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陳志強！你給我下來！"

女孩的聲音撕心裂肺，拳頭瘋狂地砸著火車車窗。

"你知道我媽媽是怎么死的嗎？你知道這20年我們是怎么過的嗎？"

車廂里的退伍老兵臉色瞬間煞白，雙手不受控制地顫抖。

"我不認識你！你搞錯人了！"陳志強聲音發顫。

"搞錯？"

女孩冷笑，突然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貼在玻璃上

"你看清楚！這是我媽臨死前的樣子！她等了你兩年！整整兩年！"

照片中的女人骨瘦如柴，眼窩深陷，那張臉讓陳志強如遭雷擊。

"不可能...她明明..."

"明明什么？你以為你救了人就完事了？你知道救人之后發生了什么嗎？"

火車汽笛長鳴，即將啟動。

01

1998年夏天，長江流域遭遇百年一遇的特大洪水。

陳志強所在的某集團軍工兵營緊急馳援湖北荊州段。

連續一個星期的暴雨讓江水暴漲，沿岸村莊一片汪洋。

"班長，前面柳家村還有被困群眾！"通訊兵小王跑過來報告。

陳志強看了看手表，已經是深夜11點。連續三天三夜的救援，戰士們都已經筋疲力盡。

"有多少人？"

"不清楚，村支書說可能還有十幾個。"

營長走過來，拍了拍陳志強的肩膀："老陳，你們班已經連續作戰72小時了，讓二班去吧。"

"營長，我們班對這一帶地形熟悉，還是我們去。"陳志強堅持道。

雨還在下，豆大的雨點砸在臉上生疼。陳志強帶著班里的八個兵，趟著沒膝深的積水向柳家村進發。

手電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搖擺，遠處不時傳來房屋倒塌的聲音。

水位還在上漲，原本的鄉間小路早已看不見蹤影。

"班長，前面水更深了。"戰士小李用木棍試探著水深。

"注意安全，大家手拉手，不要掉隊。"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微弱的呼救聲。

"救命...救救我們..."

陳志強豎起耳朵仔細聽，聲音是從前方一座二層小樓傳來的。

"快！有人還困在里面！"

他們涉水趕到樓下，發現一樓已經完全被淹沒，二樓窗戶里隱約有手電筒的光亮。

"樓上的，我們是解放軍，來救你們了！"陳志強沖著二樓喊話。

窗戶里伸出一個男人的腦袋："解放軍同志，我們這里有個孕婦要生了！情況很危急！"

陳志強心中一緊。孕婦要生產，這種情況下根本沒法就地處理，必須立即轉移到安全地帶。

"你們有幾個人？"

"三個，我、我媳婦，還有我媽。"

"好，我們馬上上去接你們。"

陳志強讓戰士們找來繩索，從窗戶爬進二樓。

屋子里點著蠟燭，昏暗的光線下，一個年輕女人正躺在床上，滿頭大汗，臉色煞白。

"大嫂，你叫什么名字？"陳志強蹲在床邊問道。

"李...李秀芳。"女人痛苦地說著，突然又是一陣劇烈的宮縮。

"啊！"她痛得抓緊了床單。

"孩子快要出生了，我們必須馬上把她轉移到衛生院。"那個男人急得團團轉。

陳志強看了看外面的水勢，心中盤算著。

從這里到最近的安全地帶至少還有兩公里，而且必須趟水過去，對于一個即將分娩的孕婦來說，這絕對是一場生死考驗。

"班長，水位還在漲，我們得抓緊時間。"小李在旁邊催促。

陳志強點點頭，對那個男人說："大哥，我背你媳婦，你和你媽跟著我們的戰士走。"

"這...這能行嗎？她隨時可能要生了。"

"相信我們，我們一定把她安全送到。"

陳志強脫下軍裝外套，墊在李秀芳身下，小心翼翼地將她背起來。

"大嫂，你忍著點，我們馬上就到安全的地方。"

李秀芳虛弱地點了點頭，雙手緊緊抱住陳志強的脖子。

下樓的過程格外艱難。

陳志強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生怕顛簸到孕婦。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洪水已經漲到了胸口的位置。

"班長，這樣下去不行，水太深了。"小王擔心地說。

"沒事，我們繼續走。"陳志強咬著牙堅持。

就在他們涉水前進了大約一公里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突然，上游傳來轟隆隆的聲響，一股巨大的水流洶涌而來。

"不好！山洪暴發了！"

巨浪瞬間席卷而來，陳志強感覺腳底一空，整個人被水流沖擊得站立不穩。

"抓緊我！"他對背上的李秀芳喊道。

洪水的沖擊力極強，陳志強拼盡全力保持平衡，但還是被沖出了好幾米遠。

"班長！"戰士們大聲呼喊。

在洪水中掙扎了足足十幾分鐘，陳志強終于找到了一處相對平穩的地方。

他的體力已經接近極限，但背上的孕婦卻是他必須保護的生命。

"大嫂，你還好嗎？"

李秀芳已經說不出話來，只是微弱地點了點頭。

又走了半個多小時，遠處終于出現了亮光。是臨時救援點！

"快！這里有孕婦要生產！"

醫護人員立即圍了上來，將李秀芳抬上擔架。

陳志強終于松了一口氣，整個人癱軟在地上。等他緩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聲。

"生了！是個女孩！"護士興奮地宣布。

陳志強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救了兩條生命，這一夜的辛苦都值了。

02

兩天后，陳志強趁著休息的間隙去看望李秀芳母女。

產婦的臉色還很虛弱，但精神狀態明顯好了很多。小嬰兒正在安靜地睡覺，小臉紅撲撲的。

"解放軍同志，真的太感謝你了。"李秀芳握著陳志強的手，眼中含著淚水。

"大嫂，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如果沒有你，我和孩子都..."李秀芳哽咽了。

"別說這些，母女平安就好。"陳志強溫和地說道。

就在這時，通信兵跑了過來："班長，營長找你，有緊急任務。"

陳志強不得不匆忙告別。臨走前，李秀芳拉住了他的手：

"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陳志強。"

"陳志強...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的。"

"好好養身體，把孩子帶大就行了。"陳志強笑著說道。

這一別，就是永遠。

部隊很快轉移到其他受災地區繼續救援工作。一個月后，抗洪搶險勝利結束，陳志強因為表現突出被記了三等功。

回到駐地后，戰友老劉找到了陳志強。

"老陳，有件事我得跟你說一下。"老劉的表情有些古怪。

"什么事？"

"就是你救的那個孕婦，李秀芳。"

陳志強心中一動："她怎么了？母女都平安吧？"

老劉欲言又止，臉上的表情很復雜："她...她在轉移后不久就..."

"就什么？"陳志強急了。

老劉擺擺手："算了，沒什么。反正人都救出來了，其他的事情你也管不了。"

"老劉，你到底想說什么？"

"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的好。"老劉拍了拍陳志強的肩膀，"你已經盡力了，這就夠了。"

老劉的話讓陳志強心中蒙上了一層陰霾。他總覺得老劉有什么事情瞞著自己，但無論怎么追問，老劉都閉口不談。

這件事成了陳志強心中的一根刺。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總會想起那個雨夜，想起李秀芳虛弱的模樣，想起嬰兒的啼哭聲。

他們到底怎么樣了？

03

時間一晃就是兩年。

2000年夏天，陳志強的服役期滿，即將退伍回鄉。

收拾行李的時候，他翻出了一張發黃的報紙。那是當年抗洪結束后，當地日報刊登的英雄事跡報道，上面有他的照片和救援經過的詳細描述。

"抗洪英雄陳志強，冒死救出孕婦母女..."

看著這張報紙，陳志強的思緒又回到了那個雨夜。

戰友們為他舉辦了告別聚會。酒過三巡，老劉又喝多了。

"老陳，有件事我憋在心里兩年了，今天不說出來我心里難受。"老劉舌頭已經有些打結。

陳志強精神一振："什么事？"

"就是那個李秀芳..."

"滴滴滴！"

突然，緊急集合哨響起。所有人立即放下酒杯，迅速集合。

原來是鄰縣發生了山體滑坡，需要緊急支援。

雖然陳志強即將退伍，但作為老兵，他還是參加了這次救援行動。

等救援結束回來，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

老劉酒也醒了，對于昨晚的話題只字不提，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

陳志強想再問，但老劉總是找各種借口避開。

04

退伍的日子終于到了。

陳志強背著行囊，踏上了回鄉的火車。

綠皮火車緩緩啟動，窗外的景色開始后退。陳志強看著窗外，心情五味雜陳。即將告別軍營生活，對未來充滿了不確定。

火車剛開出車站不到五分鐘，突然傳來瘋狂的砸擊聲。

"砰！砰！砰！"

陳志強轉頭一看，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正在站臺上狂奔，一邊跑一邊用拳頭砸著車窗。

"陳志強！你給我下來！"

女孩的聲音在嘈雜的車廂里格外清晰。

陳志強愣住了。這個女孩他從來沒見過，但她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你知道我媽媽是怎么死的嗎？你知道這20年我們是怎么過的嗎？"

女孩的話如雷擊般讓陳志強渾身發抖。

"我不認識你！你搞錯人了！"陳志強聲音發顫地回應。

"搞錯？"女孩冷笑，突然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貼在玻璃上，"你看清楚！這是我媽臨死前的樣子！她等了你兩年！整整兩年！"

照片中的女人骨瘦如柴，眼窩深陷，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那張臉雖然憔悴，但陳志強還是一眼認出來了——李秀芳！

"不可能...她明明..."

"明明什么？"女孩眼中噴火，"你以為你救了人就完事了？你知道救人之后發生了什么嗎？"

火車汽笛再次長鳴，即將加速離開。

女孩情急之下，從包里掏出一封信，拼命往車窗縫隙里塞。

"這是我媽留給你的信！她說一定要親手交給你！"

車廂里的乘客都被這一幕吸引了，紛紛側目觀看。有人小聲議論著什么，有人拿出手機拍照。

陳志強的手顫抖著接過那封信，信封上用工整的字體寫著："救命恩人陳志強收"。

就在這時，火車徹底加速了。女孩在站臺上越來越小，最后消失在視線中。

陳志強呆坐在座位上，手里緊緊握著那封信，久久不敢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