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遠山，爸八十大壽，你回來嗎？如果回來的話，咱們AA制，別讓老爺子破費。"

我盯著手機屏幕上大哥發(fā)來的這條消息，手指僵在屏幕上。

AA制。

這三個字像針一樣扎在我心上。半年前，老家拆遷分了380萬，我一分錢都沒拿到。大哥的理由很簡單：我在省城混得不錯，不缺錢；他在家照顧父母這么多年，理應多分一些。

380萬啊，我這個親兒子竟然被徹底排除在外。

現(xiàn)在父親八十大壽，大哥居然跟我提AA制。我關(guān)掉手機，走到陽臺上點了根煙。省城的夜景在腳下鋪展，霓虹閃爍，車流如織。十五年了，我在這座城市有房有車有事業(yè)，可每當想起老家那個破舊小院子，心里總是堵得慌。

現(xiàn)在連給父親慶生都要AA制，仿佛我已經(jīng)不是這個家的人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煙，煙霧在夜風中散開。這一次，我不回去了。既然他們覺得我是外人，那我就做個徹底的外人。

01

回憶起來，這一切的矛盾都源于半年前的那個電話。

那天我正在辦公室加班，處理一個棘手的工程項目，手機突然響了。來電顯示是大哥林近水。

"遠山！好消息?。?大哥的聲音透著掩飾不住的興奮，"咱們家要拆遷了！"

我放下手中的圖紙，"拆遷？哪里拆遷？"

"就是咱們老家那片啊，政府要建新區(qū)，整個村子都要拆。你猜補償多少？"大哥故意賣關(guān)子。

"多少？"我心里也開始激動起來。老家那套老房子雖然破舊，但地段不錯，這些年城市擴張，那塊地確實值錢了。

"380萬！整整380萬??！"大哥在電話里幾乎是喊出來的，"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錢！"

我愣了一下。380萬，確實是個天文數(shù)字。按理說，這筆錢應該是我們兄弟倆平分的，每人190萬。

"那太好了，"我說，"這下咱們家也算發(fā)財了。什么時候能拿到錢？"

"下個月就能拿到，"大哥頓了頓，"不過遠山，我有個想法想跟你商量。"

"什么想法？"

"你看啊，這些年你在省城發(fā)展得不錯，有房有車，收入也穩(wěn)定。我呢，就在縣城開個小超市，收入一般，還要照顧爸媽。這筆拆遷款，我想..."

我心里咯噔一下，"你想怎樣？"

"我想我多分一些，你看行不行？畢竟我這么多年一直在家照顧父母，你基本上沒怎么回來過。"

電話里沉默了幾秒鐘。我深呼吸了一下，"你想分多少？"

"我想拿200萬，剩下的180萬，給爸媽養(yǎng)老50萬，剩下130萬裝修新房子，再給小語上學留點錢。"大哥的聲音有些忐忑。

"那我呢？"我問。

"你不是不缺錢嗎？而且你也很少回家，對這個家的貢獻..."

"等等，"我打斷了他，"你的意思是，380萬我一分錢都分不到？"

"遠山，你別生氣，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在外面混得好，不差這點錢。而且這個家確實是我在照顧..."

"好，我知道了。"我強壓著怒火，"這事你跟爸商量過嗎？"

"還沒有，我想先跟你商量。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再跟爸說。"

"我需要考慮一下。"

"行，你考慮考慮。不過遠山，咱們是親兄弟，你應該理解我的處境。"

掛了電話，我在辦公室里坐了很久。說不生氣是假的，但我也理解大哥的想法。這些年確實是他在家照顧父母，我除了逢年過節(jié)回去一趟，平時幾乎不管家里的事。

三天后，大哥又打來電話。

"遠山，考慮得怎么樣了？"

"我還是覺得不太合適，"我說，"就算我在外面有工作，但這筆錢畢竟是咱們家的共同財產(chǎn)。"

"你聽我說完，"大哥的聲音有些急躁，"我已經(jīng)跟爸商量過了，爸也同意我的分配方案。"

我愣住了，"爸同意了？"

"對，爸說你在外面有出息，不需要家里操心。而且他也覺得我這些年照顧他們挺不容易的，應該多分一些。"

我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父親居然同意這個分配方案，這說明什么？說明在他心里，我這個兒子確實是可有可無的。

"那既然爸都同意了，我還能說什么呢？"我苦笑了一下。

"遠山，你別這樣想。咱們是親兄弟，我的就是你的。以后你要是有什么困難，盡管開口。"

"行，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我坐在辦公桌前發(fā)呆。窗外是繁華的省城街景，車水馬龍，燈紅酒綠。我在這里奮斗了十五年，以為自己已經(jīng)成功了，可是在家人眼里，我還是那個被忽略的老二。

當天晚上，我給父親打了電話。

"爸，拆遷的事我聽近水說了。"

"嗯，是好事，咱們家也算發(fā)財了。"父親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

"關(guān)于錢的分配..."

"遠山，你在外面過得不錯，不缺這點錢。近水這些年照顧我和你媽挺不容易的，讓他多分一些也是應該的。"

"可是爸，我也是您的兒子啊。"

"你當然是我兒子，但是你有你的生活，我們有我們的生活。這筆錢主要是為了改善我和你媽的晚年生活，近水在這方面確實付出更多。"

我想反駁，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算了，既然父親都這么說了，我還能怎么辦？

"那行，我尊重您的決定。"

"遠山，爸爸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是你要理解，一家人不能只算經(jīng)濟賬。"

"我明白，爸。"

其實我一點都不明白。什么叫一家人不算經(jīng)濟賬？380萬的拆遷款我一分錢都分不到，這不是經(jīng)濟賬是什么？

02

一個月后，拆遷款到賬了。大哥特意給我發(fā)了個紅包，888元，還附了一句話："遠山，意思意思，別嫌少。"

我看著這個紅包，真是哭笑不得。380萬變成888元，這就是我在這個家的分量嗎？

我沒有領(lǐng)這個紅包，也沒有回復他的消息。

接下來的幾個月里，大哥時不時會在微信群里曬一些照片：新買的車，裝修中的新房子，還有給侄女小語買的各種名牌衣服和電子產(chǎn)品。每次看到這些照片，我心里都會涌起一陣說不出的酸楚。

尤其是看到小語在朋友圈發(fā)的狀態(tài)："感謝爸爸給我買了最新款的手機，愛你！"下面還配了好幾個親親的表情。

我想起自己上大學的時候，為了省錢，用的還是按鍵手機，直到工作了好幾年才換了智能機。而小語現(xiàn)在才16歲，用的就是最新款的蘋果手機。

有時候我真的想不明白，同樣是這個家的孩子，為什么差別這么大？

轉(zhuǎn)眼到了父親八十歲生日前一個月。

大哥在家族微信群里發(fā)了消息："各位，下個月是爸的八十大壽，咱們好好慶祝一下。我已經(jīng)在縣城最好的酒店訂了包廂，到時候親戚朋友都叫上。"

群里很快就熱鬧起來，七大姑八大姨都在回復，說一定要回來給老爺子慶生。

過了幾天，大哥單獨給我發(fā)了消息："遠山，爸八十大壽，你回來嗎？"

我想了想回復："看情況吧，最近工作比較忙。"

"忙也得回來啊，這可是爸八十大壽，錯過了就沒有下次了。"

"我盡量安排。"

又過了幾天，大哥又發(fā)來消息："遠山，如果你回來的話，咱們AA制，別讓老爺子破費。"

看到這條消息，我徹底憤怒了。

AA制？他從380萬里拿走了200萬，現(xiàn)在給父親慶生還要我AA制？

我立刻打了電話過去。

"近水，你剛才發(fā)的那條消息是什么意思？"

"哪條消息？"大哥裝糊涂。

"AA制那條。"

"哦，那個啊。我是想著大家一起出錢，這樣比較公平。"

"公平？"我冷笑了一聲，"你從拆遷款里拿了200萬，現(xiàn)在跟我談公平？"

"遠山，你這話就不對了。那筆錢是用來照顧爸媽和改善家里條件的，不是我個人的錢。"

"那既然是照顧爸媽的錢，給爸慶生為什么不能用？"

"這是兩回事。慶生是慶生，日常照顧是日常照顧。"

我被他的邏輯氣得說不出話來。

"而且，"大哥繼續(xù)說，"你在外面掙得不少，出點慶生的錢也是應該的。我在家照顧爸媽已經(jīng)夠累了，總不能什么錢都我出吧？"

"那按你的意思，我應該感謝你讓我出錢？"

"我沒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大家一起分擔比較合理。"

"行，我知道了。"我掛了電話。

當天晚上，我一個人在家里喝了很多酒。喝到最后，我給大哥發(fā)了條消息："這次生日我不回去了，你們好好慶祝。"

大哥很快回復："為什么不回來？爸會傷心的。"

"傷心？他分拆遷款的時候想過我會傷心嗎？"

"遠山，你別這樣，一家人有什么過不去的？"

"一家人？"我苦笑，"如果真把我當一家人，380萬的時候怎么不想起我？現(xiàn)在要花錢了才想起我是一家人？"

"你這話說得太過分了。"

"過分的是我嗎？"我發(fā)了個冷笑的表情，"算了，我不想爭了。你們該怎么過就怎么過吧，別考慮我。"

從那以后，我就再也沒有回復過大哥的消息。

03

父親八十大壽那天，我沒有回去。

我在省城的辦公室里加班到很晚，用工作來麻痹自己。但是越忙越心煩，腦子里總是想起小時候和父親在一起的畫面。

記得我上某大學的時候，家里條件不好，每個月的生活費都要精打細算。有一次我實在沒錢了，給家里打電話。是父親接的電話。

"爸，我這個月生活費不夠用，能不能再給我匯點錢？"

"怎么又不夠了？上個月不是剛給你匯了嗎？"

"書本費花了不少，還有其他一些費用..."

"行，我想想辦法。"

三天后，我收到了匯款，500塊錢。對于當時的我來說，這500塊錢簡直就是救命稻草。

現(xiàn)在想起來，那時候父親已經(jīng)退休了，每個月的退休金也不多，500塊錢對他們來說也不是小數(shù)目。

可是現(xiàn)在呢？380萬的拆遷款，我竟然一分錢都分不到。連給父親慶生都要AA制。

我越想越覺得委屈，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竟然哭了出來。

晚上十點多，大哥給我發(fā)了很多照片，都是生日宴會的現(xiàn)場。父親坐在主位上，滿頭白發(fā)，臉上掛著笑容，周圍圍著一大家子人。

唯獨缺了我。

大哥還發(fā)了一條語音："遠山，爸今天一直在問你為什么沒回來。我說你工作忙，他看起來很失望。你真的應該回來的。"

我看著那些照片，心里五味雜陳。

特別是看到父親的照片，我忽然發(fā)現(xiàn)他真的老了。十五年前我離開家的時候，他還是個精神矍鑠的中年人，現(xiàn)在卻變成了一個滿頭白發(fā)的老人。

也許，我真的應該回去的。

但是一想到380萬的分配，一想到AA制，我又覺得自己很委屈。

為什么一切都要我來遷就？為什么我總是那個被犧牲的人？

第二天，我收到了更多關(guān)于生日宴會的照片和視頻。

有一段視頻是父親講話的片段。視頻里，父親拿著話筒，聲音有些顫抖：

"感謝大家來給我慶生。我這輩子最大的財富就是有這么多親人朋友。我有兩個兒子，老大近水一直在家照顧我們，很孝順。老二遠山在省城工作，也很有出息，就是工作太忙，今天沒能回來..."

說到這里，父親停頓了一下，眼眶有些濕潤："其實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兩個兒子都能平平安安，一家人和和睦睦。錢多錢少不重要，關(guān)鍵是一家人要在一起..."

看到這段視頻，我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父親的話讓我想起了很多往事。小時候，我生病的時候，是父親背著我去醫(yī)院。我考試考得不好的時候，是父親耐心地輔導我。我離家去上大學的時候，是父親偷偷地在我行李里塞了很多家鄉(xiāng)的特產(chǎn)...

這些年來，我一直覺得父親偏心，覺得他更疼愛大哥。但是現(xiàn)在想起來，也許父親對我們的愛是一樣的，只是表達方式不同。

也許，我真的誤會了什么。

但是，380萬的分配是事實，AA制也是事實。這些都不是我的錯覺。

我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中。一方面，我想念父親，想念家人；另一方面，我又覺得自己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

這種矛盾讓我夜不能寐。

就在我糾結(jié)不已的時候，發(fā)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我的大學同學李志強給我打了電話。他現(xiàn)在在某銀行工作，算是我在老家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

"遠山，聽說你們家拆遷發(fā)財了？"

"你怎么知道的？"

"這事在咱們縣里都傳開了，誰不知道啊。380萬呢，真是發(fā)大財了。"

"嗯，是有這么回事。"我不想多說。

"不過我聽到一些傳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什么傳言？"

"有人說你一分錢都沒分到，是真的嗎？"

我沉默了一下，"差不多吧。"

"這怎么可能？你也是家里的兒子啊，怎么能不分給你呢？"

"我哥說我在外面混得不錯，不缺錢。而且他在家照顧父母，應該多分一些。"

"這話說得也有道理，但是不能一分都不給你啊。"李志強嘆了口氣，"說實話，我覺得你哥這樣做不太厚道。血緣關(guān)系不是說斷就能斷的。"

"算了，事情都已經(jīng)這樣了。"

"遠山，你別這么想。家里的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有時候真相和我們看到的可能不一樣。"

"什么意思？"

"我也說不好，只是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你們兄弟倆從小關(guān)系那么好，怎么可能因為拆遷就鬧成這樣？"

掛了電話，我陷入了沉思。

李志強說得對，這件事確實有些蹊蹺。大哥雖然有時候比較現(xiàn)實，但本性不壞。以前我們兄弟倆的關(guān)系一直很不錯，為什么這次會這么絕情？

還有父親，他是個公正的人，怎么會同意這樣的分配方案？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我忽略了。

但是我又想不出到底是什么。

04

接下來的幾天，我一直在想李志強說的話。

他說得對，這件事確實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我和大哥從小關(guān)系就很好，雖然性格不同，但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什么大的沖突。就算是因為拆遷款產(chǎn)生分歧，也不至于這么絕情。

還有父親的態(tài)度，這是最讓我想不通的。父親是個很公正的人，從小就教育我們兄弟倆要相互關(guān)愛，相互扶持。按理說，這樣的人不會同意這種明顯不公平的分配方案。

除非，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

我試著給幾個老家的朋友打電話，想了解一下家里的情況。但是大家都說得很含糊，似乎有什么顧慮。

有個朋友甚至說："遠山，有些事情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樣。你要是真想知道真相，最好還是回家一趟，跟你爸好好聊聊。"

什么叫"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樣"？難道這件事還有什么隱情？

我越想越不安，總覺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瞞著。

就在我猶豫要不要回家一趟的時候，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本地號碼，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就在我決定徹底斷絕與家人聯(lián)系的第三天，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本地號碼，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蒼老而顫抖的聲音："遠山，是我，爸爸。"

我愣住了。這是十五年來父親第一次主動給我打電話。

"爸..."我的聲音有些發(fā)抖。

"遠山，爸爸有話要跟你說，關(guān)于那筆拆遷款的事情...你知道嗎，其實..."

電話里傳來爭吵聲，然后是一陣混亂的聲音。

"遠山，你聽我說，當年你給家里匯的那三萬塊錢，我一直..."

"砰！"一聲巨響，像是有什么東西被摔在地上。

"爸？爸！"我對著話筒大喊。

電話斷了。

我心急如焚，立刻回撥過去。這次接電話的是大嫂，她的聲音冷冰冰的："你爸身體不舒服，已經(jīng)休息了。有什么事改天再說吧。"

"等等，剛才我爸說什么三萬塊錢？到底怎么回事？"

"沒什么事，你別瞎想。"大嫂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握著手機，心臟狂跳不止。父親剛才說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三萬塊錢？

突然，一個塵封已久的記憶浮現(xiàn)在我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