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人們常說，世態炎涼不過如此。當你一無所有時，沒人愿意伸出援手；而當你功成名就，曾經那些冷眼旁觀的人卻爭先恐后地靠近你。我親身經歷了這人情冷暖，才真正懂得什么是現實的殘酷。

"陳總，您看這份合同沒問題的話，就簽一下吧。"

秘書小王將一份文件放在我面前。我掃了一眼，這是一份價值三千萬的投資合同，將為我的公司帶來可觀的利潤。我正準備簽字，辦公室的門卻被猛地推開。

"陳總，不好了！村里又來了一批人，說是您的遠房親戚，非要見您不可！"助理小李滿頭大汗地沖進來。

我放下鋼筆，眉頭緊鎖。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批從老家來的"親戚"了。自從我的公司上市，身價過億后，那個曾經對我家冷眼相待的小村莊，仿佛突然記起了我這個"親人"。

"讓他們在接待室等著。"我冷冷地說道。

"陳總，其中有個自稱是張大伯的人，說當年您上大學時是他家借錢給您的。"

聽到"張大伯"三個字，我的心猛地顫抖了一下。時光仿佛倒流，二十年前那個雨夜，母親跪在泥濘中的畫面又浮現在眼前。

"帶他一個人進來。"我的聲音有些發抖。

幾分鐘后，一個滿頭白發、皮膚黝黑的老人走了進來。雖然他穿著明顯是新買的西裝，但那粗糙的手和黑紅的臉龐，依然掩飾不了他是一個地道的農民。

"小陳啊，你還認得我嗎？我是張大伯啊！"老人露出憨厚的笑容。

我起身，繞過辦公桌，站在他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張大伯，我怎么可能不記得您。如果不是您，就沒有我的今天。"

老人連忙伸手扶我："使不得，使不得！當年不過是舉手之勞。"

我請他坐下，遞給他一杯茶："大伯，您怎么突然來了？有什么事需要我幫忙嗎？"

老人捧著茶杯，眼神有些躲閃："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村里那條路太爛了，每逢下雨全是泥，孫子上學都困難。村長說你現在是大老板了，想請你捐點錢修路..."

我看著這個曾經幫助過我的老人，心里五味雜陳。張大伯家是村里唯一一戶在我最困難時伸出援手的人，而現在，他卻成了全村的代言人。

"大伯，您家孫子多大了？"我轉移了話題。

"十七了，明年高考。學習挺好的，就是..."

"就是家里供不起大學，對嗎？"我接過他的話。

老人低下頭，眼圈有些發紅。

我倒了一杯水遞給他："大伯，您放心。修路的事我會安排，您孫子的學費，從高中到大學，我全包了。"

老人猛地抬頭，眼睛瞪大："真的？你...你真愿意幫忙？"

"當年您是唯一幫助我的人，這份恩情我永遠記得。"我真誠地說。

"那其他人..."

"其他人？"我的語氣冷了下來，"大伯，跟您說實話，那些人憑什么得到我的幫助？您記得當年他們是怎么對待我母親的嗎？"

老人沉默了，似乎回想起了那個雨夜的情景。

二十年前，我高考剛結束，成績出來后全村震驚。我，一個貧困家庭的孩子，竟然考上了北京的重點大學。但喜悅很快被現實澆滅—學費和生活費加起來需要一萬多元，這對于靠種幾畝薄田為生的我家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

父親早年因病去世，只剩下母親含辛茹苦地把我拉扯大。為了我的學費，母親先是賣掉了家里唯一值錢的老母豬，又借遍了所有親戚，卻仍然差了八千多。

"兒子，你放心去學校報到，媽一定把錢給你湊齊。"母親拍著胸脯向我保證。

那天晚上下著大雨，我發現母親不見了。擔心她的安全，我撐著傘在村里尋找。當我轉到村長家門口時，眼前的一幕讓我終生難忘—

母親跪在泥濘的地上，雨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她雙手合十，對著緊閉的大門哀求著："村長，求求你幫幫忙，就當借給我，我一定會還的！我兒子考上大學了，就差這點學費..."

門內傳來村長不耐煩的聲音："陳寡婦，你兒子考上大學關我什么事？我憑什么借錢給你？你拿什么還？再說了，讀那么多書有什么用，還不如早點出去打工..."

我沖上前想拉起母親，卻被她推開："兒子，你回去！媽不能讓你的大學夢就這么斷了！"

那一夜，母親跪遍了全村每一戶人家，卻只換來冷眼和譏笑。有人說我家窮，讀不起大學就別讀；有人說母親一個寡婦，借了錢肯定還不起；更有人說難聽的話，說母親"爬"上他們家門口是想"巴結"...

最后，只有張大伯一家，二話沒說拿出了家里的積蓄—五千元，硬塞給了母親："大姐，孩子上學是大事，這錢你先拿去用，等孩子有出息了再還也不遲。"

就是這五千元，加上母親四處籌來的三千多，湊齊了我的第一學期學費和生活費。而后來的學費，則是我勤工儉學，靠發傳單、送外賣、做家教一點點賺來的。

"陳總，您還記得當年的事？"張大伯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

"怎么可能忘記。"我深吸一口氣，"母親為了我的學費，不惜下跪求人，卻換來全村人的冷眼。如今這些人見我有錢了，又都記起我是他們的'親戚'了？"

張大伯嘆了口氣："人情冷暖啊，人窮時連親戚都不認，人富了連路人都變成親戚。"

"大伯，我想請您轉告村里人，修路的事我會安排人去做，但不是為了他們，而是為了像您孫子這樣的孩子，不該因為條件艱苦而影響學習。"

我站起身，看著窗外的高樓大廈，心中卻想起了那個雨夜的小村莊："至于其他的要求，免談。當年他們對我家如何，我一直記得很清楚。"

送走張大伯后，我站在落地窗前，望著外面繁華的城市景象，心情復雜。秘書敲門進來，提醒我下午還有一個重要會議。

"把會議推后半小時，我需要處理一些私人事務。"我說道，然后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媽，您今天身體怎么樣？"聽到母親熟悉的聲音，我的心情稍微平靜了些。

"挺好的，小區里的老姐妹們都羨慕我兒子有出息，給我養老送我去旅游。"母親的語氣中充滿了自豪。

我沒有告訴她村里人來的事，只是問："媽，您想過回老家看看嗎？"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了。良久，母親才低聲說："兒子，那個地方，媽不想再回去了。"

掛斷電話，我的心情更加沉重。十年前，當我創業有了第一桶金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母親接到城里，給她買了一套舒適的房子，請了保姆照顧她的起居。母親離開村莊那天，沒有一個村民來送行，仿佛她在那里生活了幾十年，卻從未留下任何痕跡。

而如今，當我的公司上市，身價過億的消息傳回村里后，那些曾經對我們不聞不問的村民，卻一批接一批地找上門來。有的說是我失散多年的表親，有的說當年曾經在我家門口放過一籃子雞蛋，還有的干脆編造出我父親生前欠下的"人情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