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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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萬8千塊的手術費，你們誰來交？"醫生催促著。

李建華低著頭，手里攥著皺巴巴的800塊錢："我真的沒有..."

李建明電話里傳來嘈雜聲："我在外地跑車，回不去啊！"

李慧敏冷笑一聲，雙手插在口袋里："房子給了哥哥，存款給了弟弟，現在找我要錢？"

她轉身就走，"找你們的寶貝兒子去！我這個潑出去的水，管不了！"

病床上的老李瞪大了眼睛，嘴唇顫抖著想說什么，卻因為疼痛說不出話來。

01

三天前的那個電話，徹底點燃了李慧敏心中壓抑多年的怒火。

"慧敏，你爸住院了，膽囊炎很嚴重，醫生說要手術。"大嫂劉霞的聲音在電話里顯得很急，"你趕緊回來吧，建華拿不出那么多錢。"

李慧敏正在公司加班做賬，聽到這話手中的筆停了下來："手術費多少？"

"醫生說要6萬多，建華這兩個月房貸都差點斷供，哪有那么多錢啊。"劉霞嘆了口氣，"你弟弟建明也聯系不上，電話一直關機。"

"房貸？"李慧敏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他住的不是我爸的房子嗎？那套45萬的房子，我爸不是給他了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劉霞的聲音有些尷尬："那個...我們把老房子賣了，重新按揭買了套新的，每月還貸7000多..."

李慧敏差點把手機摔了。去年春節，父親老李突然把三個孩子叫到一起，鄭重其事地宣布了財產分配決定。

縣城那套兩居室的房子給大兒子李建華，15萬存款給小兒子李建明，女兒李慧敏什么都沒有。

當時老李的話還在耳邊回響："建華在縣里工作，給他房子方便；建明生活困難，妻子看病需要錢，給他存款救急；慧敏你條件最好，不需要我操心。"

李慧敏當場就急了："爸，這樣分不公平吧？我這些年給家里的錢不比他們少！"

老李臉一沉："我的東西愛給誰給誰！你一個出嫁的女兒，管那么多干什么？潑出去的水，還想往回收？"

這話像一根刺，深深扎在李慧敏心里。從小到大，她就是家里最不受重視的那個。

三個孩子中，她成績最好卻只讀到高中畢業，因為父親說"女孩讀書沒用，早點出來賺錢貼補家用"。

兩個哥哥成績平平，父親卻堅持讓他們讀完大專，還花錢找關系安排工作。

18歲那年，李慧敏進了縣里的服裝廠當工人，每月1200塊錢的工資，她留下400塊自己花，其余800塊全部寄回家。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整整5年，直到她跳槽去市里的會計師事務所工作。

即使條件好轉后，她也沒有停止給家里的補貼。每月給父母500塊生活費，逢年過節再給1000塊買東西，這個習慣保持了15年。

結婚時，父親只給了5000塊錢彩禮錢，還說得理直氣壯："女兒出嫁，給點意思意思就行了。"

反觀兩個哥哥，大哥李建華結婚時，父親拿出了3萬塊錢辦酒席，還把縣城的房子讓他們住。

小弟李建明結婚時雖然沒那么風光，但父親也給了2萬塊錢，還承諾將來存款給他。

現在好了，房子給了大哥，存款給了小弟，輪到父親需要錢治病了，卻要找她這個"潑出去的水"。

"慧敏，你聽我說，"劉霞在電話里繼續勸，"血濃于水啊，再怎么說也是你親爸。你現在條件好，月工資7000多，老公也有收入，拿個六七萬不算什么。"

"不算什么？"李慧敏冷笑，"我這個條件好，是我自己一步步努力來的。

從18歲開始打工到現在，哪一分錢不是我流汗掙來的？憑什么我要為他們的揮霍買單？"

"話不能這么說..."

"怎么不能這么說？"李慧敏的聲音越來越高，"他把房子給建華的時候怎么不想想，萬一需要錢怎么辦？

把15萬存款給建明的時候怎么不想想，這錢可能是救命錢？現在出了事，就想起我這個女兒了？"

劉霞被說得啞口無言，半天才憋出一句："你這樣說，讓我們怎么辦？"

"怎么辦？"李慧敏站起身來，在辦公室里踱步，"讓建華把房子抵押貸款，讓建明把老婆的醫藥費省一省，他們才是親兒子，不是嗎？"

掛了電話，李慧敏坐在椅子上，心情五味雜陳。說不心疼父親是假的，畢竟是血緣至親。

但這些年積累的委屈和憤怒，讓她無法像以前一樣無條件地付出。

第二天一早，李慧敏接到了大哥李建華的電話。

"妹妹，我知道你心里有氣，"李建華的聲音很低，帶著哭腔，"但爸爸現在躺在醫院里，疼得直哼哼，醫生說再不手術就危險了。"

"那你去交錢啊，房子不是給你了嗎？"

"妹妹，你知道的，那套老房子我們賣了，買了新房子，每月還貸7000塊，我一個月工資才4000，劉霞在家帶孩子沒收入，真的是拿不出來..."

李慧敏聽著這話就來氣："你拿我爸的房子去貸款買新房，現在沒錢治病了，找我要錢？你怎么想的？"

"我也是為了孩子考慮，老房子太舊了，孩子讀書不方便..."李建華的聲音越來越小。

"為了孩子考慮？"李慧敏冷笑，"那我爸算什么？你享受他給你的房子，卻不承擔照顧他的責任？"

"不是的，妹妹，我每個月都給爸500塊生活費..."

"500塊？還經常拖欠！"李慧敏打斷他，"你知道我每個月給多少嗎？除了固定的500塊，買藥、買菜、過年過節的錢，我哪次少過？"

李建華徹底說不出話了。

下午，李慧敏又接到了二哥李建明的電話。

"妹妹，我現在在河北跑貨車，真的回不去。"李建明的聲音很疲憊，"我知道你埋怨我，但我現在手里真的沒錢。"

"15萬存款呢？爸去年給你的15萬呢？"

"別提了，"李建明嘆了口氣，"我老婆的病越來越嚴重，光化療就花了8萬，剩下的錢我投給朋友做生意，結果被騙了，現在連車都是貸款買的。"

李慧敏聽了更生氣："你老婆看病花錢我理解，但剩下的錢為什么要去投資？那是爸的養老錢，不是你的創業資金！"

"我也是想著做點生意，多賺點錢..."

"現在好了，錢沒了，人也跑了，我爸需要救命的時候，你在外地跑車。"李慧敏的聲音冰冷，"你們兄弟倆真是配合得天衣無縫。"

"妹妹，你別這么說，我也很著急，但我真的..."

"行了，別解釋了。"李慧敏直接掛了電話。

當天晚上，李慧敏和丈夫王剛商量這件事。

"你說我該怎么辦？"李慧敏坐在沙發上，神情疲憊，"理智告訴我，那是我爸，我應該救他。但感情上，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王剛沉思了一會兒："慧敏，我理解你的感受。這些年你對家里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老爺子確實偏心。但現在是生死關頭，人命關天，錢的事以后再算賬也不遲。"

"以后再算賬？"李慧敏苦笑，"我算了20多年的賬，算出什么來了？越算越吃虧，越算越寒心。"

"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讓那兩個寶貝兒子去想辦法。房子給了他們，存款給了他們，現在輪到他們盡責任了。"

李慧敏的態度很堅決，"我這個潑出去的水，沒義務再往回流。"

王剛看著妻子堅決的表情，知道多說無益，只能點點頭："那你決定了，我支持你。"

第三天上午，李慧敏接到醫院的電話，說老李的情況惡化了，必須立即手術，否則有生命危險。她放下電話，在辦公室里坐了很久，最終還是開車趕往縣醫院。

不是因為心軟，而是她要親自去看看，那兩個享受了父親偏愛的兒子，在父親生死關頭會有什么表現。

02

縣人民醫院的走廊里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李慧敏快步走向外科病房。遠遠地就看到大哥李建華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雙手撐著腦袋，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建華。"李慧敏走過去叫了一聲。

李建華抬起頭，眼睛紅紅的："妹妹，你來了。"

"爸怎么樣？"

"醫生說很嚴重，膽囊已經化膿了，必須馬上手術。"李建華站起來，"但是..."

"但是什么？"

"醫生要求先繳費6萬8千塊，我手里只有800塊錢。"李建華的聲音很小，"劉霞在家借錢，但是親戚朋友都知道我們的情況，沒人敢借。"

李慧敏沒有說話，徑直走進病房。

老李躺在病床上，臉色蠟黃，額頭上滿是汗珠。看到女兒進來，他費力地轉過頭："慧敏...你來了..."

"嗯。"李慧敏在床邊站了一下，看著父親痛苦的樣子，心里還是有些不忍。

"疼...真的很疼..."老李伸出手想抓女兒，"醫生說要手術...但是..."

"我知道了。"李慧敏沒有握他的手，"建明呢？聯系上了嗎？"

"聯系上了，"李建華在旁邊小聲說，"他說在河北，車壞在路上了，回不來。"

李慧敏冷笑一聲："真是巧合。"

這時醫生進來了，是個40多歲的中年男人，戴著眼鏡，表情嚴肅："家屬在嗎？病人的情況很危急，必須立即手術，你們商量一下誰去繳費。"

這是急診手術，費用比較高，需要6萬8千元。"

"醫生，我們真的一時拿不出這么多錢..."李建華幾乎要哭了。

醫生看了看李慧敏："這位是？"

"我女兒，"老李有氣無力地說。

醫生點點頭："那你們家屬商量一下吧，但時間不多了，病人的情況不能再拖。"

醫生走后，病房里陷入沉默。

李建華看著妹妹，欲言又止。老李也用期盼的眼神看著女兒。

過了一會兒，李慧敏開口了："建華，你的房子抵押了嗎？"

"什么？"李建華愣了一下。

"你那套新房子，可以抵押貸款啊，幾十萬應該沒問題。"

李建華臉色一變："妹妹，那房子是我們一家人住的，怎么能抵押？"

"一家人住？"李慧敏的聲音提高了，"那我爸不是你家人？"

"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享受父親給你的房產時是家人，需要你承擔責任時就不是家人了？"

李建華被說得滿臉通紅，半天說不出話。

這時，李慧敏的手機響了，是李建明打來的。

"妹妹，我聽說爸的情況很嚴重？"李建明的聲音很急促。

"對，需要立即手術，6萬8千塊。"

"這么多？"李建明倒吸一口涼氣，"我現在真的拿不出來，車在半路上拋錨了，還要花錢修車..."

"15萬存款花完了？"

"我跟你說過了，我老婆看病花了8萬，剩下的投資被騙了..."

"被騙了？"李慧敏冷笑，"你投資的時候怎么不想想，那可能是我爸的救命錢？"

"我也沒想到會出這種事..."

"現在想到了嗎？現在該怎么辦？"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李建明才說："要不...你先墊著？等我回來了再想辦法還你。"

"我墊著？"李慧敏的聲音一下子冷了下來，"憑什么我墊著？"

"因為...因為你是我們的妹妹啊，而且你條件好..."

"條件好？"李慧敏幾乎要笑出聲，"我條件好是我自己努力的結果，不是用來給你們擦屁股的！"

"妹妹，話不能這么說..."

"怎么不能這么說？房子給了建華，存款給了你，現在需要錢了就找我？你們把我當什么了？提款機嗎？"

"不是的，妹妹，我們沒那個意思..."

"沒那個意思？"李慧敏的情緒徹底爆發了，"那什么意思？我這個潑出去的水，在你們需要的時候就得回來救火？"

病房里的李建華和老李都聽到了李慧敏的話，李建華的臉更紅了，老李的表情也很難看。

"妹妹，你冷靜一下..."李建明在電話里勸。

"我很冷靜！"李慧敏直接掛了電話。

病房里的氣氛變得非常尷尬。

老李用微弱的聲音說："慧敏...爸知道這些年委屈你了...但現在..."

"現在什么？"李慧敏轉過身看著父親，"現在知道需要我了？當初分家產的時候怎么不想想今天？"

"我..."老李想說什么，但疼痛讓他說不出完整的話。

這時護士進來催促："家屬，醫生在等著呢，到底手術不手術？不手術的話病人就要轉到市里大醫院了。"

李建華看著妹妹，眼中滿是哀求："妹妹，我求你了，救救爸爸吧。錢的事我們以后慢慢商量..."

"以后？"李慧敏冷笑，"以后你們還是會說，女兒是潑出去的水，不該管娘家的事。"

"不會的，不會的，"李建華連忙搖頭，"我們再也不會那樣說了。"

"是嗎？"李慧敏看著哥哥，"那現在你告訴我，這個家里，誰應該承擔照顧父親的責任？"

李建華張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說不出來了？"李慧敏繼續逼問，"當初分家產的時候不是很清楚嗎？

兒子是根，女兒是草，兒子要傳宗接代，女兒是潑出去的水。現在怎么不按這個邏輯來了？"

護士看氣氛不對，悄悄退了出去。

老李在病床上艱難地說："慧敏...是爸爸錯了...爸爸當初不該那樣說..."

"錯了？"李慧敏走到床邊，"錯在哪里？是分家產分錯了，還是話說錯了？"

"都錯了...都是爸爸的錯..."老李的眼中有了淚水。

"既然都錯了，那現在改正啊。"李慧敏的聲音依然冰冷，"重新分配家產，重新分配責任。"

李建華急了："妹妹，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救人要緊..."

"救人要緊？"李慧敏轉身看著哥哥，"那你去救啊，你不是得了房子嗎？房子值45萬，貸款6萬8千有什么問題？"

"可是那房子我們住著..."

"住著就不能抵押了？"李慧敏冷笑，"當初我爸把房子給你的時候，可沒說只能住不能賣不能抵押。"

李建華被說得啞口無言。

這時，李慧敏的手機又響了，還是李建明。

"妹妹，我剛才想了想，要不這樣，我把車賣了，能賣個七八萬，你再拿出一部分，我們一起救爸爸。"

"你的車能賣七八萬？"李慧敏反問。

"二手車，差不多吧..."

"差不多？"李慧敏冷笑，"建明，你當我是傻子嗎？你那輛貨車跑了三年了，還是貸款買的，現在能值多少錢？"

電話那頭沉默了。

"說話啊，還差不多嗎？"

"好吧，可能只能賣四五萬..."李建明的聲音越來越小。

"四五萬，然后讓我出兩三萬，是吧？"李慧敏的聲音充滿諷刺，"你們兄弟倆真是配合得天衣無縫，

一個說房子不能動，一個說車只能賣一半價，最后還是要我這個女兒出大頭。"

"不是的，妹妹..."

"不是什么？"李慧敏直接掛了電話。

病房里再次陷入沉默。

老李看著女兒，眼中滿是復雜的情緒："慧敏...你真的不救爸爸了嗎？"

李慧敏看著病床上的父親，內心五味雜陳。這個男人給了她生命，卻從小到大都不曾真正重視過她。

現在生死關頭，他想起了這個被他說成"潑出去的水"的女兒。

"我為什么要救？"李慧敏反問，"給我一個理由。"

"因為...因為我是你爸爸..."老李的聲音很微弱。

"你是我爸爸？"李慧敏冷笑，"分家產的時候你也是我爸爸，為什么我什么都沒有？說我是潑出去的水的時候你也是我爸爸，為什么那時候不想想父女情分？"

老李被問得說不出話。

李建華在旁邊小聲說："妹妹，不管怎么說，血濃于水..."

"血濃于水？"李慧敏轉身看著哥哥，"那你的血呢？你得了房子，血濃于水了嗎？建明拿了存款，血濃于水了嗎？輪到需要出錢的時候，就想起血濃于水了？"

李建華被說得臉紅脖子粗，卻反駁不了。

李建華對妹妹說："慧敏，我真的去借錢，你能不能幫一點？"

"幫一點？"李慧敏冷笑，"你能借到多少？"

"我...我盡力..."

"盡力能借到多少？一萬？兩萬？"李慧敏逼問。

李建華低著頭不說話。

"說話啊，你能借到多少？"

"可能...可能一萬左右..."李建華的聲音小得像蚊子。

"一萬？"李慧敏的聲音提高了，"手術費6萬8千，你借一萬，讓我出5萬多？"

"我...我真的想不出其他辦法了..."

"想不出辦法？"李慧敏冷笑，"房子抵押不是辦法？找親戚朋友借不是辦法？找同事借不是辦法？你就想到找我這個妹妹？"

李建華徹底說不出話了。

老李在病床上痛苦地呻吟著，看著女兒和大兒子的爭吵，眼中流下了淚水。

"慧敏...爸爸求你了...救救爸爸吧..."老李伸出顫抖的手。

李慧敏看著父親的手，心情非常復雜。這雙手曾經拍過她的頭，也曾經指著她說過那些傷人的話。

03

李慧敏沒有握住父親伸出的手，而是后退了一步。

"爸，我問你一個問題。"她的聲音很平靜，"如果今天躺在病床上的是我，需要6萬8千塊錢救命，你會怎么辦？"

老李愣了一下，沒有立即回答。

"你會把房子賣了救我嗎？會把存款拿出來救我嗎？"李慧敏繼續問，"還是會說，女兒是潑出去的水，死了也是別人家的事？"

"不會的...不會的..."老李搖頭，但聲音沒有說服力。

"不會？"李慧敏苦笑，"爸，你自己都不相信這個答案。"

李建華在旁邊勸："妹妹，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救人要緊..."

"救人要緊？"李慧敏轉身看著哥哥，"那你救啊！你得了45萬的房子，救不了你爸爸？"

"可是那房子我們要住..."

"要住就不能抵押？"李慧敏冷笑，"建華，你老實告訴我，如果今天需要救命的是你兒子，你會不會把房子抵押？"

李建華臉色一變，沒有回答。

"不說話就是會，對吧？"李慧敏繼續逼問，"為了你兒子，你可以把房子抵押，為了你爸爸，你就不愿意？"

"不是的...不是的..."李建華慌忙擺手。

"那是什么？"李慧敏的聲音越來越冷，"說到底，你覺得我應該出這個錢，因為我是女兒，理所應當為這個家付出。"

李建華被說得啞口無言。

這時，病房門被推開了，大嫂劉霞匆匆走了進來。

"慧敏，你來了。"劉霞看起來很焦急，"我剛才跑了好幾家銀行，想辦信用貸款，但是額度不夠，最多只能貸到3萬塊。"

"3萬？"李慧敏冷笑，"手術費6萬8千，你們夫妻倆總共能拿出不到4萬？"

劉霞臉色有些尷尬："我們這兩年確實困難..."

"困難？"李慧敏的聲音提高了，"你們把老房子賣了45萬，買新房只花了40萬，剩下的5萬呢？"

劉霞和李建華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

"說話啊，5萬塊錢去哪了？"李慧敏逼問。

"那個...裝修花了一些，買家具家電也花了一些..."劉霞吞吞吐吐地說。

"一些是多少？5萬全花完了？"

"差不多吧..."

"差不多？"李慧敏冷笑，"你們把我爸的房子賣了，拿錢改善自己的生活，現在我爸需要救命的時候，你們拿不出錢？"

劉霞被說得滿臉通紅："慧敏，話不能這么說，我們也沒想到會出這種事..."

"沒想到？"李慧敏的聲音充滿諷刺，"人吃五谷雜糧，哪能不生病？你們拿了我爸的房子，就應該承擔照顧他的責任！"

病房里的氣氛越來越緊張。

老李在病床上虛弱地說："別吵了...都別吵了..."

但沒人理會他。

李慧敏看著劉霞："嫂子，我問你，當初我爸把房子給建華的時候，你高興嗎？"

劉霞沒有回答。

"你肯定很高興，因為白得了一套45萬的房子。"李慧敏繼續說，"現在需要你們承擔責任了，就推給我這個妹妹？"

"不是推給你，是希望你能幫一下..."劉霞的聲音很小。

"幫一下？"李慧敏冷笑，"6萬8千的手術費，你們出不到4萬，讓我出將近5萬，這叫幫一下？"

劉霞徹底說不出話了。

這時，李慧敏的手機又響了，這次是弟媳婦小張打來的。

"慧敏姐，我聽建明說爸爸住院了？"小張的聲音有些緊張。

"對，需要手術，6萬8千塊。"

"這么多？"小張倒吸一口涼氣，"建明說他現在在外地，回不來。"

"15萬存款呢？"李慧敏直接問。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小張才說："姐，你也知道，我這病一直在治，錢基本都花完了..."

"基本？還有多少？"

"可能...可能還有一萬多吧..."

"一萬多？"李慧敏冷笑，"15萬只剩一萬多？你們看病花了14萬？"

"不是...不是的..."小張的聲音更加緊張，"建明還投資了一些..."

"投資？"李慧敏的聲音一下子冷了，"他投資的時候征求過我爸的同意嗎？"

"這個...這個我不太清楚..."

"不清楚？"李慧敏冷笑，"那是我爸的養老錢，不是他的投資資金！"

"姐，我知道你生氣，但現在爸爸病危..."

"病危？"李慧敏打斷她，"那你們拿錢救啊！"

"我們真的沒有..."

"沒有就去借，去貸款，去想辦法！"李慧敏的情緒徹底爆發了，"享受我爸給你們的15萬時怎么不說沒有？現在需要救我爸的時候就沒有了？"

"姐...你別這樣..."

"我怎樣？"李慧敏冷笑，"我說錯了嗎？"

小張在電話里哭了起來："姐，我們真的想救爸爸，但我們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錢..."

"拿不出來就別拿！"李慧敏直接掛了電話。

病房里的所有人都看著李慧敏，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

老李用微弱的聲音說："慧敏...爸爸真的知道錯了...你救救爸爸吧..."

李慧敏看著病床上的父親，內心掙扎著。理智告訴她，那是她的父親，不管怎樣都應該救。但情感上，這些年積累的委屈和憤怒讓她無法釋懷。

"爸，我問你最后一個問題。"李慧敏走到床邊，"如果今天我拿出這6萬8千塊救了你，明天你還會不會說我是潑出去的水？"

老李愣了一下，想要回答，但話到嘴邊又停住了。

"你猶豫了，對吧？"李慧敏苦笑，"連你自己都沒有把握。"

"不是的...不是的..."老李搖頭，但聲音很虛弱。

"算了。"李慧敏后退了幾步，"我今天來，不是為了救你，是為了看看，那兩個被你偏愛了一輩子的兒子，在你生死關頭會有什么表現。"

李建華急了："妹妹，你這話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李慧敏冷笑，"意思就是，享受了權利就要承擔義務！你們得了房子和存款，就應該承擔照顧父親的責任！"

"可是我們真的沒有那么多錢..."

"沒有就去想辦法！"李慧敏的聲音越來越高，"賣房子，借錢，貸款，總有辦法！"

"妹妹，你不能這樣..."劉霞在旁邊勸。

"我不能怎樣？"李慧敏轉身看著她，"我不能拒絕你們的道德綁架？我不能維護自己的權益？"

劉霞被說得啞口無言。

這時醫生又進來了，表情很嚴肅："家屬，病人的情況非常危急，如果再不手術，真的就來不及了。你們到底決定了沒有？"

病房里所有人都看著李慧敏。

李慧敏看著醫生，然后看著病床上的父親，最后看著兩個哥哥和嫂子。

"醫生，"她的聲音很平靜，"我爸有兩個兒子，房子給了大兒子，存款給了小兒子。現在需要錢治病，應該找他們，不是找我這個女兒。"

醫生愣了一下，看看李建華，又看看李慧敏。

李建華臉色蒼白，結結巴巴地說："醫生...我們真的一時拿不出那么多錢..."

醫生皺了皺眉："那你們商量一下吧，但時間真的不多了。"

醫生走后，病房里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老李看著女兒，眼中滿是絕望："慧敏...爸爸求你了...救救爸爸吧...爸爸以后再也不說那樣的話了..."

李慧敏看著父親，心情五味雜陳。她轉身要走，卻聽到父親虛弱的聲音："等等...慧敏...等等..."

她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抽屜...床頭柜的抽屜..."老李用盡全身力氣說道。

李慧敏疑惑地轉過身，看向床頭柜。李建華也愣了一下，上前打開抽屜。

抽屜里有一個信封，上面寫著"慧敏收"三個字。

李建華拿著信封，手有些發抖。劉霞湊過來看，臉色瞬間變了。

"這是什么？"李慧敏走過去，從哥哥手中接過信封。

老李虛弱地說："本來...本來想等你來了再給你的...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