兩個小時。

李強想湊近聽聽，但又覺得不合適。

當李建國走出病房的時候，臉色比平時更加沉重。

"爸，媽和你說了什么？"

李建國看了兒子一眼，欲言又止。

"有些事情..."他開口，但又停住了。

"什么事情？"

"算了，等時候到了，你自然會知道的。"

李強被這句話弄得更加焦慮。

接下來的幾天，李強明顯感覺到父母之間的氛圍發生了變化。

母親變得更加依賴父親，總是要握著他的手，眼神里有種從未有過的眷戀和不舍。

父親變得更加沉默，但照顧母親更加細致入微，像是在完成某種使命。

有時候，李強會看到父親一個人坐在走廊里發呆，眼神空洞，像是在思考什么重大的決定。

這天，李強的一個表哥來探望。

表哥比李強大幾歲，從小關系很好。

在病房外，表哥偷偷對李強說："強子，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什么事情？"

表哥猶豫了一下："關于你媽的。"

李強心里一緊："你說。"

"其實我們這些做侄子外甥的，多少都知道一些。你媽年輕的時候..."

"年輕的時候怎么了？"

"有過一段婚外情。"表哥的聲音很小，"持續了很多年。我們都以為你爸爸不知道，但現在看來，他應該是知道的。"

李強感覺腦子里嗡的一聲。

"你說什么？"

"我也是聽我媽說的。說你媽在百貨商場工作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做生意的男人。那個男人經常來找你媽，還給她買很多東西。

后來那個男人發財了，你媽的生活條件也跟著好了不少。"

李強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些片段。

母親突然買回來的新衣服，突然改善的伙食，突然多出來的零花錢。

當時他以為是母親工作表現好，得到了獎金。

現在想來，原來是這樣的來源。

"那我爸..."

"你爸應該早就知道了，但是從來沒有說破。這么多年，一直裝不知道。"表哥搖搖頭，"說實話，我們都挺佩服你爸的。換了別人，早就鬧翻天了。"

李強感覺整個世界都顛倒了。

原來母親說的"對不起這個家"是這個意思。

原來父親說的"我都知道"是這個意思。

原來那些奇怪的對話，都有著具體的含義。

"那個男人現在..."

"聽說早就不聯系了。你媽生病后，那個男人就消失了。"表哥嘆了口氣，"這種男人都是這樣的，有福同享，有難不同當。"

李強覺得自己需要靜一靜。

他走到醫院外面，在花園里坐了很久。

35年。

父親忍受了35年的屈辱。

母親隱瞞了35年的秘密。

而他，像個傻子一樣，什么都不知道。

想起父親這些年的沉默，想起他總是默默承受的樣子，李強忽然理解了那種復雜的眼神。

那不是冷漠，是無奈。

那不是麻木，是一種深深的疲憊。

當天晚上，李強回到病房的時候，王秀芳正在和李建國說話。

"建國，我想趁著還能說話的時候，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強強。"

"不用了。"李建國搖搖頭，"知道那些對他沒有好處。"

"可是這樣對你不公平。"

"公平不公平的，還重要嗎？"李建國的聲音很輕，"都這把年紀了。"

李強站在門口，聽著這個對話，心情復雜得無法形容。

04

接下來的一周，王秀芳的身體每況愈下。

她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偶爾醒來，會拉著李建國的手，反復說著"對不起"。

李建國總是耐心地安慰她："別想那些了，好好休息。"

李強看著這一幕，心里五味雜陳。

知道了真相之后，他看待父母的眼光完全不同了。

母親不再是那個強勢的、愛面子的女人，而是一個犯了錯、心懷愧疚的普通女人。

父親不再是那個木訥的、好脾氣的男人，而是一個默默承受屈辱、用寬容維護家庭的男人。

這天，王秀芳醒來后，精神狀態比前幾天好了一些。

"強強，你過來。"她對兒子招手。李強走到病床前。

"媽有些話想對你說。"

"媽，你別累著。"

"我必須說。"王秀芳握住兒子的手，"媽這輩子做過很多錯事，但有一件事我從來沒有后悔過。"

"什么事？"

"生下你。"王秀芳的眼中有淚光，"你是媽媽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確的事情。"

李強不明白母親為什么要強調這一點。

"媽，我當然是你的兒子啊。"

王秀芳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李建國，眼神中有某種詢問的意思。

李建國搖了搖頭。

王秀芳嘆了口氣："算了，有些話還是不說了。"

"什么話？"

"沒什么。"王秀芳松開了兒子的手，"你只要記住，不管發生什么事情，你都是媽媽的兒子，也是你爸爸的兒子。"

這話說得很奇怪。李強想問，但看到母親疲憊的樣子，又忍住了。

當天下午，醫生找李強談話。

"你母親的情況不太好，可能就是這幾天了。你們有什么話要說的，抓緊時間。"

李強心里一沉。

晚上，王秀芳陷入了昏迷。

李強和李建國輪流守在床邊。

半夜的時候，李強看到父親從包里拿出了那份發黃的文件。

在病房昏暗的燈光下，李建國仔細地看著那份文件，臉上的表情很復雜。

"爸，那是什么？"李強忍不住問。

李建國被嚇了一跳，趕緊把文件收起來。

"沒什么。"

"我看到了，那好像是什么檢驗報告。"

李建國沉默了很久，最后說："是一份很重要的文件。"

"什么文件？"

"等你媽..."李建國的聲音有些顫抖，"等你媽走了以后，我會告訴你的。"

李強心里更加疑惑了。

第二天早上，王秀芳醒了。

她的意識很清醒，但聲音已經很微弱了。

"建國，強強，你們都過來。"

父子兩人走到床前。

"我可能撐不了多久了。"王秀芳說，"在我走之前，有些話必須說清楚。"

李建國想阻止她，但王秀芳擺了擺手。

"讓我說完。"她看著兒子，"強強，媽媽這輩子犯過很多錯誤。其中最大的錯誤，就是背叛了你爸爸。"

李強心里一緊。

"媽..."

"讓我說完。"王秀芳的聲音雖然微弱，但很堅決，"我在你很小的時候，就開始了一段婚外情。這段關系持續了很多年，一直到幾年前才徹底結束。"

李強雖然從表哥那里聽說過，但從母親口中聽到，還是感到震驚。

"這些年來，你爸爸一直知道這件事，但他從來沒有說破，也從來沒有責備過我。他用他的寬容和忍耐，維護了這個家庭的完整。"

王秀芳看向李建國，眼中滿是愧疚和感激。

"建國，我對不起你。真的對不起。"

李建國握住妻子的手："都過去了。"

"沒有過去。"王秀芳搖搖頭，"至少在我心里，永遠不會過去。我這輩子最后悔的就是傷害了你。"

病房里陷入了沉默。

李強不知道該說什么。

作為兒子，聽到母親親口承認婚外情，他的心情很復雜。

既有對母親的失望，也有對父親的同情，還有對這個家庭的重新認識。

"強強，你會原諒媽媽嗎？"王秀芳問。

李強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母親。

"媽，你是我媽媽，不管你做過什么，你都是我媽媽。"

王秀芳哭了。

"謝謝你，強強。"

這時候，李建國忽然站起來，走到窗邊，背對著病床。

"建國，你怎么了？"王秀芳問。

李建國沒有回答，只是站在那里，肩膀微微顫抖。

李強走過去，想安慰父親，卻發現父親的眼中有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復雜情感。

那不是憤怒，不是悲傷，而是一種深深的釋然，像是終于可以放下心中的重擔。

當天晚上，王秀芳再次陷入昏迷。

醫生說，可能就是這一兩天了。

4月15日，凌晨三點。

王秀芳忽然醒了。

她的意識很清醒，眼神也比前幾天明亮了許多。

"建國，強強。"她的聲音雖然微弱，但很清楚。

父子兩人立刻走到床前。

"我想坦白所有的事情。"王秀芳說，"包括那些你們不知道的事情。"

李建國的臉色變了："秀芳，不要..."

"讓我說。"王秀芳打斷了他，"我不想帶著秘密離開這個世界。"

她看著兒子："強強，媽媽要告訴你一些事情，可能會讓你很震驚，但這是你應該知道的真相。"

李強點點頭，心里既緊張又好奇。

王秀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當年我和那個男人在一起的時候，我懷孕了。"

李強愣住了。

"我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爸爸的，還是那個男人的。"

病房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李強感覺腦子里嗡嗡作響，完全無法理解母親在說什么。

"媽，你說什么？"

"我說，我不確定你是誰的兒子。"王秀芳的眼淚流了下來，"這個秘密，我藏了35年。"

李強覺得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他看向父親，想從父親的臉上找到一些答案。

但李建國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臉上沒有驚訝，沒有憤怒，只有一種深深的平靜。

這種平靜讓李強更加恐懼。

"爸，她說的是真的嗎？"

李建國看了妻子一眼，然后慢慢地從包里拿出了那份發黃的文件。

"35年前，在你出生后不久，我就偷偷做了親子鑒定。"

李建國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清晰地傳到李強的耳朵里。

王秀芳瞪大了眼睛："建國，你..."

"我知道你心里的擔心，也知道你這35年來承受的痛苦。"李建國展開那份文件，"所以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這個結果。"

病房里再次陷入死寂。

李強的心跳得很快，他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那份親子鑒定報告上寫著什么？

他是父親的兒子，還是母親情人的兒子？

這個答案，將決定他對這個家庭、對自己身份的全部認知。

李建國握著那份文件，手在微微顫抖。

王秀芳緊緊地盯著丈夫，眼中滿是恐懼和期待。

李強站在病床前，感覺自己像是站在懸崖邊上，而前面是無底的深淵。

"建國..."王秀芳的聲音顫抖著，"那份鑒定..."

李建國看了她一眼，然后看向兒子。

"這份鑒定的結果..."他的聲音停頓了一下。

病房里只能聽到醫療設備的滴答聲和三個人急促的呼吸聲。

時間仿佛靜止了。

35年的秘密，即將在這一刻揭曉。

李建國慢慢展開那份發黃的親子鑒定報告。

在病房昏暗的燈光下，報告上的字跡依然清晰可見。

"鑒定結果：李強與李建國存在生物學父子關系，親權概率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