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臘月二十四的晨鐘響徹汴梁時,蕭錦鴻已經穿戴整齊。他特意換上那件在怒礱河血戰中破損的朝服,讓每一道裂痕都清晰可見。安邦劍懸在腰間,劍鞘里卻藏著拆解的玉冊。
"殿下。"老管家跪著捧上托盤,"按例,今日大朝會前需先進宮謝恩......"
托盤里是杯琥珀色的御賜藥酒。蕭錦鴻盯著杯中浮動的細碎氣泡,取出七心海棠粉輕輕一抖。粉末接觸液面的瞬間,酒液變成了妖異的紫色。
"果然連掩飾都省了。"蕭錦鴻冷笑。他早該想到,既然預言寫明今日,蕭啟明絕不會讓他活著走進朝堂。
府外傳來整齊的腳步聲。透過門縫,蕭錦鴻看見整整一隊殿前司禁軍已將韓王府團團圍住。為首的是新任指揮使李懷義——此人是蕭啟明潛邸時的貼身侍衛。
"走密道。"蕭錦鴻將證據藏入貼身的油布囊,"按昨夜商議的分頭行動。"
當李懷義帶人破門而入時,只"抓"到幾個瑟瑟發抖的仆役。而此時蕭錦鴻已經穿過汴河下的暗渠,在陸沉舟舊部的接應下直奔皇城。
宣德門前,守衛見到韓王魚袋正要放行,突然被個尖利的聲音喝止:"且慢!"靖邊司提舉太監王繼恩小跑過來,臉上堆著假笑:"韓王殿下,陛下口諭,請您先往福寧殿......"
"大朝會在即,臣當直赴文德殿。"蕭錦鴻挺直腰板,聲音故意讓周圍官員都聽見,"莫非王公公要矯詔?"
這句話像塊燒紅的鐵扔進雪堆。幾個正要入朝的御史立刻駐足觀望,更有言官已經摸出笏板準備記錄。王繼恩臉色變了又變,最終悻悻讓開。
文德殿前的廣場上,百官正在依序入朝。蕭錦鴻注意到今日戒備格外森嚴,禁軍配發的不是儀仗用的木戟,而是寒光閃閃的真刀。更詭異的是,殿角多了幾個面生的侍衛,腰間配著南境樣式的彎刀。
"韓王!"沈磊突然從隊列中閃出,老宰相的紫袍下隱約露出鎖子甲的輪廓,"昨夜三司衙門遭焚,裴世云案卷盡毀......"
蕭錦鴻心頭一緊。沒等他回應,殿內已經響起凈鞭聲。百官魚貫入殿時,他敏銳地發現自己的位置被調到了最前排——這是個死亡位置,若發生變故根本無處可退。
蕭啟明端坐在龍椅上,面色紅潤得不自然。當蕭錦鴻行大禮時,他注意到皇帝右手小指上戴著個玉指套——完美掩飾了缺失的指尖。
"韓王上前。"蕭啟明的聲音帶著奇怪的顫音,"朕有要事相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