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秋日的公園里,蘇雅琴轉過身來,那雙眼睛依然如46年前般清澈。
“建國?真的是你嗎?”她的聲音帶著顫抖。
林建國愣在原地,手中的保溫杯差點滑落。
時光仿佛倒流到1978年那個夏天,麥田里的誓言還在耳邊回響。
“雅琴,這些年你好嗎?”他啞著嗓子問。
她點點頭,眼中卻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
“建國,其實我有話想對你說,但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
她停頓了,眼中含淚,那個埋藏了46年的秘密即將揭開……
01
1978年的夏天格外炎熱,蟬鳴聲從梧桐葉間傳來,整個小鎮都籠罩在一片燥熱之中。
林建國從修車鋪里出來,額頭上沾著機油和汗水。
他剛滿十八歲,個子高挑,皮膚因為長期在陽光下勞作而呈現健康的古銅色。
作為班里唯一的農村孩子,他總是顯得格外沉默,那雙深邃的眼睛里藏著超越年齡的成熟。
“建國,建國!”一個清脆的女聲從身后傳來。
他回頭看去,蘇雅琴正推著那輛二八自行車朝他走來。
她穿著一件淡藍色的短袖襯衫,下身是一條灰色的長褲,雖然衣著樸素,但那份知識分子家庭培養出來的氣質卻掩飾不住。
她的臉頰因為著急而微微泛紅,額前的劉海被風吹得有些凌亂。
“車子又壞了嗎?”林建國接過自行車,蹲下身子檢查起來。
“鏈條又掉了,我怎么弄都弄不好。”蘇雅琴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著,聲音輕柔如水。
林建國沒有說話,只是專心地修理著自行車。他的手指修長有力,動作熟練而輕柔。
蘇雅琴站在一旁,偶爾偷偷看看他專注的側臉,心中涌起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好了。”林建國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塵。
“謝謝你,建國。”蘇雅琴接過自行車,兩人的手指意外地碰到了一起。
那一瞬間,兩顆年輕的心都劇烈地跳動起來。
從那以后,蘇雅琴的自行車似乎特別容易出毛病。
每次林建國都會放下手頭的活,耐心地幫她修理。
漸漸地,兩人開始在放學后一起走路,一起談論功課,一起憧憬未來。
七月的某個黃昏,夕陽西下,遠山如黛。
林建國和蘇雅琴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經過村外那片金黃的麥田。
微風吹過,麥浪起伏,如同海浪般美麗。
“建國,你說我們的未來會是什么樣子?”蘇雅琴停下腳步,望著那片麥田。
“我不知道,但我希望能一直和你在一起。”林建國鼓起勇氣,第一次向她表達心意。
蘇雅琴的臉瞬間紅了,如同晚霞般絢爛。她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那個夏天,兩個年輕人在麥田里許下了青春的誓言。
他們約定要考上同一所大學,約定要一起走過人生的每一個春夏秋冬。
可是,命運卻和他們開了一個玩笑。
高考放榜的那天,蘇雅琴以全縣第三名的成績考入了省城師范大學,而林建國的分數線差了二十多分。
“恭喜你,雅琴。”林建國強笑著說,心中卻如刀割般痛苦。
蘇雅琴看著他,眼中滿含淚水。她想說些什么,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兩天后,蘇雅琴的父親蘇教授找到了林建國。
這位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臉上帶著知識分子特有的清高和嚴肅。
“小林,我想和你談談。”蘇教授的聲音平靜而威嚴。
林建國跟著他來到河邊的一處安靜角落。
“你是個好孩子,我看得出來。但是你和雅琴不合適。”蘇教授直截了當地說,“你們的家庭背景相差太大,思想觀念也不同。雅琴要去省城讀書,將來會成為一名教師,而你...”
他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我知道了,蘇叔叔。”林建國低下頭,聲音哽咽。
“你是個懂事的孩子。”蘇教授拍拍他的肩膀,轉身離去。
02
那天傍晚,蘇雅琴來找林建國。她的眼睛紅腫,顯然哭過很久。
“建國,我爸爸和你說什么了?”她問。
“沒什么。”林建國避開她的眼神,“雅琴,你要好好讀書。”
“建國,你是不是不要我了?”蘇雅琴的聲音帶著哭腔。
林建國轉過身,看著這個他深愛的女孩。
她的眼中滿含淚水,那樣的楚楚動人,讓他的心碎成了片片。
“雅琴,我們不合適。你要去省城了,會遇到更好的人。而我...”他停頓了一下,“我只是個修車的。”
“我不在乎!”蘇雅琴大聲說道,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般落下,“我只要你!”
林建國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當他再次睜開眼時,眼中已經沒有了溫情。
“雅琴,你走吧。我們真的不合適。”
蘇雅琴愣住了,她從未見過林建國如此冷漠的表情。
“建國,你變了。”她哽咽著說。
“是的,我變了。”林建國轉過身,不再看她,“你要好好生活。”
蘇雅琴站在那里很久很久,最后還是轉身離去了。
她的背影在夕陽下顯得那樣孤單和悲傷。
三天后,蘇雅琴坐上了去省城的火車。
林建國沒有去送她,但他遠遠地看著那列火車消失在地平線上,心中的痛苦如潮水般洶涌。
1978年10月,心灰意冷的林建國選擇了參軍。
在去部隊的前一天晚上,他來到那片麥田,跪在地上發誓:一定要出人頭地,讓所有看不起他的人刮目相看。
部隊的生活是艱苦的,但林建國從不抱怨。
他把所有的痛苦和思念都化作了前進的動力。
每天天不亮就起床訓練,別人休息時他還在練習射擊和體能。
新兵連的班長老李是個山東漢子,看出了林建國的心事。
“小林,是不是有什么心結?”一天晚上,老李問他。
“班長,我想忘記一個人。”林建國如實回答。
“忘記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自己變得更強。”老李拍拍他的肩膀,“男人要有出息,才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林建國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的光芒。
三個月后,新兵連結束,林建國以優異的成績被分配到某邊防團。
在那里,他遇到了真正的考驗。
1979年春天,邊境局勢緊張,林建國所在的連隊接到了作戰任務。
在一次夜間偵察行動中,他和兩名戰友被敵軍包圍。
危急時刻,林建國主動請纓,一個人吸引敵人火力,為戰友們爭取了撤退時間。
他在叢林中躲藏了三天三夜,靠著頑強的意志和過硬的軍事素質,最終成功脫險。
回到連隊后,他被記了三等功,還被提升為副班長。
戰爭結束后,林建國寫了一封信給蘇雅琴。
信很短,只是簡單地報了平安,告訴她自己在部隊一切都好。
一個月后,他收到了回信。蘇雅琴在信中說,她在大學里學習很努力,已經被確定為優秀學生。信的最后,她寫道:“建國,我會永遠記得那個夏天的約定。”
林建國把那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小心地收在了貼身的口袋里。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就是五年。林建國從副班長升到了班長,又從班長升到了排長。
1983年,他考上了軍校,成為了一名軍官。
在軍校的兩年里,他刻苦學習軍事理論和文化知識,成績始終保持在前三名。
畢業時,他被分配到某裝甲師擔任連長。
03
1985年的春天,林建國收到了蘇雅琴的來信。
信中說,她已經大學畢業,分配到縣城的中學當語文老師。
還說,她要結婚了,對象是醫院的一名醫生。
“建國,我希望你能祝福我。我們都要好好生活。”信的最后這樣寫著。
林建國看完信,呆坐了很久。
那天晚上,他一個人喝了很多酒,醉得不省人事。從那以后,他再也沒有給蘇雅琴寫過信。
1987年,林建國遇到了自己的妻子小紅。
她是師部醫院的護士,性格溫柔善良。兩人經過一年的交往后結婚,第二年生下了女兒小琴。
婚后的生活平靜而幸福,林建國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和家庭中。
他的軍銜也在不斷提升,從少尉到中尉,從中尉到上尉,從上尉到少校。
1995年,一場意外改變了林建國的生活。
小紅在回家的路上遭遇車禍,當場死亡。那一年,女兒小琴才八歲。
失去妻子的痛苦幾乎讓林建國崩潰。是年幼的女兒給了他活下去的勇氣和力量。
他白天工作,晚上照顧女兒,把所有的父愛都給了這個失去母親的孩子。
時間慢慢撫平了傷痛,林建國的事業也在穩步發展。
1998年,他被提升為團參謀長,軍銜升為中校。
2001年,他成為了某裝甲團的團長,軍銜升為上校。
2003年,45歲的林建國面臨著一個重要的選擇:是繼續留在部隊,還是選擇轉業到地方工作。
女兒小琴已經上高中了,需要更好的教育環境。經過深思熟慮,他選擇了轉業。
憑著25年的軍旅資歷和優秀的工作表現,林建國被安排到市政府民政局工作。
從軍營到機關,環境的變化讓他一時有些不適應,但他很快調整了心態,全身心投入到新的工作中。
民政局的工作涉及面很廣,從優撫安置到社會救助,從婚姻登記到殯葬管理,每一項都關系到普通百姓的切身利益。
林建國憑著軍人的責任心和使命感,在這個崗位上默默奉獻著。
2006年,女兒小琴考上了北京的一所重點大學。
送女兒去北京的那天,林建國站在車站月臺上,看著火車漸漸遠去,心中五味雜陳。
“爸,你要照顧好自己。”這是女兒臨別時說的最后一句話。
從那以后,林建國開始了一個人的生活。
每天上班下班,生活規律而單調。同事們多次給他介紹對象,但他都婉言謝絕了。
“老林,你還年輕,不能一個人過一輩子啊。”局長勸他。
“我有女兒就夠了。”林建國總是這樣回答。
2010年,女兒小琴大學畢業后留在了北京工作。
兩年后,她結婚生子,有了自己的小家庭。
林建國每年會去北京看望女兒和外孫,但大部分時間還是一個人在家。
2018年,60歲的林建國正式退休了。
告別了工作40年的職場生活,他開始享受退休后的清閑時光。
每天早晨去公園鍛煉,上午看看書,下午和老同事下下棋,生活過得平靜而充實。
2021年,一個偶然的機會,林建國從老同學那里得知,蘇雅琴的丈夫因病去世了。
那個晚上,他坐在陽臺上,望著天空中的星星,心中涌起了久違的波瀾。
時間過得真快,一晃就是2024年的秋天。
66歲的林建國依然保持著軍人的作風,身體健康,精神飽滿。
每天清晨,他都會準時出現在市中心的人民公園里,和一群老朋友一起打太極拳。
04
這天早晨,秋風微涼,梧桐葉片片飄落。林建國練完太極拳,端著保溫杯在公園里慢慢踱步。走到湖邊的時候,他看到一個女人正在給湖中的鴨子撒面包屑。
那個背影讓他莫名地感到熟悉,心中涌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女人穿著一件米色的風衣,頭發挽成低低的發髻,雖然已經花白,但依然整齊優雅。
她的身姿依然挺拔,只是背影中多了幾分歲月的痕跡。
林建國想起了什么,腳步不由自主地走近了一些。
就在這時,那個女人轉過身來。時間仿佛在這一瞬間停止了。林建國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