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前言
68歲的李老漁,一生未婚、無兒無女,獨居水庫邊,靠釣魚糊口,習(xí)慣了清貧與孤獨。
直到一個陌生女孩出現(xiàn)在岸邊,對他一眼認出:“你是不是曾在南洋打過工?”
一周后,他就收到一紙法院傳票:她起訴他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他憤怒、羞辱、堅決否認,村中風(fēng)言風(fēng)語不斷,老臉丟盡。
他咬牙拒認,一口咬定清白。
他以為是來訛錢的陌生人,卻沒想到,對方只是帶著母親的遺物和一句遺愿來尋個答案。
01
李有年今年六十八,村里人都叫他“李老漁”,
一來是他年輕時確實在南方沿海當(dāng)過漁工,
二來是他這十幾年來一個人住在水庫邊,天天釣魚、修網(wǎng)、曬太陽,像極了水里的老蝦。
他沒有侄子,也沒有女兒。
年輕時候闖蕩南洋,回來之后就一個人住著。
別人勸他成家,他總是笑笑,說這輩子吃夠了風(fēng)浪,寧愿清靜點兒。
日子是清苦的,一碗米飯,兩碟咸菜,偶爾釣上來幾條魚,算是換個花樣。
可他不覺得苦,甚至覺得日子過得比村里那些吵吵嚷嚷的人家還踏實。
然而在一個周五的下午。
那天太陽正好,他坐在水邊半晌,釣竿一動不動。
正打算起身收竿回屋,耳邊卻傳來一聲清脆的女聲:“這邊常有魚咬鉤嗎?”
他一愣,扭頭看去,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姑娘,穿著樸素,長頭發(fā)扎成低馬尾,肩上背個斜挎包,一雙眼睛水靈靈地盯著他。
他下意識問:“你是游客?”
女孩點點頭,笑了笑:“嗯,第一次來這邊。叔,我看你很面熟。”
他愣住,隨口答道:“我這張老臉,哪兒都有人像。”
女孩沒接話,卻盯著他的臉看了幾秒,突然說道:“你以前是不是在南洋打過工?大概是八幾年,在馬六甲附近。”
李老漁手里的魚竿微微一頓。
他心里一沉,那段過往早已塵封多年,村里人知道得不多,年輕人更不可能曉得。
她怎么會知道?
“你認錯人了。”他收竿的動作變得急促,扭頭就要走,
“這兒不讓釣魚了,你也快走吧。”
他回到小屋,一連幾天心里都不安穩(wěn)。
每次經(jīng)過水庫邊,他都會下意識地瞄一眼。
可那姑娘好像沒再來過。
直到一周后的一個早上,村委會的人敲響了他的門。
“李老漁,有你一份法院文件,簽收一下。”
他愣了一下,接過那封黃色信封,撕開來看,手有些抖,第一行黑字像刀子一樣扎進眼里:
【親子關(guān)系訴訟告知函:申請人提出生物關(guān)系確認請求,請被告李有年配合提供生物樣本,法院已正式立案。】
他蹲在門口,久久沒說話。
她說的是認真的。
她是來找“父親”的。
可他不記得自己有過什么孩子。
他確實在南洋干過幾年,也確實和一個當(dāng)?shù)氐娜A僑女子有過一段情。
但那不過幾個月,后來偷渡失敗被遣返回國,那段感情也就此斷了線。
他回來后也沒再去找過,也不敢找。
那時候,他身上連個戶口都沒有,哪有臉說什么“負責(zé)任”。
現(xiàn)在怎么突然冒出一個孩子來?
他坐在小屋前,望著水面,腦子里亂成了一鍋粥。
那姑娘到底是誰?她憑什么說自己是他女兒?難道就因為他長了張老臉,就能編出這么大的謊?
可如果她說的是真的呢?
如果當(dāng)年那個女人真的生了孩子,一直沒告訴他,那豈不是……
“不可能!”他猛地搖了搖頭,把那封法院信折起來塞進了抽屜深處。
“一個年輕人,要是沒點目的,怎么會找上我這么個窮老頭?”
他不是沒聽說過,現(xiàn)在的人精得很,什么詐騙案、冒認親屬騙房產(chǎn)、騙養(yǎng)老金的都聽過。
現(xiàn)在連村里那些老頭子都被侄子兒媳拿著戶口本算計,他可不想晚節(jié)不保。
02
可這幾天,他每晚都睡不好。
尤其是那姑娘的眼神,一直在腦子里轉(zhuǎn)。
不像騙子,也不強勢,更沒有哭哭啼啼地要錢。但那一句“是不是去過南洋”,實在不像隨口編的。
第四天的傍晚,他去村頭商店買鹽,在路口看到了她。
她坐在村口老榕樹下,身邊放著一個旅行包,身前擺著一本影集,低頭一頁一頁地翻。
她沒有看到他,他卻鬼使神差地停了腳步。
影集里夾著幾張舊照片,紙已經(jīng)泛黃。
他只看了一眼,心里頓時一緊。
那張照片上的年輕男人,竟然就是他自己。
那是他在南洋港口拍的一張照片,他記得,背后是碼頭起吊機。
那時候他穿著一件橫條紋T恤,左手搭在一個女人肩上。
她低頭捏著那張照片,輕聲說了句:“媽當(dāng)年說,他是她這輩子唯一愛過的男人。”
李老漁聽見了。
那一刻,他沒敢再看,轉(zhuǎn)身就走。
他不知道自己是怕什么,是怕被戳穿,還是怕被認清。
李老漁把法院的信鎖進了抽屜。
第二天他照常拎著小板凳去釣魚,嘴里叼著一根牙簽,像是沒事人一樣坐回了水庫邊。
但村子不是小屋,風(fēng)吹草動就能炸開鍋。
村頭的雜貨鋪老板娘是個嘴快的主兒,見他來買煙。
順嘴問了一句:“聽說你被告上法院了?真的假的?”
李老漁嘴角一抽:“哪兒的事?那是搞錯了。”
可嘴上說得硬,心里卻知道,這事怕是捂不住了。
果不其然,沒幾天,全村人都知道水庫那邊來了個“認爹的女孩”。
有人笑著說:“這老頭年輕時風(fēng)流著呢,南洋那幾年誰知道搞了多少事。”
也有人搖頭嘆氣:“人老了,還能躲過債,躲不過命。”
最讓李老漁窩火的,是村里一個老伙計,平日里跟他喝酒吃魚的,也開始背地里議論,說他這回是“自作孽”。
“我清清白白一輩子,從來沒娶過媳婦,哪來的女兒?”
他當(dāng)著幾個人的面吼了一句,吼得嗓子都啞了。
可就是沒人信。
村里人信熱鬧,不信解釋。
他越是強調(diào)清白,別人越覺得“有鬼”。
那天傍晚,他釣完魚回來,經(jīng)過村口時,又看見了她。
那女孩真的住下了,就租了村口那間以前雜貨鋪用來堆貨的小房子,一張床、一把椅子、一張桌子,一盞舊燈泡。
她坐在門口,膝上攤著一個舊木盒,里頭是幾本相冊,還有一串褪色的紅繩手鏈。
“你到底想干啥?”他站在門口,咬牙問道,“是來騙錢的吧?還是有人教你這么干?”
女孩慢慢抬頭,沒有哭,也沒有辯解,只說了一句:“你不記得她,不代表她沒等你。”
李老漁一下子怔住。
他不知道她說的是誰,那個他年輕時的舊情人?
那個在他被遣返回國后杳無音訊的女人?
他記得她叫婉婷,溫柔得像水,可再多的細節(jié),他卻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風(fēng)吹海浪都打磨得差不多了,如今只剩下一點模糊的影子。
他冷哼一聲,拂袖而去,回到屋里猛灌了一碗老白干,酒勁上頭,頭暈眼花。
晚上睡不著,他翻出一個舊皮箱,那是他年輕時留下的唯一箱子。
他記得自己把在外打工的一些照片和信件都塞在里面,但箱子已經(jīng)發(fā)霉鎖死,他費了半天勁才撬開。
里面果然有一張舊照片。
他和那個女人站在碼頭邊,她穿著一條白裙子,笑得很輕。
背后是海,風(fēng)大,他摟著她的肩膀,眼神不知是倔強還是驕傲。
那時他以為自己會帶她回國,結(jié)果卻一別三十年。
03
第二天一早,村支書專程來找他,說那女孩已經(jīng)向法院提交了初步證據(jù)。
包括照片、信件、甚至那年南洋勞工的出入記錄。
他苦笑一聲,說:“真有心。”
支書勸他做親子鑒定,說現(xiàn)在法律講證據(jù),不怕就做一下,也省得鬧大了丟人。
他不說話,過了很久才擺手:“我不怕做。我怕的,是認了她,萬一她真的是我女兒,我該拿什么補?”
這一句話,支書聽懂了,也沒再勸,嘆了口氣就走了。
他坐在門檻上,望著前面那一方水。
這輩子,他沒欠過人,沒拖欠工資,沒賴過債,唯一的疏忽,就是那個年輕時說“等我回來”的女人。
可他沒回去,而她的女兒,現(xiàn)在坐在村口,背著那段被他遺忘的青春,悄無聲息地開始進入他的生活。
那天早上,村子炸了鍋。
村頭的老榆樹下,李老漁站在一群人當(dāng)中,臉黑得像鍋底。
起因是一戶人家的侄子放出一句話,說他年輕時在外“播了種”,現(xiàn)在被人找上門,是活該。
那話不算重,可在人多嘴雜的場合說出來,立馬就像火星落油鍋。
李老漁火冒三丈,一把拎住那小子就想揍。
幸好村支書拉住了,不然這事怕是要鬧進派出所。
人群散去后,他氣得坐在石墩上直喘粗氣。
這時候,那女孩走了過來,手里拎著一個木盒子,沒有驚慌,也沒有哭,只是平靜地站在他跟前。
“叔,我沒有想給你添亂。”她說,“我只是想給你看樣?xùn)|西。”
他頭也不抬:“你再拿什么出來,都沒用。我不信。”
女孩沒說話,只是慢慢打開盒子。
盒子里有一封信,已經(jīng)泛黃,信紙邊緣都有些破碎了。她從里面抽出來,遞到他眼前。
“這是她寫給你的,只是你沒收到。”
他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接了過來。
信上的字跡娟秀而熟悉,他一眼就認出來了,是那個人的筆跡。
信寫得很短,只有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