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秀蘭，你這是要做什么？"

躺在病床上的父親李建國聲音顫抖，看著母親王秀蘭手中那份厚厚的文件夾。

"十八年了，建國。這些年你在外面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

母親的聲音出奇地平靜，眼神中卻閃爍著我從未見過的光芒。

我站在病房門口，心臟狂跳。剛剛從大學畢業回家的我，原本以為父親心臟病發作已經是這個夏天最大的打擊。

可是看著母親手中那份神秘的文件，還有她臉上那種決絕的表情，我忽然意識到，真正的風暴才剛剛開始。

病房里靜得可怕，只能聽到心電監護儀滴滴答答的聲音。父親掙扎著想要坐起來，臉色比剛做完手術時還要蒼白。

而母親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十八年的隱忍和積怨在這一刻全部爆發出來。

2008年的夏天格外悶熱，我剛從南京的大學畢業回到這個江蘇小城。二十二歲的年紀，滿懷著對未來的憧憬，卻沒想到迎接我的是一場家庭巨變。

那天上午十點半，我正在房間里整理大學四年的東西，準備找工作的材料攤了一桌子。突然，母親的手機響起了急促的鈴聲。

"什么？建國怎么了？"

母親的聲音瞬間變得尖銳，我從房間里跑出來，看到她臉色蒼白地抓著電話。

"好，好，我馬上過去。明軒，快，你爸爸出事了！"

從電話里我得知，父親在工地上突然暈倒，工人們緊急把他送到了市人民醫院。醫生說是急性心肌梗塞，情況很危險。

一路上，母親緊緊抓著我的手，指甲都嵌進了我的肉里。她一句話都沒說，但我能感覺到她在顫抖。

到了醫院，父親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

醫生匆匆走出來，摘下口罩對我們說：

"病人需要立即進行搭橋手術，風險很大，你們要有心理準備。這是手術同意書，家屬簽個字。"

母親接過筆，手抖得厲害，寫字的時候筆都差點拿不穩。我第一次看到一向堅強的她露出這樣無助的表情。

"媽，沒事的，爸爸會挺過來的。"我握住她的手，試圖給她一些安慰。

她點點頭，卻沒有說話，只是死死盯著手術室上方的紅燈。

等待的時間總是格外漫長。陸陸續續有人來醫院探望，都是父親生意上的朋友和合作伙伴。父親這些年做建材生意，在縣城里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人物，人脈很廣。

然后，一個我從未見過的女人出現了。

她大約三十五歲左右，燙著時髦的卷發，穿著一身名牌衣服，化著精致的妝容。最讓我意外的是，她的眼睛紅紅的，明顯哭過，而且看起來比母親還要焦急。

"李太太，建國他...他怎么樣了？"那個女人小心翼翼地走向母親。

母親抬頭看了她一眼，眼神很復雜，有憤怒，有冷漠，還有一種我讀不懂的東西。

"陳美霞，你來做什么？"母親的聲音很平靜，但我能聽出其中的寒意。

"我...我聽說建國出事了，所以..."那個叫陳美霞的女人說話有些結巴。

"手術還在進行，你回去吧。"母親說完就轉過身，不再理她。

陳美霞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沒有離開，而是坐到了走廊另一頭的椅子上，時不時地往我們這邊看。

我心里升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個女人是誰？為什么會知道父親出事？為什么母親對她的態度這么冷淡？

手術進行了整整六個小時。當醫生終于走出手術室告訴我們手術成功時，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病人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還需要在重癥監護室觀察幾天。"醫生疲憊地說道。

母親終于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整個人差點癱坐在椅子上。我趕緊扶住她，發現她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濕透了。

那個陳美霞聽到消息后，也明顯松了一口氣，甚至掏出紙巾擦了擦眼角。但她很快就離開了，臨走時還深深地看了母親一眼。

當天晚上回到家，我忍不住問母親："媽，今天那個陳美霞是誰?。?

母親正在廚房里收拾東西，聽到我的問題，手中的動作停了一下。

"明軒，有些事情你還小，不需要知道太多。"她的聲音很輕，但很堅決。

我想再問，但看到母親疲憊的樣子，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墒悄且灰?，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海里一直在想著白天發生的一切。

父親和那個陳美霞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

接下來的幾天，我每天都陪著母親到醫院照顧父親。重癥監護室只能定時探望，大部分時間我們都坐在外面的走廊里等待。

在這些漫長的等待時間里，我開始回憶起這些年來家里的種種變化，那些當時沒有在意的細節，現在想來都有了不同的意味。

記得1990年代初期，父親剛開始做建材生意的時候，我還在上小學。那時候家里條件一般，住的還是紡織廠分的老房子，父親每天騎著一輛破自行車到處跑業務。

母親那時候還在紡織廠上班，是個普通的紡織工人。她每天早上五點半就起床，先給我們做好早飯，然后匆匆趕去上班。

晚上回來還要洗衣做飯，操持家務，從來沒有怨言。

父親的生意慢慢做大了，大概是1995年左右，家里的條件開始明顯改善。我們搬到了新蓋的小區里，有了彩色電視機，父親也換了摩托車。

但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父親回家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明軒，爸爸今天晚上有應酬，不回來吃飯了。"這樣的話在我童年的記憶里出現得越來越頻繁。

有時候父親一連幾天都不回家，說是在縣城談生意。偶爾回來，總是帶著一身酒氣，還有一些我說不出名字的香味。

1997年，母親從紡織廠下崗了。國企改制，很多工人都失了業。我以為母親會難過，但她出奇地平靜。

"沒關系，家里的生意越來越好，我在家里照顧你和你爸就行了。"她這樣對我說。

可是我發現，母親下崗后反而變得更加沉默了。她開始學著記賬，把家里的每一筆開銷都仔細記錄下來。

她還開始看法律方面的電視節目，《今日說法》、《法治在線》這些節目她從不錯過。

當時我不明白她為什么突然對這些感興趣，現在想來，恐怕她早就在為什么事情做準備了。

2000年以后，父親在縣城買了一套房子，說是為了方便做生意。從那以后，他經常以工作為借口在縣城過夜。

有一次我去縣城找父親，想讓他給我買個新書包。

我按他給的地址找到那套房子，用他給的鑰匙開門進去，卻發現房間里有明顯的女人生活痕跡：化妝品、女式拖鞋、還有衣柜里掛著的女裝。

當時我還小，沒想那么多，只是覺得奇怪。父親回來后看到我的疑惑，隨口解釋說是房東留下的東西。我信了。

現在想來，那個房子恐怕就是父親給陳美霞準備的金屋藏嬌吧。

更讓我印象深刻的是母親的變化。這些年來，父親對母親變得格外"慷慨"，經常買昂貴的衣服首飾給她，每次都說是做生意賺了錢，要讓家里人過好日子。

可是母親從來不穿那些衣服，那些首飾也都被她仔細收起來，從不佩戴。

"媽，這件衣服真漂亮，你怎么不穿呢？"我曾經這樣問她。

"留著，以后有機會再穿。"她總是這樣回答。

現在我明白了，那些東西在母親眼里，不是禮物，而是證據。證明父親心虛，證明他在外面做了對不起家庭的事情。

還有一個細節我至今記得很清楚。

大概是2003年，我上高中的時候，有一天晚上我起來上廁所，發現客廳里還亮著燈。母親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父親的手機在看什么。

聽到我的腳步聲，她趕緊把手機放回原處，裝作在看電視。

"媽，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不睡？"

"睡不著，看一會兒電視。你快去睡吧，明天還要上學呢。"

當時我以為她只是失眠，現在想來，她恐怕是在查看父親的短信和通話記錄。

那些年里，母親還重新聯系了紡織廠的老同事們。其中有一個叫張師傅的，來家里的次數特別多。每次都說是來修電器，但我們家的電器其實都好好的。

張師傅是個木訥老實的人，話不多，但每次來都會給我帶點小零食，還會關心我的學習情況。他總是偷偷看母親，眼神里有一種我當時讀不懂的情感。

"張叔叔，你和我媽以前在廠里是同事嗎？"有一次我忍不住問他。

"是啊，你媽媽那時候是我們車間最漂亮的姑娘，工作也認真，大家都很喜歡她。"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都紅了。

當時我只覺得好笑，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叔還會臉紅?，F在想起來，張師傅對母親的感情，恐怕不止是普通的同事關系。

還有一次，我無意中聽到母親在和張師傅通電話。

"老張，這些年辛苦你了...我知道你一直在等...再忍一忍，時機還沒到..."

我當時聽得云里霧里，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母親發現我在偷聽，趕緊掛了電話，還板著臉教訓我不要偷聽大人說話。

現在我終于明白了，母親這些年的忍耐，不是軟弱，而是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她在暗中準備著什么，準備給父親一個致命的反擊。

父親在重癥監護室住了三天，情況逐漸穩定下來。醫生說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這讓全家人都松了一口氣。

但我發現，母親的舉動越來越奇怪。

轉病房的那天，母親開始整理父親的各種文件。

她把父親書房里的所有東西都翻了出來：房產證、銀行存折、生意合同、股權證明...這些東西被她分門別類地整理好，裝進不同的文件袋里。

"媽，你這是在做什么？"我看著滿桌子的文件，疑惑地問。

"你爸這次病得這么重，我得把家里的情況摸清楚，萬一以后有什么事情，也不至于兩眼一抹黑。"

她頭也不抬地繼續整理著。

聽起來很有道理，但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那些天里，母親頻繁接電話，而且每次都要走到陽臺上，壓低聲音說話。有幾次我偷偷靠近想聽，只能聽到零星的幾個詞："律師"、"財產"、"證據"...

這讓我更加不安了。母親到底在準備什么？

更讓我意外的是，陳美霞幾乎每天都來醫院。她總是在探望時間快結束的時候出現，帶著水果或者營養品，但從來不進病房，只是在門口和母親說幾句話就離開。

兩個女人的對話總是很客套，但我能感覺到空氣中的緊張氣氛。

"李太太，這是我從上海帶回來的燕窩，對病人恢復很有幫助。"陳美霞每次都很有禮貌。

"謝謝你的心意，但不用了。建國現在什么都不能吃，醫生說了要嚴格控制飲食。"母親的回答總是很冷淡。

"那...那我能進去看看他嗎？就看一眼。"陳美霞小心翼翼地問。

"不方便，病人需要休息。"母親的拒絕很干脆。

每次這樣的對話之后，陳美霞都會失望地離開，但第二天又會準時出現。她的執著讓我對她和父親的關系更加好奇。

父親醒來后，我原本以為他會問起陳美霞，但他什么都沒說。每次母親告訴他有人來探望，他只是點點頭，也不問是誰。

但我注意到，當母親提到有個姓陳的女士來過時，父親的眼神明顯閃爍了一下。

一天晚上，我正在病房里陪父親，母親出去買飯。父親突然開口說話了：

"明軒，這些年爸爸對不起你和你媽媽。"

"爸，你說什么呢？你好好養病就行了。"我以為他是因為生病心情不好。

"有些事情...等我病好了，我會和你媽媽好好談談的。"他的聲音很虛弱，但很真誠。

我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情，但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

就在這時，我聽到母親在走廊里打電話的聲音：

"張師傅，明天上午九點你來一趟醫院...對，帶上那個東西...十八年了，該結束了。"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母親要結束什么？那個"東西"又是什么？

第二天上午，張師傅果然來了。他手里拿著一個牛皮紙信封，神情緊張，見到母親后兩人小聲說了幾句話，然后張師傅就把信封交給了她。

母親接過信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堅定地點了點頭：

"謝謝你，老張。等這件事結束了，我們就可以..."

"秀蘭，你想好了嗎？這樣做會不會..."張師傅看起來很擔心。

"我想了十八年了，夠了。"母親的聲音很決絕。

看著母親手中的那個神秘信封，我有種強烈的預感：家里即將發生什么大事。

而這個預感，很快就應驗了。

父親轉入普通病房的第三天，醫生說他恢復得不錯，再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了。我們全家都很高興，以為這場風波終于要過去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母親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都震驚的決定。

那天下午，父親剛吃完藥準備休息，母親突然從包里拿出了那個厚厚的文件夾，靜靜地放在了床頭柜上。

"建國，你醒了就好。我們需要談談。"母親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但我能感覺到她內心的波瀾。

父親看到那個文件夾，臉色瞬間變了。他似乎預感到了什么，掙扎著想要坐起來。

"秀蘭，你這是...?"

母親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文件夾。

"十八年了，這些年你在外面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

我站在病房門口，心臟狂跳。母親說話的語氣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母親首先拿出了一沓照片，逐一擺在父親面前。

那些照片清晰地記錄了父親和陳美霞在一起的各種場景：在餐廳吃飯、在商場購物、手牽手散步、甚至是在那套縣城房子里的親密照片。

父親看著這些照片，臉色變得煞白，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些照片我從1995年就開始收集了。起初只是懷疑，后來越來越確定。李建國，你真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嗎？"

母親的聲音里有憤怒，但更多的是失望。

接著，母親拿出了銀行轉賬記錄和各種收據。

"這是你給陳美霞買房子的錢，八十萬；這是給她買車的錢，十五萬；這是每個月給她的生活費，每月五千，十八年來從未間斷；這是給她美容院投資的錢，三十萬..."

每念出一個數字，父親的臉就更白一分。這些錢加起來，幾乎是我們家全部財產的一半。

"李建國，你可真大方啊。給外面的女人花錢從來不眨眼，可是給家里買什么東西都要算計半天。"母親的諷刺讓父親無地自容。

"秀蘭，你聽我解釋..."父親想要辯解。

"解釋？"母親冷笑一聲，"十八年了，你還想解釋什么？你以為我是傻子嗎？"

然后，母親緩緩拿出了最后一樣東西——一個密封的檔案袋。

母親慢慢走到床邊，俯下身子，湊到父親耳邊輕聲說：

"李建國，十八年了，我等這一天等了十八年。"

父親瞪大了眼睛，不明白她的意思。

母親直起身子，舉起那個檔案袋。

"你以為我真的那么好欺負嗎？"

母親的聲音在病房里響起，我看向了母親。

她手中拿著那份檔案袋，封面寫著幾個醒目的大字。

父親透過氧氣面罩看到那幾個字，眼睛瞬間瞪得滾圓，整個人開始劇烈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