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事件為真實事件稍加改編，但并非新聞，情節全來源官方媒體
為了內容通順，部分對話是根據內容延伸，并非真實記錄，請須知。

那是1990年春天的一個趕集日。

早晨七點，鎮上的集市剛剛熱鬧起來。

我和幾個發小坐在老王茶館的門口，一邊喝著米粉，一邊閑聊著。

"國強，聽說你和縣城那個林家姑娘快定親了？"老楊用胳膊肘捅了捅我。

我笑著沒吭聲，心里卻美滋滋的。

林小雨是縣醫院醫生的女兒，長得漂亮，又在百貨公司當出納。

在縣城，這樣的姑娘是多少人追求的對象。

我李國強能找到這樣的對象，算是村里人眼中的"出息"了。

"唉，你小子有福氣！"老張羨慕地拍拍我的肩膀。

我正要說話，忽然感覺旁邊的幾個朋友都不說話了。

順著他們的目光，我看到一個清麗的身影正朝我走來。

是沈家村賣豆腐的姑娘沈小翠。

她穿著藍白花布衣裳，頭上圍著白毛巾，懷里還抱著賣豆腐用的木盆。

小翠站在我面前，朝周圍看了看，突然提高嗓門問道：

"李國強，你去年說過要娶我，現在都過了大半年了，你家什么時候下聘禮啊？"

這話一出，周圍瞬間安靜了。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紛紛圍過來看熱鬧。

我頓時面紅耳赤，手中的碗差點掉在地上。

"你...你在說什么呀？"我結結巴巴地問道。

小翠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你忘了？去年夏天，你在河邊看見我洗豆腐布。"

"你說我做的豆腐好吃，說要娶我回家，天天吃我做的豆腐。"

"這...這..."我一時語塞，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記憶慢慢涌上心頭，去年夏天，我確實說過這樣的話。

但那只是酒后的玩笑話啊！

"小翠啊，那是國強喝了酒胡說的，你別當真。"老楊見狀，連忙打圓場。

"就是啊，國強在縣城都有對象了。"老張也幫腔道。

小翠的臉一下子變得蒼白："有對象了？"

我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低著頭不說話。

"那你為什么要騙我？"小翠的聲音帶著哭腔。

集市上的人越聚越多，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這李家的兒子，怎么這樣啊？"

"欺負人家姑娘..."

"年輕人現在都不講信用..."

我實在受不了這些目光，慌忙起身，拉著幾個朋友離開了茶館。

"國強，你怎么招惹上沈家丫頭了？"回去的路上，老楊問我。

我苦笑著搖搖頭："就是那次喝多了，隨口一說。誰知道她當真了。"

老張嘆了口氣："這下麻煩了。沈家雖然窮，但在村里人緣不錯。"

"這丫頭跑到集市上來問你要聘禮，這事兒很快就會傳遍兩個村子。"

老楊也搖搖頭："唉，你這張嘴啊，遲早要惹禍。"

"記得去年李家小子喝醉了說要給王寡婦家修房子，結果被人圍著討了一個月。"

我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他們最了解我的性格。

從小我就嘴快，心軟，說話不過腦子。

老爸常說我這張嘴，早晚要吃大虧。

看來這次真的要應驗了。

老張說得沒錯。

當天下午，我剛到家，就見我媽張桂花站在院子門口，臉色鐵青。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糊涂啊！"媽一把拉我進屋，急得直跺腳。

"老劉媳婦剛才來說了，說你在集市上被沈家閨女討婚了？這可怎么辦啊！"

我無力地坐在椅子上："媽，我真的只是開玩笑..."

"開玩笑？"爸從里屋走出來，手里還拿著煙袋，"這種事也能開玩笑？"

"你好歹也是個干部，這臉都讓你丟盡了！"

我低著頭，不敢吭聲。

爸吸了一口旱煙，皺著眉頭："那沈家姑娘，我見過幾次。人倒是勤快老實。"

"就是家境差了點，聽說她媽病了好多年了。"

媽急忙打斷爸的話："老李頭，你別胡說。國強馬上就要和林家姑娘訂婚了。"

"那林小雨可是縣城干部家庭的閨女，家里條件多好啊！"

"這沈家姑娘，就是個賣豆腐的，初中都沒畢業，怎么配得上我們國強？"

爸沒說話，只是嘆了口氣，轉身回了里屋。

我看著爸的背影，總覺得他有心事。

"兒子，你明天必須去沈家，把話說清楚。"媽嚴肅地說，"別耽誤人家姑娘。"

我心里一陣發苦，但也知道事情不解決不行。

晚上，我和爸坐在院子里乘涼。

他難得地和我聊起了往事。

"兒子，你知道我和你媽是怎么認識的嗎？"爸突然問道。

我一愣，搖搖頭。

爸笑了笑："我和你媽是經人介紹認識的。"

"那時候，我本來有個青梅竹馬的姑娘。"

我有些驚訝，這事爸從來沒提過。

"后來呢？"我好奇地問。

爸深吸一口氣："后來啊，家里人覺得那姑娘家條件太差，不同意。"

"加上我去當兵，就慢慢斷了聯系。"

"回來后，家里就給我介紹了你媽。"

我點點頭，不知道爸為什么突然說這些。

"國強，男子漢說話要算數。"爸拍拍我的肩膀，"不管你和沈家閨女怎么回事，明天去說清楚，別傷了人家姑娘的心。"

我答應著，心里卻更加困惑了。

第二天一早，我便騎著自行車去了沈家村。

沈家的老房子低矮破舊，院子里堆滿了做豆腐的石磨和木桶。

沈父見到我，既高興又拘謹："國強啊，快進來坐。"

沈父今年四十多歲，卻看起來像五十多的人。

常年做豆腐，手上滿是老繭，身上總有股淡淡的豆腐味。

我小時候，常常來沈家買豆腐。

沈父總會給我多放一塊，說我是個懂事的好孩子。

沈母躺在炕上，見到我，撐著身子要起來，被沈父按住了：

"你好好躺著。"

我局促地坐在簡陋的木凳上，手足無措。

沈父給我倒了杯水，眼里滿是期待："國強啊，你來是為了..."

看著沈父期待的眼神，我心里更加難受了。

沈家雖然窮，但沈父沈母都是老實巴交的好人。

沈母幾年前得了一場大病，一直沒好利索。

村里人都說，沈家要不是有個能干的閨女，早就垮了。

我支支吾吾地說明自己當初只是開玩笑，并非真心實意。

沈父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沈母的眼里流出了眼淚。

院子角落里，小翠低著頭，一言不發。

"伯父，伯母，對不起..."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沈父擺擺手："是我們沈家高攀了。國強，你回去吧。"

一向和氣的沈父，聲音里透著失望和苦澀。

我不敢再看他們，匆匆說了聲"對不起"，就離開了。

離開沈家時，我心里沉甸甸的。

路過村口的小河，我看到小翠經常在這里洗豆腐布。

去年夏天，我就是在這里遇見她的。

那天，我和幾個發小剛從鎮上喝完酒回來。

小翠蹲在河邊，認真地搓洗著豆腐布。

陽光下，她白皙的手臂和清秀的面龐，確實讓我看呆了。

"小翠，你家的豆腐真好吃！"我醉醺醺地走到她身邊。

小翠抬頭看了我一眼，靦腆地笑了："國強哥，你喝酒了？"

"嗯，喝了點。"我咧嘴一笑，突然來了興致，"小翠，你這么會做豆腐，將來嫁給我，我天天吃你做的豆腐，多好啊！"

小翠低下頭，臉頰紅紅的，沒有說話。

老楊在旁邊哈哈大笑："國強，你這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我也跟著笑："那是！沈家的豆腐全鎮最好吃，小翠又這么勤快，誰娶了她準有福氣！"

說完，我拉著老楊他們走了，把這事也就忘在了腦后。

沒想到，這隨口一句玩笑話，竟然讓小翠當了真。

我甚至想過，如果沒有林小雨，沈小翠這樣的姑娘也不錯。

勤勞、樸實、善良。

可是現在，一切都亂了套。

回到縣城，我心亂如麻。

供銷社的同事王明拍著我的肩膀："聽說老家那邊鬧了不小的動靜啊？"

看來消息已經傳到縣城了。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少來湊熱鬧。"

王明是縣城人，比我大兩歲，在供銷社當會計已經五年了。

他一向愛八卦，單位里的事，大大小小都逃不過他的耳朵。

"別生氣嘛，我這不是關心你嗎？"王明笑著說。

"國強，你這可是禍從口出啊！不過這沈家姑娘長得怎么樣？"

"值不值得娶回家？"

我沒理會他的玩笑，悶頭工作。

但心里的煩躁卻越來越重。

林小雨會不會已經聽說了這件事？

她會怎么想？會不會生氣？

這些問題在我腦海里打轉，讓我無法集中精力。

下班后，我去找林小雨，想跟她解釋這件事。

林小雨比我小一歲，是百貨公司的出納員。

我們是通過共同的朋友認識的，交往已經兩年了。

林家條件好，爸爸是縣醫院的科室主任，媽媽在百貨公司當副經理。

可就算如此，林家對我這個農村出身的供銷社會計，也算是比較滿意的。

畢竟，我是大學畢業生，又有正式工作，前途不錯。

我們原計劃今年年底結婚，兩家父母都已經見過面了。

現在出了這檔子事，我真不知道該怎么和小雨解釋。

可剛走到百貨公司門口，就看到林小雨臉色不好地走出來。

"聽說了嗎？你在老家的風流韻事？"林小雨冷冷地問道。

果然，消息已經傳到她耳朵里了。

我慌忙解釋："小雨，那真的只是誤會..."

"我去年夏天喝多了，隨口一句玩笑話，誰知道人家姑娘當真了。"

林小雨半信半疑："真的？沒有別的？"

我連忙搖頭："真的只是個誤會，我已經去沈家解釋清楚了。"

林小雨盯著我看了一會，似乎在判斷我的話是否可信。

"國強，你知道我爸媽對你的期望有多高。"

"如果讓他們知道這事，肯定會重新考慮我們的婚事。"

我連忙保證："我一定把事情處理好，不會讓你為難的。"

林小雨嘆了口氣："我相信你。但這事你一定要處理干凈。"

"我爸媽要是知道了，非罵死我不可。"

她臨走時警告我："這事要是不處理好，咱們的婚事就免談！"

看著小雨遠去的背影，我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擔憂。

回到宿舍，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腦海里總是浮現出小翠的臉，她聽到我解釋時那失望的表情。

還有沈父沈母，他們期待又失落的眼神。

不知為什么，爸爸的話也一直在我耳邊回響：

"男子漢說話要算數。"

壓力越來越大，我不知如何是好。

一方面是家里和村里的輿論壓力，一方面是縣城對象的質疑。

還有小翠那雙清澈的眼睛，總是出現在我的夢里。

第二天上班，我心不在焉，工作出了好幾個錯。

王明關心地問："國強，怎么了？昨晚沒睡好？"

我搖搖頭，不想多說。

這時，會計科長劉阿姨走過來："國強，你媽來找你了，在門衛室等著呢。"

我一愣，趕緊跑去門衛室。

一周后，我媽來縣城找我。

她臉色不太好，見到我就拉著我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下。

"兒子，這事鬧大了。村里人都在說你始亂終棄。"

我急了："我哪有始亂終棄？就是一句玩笑話！"

媽嘆氣道："現在不是這么回事了。沈家那姑娘...聽說每天晚上都哭。"

"都瘦了一大圈，村里人都說她是因為你。"

我心里一陣愧疚。

小時候，小翠總是跟在沈父后面，幫忙賣豆腐。

她比我小三歲，安安靜靜的，很少說話。

有時候我去買豆腐，她還會偷偷多給我放一塊。

媽繼續說："還有人看見她去城里找你，是真的嗎？"

我搖搖頭："沒有啊，她沒來找過我。"

這倒是實話，自從那天我去沈家解釋后，就再沒見過小翠。

媽有些擔憂："你爸說，沈家最近經常有人上門，好像是托媒的。"

"如果小翠嫁人了，這事也就過去了。"

聽到這話，我心里莫名一陣煩躁。

小翠才二十歲，正是花一樣的年紀。

如果因為我這事，匆匆嫁人，豈不是太委屈她了？

媽見我不說話，嘆了口氣："你爸最近也怪怪的，總是一個人發呆。"

"昨天還專門去沈家買豆腐，回來就悶在屋里不說話。"

"你說這是怎么了？"

我也覺得奇怪，但一時想不出所以然來。

就在這時，單位門衛老李打來電話："李會計，有個叫沈小翠的姑娘找你。"

我一愣，沒想到小翠真的來找我了。

我趕緊和媽一起去了單位大門口。

果然是小翠，她穿著淡藍色的連衣裙，看起來比平時精神多了。

但仔細一看，卻發現她瘦了不少，臉色也不太好。

"國強哥..."看到我，小翠眼睛一亮。

媽看了小翠一眼，輕聲對我說："我先回家了，你把事情說清楚。"

媽走后，我和小翠站在單位門口，一時無話。

小翠今天特意打扮過，頭發扎成了辮子，還別了個蝴蝶發夾。

看起來比平時村里賣豆腐時清秀多了。

"小翠，你怎么來縣城了？"我打破沉默。

小翠低著頭："國強哥，我...我是來告訴你一聲。"

"王家老大來我家提親了，爸媽都同意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王老大？那個在鎮上開碾米廠的？"

王老大今年快四十了，鎮上人都知道他脾氣不好，前兩任媳婦都被他氣跑了。

他家里有錢，在鎮上很有勢力，這倒是真的。

小翠點點頭："嗯，下個月就要訂婚了。"

我心里突然一陣不舒服："你爸媽怎么會同意？王老大都快四十了，比你大這么多！"

小翠苦笑道："有什么不同意的。女孩子總要嫁人的。"

"王家條件好，能照顧我爸媽。我媽的病也能有錢治了。"

聽著這話，我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沉默了一會，小翠突然問："國強哥，你記不記得去年夏天，我們在河邊的事？"

我點點頭："記得。"

那天的場景歷歷在目。

陽光下的小翠，蹲在河邊，認真地洗著豆腐布。

她聽到我的"求婚"，抬頭看了我一眼，眼里滿是驚喜和羞澀。

小翠眼里閃著淚光："我知道你是開玩笑的。但那天，你認真的樣子，我信了。"

"我每天做豆腐，都在想，有一天，會有人天天吃我做的豆腐。"

"我還偷偷學了好多新的豆腐做法..."

聽著這話，我的心像被什么東西揪住了，疼得厲害。

小翠擦擦眼淚，擠出一個笑容："沒事的，我就是想告訴你一聲。"

"以后...以后你來鎮上，別再去我家買豆腐了。"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

我不知哪來的勇氣，拉住了她的手："小翠，等等！"

小翠驚訝地回頭看我。

我想說點什么，卻不知從何說起。

是要道歉？還是要勸她別嫁給王老大？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國強，這是誰啊？"

林小雨不知什么時候來了，正站在我身后。

我慌忙松開小翠的手："小雨，你怎么來了？"

林小雨看看我，又看看小翠，眼神瞬間變得銳利：

"這就是你老家的那個姑娘？"

小翠愣住了，看看我，又看看林小雨。

林小雨今天穿著一件淡紫色的連衣裙，腳上是雙小高跟鞋。

光從穿著打扮上，就能看出她和小翠之間的差距。

林小雨走上前，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小翠：

"姑娘，我是李國強的未婚妻。不知道你來找他有什么事？"

小翠震驚地看著我，眼中滿是難以置信："未婚妻？"

我支支吾吾："小翠，你聽我解釋..."

小翠苦笑著打斷了我："不用解釋了。我明白了。"

她轉身就要走。

"等等！"我拉住她的手腕，卻被她甩開。

林小雨冷冷地說："國強，這就是你說的'小誤會'？"

"你們這是在拉拉扯扯什么？"

我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能尷尬地站在原地。

小翠站住了腳步，從包里掏出一個包得嚴嚴實實的布包。

"國強哥，這個本來想交給你爸的。但既然遇到你了，就給你吧。"

我疑惑地接過布包："這是什么？"

小翠看著我："你回去問問你爸就知道了。"

我打開布包，里面是一張發黃的老照片。

照片上，一個年輕的男子和一個女孩站在豆腐坊前，笑得燦爛。

那個男子...怎么看起來這么眼熟？

我仔細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照片上的年輕人，分明就是我爸年輕時的樣子！

而那個女孩...雖然年輕，但五官和神態，和沈母竟有幾分相似！

我震驚地看著照片，腦海中閃過無數畫面，手不住地發抖：

這...這不可能..."小翠看著我的反應，眼淚奪眶而出："現在你想起來了嗎？"

我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仿佛看到了鬼："你是...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