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媽，求求你們了，別斷我房貸！我真的會死的！"

這是半個月前女兒最后一次給我打電話時說的話。

我當時還笑她太夸張："二十多歲的人了，還張口閉口說死，我和你爸辛苦一輩子，現在想出去旅個游都不行？"

然后我就掛了電話，和老王踏上了西北之旅。

誰知道，在敦煌看日落的時候，警察的電話打了過來。

"您女兒出事了。"我手一抖，手機差點掉進沙漠里。

等我們火急火燎地趕回來，坐在警察局里，聽到女兒竟然做了那樣的事情時，我整個人都傻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女兒從小就乖巧聽話，她怎么可能..."

01

早晨六點，鬧鐘準時響起。

我睜開惺忪的睡眼，習慣性地伸手將它關掉，生怕吵醒了身旁熟睡的老伴王明。

窗外，天剛蒙蒙亮，初春的冷空氣從窗縫鉆進來，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叫李芳，今年六十了。

在寫字樓里當保潔員，一干就是十年。

每天起早貪黑，累死累活，一個月也就拿四千多塊錢。

老王比我大兩歲，去年退了休，退休金也不多，我們倆加起來勉強夠花。

我躡手躡腳地起床穿衣服，簡單洗漱了一下，就進廚房忙活去了。

今天是周末，女兒王月說要帶女婿小林回來吃飯。

我尋思著做幾道拿手菜，好好招待招待他們。

切菜的時候，我的思緒不自覺地飄到了女兒身上。

王月今年三十歲，在一家外貿公司做業務員，收入還算不錯。

五年前，她和小林結婚，兩家湊錢在市中心買了套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子，首付我和老王掏空了積蓄，勒緊褲腰帶拿出了七十萬。

當時婆家承諾會出一半的房貸，但婚后沒多久就反悔了，說他們家經濟困難，幫不了那么多。

房貸八千塊，我們和女兒女婿各出一半。

這五年來，我和老王每個月都得從那點可憐的工資里擠出四千塊給閨女還房貸。

剛開始還好，為了孩子嘛，再累也值得。

可現在我們都老了，小毛病一堆，光買藥就花不少錢，日子越過越緊。

"老婆子，想啥呢？菜都切歪了。"老王在旁邊提醒我。

我回過神笑笑："沒啥，就想著中午給月月他們做點好吃的。"

老王走過來摟住我肩膀："你就是操心，他們又不是外人，做幾道家常菜就行了。"

"好久沒見了嘛，"我繼續切菜，"上次見面還是過年時候呢。"

"是啊，他們忙，咱們理解。"老王倒了杯水，坐下看報紙。

我停下手里的活，猶豫半天還是說了："老王，我想跟你商量個事。"

"咋了？"他抬頭看我。

"就是月月房貸的事，"我小心地說，"我琢磨著，是不是該跟月月說說，以后房貸讓他們自己還？"

老王愣了："咋突然想起這個了？"

"你看咱們現在這樣子，你退休了，我也干不了幾年了。

養老的錢都快花光了，連個冰箱壞了都舍不得換新的。

這樣下去可怎么辦？"

老王沉默了一會，嘆口氣："我也想過這事。

月月和小林現在工資不少，生活也好。

前兩天月月還在朋友圈曬新買的包包，好幾千塊呢。

房子是他們的，咱們幫了這么多年，該他們自己承擔了。"

"可是月月那脾氣，我怕她不樂意。"我有點擔心。

"不樂意也得樂意，"老王語氣硬了點。

"她都三十了，該懂事了，哪有父母一輩子給孩子還房貸的？咱們當年結婚買房子，不也是自己一分一分攢出來的？"

我點點頭，心里還是七上八下的。

月月從小就是我們的心頭肉，要啥給啥，脾氣有點倔，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這件事。

02

中午門鈴一響，我擦擦手趕緊去開門。

一開門，月月就站在那里，穿著件新買的粉色裙子，腳上踩著亮晶晶的高跟鞋，手腕上那塊表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一看就不便宜。

小林在旁邊笑瞇瞇地提著兩大袋水果，兩人打扮得光鮮亮麗的。

"媽！"月月一見我就張開胳膊撲過來，"想死你了！好久沒回來了！"

"哎呀我的寶貝女兒，"我緊緊抱住她，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媽也想你想得不行，快進來快進來。"

小林在后面客氣地叫："媽，爸在家嗎？"

"在在在，你爸在客廳看電視呢。"我接過他手里的水果，"你們這孩子，還買什么水果，家里啥都有。"

"應該的應該的，"小林憨厚地笑著，"好長時間沒來看您二老了。"

月月挽著我的胳膊往里走："媽，你又瘦了，是不是又舍不得吃好的了？我和小林最近忙得腳不沾地，都沒時間陪你們。"

"沒關系沒關系，你們年輕人事業要緊。"我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暖暖的，"快坐下，菜都做好了，就等你們呢。"

一家人坐下吃飯，氣氛挺好的。

老王問他們工作咋樣，月月興奮地講公司的事，小林在旁邊時不時插幾句話。

看他們這么開心，我心里高興，但也更下定決心要跟他們說房貸的事。

飯吃了一半，我覺得時候差不多了，清了清嗓子："月月，小林，媽有個事想跟你們說說。"

"啥事啊嗎？"月月夾了塊肉，隨口問道。

"就是你們房子的事，"我小心地說，"你爸退休了，我也快干不動了。

這些年一直幫你們還房貸，現在我們的情況..."

月月筷子停住了，抬頭看著我："媽，你想說啥？"

老王接過話："月月，我和你媽商量了，以后房貸你們自己還吧。

你們工作這么多年了，工資也不少，應該能負擔得起。"

飯桌上突然安靜了。

月月筷子停在半空，表情從疑惑變成震驚，最后變成憤怒："什么？你們不給我還房貸了？"

"月月，你別激動，"我趕緊解釋，"你們現在工資比以前高多了，小林不是升職了嗎？

四千塊對你們來說..."

"媽！"月月啪的一聲把筷子甩桌上，"你知道我們一個月要花多少錢嗎？

房貸八千，車貸三千，信用卡兩千多，還有他家那邊的人情往來，我們哪來那么多錢？"

小林趕緊拉她："月月，別激動，好好說話。"

然后陪著笑對我們說："叔叔阿姨，這事來得突然，能不能給我們點時間想想辦法？"

"想什么辦法？"月月瞪了小林一眼。

"我爸媽當初答應過的！結婚時說得好好的，房貸他們出，現在說不出就不出了？讓我們喝西北風去？"

老王臉一黑："月月，話不能這么說，當初說的是你婆家出一半，我們出一半，結果呢？你婆家一分錢沒出，全壓我們身上，我們幫了五年了，還不夠意思？"

"那是你們大人之間的事，關我什么事？"月月嗓門更高了，"反正你們答應過我的！"

我看要吵起來，趕緊勸："月月，消消氣，媽不是不想幫，實在是沒辦法..."

"沒辦法？"月月冷笑，"你們不是要去敦煌旅游嗎？幾萬塊說花就花，幫我還房貸就沒錢了？"

這話像刀子扎進我心里。

是啊，我和老王攢了點錢，想趁還能走動去趟西北，了卻年輕時的心愿。

可現在被女兒這么一說，我成了自私的壞人。

03

"王月！"老王拍桌子站起來。

"注意你的態度！我和你媽這輩子沒享過福，就是省吃儉用供你讀書結婚買房，現在我們想出去走走怎么了？難道連這點權利都沒有？"

月月被老王吼住了，但還是倔強地說："我不管，反正你們答應過的就得做到！要不是你們說幫我還房貸，我也不會買這么貴的房子！"

"那是你自己非要買市中心的大房子！"老王氣得臉都白了，"當初我們勸你買便宜點的，你不聽，現在出問題了就怪我們？"

我看吵得越來越兇，趕緊勸："好了好了，別吵了，先吃飯..."

"吃不下了！"月月猛地站起來，抓起包就往外走，"你們自己享福去吧，別管我死活！"

小林尷尬地跟在后面："叔叔阿姨，對不起，月月脾氣急，我先去追她，改天再來看你們。"

門砰的一聲關上，留下我和老王面面相覷。

"老王，我們是不是太狠心了？"我眼淚都掉下來了。

老王搖頭嘆氣："不是我們狠心，是月月太不知好歹。

都三十歲的人了，還像個孩子似地撒潑。

我們幫了她這么多，她一點感激都沒有。"

我擦著眼淚收拾桌子，心里擔心這事會不會把我們和女兒的關系搞僵。

接下來的幾天，月月一個電話也沒打來。

我忍不住給她發了幾條信息，問她最近怎么樣，但都如石沉大海，沒有回應。

我越發擔心和內疚，但老王卻安慰我說："別擔心，她就是在和我們賭氣，過幾天就好了。"

一周后的一個晚上，我正在廚房洗碗，突然聽到客廳里老王和月月的爭吵聲。

原來月月趁我不在客廳，給老王打電話施壓。

"爸！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我已經拖欠房貸一個月了，銀行一直打電話催我！"月月的聲音通過揚聲器傳來，帶著哭腔。

"月月，你和小林兩個人工資加起來有兩萬多，難道還付不起八千塊錢的房貸嗎？"老王的語氣很不耐煩。

"你不知道我們現在多難！小林的獎金被取消了，我們的信用卡都刷爆了！再說了，當初買這么貴的房子，也是你們鼓勵的啊！"

"鬼話！當初明明是你自己非要買市中心的房子，我和你媽極力反對，是你不聽！現在出了問題就來怪我們？"

"那你們總不能看著我無家可歸吧？銀行說再拖欠就要催收了！"

"賣了換小一點的，或者搬去租房子住。我們當年結婚，比你們條件差多了，不也過來了嗎？"

"你！你們這是見死不救！我就知道你們只關心自己！那你們等著吧，出了事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電話掛斷了，客廳里只剩下老王粗重的呼吸聲。

我走出廚房，看到老王臉色鐵青地坐在沙發上。

"老王，沒事吧？"我擔憂地問道。

"沒事，"他擺擺手，但聲音卻有些發抖，"就是氣不過，我們把月月養這么大，給了她那么多，她居然這么對我們說話。"

我坐到他身旁，輕輕拍著他的背："別生氣了，傷身體，月月現在是有點任性，但她畢竟是我們的女兒，總會明白我們的苦心的。"

04

老王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芳，我們去旅游吧。"

"啊？"我有些驚訝地抬起頭。

"就我們兩個，去西北大環線，一直想去看看那里的風景，我們辛苦了一輩子，也該為自己活一活了，不給月月還房貸省下來的錢，我們拿去旅游，好好放松一下。"

我猶豫了一下。

雖然西北之行是我們多年的夢想，但現在和月月鬧得這么僵，我實在放心不下。

"可是月月那邊..."

"月月是成年人了，有她自己的生活，也該學會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任，我們不可能一輩子為她操心，再說了，我們也老了，誰知道還能活多久？難道連最后的愿望都實現不了嗎？"

看著老王決絕的眼神，我終于點了點頭："好，我們去旅游，不管其他的了。"

就這樣，我們開始計劃我們的旅行，買了機票，訂了酒店，規劃了路線。

這是我們結婚三十五年來，第一次只為自己規劃的長途旅行。

老王像個孩子一樣興奮，每天都在研究旅游攻略，規劃行程。

看著他久違的笑容，我的心情也漸漸輕松起來。

而月月在得知我們要去旅游的消息后，更加憤怒了。

她給我打來電話，聲音尖銳刺耳："媽！你們居然真的要去旅游？你們不給我還房貸，倒是有錢去旅游？"

"月月，我和你爸已經決定了，我們也要為自己活一活，你已經三十歲了，應該學會自己面對生活的困難。"我盡量保持冷靜。

"好，很好！你們就只顧自己吧！等你們回來，看你們會不會后悔！"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

我嘆了口氣，心里隱隱有些不安。

但轉念一想，月月雖然有些任性，但本性不壞，應該不會做出什么過激的事情來。

而且，我和老王這輩子沒有為自己活過一天，難道連這次旅行的夢想都要放棄嗎？

出發的前一天晚上，我收拾行李時，手機又響了。

是月月發來的短信："媽，我最后問你一次，你們真的不打算幫我還房貸了嗎？"

我猶豫了一下，回復道："月月，我和你爸真的力不從心了，你們年輕，有能力，一定能克服這個困難的，我們相信你。"

很長時間沒有回應，就在我以為不會再有回復時，手機震動了一下："行，那你們好好玩吧，不用管我了。"

看著這條冷漠的短信，我心里莫名不安。

但老王卻說："別想那么多了，月月就是在鬧脾氣，過幾天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我們帶著輕松的心情踏上了旅程。

飛機起飛的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像是卸下了一個沉重的包袱。

望著窗外的云海，我突然覺得人生還有很多美好等著我去發現。

我們的第一站是蘭州，黃河滾滾，牛肉面香氣撲鼻。

老王拉著我的手，像年輕時一樣在黃河邊散步，拍下了許多照片。

"芳，你看你笑起來多好看，"老王看著手機里的照片說，"這些年你都沒怎么笑過。"

我有些感傷："是啊，總是為生活奔波，為孩子操心，哪有心思笑呢。"

"以后我們要多笑笑，多為自己活一活。"老王握緊了我的手。

05

從蘭州到張掖，再到敦煌，我們看了彩色丹霞地貌，游覽了莫高窟，甚至在沙漠中騎了駱駝。

每一天，我都感覺自己年輕了幾歲，那些因為操勞而爬上臉龐的皺紋似乎也舒展開了。

期間，我幾次想給月月打電話，但都被老王攔住了。

"難得出來玩，別想那么多了，月月那么大人了，不會有事的。"

我也就放下了心中的牽掛，全身心地投入到旅行中。

畢竟，這是我們夫妻倆難得的二人世界，我不想因為任何事情而破壞這美好的時光。

旅行進行到第十二天，我們已經走過了大半個西北。

這天，我們正在月牙泉邊拍照，享受著陽光和微風帶來的愜意。

老王像個孩子一樣，在沙丘上滑來滑去，逗得我笑個不停。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我看了看屏幕，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接了起來。

"喂，您好。"我的聲音里還帶著笑意。

"請問是李月的母親嗎？"一個嚴肅的男聲問道。

"是的，我是。您是？"

"我是市公安局的民警。您女兒出了點狀況，需要您立即回來一趟。"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出什么事了？月月她怎么了？"

"電話里不方便多說，請您盡快回來，到市公安局來一趟。"

掛斷電話后，我臉色蒼白，手腳冰涼。

老王見狀，趕緊跑過來："怎么了？

誰打來的電話？"

我顫抖著告訴他剛才的通話內容，老王的臉色也變了："這...這不會是月月出什么事了吧？"

"我不知道，警察不肯多說，老王，我們得馬上回去看看！"

"好，我這就訂返程機票。"老王立即掏出手機，開始查詢最早的返程航班。

在飛機上，我一直在祈禱："月月啊，你可千萬不要做傻事啊..."

老王握著我的手，安慰我說："別擔心，月月那么堅強，不會有事的。"

但我的心卻怎么也平靜不下來。

我開始后悔，后悔沒有接月月的電話，后悔沒有妥協，后悔選擇了自己的快樂而忽視了女兒的需求。

如果月月真的出了什么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飛機降落后，我們直奔公安局。

一路上，我的心跳如鼓，各種可怕的猜測在腦海中閃現。

是月月出了車禍？還是她做了什么傻事？或者是和別人發生了沖突？

無論是哪種情況，我都感到無比恐懼。

公安局的大樓比我想象中要莊嚴得多。

我和老王走進去，報上了姓名，很快就有一位警官帶我們進了一間辦公室。

"李女士，王先生，請坐。"警官指了指對面的椅子，表情嚴肅，"關于您女兒的事情，我有些情況需要向你們了解。"

"我女兒怎么了？她在哪？"我急切地問道，手緊緊攥著包包帶，指節發白。

"您女兒現在在醫院，不過您別擔心，生命沒有危險。"警官的話讓我懸著的心稍微放下了一點。

可他接下來說的話，讓我徹底崩潰了。

我整個人都懵了，雙腿一軟，差點沒站穩。

"不可能！不可能！"我使勁搖頭，"警官，這絕對不可能！我女兒從小就乖巧聽話，她怎么可能做這種事？你們是不是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