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六十萬買塊荒地,消息傳開后,連多年好友都怒斥楊秀蘭不自量力,說她瘋了,還稱這是有錢人的游戲。
但楊秀蘭不為所動,攥著剛到手的地契,望著窗外被雨水模糊的上海街景,只說是一種感覺,要賭一次。
此后十五年,時光靜靜流逝,如同一位冷靜的會計,默默為這塊荒地積累著看不見的價值。
楊秀蘭未曾過多干預,只是靜靜等待。
直到那天,評估員拿著厚厚的文件前來。
翻到最后一頁,評估員說:“你這個情況跟其他人不一樣,女士,請你自行觀看一下……”
楊秀蘭一把扯過文檔,看到眼前數字的瞬間,雙腿發軟……
1993年的上海,就像一個活力四射的青年,每天都在發生著巨大的變化,城市面貌日新月異。
三十歲的楊秀蘭,在一所小學擔任語文老師。她總是把頭發規規矩矩地盤在腦后,鼻梁上架著一副細框眼鏡。
在同事們眼里,楊秀蘭實在太古板了。她說話一字一句,就像在照本宣科念課文一樣。可他們哪里知道,在她那雙平靜得如同深潭般的眼睛背后,藏著一股堅韌不拔的勁兒。
這股勁兒,就像冬天埋在土壤深處的種子,雖然看不見,但就是倔強地等待著春天的到來。
那一年,楊秀蘭的父親生病了。醫院里,消毒水的氣味彌漫在走廊的每一個角落,那味道刺鼻又冰冷,讓人心里直發慌。
可殘酷的現實還是無情地擺在了楊秀蘭面前——八萬元的手術費。對于一個月薪只有幾百塊的小學教師來說,這簡直就是個天文數字。
“秀蘭啊,你別硬撐著,咱們去跟親戚借借錢吧。”母親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聲音低低的,眼圈紅紅的,滿是心疼。
“媽,不用,我有存款。”楊秀蘭平靜地回答,聲音里聽不出一絲波瀾。
她確實有存款,不過不多,也就二十萬左右。這是她六年來,每個月省吃儉用,一分一厘攢下來的。這些錢,她原本打算以后買一套屬于自己的小房子,可現在,它們有了更急迫的用處。
就在這個時候,命運似乎給楊秀蘭拋來一個奇怪的信號。
有一次,她偶然在報紙上看到一則不起眼的消息:浦西有一塊地皮準備出售,起拍價五十萬。
那天,她手里拿著報紙,站在醫院走廊的窗前,望著遠處一棟棟拔地而起的高樓,心里突然涌起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投資土地?秀蘭,你是不是腦子糊涂啦?那可是有錢人玩的游戲,咱們這種小老百姓哪能摻和進去啊。”當她把這個想法告訴母親時,母親驚訝得差點把手里的保溫杯給打翻了。
面對母親的質疑,楊秀蘭沒有辯解。
第二天,她請了半天假,獨自去了那塊地。那是一片被遺忘在城市邊緣的土地,雜草叢生,周圍零零散散地分布著幾家小工廠和廢棄的倉庫。
天空陰沉沉的,遠處傳來挖掘機的轟鳴聲,上海這座城市,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擴張、在生長。
她站在那片土地上,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雖然她對房地產一竅不通,但那種直覺,那種從心底冒出來的感覺告訴她:這事兒能成。
她仿佛看到了十年后的上海,看到了這片荒蕪之地未來的模樣。
回去的路上,雨下得很大。楊秀蘭沒帶傘,雨水順著她的臉頰不停地流下來。
她咬了咬牙,做了一個決定,一個在所有人看來都近乎瘋狂的決定:她要買下那塊地。
父親的手術很成功,可楊秀蘭的積蓄也幾乎花光了。為了湊齊六十萬買那塊地皮,她向幾個關系最好的朋友借了錢,還把家里僅有的一套老房子給抵押了。
她最好的朋友韓桂秋得知消息后,在咖啡館里壓低聲音,氣呼呼地吼她:“楊秀蘭,你真是瘋啦!那么偏的地方,你買來能干什么?你知道房地產是什么嗎?你知道投資風險有多大嗎?”
楊秀蘭望著窗外,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把整個上海城都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就像一幅暈染開的水墨畫。
“我也說不清楚,桂秋。就是一種感覺。”
韓桂秋聽了她這話,翻了個白眼:“感覺?拜托,這可是六十萬啊,不是六十塊!你就憑感覺就把全部家當都押上去啦?”
楊秀蘭沒再說話,只是默默地低下頭,承受著朋友的“責罵”。
她心里明白,沒人會理解她的決定,就連她自己,有時候半夜也會突然驚醒,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瘋了。
地契到手的那天,陽光格外燦爛。
楊秀蘭獨自一人去辦理了手續,然后又站在了那片土地上。這一次,這片土地屬于她了。遠處的高樓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仿佛在向她招手示意。
她深吸一口氣,感受著初春的風輕輕拂過臉頰,帶著一絲涼意和泥土的芬芳。
回到學校,同事們已經聽說了她的“瘋狂之舉”。
有人在背后小聲嘀咕,有人用異樣的眼神看她,還有人直接跑來勸她:“楊老師,趁現在還來得及,趕緊把地賣了吧,萬一套牢了可怎么辦?”
楊秀蘭只是微笑著,繼續寫她的教案。
她知道,從今天起,她不再僅僅是一個小學教師,她還是一個土地所有者,一個帶著全部家當和夢想孤注一擲的“賭徒”。
生活并沒有因為楊秀蘭這個冒險的決定而變得輕松。
相反,那塊地皮就像一塊沉甸甸的大石頭,壓在她的心上。
每個月,她都要精打細算地過日子,除了日常的開支,還要支付借款的利息。
為了多賺點錢,她開始接家教,周末也不再休息,晚上批改作業常常到深夜。
半年后,一個叫張成的開發商找到了她。
張成四十多歲,穿著西裝,打著領帶,手指間總是夾著一支香煙,笑起來的時候,會露出一口泛黃的牙齒。
“楊老師,我跟你說實話吧,你那塊地根本不值錢,位置太偏了。我愿意出七十萬收購,你一下就能賺十萬,多劃算啊。”張成在一家茶館里對她說,茶館里煙霧繚繞,他的眼睛里閃爍著精明的光芒。
楊秀蘭望著窗外的行人,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我暫時沒有賣地的打算。”
張成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接著又擴大:“八十萬,楊老師,你想想,這可是二十萬的利潤啊,你教書要教多少年才能掙到這么多錢?”
面對這個看似誘人的“高薪”提議,楊秀蘭再次拒絕了。
走出茶館,張成在身后叫住她:“楊老師,你別不識好歹。那種地方,十年都不會有什么發展的。等你改變主意了,價格可就不一定是這個數了。”
他的話就像一把刀,直直地刺在楊秀蘭心上。
回家的路上,她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她對房地產一無所知,就憑著一時的沖動,把全部積蓄都投了進去,現在又拒絕了一個看似不錯的收購機會。
那天晚上,她下定決心要學習房地產知識。
第二天,她就去了新華書店,買了幾本相關的書籍,開始自學。
書里的專業術語對她來說就像天書一樣,但她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啃。
同時,她也開始留意報紙上關于浦西地區發展的任何消息。
就在這時,一個偶然的機會,她遇見了劉大林。
那是在一次學校組織的培訓中,劉大林作為特邀嘉賓來講解上海城市規劃。
他三十五歲左右,身材高大,說話的時候總是慢條斯理的,但內容卻很有見地。
課間休息時,楊秀蘭鼓起勇氣,上前請教了幾個問題。
“楊老師,作為一個女孩子,你居然對城市規劃這么感興趣?”劉大林微笑著問,眼睛里帶著一絲好奇。
“嗯,我……我在浦西買了一塊地。”楊秀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就像在承認一個秘密。
聽到這話,劉大林挑了挑眉毛:“哦?具體位置在哪里?”
當楊秀蘭說出地址時,劉大林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
他沉思了一會兒,好像在認真思考,然后說:“楊老師,你很有眼光。那塊地看似偏遠,但根據我所了解的城市規劃,未來五到十年內,那一帶很可能會有重大發展。”
楊秀蘭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真的嗎?”
劉大林點點頭:“不過,具體發展成什么樣,還得看政府的規劃和市場的變化。房地產是個復雜的領域,需要專業知識和耐心。”
從那以后,楊秀蘭開始時不時地向劉大林請教問題。
劉大林是個很有耐心的人,總是詳細地解答,還會推薦一些有用的書籍和資料給她。
慢慢地,楊秀蘭對房地產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也對自己的決定更有信心了。
劉大林是個房地產顧問,曾經在幾家大型開發公司工作過,現在自己開了一家小型咨詢公司。他身上有一種楊秀蘭從未見過的氣質——沉穩、自信,卻又讓人感覺很親切。
每次見面,他總是穿著一絲不茍的西裝,襯衫領口總是干凈得沒有一點污漬。
有一天,劉大林突然建議道:“你為什么不考慮讓專業人士來幫你打理那塊地呢?你的精力應該放在教學上,而不是整天琢磨房地產的事情。”
楊秀蘭猶豫了,劉大林的提議聽起來很合理。
但那塊地承載了她太多的心血和期望,她不敢輕易交給別人。
劉大林仿佛看穿了她的顧慮,自然而然地說:“我可以幫你,不收任何費用。就當是朋友之間的互相幫助。等地價漲了,你再考慮怎么處理。”
楊秀蘭回家后,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劉大林的提議太誘人了,可她又擔心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別的目的。她咨詢了韓桂秋的意見。
“楊秀蘭,你是不是傻啊?哪有這么好的事?一個剛認識不久的男人,要免費幫你打理價值六十萬的地產?他到底想干什么?”韓桂秋直截了當地說。
面對韓桂秋的質問,楊秀蘭無言以對。
韓桂秋的話確實有道理,可她內心深處卻莫名地信任劉大林。
他身上有一種真誠和專業,讓人很難懷疑他的動機。
經過反復思量、權衡利弊,楊秀蘭最終下定決心,打算試著去信任劉大林。
她主動找到劉大林,和他簽了一份協議。協議里寫得明明白白,劉大林負責地產的日常管理和提出規劃建議,不過要是碰到任何重大決策,那還得由楊秀蘭來拍板做主。
簽完協議的那天晚上,劉大林熱情地邀請楊秀蘭一起吃頓飯。
兩人來到一家餐廳,在暖黃色的燈光下落了座。劉大林端起酒杯,目光真誠地看著楊秀蘭說:“楊老師,您就放心把事兒交給我吧。我向您保證,五年之后,您肯定會為自己今天做的這個決定感到慶幸,我也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
楊秀蘭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也端起酒杯回應道:“但愿真能像你說的這樣。”
幾杯酒下肚,劉大林的話匣子漸漸打開了。他開始說起自己的過往,講自己當初從建筑學專業畢業,卻毅然決然地轉行去做房地產。又說起自己在大公司里摸爬滾打的那段日子,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累。還提到了自己為什么下定決心要自己出來創業。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眼睛在燈光下亮晶晶的,仿佛藏著無數的故事。
“楊老師,您知道嗎,我覺得這世界上的人啊,大致能分成兩種。一種人只盯著眼前那點事兒,看不到長遠;另一種人呢,能一眼看到未來。我覺得您就是后面這一種。”劉大林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輕輕敲著桌面。
楊秀蘭聽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輕聲說道:“我其實就是……跟著感覺走。”
“有時候啊,直覺比那些條條框框的理性分析還靠譜呢。特別是像上海這座城市,變化太快了,快到有時候那些數據和分析都跟不上趟兒。”劉大林感慨道。
從那以后,劉大林就定期給楊秀蘭匯報地產的情況。有時候是打個電話,有時候就約在咖啡館見面聊聊。
每次見面,他都會帶來一些關于浦西地區發展的最新消息。有時候還會拿出地圖,詳細地給楊秀蘭解釋周邊區域的規劃變化。
然而,好日子沒持續多久。大概過了半年左右,劉大林開始變得忙得不可開交。
他的公司接了好幾個大項目,需要他頻繁地出差,有時候一走就是一個多月,兩人一個月都難得見上一面。
這樣一來,楊秀蘭了解地產情況就只能靠電話,偶爾能簡短地見上一面。
有一次,楊秀蘭實在忍不住,就問劉大林:“大林,你最近老是這么忙,是不是我的事兒太麻煩你了?”
劉大林連忙搖頭,認真地說:“不是的,秀蘭。我就是最近接的這幾個項目太重要了,得我親自去跟進。你的地產我一直都放在心上呢,有任何變化我都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即便劉大林這么說了,楊秀蘭心里還是隱隱有些不安。她發現劉大林越來越少提及她的地產了,就算偶爾提到,也是三言兩語就帶過,就說一切都很穩定,沒什么特別的。
這時候,韓桂秋之前那些懷疑的話又在楊秀蘭耳邊響了起來:“我就說吧,他肯定有自己的小算盤。說不定他早就把你的地給賣了,錢都揣進自己兜里了。”
楊秀蘭心里不愿意相信這種可能,可一旦有了疑慮,就像一顆種子在心里扎了根,開始慢慢發芽長大。
有一天晚上,楊秀蘭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最后她做了一個決定:她要親自去那塊地看看。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跟學校請了假,一個人來到了浦西。
這一晃都三年沒來了,這里變化可真大。周圍新建了好多廠房和倉庫,道路也拓寬了不少,甚至還多了個公交站。
她的那塊地還是一片荒蕪的樣子,不過周圍的發展讓它看起來沒那么孤零零的了。
楊秀蘭正站在那兒發呆呢,突然,一輛黑色轎車在不遠處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劉大林從車上走了下來,身后還跟著兩個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的男人。
三個人站在不遠處,好像在討論著什么,還不時地指著楊秀蘭的那塊地產。
楊秀蘭下意識地躲到了一棵樹后面,心“砰砰”直跳。
她在心里不停地問自己:劉大林在干什么?那兩個人是誰?他們為什么對她的地產這么感興趣?
一連串的問題在她腦海里轉來轉去,可她就是沒有勇氣上前去問個清楚。
她就那么靜靜地躲在樹后,看著他們,直到三個人上了車離開,她才慢慢地從樹后走了出來。
那天晚上,楊秀蘭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一夜都沒睡著。
她好幾次拿起手機,想給劉大林打電話,質問他那兩個人是誰,為什么不告訴她有人對地產感興趣。可又怕自己這么一問,顯得太疑神疑鬼,傷了他們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
最后,她還是決定先按兵不動,繼續觀察觀察再說。
接下來的幾個月,楊秀蘭時不時地就去那塊地看看,有時候甚至還偷偷地跟蹤劉大林。
不過她一直都沒發現什么可疑的跡象,劉大林好像確實只是在按照他們的協議,幫她管理那塊地產。
慢慢地,她心里的疑慮也減輕了一些,可那種不安的感覺還是一直揮之不去。
尤其是后來,劉大林突然開始頻繁地出國考察,有時候一走就是一個多月,期間就只給她發幾條簡短的短信。
時間過得飛快,一眨眼五年就過去了,楊秀蘭已經三十五歲了。
她的教學工作干得挺不錯,很穩定,還因為教學成績優秀,被提拔成了教研組長。
可那塊地產就像她生活里的一個謎團,時不時地就提醒著她當初那個冒險的決定。
有時候,她會忍不住想:要是當初沒買那塊地,要是沒認識劉大林,她的生活會是什么樣呢?是繼續安安靜靜地教書,然后找個合適的人結婚生子,過著普普通通的日子?還是會有別的可能呢?
這些問題就像一團亂麻,根本找不到答案,就像上海不斷變化的天際線一樣,充滿了未知和可能。
時間過得真快啊,感覺一眨眼,楊秀蘭就已經站在了四十五歲的門檻上。
十五年過去了,那塊當初讓所有人都覺得她瘋了的地產,還是在她名下,只不過實際上一直都是劉大林在打理。
這十五年里,上海的變化那可真是翻天覆地。高樓大廈像雨后春筍一樣,一棟接著一棟地冒了出來,地鐵線路也不斷地往遠處延伸,以前那些偏僻的地方都變成了繁華的新區。
楊秀蘭的生活也有了很大的變化,她現在是學校的副校長了,經濟上也沒什么壓力,不用再為錢的事兒發愁。
她和劉大林的關系也變得有些微妙,說他們是朋友吧,好像又比朋友更親近一些;說他們是戀人吧,又好像總是差那么一點火候,始終沒有邁出那一步。
“秀蘭,你什么時候結婚啊?你和劉顧問都這么多年了,也該有個結果了吧?”同事們老是這么打趣她,可楊秀蘭每次都只是笑笑,不說什么。
她和劉大林之間確實是有感情的,可兩個人都很克制,誰也沒有明確地表白過。
2008年的一天,楊秀蘭正在辦公室里批改學生的作業,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拿起來一看,是劉大林打來的。
“秀蘭,你現在有空嗎?”劉大林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急促,和平常沉穩的樣子不太一樣。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楊秀蘭心里“咯噔”一下,一下緊張起來。
“沒什么大事,就是……有些事情需要你親自來一趟。我現在在土地評估中心,你能過來嗎?”劉大林的回答有些含糊不清。
楊秀蘭心里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覺:“是關于那塊地的事嗎?”
“嗯,有些文件需要你簽字。你盡快過來吧,我在這兒等你。”劉大林說道。
掛斷電話,楊秀蘭的心跳開始加速。十五年了,她還是第一次聽到劉大林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
難道是真的出什么事了?難道那塊地產有什么問題?
她匆匆忙忙地收拾了一下東西,跟校長請了假,然后打了個車就往土地評估中心趕。
一路上,她的心里就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直跳,各種不好的想法在腦海里不停地冒出來:是政府要征用她的地了?還是有什么政策變動,影響到地產的價值了?
等她到了評估中心,劉大林已經在門口等著她了。
當時,劉大林穿著一套深灰色的西裝,看起來比平時更加正式,可臉色卻有些凝重。
“出什么事了?”楊秀蘭一見到他就直截了當地問道。
劉大林搖了搖頭,說:“先進去吧,里面有人等著見你。”
評估中心的大廳寬敞明亮,可不知道為什么,氣氛卻莫名地讓人覺得壓抑。
劉大林領著楊秀蘭穿過大廳,來到了一間小會議室。
里面坐著一個中年男人,戴著一副眼鏡,面前攤著一大堆文件。
“這位是魏主任,負責這次評估工作。”劉大林介紹道,“這位是楊秀蘭,那塊地產的所有者。”
魏主任站起來,和楊秀蘭握了握手,表情很嚴肅:“楊女士,請坐。我們需要問您幾個問題。”
楊秀蘭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審問一樣,心里直發慌:“什么問題?”
“您是在1993年購買了浦西那塊地產,對吧?”魏主任問道。
“是的。”楊秀蘭回答道。
“購買價格是六十萬?”魏主任又問。
“是的。”
“這十五年來,您有沒有收到過任何關于地產的異常通知或者文件?”
楊秀蘭一下愣住了:“沒有……有什么問題嗎?”
魏主任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接著問道:“您授權劉顧問全權代理地產事務,是嗎?”
“是的,但重大決策還是需要我同意的。”楊秀蘭開始緊張起來,結結巴巴地問道,“到底出什么事了?是地產有什么問題嗎?”
魏主任和劉大林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后深吸了一口氣,說:“楊女士,我們需要您仔細看一下這份評估報告。”
說著,他從旁邊的一個盒子里抽出一份厚厚的文件,翻到最后一頁,指著其中一個數字說:“您這個情況跟其他人不太一樣,女士,您自己看一下……”
楊秀蘭一下慌了神,還以為地皮貶值了,一把就把文件奪了過來。
可誰知道,那個評估員好像是看出了她的慌亂,猶豫了一下,斟酌著語氣說道。
只是他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楊秀蘭徹底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