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婆婆張桂花一巴掌打在我臉上，"生個賠錢貨還敢頂嘴？我看你是忘了自己幾斤幾兩！"

我捂著臉，眼淚直流。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姐，開門。"是志遠的聲音。

張桂花不屑地撇嘴："又是你那個窮弟弟來蹭飯？"

志遠走進來，看到我臉上的巴掌印，眼神瞬間變得冰冷。

殊不知他接下來一個動作讓我愣住了，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弟弟嗎？

01

那是1993年的夏天，知了在梧桐樹上拼命地叫著，我趴在窗臺上看著院子里的動靜。

一個女人牽著一個小男孩走進了我家的院子，后面跟著我爸李國強，他臉上掛著久違的笑容。

"雨桐，快下來，爸給你找了個媽媽。"爸爸朝樓上喊道。

我不情愿地下了樓，打量著這個將要成為我后媽的女人。

她叫王秀芳，長得不算漂亮，但有種說不出的溫和。

她身邊的小男孩怯生生地躲在她身后，時不時偷看我一眼。

"雨桐，這是志遠，以后就是你弟弟了。"王秀芳輕聲說道，聲音里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

我盯著那個比我小五歲的男孩，他瘦瘦小小的，眼睛很大，正用一種既羨慕又怯懦的眼神看著我。

那時候的我，心里五味雜陳，既不想要這個后媽，更不想要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弟弟。

"我不需要弟弟。"我轉身就要上樓。

"雨桐！"爸爸的聲音嚴厲起來，"秀芳阿姨以后就是你媽媽，志遠就是你弟弟，不許胡鬧。"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

王秀芳正蹲下來整理志遠的衣服，動作很輕很輕，像怕弄疼他似的。

而志遠一直盯著我，眼神里有種說不出的渴望。

那天晚上，王秀芳做了一桌子菜，都是我愛吃的。

她一個勁兒地給我夾菜，還不停地問我好不好吃。

志遠坐在她旁邊，安安靜靜地吃飯，偶爾抬頭看我一眼，然后又趕緊低下頭。

"志遠，你也吃菜。"我突然開口說道。

他愣了一下，然后點點頭，小聲說了句"謝謝姐姐"。

從那以后，這個家里就多了兩個人。

王秀芳很會做人，從來不跟我爸鬧矛盾，對我也是百般遷就。

而志遠，這個小家伙總是默默地跟在我身后，我去哪里他就去哪里，像個小尾巴似的。

記得有一次，鄰居家的孩子欺負我，把我的書包扔到了樹上。

我站在樹下急得直哭，志遠二話不說就爬上樹給我取書包。

他從樹上摔下來，膝蓋磕破了皮，但第一句話卻是："姐姐，書包沒壞。"

那一刻，我忽然覺得有個弟弟也不錯。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我們一家四口的日子過得還算和睦。

志遠越來越粘我，每天放學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找我，有什么好吃的也總是想著給我留一份。

而我，也慢慢地接受了這個瘦弱但很貼心的弟弟。

王秀芳對我們兩個孩子都很好，從來不偏心。

她總是說，你們都是我的孩子。

每次我和志遠吵架，她也不會偏向任何一方，而是耐心地給我們講道理。

那時候的志遠，學習很好，但性格很內向，除了跟我說話多一些，跟別人都很少交流。

他總是靜靜地坐在角落里看書，或者幫王秀芳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務。

"志遠這孩子懂事。"鄰居們都這么夸他。

確實，他從小就很懂事，從來不給家里添麻煩。

即使被別的孩子欺負了，他也不會回家告狀，只是默默地忍著。

只有我知道，這個表面柔弱的弟弟，內心其實很堅強。

高中畢業后，志遠考上了外地的大學。

送他走的那天，他拉著我的手說："姐姐，我會好好學習的，以后一定會保護你。"

我笑著摸摸他的頭："傻子，姐姐這么大了，還用你保護？"

他認真地點點頭："要的，姐姐對我這么好，我一定要保護姐姐。"

那時候的我怎么也不會想到，多年后，真的是這個弟弟保護了我。

02

2011年，我26歲了，在父母的催促下，經人介紹認識了張建華。

他比我大兩歲，長得還算可以，有份穩定的工作，人看起來也很老實。

第一次見面，他就表現得很緊張，說話都有些結巴。

我當時覺得他這個樣子挺可愛的，至少比那些油嘴滑舌的男人強。

我們交往了一年就結婚了。

婚前，張建華對我很好，經常買小禮物哄我開心，說話也很溫柔。

他媽媽張桂花第一次見我的時候，雖然臉色不太好看，但也沒說什么難聽的話。

"這女孩看起來還行，就是家里條件一般。"這是她當著我的面對張建華說的話。

我當時心里很不舒服，但想著以后是一家人，也就忍了。

結婚后，我才真正見識到了張桂花的厲害。

搬到他們家的第一天，張桂花就開始給我立規矩："我們家的規矩多，你要慢慢適應。每天早上六點起床做早飯，晚上十點前必須回家，不許隨便串門..."

我聽著這一條條規矩，心里直發慌。這哪里是娶媳婦，分明是買了個保姆回來。

但我想著既然嫁了，就要學著適應?？墒菑埞鸹ǖ囊笤絹碓竭^分。

"雨桐，這菜怎么這么咸？你不會做飯就多學學，別糟蹋了好菜。"

"這地怎么拖得這么不干凈？你看看這個角落，都是灰。"

"你回娘家又拿了什么東西？我告訴你，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別總想著娘家。"

每天都是這樣的指責和抱怨，我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最讓我心寒的是，張建華從來不為我說一句話。每次我被他媽數落，他要么裝作沒聽見，要么就說："媽說得對，你確實應該多學學。"

有一次，我實在忍不住了，回了張桂花幾句嘴。結果她當場就哭了起來，說我不孝順，說我欺負她這個老人家。

張建華回來后，不問青紅皂白就把我訓了一頓："你怎么能跟媽頂嘴？她是長輩，你應該尊重她。"

"可是她..."我想解釋。

"沒有可是，"張建華打斷了我，"媽一個人把我拉扯大不容易，你應該孝順她，而不是跟她爭吵。"

那一刻，我心如死灰。我嫁的到底是丈夫還是兒子？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在這個家里越來越沒有地位。張桂花對我的態度也越來越惡劣，經常當著鄰居的面數落我，說我這不好那不好。

"你看看人家小李家的媳婦，多能干，又會做生意又會持家。再看看你，除了吃就是睡。"

"我養了個什么兒媳婦啊，花錢如流水，一點都不知道節省。"

每次聽到這些話，我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更讓我難過的是，張建華不僅不護著我，有時候還會附和他媽媽的話。

"媽說得對，你確實應該勤快一些。"

"家里的開銷確實有點大，你要學會精打細算。"

我開始懷疑自己的選擇是不是錯了。這樣的婚姻，真的是我要的嗎？

有一天，我正在廚房做飯，張桂花突然進來，看到我炒菜的樣子，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火開這么大干什么？浪費煤氣！你們家是開煤氣公司的嗎？"她一邊說一邊把火關小。

我忍著氣說："火小了菜炒不熟。"

"炒不熟？我看你就是不會做飯，還找借口。"張桂花的聲音越來越高，"我告訴你，這個家可不是你娘家，不能由著你的性子來。"

"我又沒有怎么樣，只是..."

"還頂嘴！"張桂花一巴掌拍在灶臺上，"我看你就是沒把我這個婆婆放在眼里。建華，你看看你娶的這是什么媳婦！"

張建華從客廳走過來，看了看我們，皺著眉頭說："雨桐，你怎么又惹媽生氣了？"

"我沒有惹她，我只是..."我想解釋，但話還沒說完，張建華就不耐煩地擺擺手。

"行了行了，媽年紀大了，你就不能讓著點嗎？"

我看著這對母子，心里像被刀割一樣疼。我在這個家里，連說句話的權利都沒有嗎？

03

結婚兩年后，我懷孕了。本來以為有了孩子，家里的關系會有所改善，沒想到情況變得更糟糕。

懷孕三個月的時候，我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是個女孩。回家后，我高興地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張建華和張桂花。

張建華聽了，臉色有些不自然，但還是勉強笑了笑說："女孩也挺好的。"

可張桂花的反應就完全不同了。她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嘴里嘀咕著："怎么是個女孩？我們張家可是需要男孩傳宗接代的。"

"媽，現在都什么年代了，生男生女都一樣。"張建華說道。

"一樣什么一樣？"張桂花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女孩嫁出去就是別人家的，男孩才是自己家的。你看看隔壁老王家，生了三個孫子，多有面子。"

我坐在沙發上，聽著這婆媳倆的對話，心里五味雜陳。本來懷孕就已經很辛苦了，還要聽這些風涼話。

從那以后，張桂花對我的態度更加惡劣了。她不再給我做好吃的，說什么"反正肚子里是個賠錢貨，吃那么好干什么"。

懷孕六個月的時候，我的反應很嚴重，經常吐得昏天黑地。有一天早上，我實在起不來床，想多躺一會兒。

張桂花直接沖進我們的房間，掀開被子就開始罵："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來？你以為懷個孩子就是皇太后了？我懷建華的時候，一直干活到生產那天。"

我勉強坐起身，頭暈得厲害："媽，我真的不舒服..."

"不舒服？我看你就是嬌氣。"張桂花一點也不同情我，"現在的年輕人啊，一點苦都吃不了?？炱饋碜鲈顼?，建華還要上班呢。"

我拖著沉重的身體下了床，在廚房里忙活著。突然一陣惡心涌上來，我趴在洗菜池邊吐得昏天黑地。

張桂花看見了，不僅沒有關心，反而皺著眉頭說："吐什么吐？搞得廚房都是味道。真是矯情。"

那一刻，我真的很想哭，但又不敢哭出聲來，怕又被說是做作。

更讓我寒心的是，張建華對我的態度也在悄悄發生變化。以前他至少還會安慰我幾句，現在他似乎也覺得我太嬌氣了。

"雨桐，你看看人家小劉媳婦，懷孕的時候還在上班，你就在家里休息，還這么多毛病。"

"媽說得對，你確實應該堅強一些，孩子在肚子里也需要一個堅強的媽媽。"

聽到這些話，我覺得自己就像個外人，在這個家里沒有任何地位。我開始想念娘家，想念爸爸和王秀芳的溫暖，想念志遠那雙關心的眼睛。

有一次，我提出想回娘家住幾天，張桂花立刻就反對了。

"回什么娘家？嫁出去的女兒哪有總往娘家跑的道理？你肚子里懷著我們張家的孩子，就應該在我們家好好養胎。"

"我就是想爸爸了，回去看看..."我小聲地說道。

"想什么想？"張桂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告訴你，從你嫁進我們家那天起，這里就是你的家。天天想著娘家的女人，不是好女人。"

張建華在旁邊也跟著點頭："媽說得對，你現在是我們張家的人了，不要總想著娘家。"

我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我只是想回去看看家人，這個要求過分嗎？

孩子出生那天，我在產房里痛得死去活來。張桂花在產房外面念叨著："一定要生個男孩，一定要生個男孩。"

當護士出來說是個女孩的時候，張桂花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她看了看襁褓中的孩子，冷冷地說了句："又是個賠錢貨。"

我抱著剛出生的女兒，心里既高興又難過。高興的是終于見到了我的寶貝女兒，難過的是她一出生就要面對這樣的冷遇。

坐月子期間，張桂花對我和孩子都很冷淡。她不給我做什么營養的湯，說什么"生個女孩還補什么"。孩子哭了，她也不幫忙哄，總是皺著眉頭說："怎么這么愛哭？真討厭。"

張建華倒是很疼女兒，但他在媽媽面前從來不敢表現出來。有時候我看到他偷偷逗女兒玩，心里還會有一絲溫暖。但更多的時候，我感受到的是這個家庭的冷漠。

女兒滿月后，我想給她辦個滿月酒，請親戚朋友來慶祝一下。張桂花聽了就不高興了。

"辦什么滿月酒？花那個冤枉錢干什么？生個女孩有什么好慶祝的？"

"孩子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總該慶祝一下吧。"我試圖說服她。

"慶祝什么？"張桂花的聲音很尖銳，"等你生了男孩再說慶祝的事。現在就別浪費錢了。"

我看向張建華，希望他能為我們母女說句話。但他只是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那一刻，我徹底死心了。在這個家里，我和女兒永遠都是二等公民。我們的快樂、我們的需要，在他們眼里都不重要。

有一天，張桂花當著鄰居的面說我："你看看她，生了個女兒就以為自己多了不起。我告訴你們，我們家將來還要她生兒子的，這個女兒算什么？"

鄰居們聽了都覺得尷尬，但我更尷尬。我抱著女兒，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媽，你別這么說..."我小聲地抗議。

"我說錯了嗎？"張桂花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問題，"你就是應該再生個兒子，這樣我們張家才有后代。"

我緊緊抱著女兒，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女兒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情緒，在我懷里哇哇大哭起來。

"看看，又哭了。這孩子就是愛哭，跟她媽一樣嬌氣。"張桂花撇撇嘴，轉身走了。

我坐在那里，抱著哭泣的女兒，心里想著：我們母女倆的日子，什么時候才能好過一些？

04

就在我最絕望的時候，志遠出現了。

那是女兒兩歲的一個周末，我正在廚房里洗碗，忽然聽到門外有人敲門。張桂花去開門，我聽到她很不客氣的聲音："你找誰？"

"阿姨您好，我是李雨桐的弟弟王志遠。"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我趕緊擦干手跑了出來。門口站著一個高高瘦瘦的年輕男人，正是我好久沒見的弟弟。

"志遠！"我驚喜地叫道。

他看到我，眼睛里閃過一絲心疼，但很快就掩飾過去，沖我笑了笑："姐，我來看看你。"

張桂花打量著志遠，語氣很冷淡："哦，是雨桐的弟弟啊。進來坐吧。"

志遠走進屋子，我趕緊給他倒水。張桂花坐在沙發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連個笑臉都沒有。

"你弟弟做什么工作的？"張桂花直接問道。

"我...我在公司上班。"志遠回答得很簡單。

"哪個公司？工資多少？"張桂花繼續刨根問底。

我看不過去了："媽，志遠是來看我的，您問這些干什么？"

"我問問怎么了？"張桂花瞪了我一眼，"你們家里什么情況我不能了解一下？"

志遠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張桂花，沒有繼續回答她的問題。他從包里拿出一些東西："姐，這些是給小外甥女的。"

我接過東西，發現都是很好的嬰兒用品，心里很感動。張桂花看了一眼，撇撇嘴說："買這些干什么？浪費錢。"

志遠沒有理會張桂花的話，而是溫柔地逗著我女兒。女兒很快就被他吸引了，咯咯地笑著。

"姐，孩子很可愛。"志遠說道。

"是啊，就是有些人不喜歡女孩。"我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志遠敏銳地察覺到了什么，看了看張桂花，又看了看我。

我趕緊轉移話題，不想讓他擔心。

這時候張建華回來了，看到志遠，態度倒是還可以，至少比他媽媽強一些。

"志遠來了？坐，坐。"張建華客氣地說道。

志遠跟張建華聊了幾句，我去廚房準備晚飯。志遠也跟著進了廚房。

"姐，你在這里過得怎么樣？"他壓低聲音問我。

我強笑著說："挺好的，你別擔心。"

但志遠看著我臉上勉強的笑容，眼神變得深沉起來。他在這個家里待了一個晚上，雖然表面上很客氣，但我看得出來，他對張桂花的態度并不友好。

第二天志遠要走的時候，張桂花站在門口，一臉不屑地說："以后來就別帶這些東西了，我們家什么都不缺。"

志遠禮貌地點點頭，但眼里閃過一絲冷意。他抱了抱我，在我耳邊輕聲說："姐，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訴我。"

我點點頭，心里暖暖的。至少還有志遠關心我。

05

志遠走后沒幾天，我的日子變得更加難過了。

不知道為什么，張桂花對我的態度更加惡劣了，連張建華也開始對我愛理不理的。

有一天，我帶著女兒在小區里散步，碰到了幾個鄰居在聊天。她們看到我，表情有些奇怪。

"雨桐，你弟弟那天來了？"其中一個鄰居問道。

"是啊，他來看看我。"我回答。

"你弟弟看起來挺普通的，你們家的條件應該不太好吧？"另一個鄰居說道。

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但還是耐心地解釋："我們家條件一般，但志遠人很好。"

"哦，怪不得你婆婆對他態度不太好。"鄰居們交換了個眼色，"她跟我們說，你娘家很窮，你弟弟是來打秋風的。"

聽到這話，我氣得渾身發抖。張桂花竟然在外面這樣說志遠！

回到家后，我找到張桂花，想跟她理論。

"媽，您為什么要跟鄰居說志遠的壞話？"

"我說他什么壞話了？"張桂花一臉無辜，"我只是說了實話而已。你們家窮不是事實嗎？"

"志遠是我弟弟，您這樣說他，我心里很難受。"

"難受？"張桂花冷笑一聲，"我告訴你，你們一家子都是來我們家占便宜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就是看中了我們家的條件才嫁過來的。"

這話說得太過分了。我再也忍不住了："您怎么能這樣說？我嫁給建華是因為愛情，不是為了錢！"

"愛情？"張桂花的聲音尖銳起來，"你這種人也配談愛情？生了個賠錢貨，還整天想著娘家，我看你就是個白眼狼！"

"您別太過分了！"我也提高了聲音。

"過分？我看你才過分！"張桂花突然站起來，一巴掌打在我臉上，"我教訓我兒媳婦，輪得到你大聲說話？"

我捂著臉，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女兒被嚇哭了，在旁邊哇哇大叫。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張桂花去開門，是志遠。

他看到我臉上的巴掌印，看到哭泣的孩子，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姐，開門。"志遠平靜地說道，但我能感受到他聲音里壓抑的憤怒。

張桂花打開門，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又是你啊，你姐姐不懂事，我正在教育她呢。"

志遠走進來，看著我臉上的掌印，眼神變得越來越冷。

他掏出手機，當著張桂花的面撥了個號碼。

"李總？對，是我。"志遠的聲音變得完全不同，帶著一種強烈的威嚴。

"明天上午的董事會議推遲到下午，我有點私事要處理。另外，讓人事部給我查一下張建華的所有資料，對，就是咱們子公司那個。"

我呆住了。李總？董事會？子公司？

張桂花也愣住了，嘴巴張得老大。

志遠繼續打電話："財務部嗎？我是王總。對，把天華集團所有子公司的人事檔案調出來，重點看一下張建華這個人的表現。另外，下午的會議室換成頂樓的VIP會議室。"

天華集團？王總？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志遠掛了電話，冷冷地看著張桂花。

"剛才你說什么？我姐姐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