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明朝嘉靖年間,濟南府長清縣城里,陳貴的雜貨鋪生意興隆,門庭若市。
陳貴為人誠實可靠,心地善良,在縣城里頗有聲望。
他能有今日的成就,全靠多年好友李明的鼎力相助。
五年前,陳貴家道中落,窮困潦倒。李明慷慨解囊,借給他十兩銀子作為本錢,讓他得以開起雜貨鋪,東山再起。這份恩情,陳貴一直銘記在心,常言"滴水之恩,涌泉相報"。每逢佳節(jié),他必定備上厚禮前往李家拜訪,以表謝意。
李明是當(dāng)?shù)赜忻男悴牛嫔显鲞^小官,家境殷實。他娶妻張氏,嬌美賢淑,二人成婚三年,膝下尚無子嗣。李明常年在外游學(xué),留下張氏和幾個仆人看家。張氏雖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卻不擺架子,待人和善,深得鄉(xiāng)鄰稱贊。
一日清晨,陳貴從一個噩夢中驚醒,額頭冷汗涔涔。夢中,他看到李明滿身鮮血,痛苦哀嚎,口中不斷呼喊:"陳貴,陳貴,為我作主啊!"李明身旁站著一個身影模糊的男子,手持帶血的刀,神情猙獰。
"好端端的,怎會做此噩夢?"陳貴拍了拍胸口,試圖平復(fù)心情。可夢境太過真實,他心中不安,茶飯不思,坐立難安。
"官人,您這是怎么了?"陳貴的妻子王氏端著早飯走來,關(guān)切地問道。
陳貴皺眉道:"我夢見李兄遇害,心中不安。李兄上月說要去臨沂探親,至今未歸,不知可安好?"
王氏安慰道:"夢境虛幻,官人莫要當(dāng)真。想必是您近日操勞過度,心有掛礙罷了。"
陳貴搖頭:"非也。此夢太過真切,李兄面容痛苦,眼中滿是哀求。我與他相交多年,豈能置之不理?我決定今日前往李家探望。"
王氏見丈夫心意已決,便不再勸阻,叮囑道:"官人小心為上,早去早回。"
陳貴匆匆用過早飯,換上一身整潔衣裳,帶上一些禮品,便向李家走去。李家位于縣城西邊,有一處不大不小的宅院,門前種著幾株桂花樹,清香四溢。
走至半路,陳貴遇見了常來他鋪子買東西的趙掌柜。
"陳兄,你這幾日為何眉頭緊鎖,可是有什么心事?"趙掌柜端起茶杯問道。陳貴嘆了口氣:"昨夜做了個怪夢,總覺不安,想去看看李兄可安好。"趙掌柜點頭:"李秀才待人誠懇,恐是你多慮了。"陳貴搖頭道:"人心叵測,世事難料,不親眼看看,這心里總放不下。"
趙掌柜道:"既如此,陳兄不妨走一趟。若無事,也好放心;若有異樣,及時處置為上。"
告別趙掌柜,陳貴快步趕往李家。一路上,他心情忐忑,總覺得有什么不祥的事情發(fā)生了。抬頭望天,烏云密布,似乎預(yù)示著什么。
終于,陳貴來到李家門前,抬手敲門。片刻后,門開一條縫,露出一張蒼白的臉——正是李家的丫鬟小菊。
"小菊,你家老爺回來了嗎?我有要事相詢。"陳貴問道。
小菊眼圈發(fā)紅,聲音哽咽:"陳大叔,您快進來吧。我家...我家老爺..."說著便掩面而泣,淚如雨下。
陳貴心下一沉,更加確信夢中所見非虛。他連忙追問:"李兄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小菊不答,只是引著陳貴進入院內(nèi)。剛?cè)朐洪T,便聽見內(nèi)室傳來一陣凄厲的哭聲,撕心裂肺,令人心碎。
"官人啊!你怎么就這么走了!留下妾身一人,叫我如何活下去!"張氏的哭聲傳遍整個宅院。
陳貴心急如焚,三步并作兩步?jīng)_進內(nèi)室。只見張氏披頭散發(fā),跪在地上,面前擺著一套男子衣物,上面隱約可見血跡。張氏見陳貴進來,哭聲更加凄厲。
"李兄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李兄他..."陳貴顫聲問道。
張氏抬起哭紅的眼睛,聲音哽咽:"陳大哥,我家官人...他...他遇害了!"說完,便又放聲大哭,最后竟一頭栽倒在地,暈了過去。
李家的小廝張三連忙上前,將張氏扶到床榻上。陳貴呆立原地,震驚不已。夢中所見,竟真的應(yīng)驗了!
"張三,你家老爺怎么遇害的?快告訴我詳情!"陳貴急切地問道。
張三神情復(fù)雜,低聲道:"老爺前日從臨沂回來,路經(jīng)青山嶺時遇上了劫匪。那劫匪兇狠異常,老爺和隨行的兩個伙計都遇害了,只有我僥幸逃脫。"
"那...李兄的遺體呢?"陳貴問道。
張三搖頭:"山高路遠,且劫匪兇殘,無人敢去尋回遺體。這些血衣,是我在逃跑前匆忙帶出來的。"
陳貴仔細打量著那套血衣,若有所思。這血跡并不像新鮮的,反倒有些陳舊,且分布得過于規(guī)則,不像搏斗中沾染的血跡。
小菊端來茶水,輕聲道:"陳大叔,夫人傷心過度,昏迷不醒。您且坐一會兒,等夫人醒來,再詳談吧。"
陳貴點點頭,坐在客廳里,思緒萬千。他想起夢中那個持刀的模糊身影,心中隱約有了猜測。他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張三正在角落里與另一個人低聲交談,神情鬼祟。那人背對著陳貴,看不清面容。
"那人是誰?"陳貴問小菊。
小菊警惕地看了一眼,低聲道:"是我家新來的幫工,叫王大,前幾日才來的。"
陳貴心中一動,王大這名字他從未聽李明提起過。李家一向人手簡單,只有張三和小菊兩個長期仆人,何時又添了個幫工?
正當(dāng)陳貴思索間,內(nèi)室又傳來張氏的哭聲。與方才不同,這次的哭聲似乎有些矯揉造作,不似真情流露。陳貴是過來人,見慣了生死別離,深知真正的悲痛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啜泣,而非刻意的嚎啕。
"小菊,你家夫人以前可是這般哭法?"陳貴試探著問道。
小菊低頭不語,只是絞著手絹,神情憂慮。陳貴頓時警覺,追問道:"小菊,有什么事你可以告訴我。李兄待我如兄長,若他真有不測,我定當(dāng)為他討回公道。"
小菊猶豫再三,終于低聲道:"陳大叔,您千萬小心。這幾日府上...不太對勁。"
話音未落,張三已大步走來,厲聲道:"小菊,夫人喚你進去!"小菊嚇得一哆嗦,慌忙起身,低著頭快步走進內(nèi)室。
張三冷冷地看了陳貴一眼,聲音低沉:"陳掌柜,夫人傷心欲絕,不便見客。您還是改日再來吧。"
陳貴心知有異,但不動聲色:"我與李兄情同手足,他若真遇不測,我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張三,你隨老爺多年,可有什么話要對我說?"
張三面色微變,隨即恢復(fù)平靜:"我已將所見所聞全告知了夫人,陳掌柜若有疑問,不妨等夫人好些了再來詢問。"
陳貴點點頭,裝作要離開的樣子,實則暗中觀察。他發(fā)現(xiàn),那個叫王大的幫工始終與張三形影不離,兩人不時交換眼色,神情詭異。
"李兄啊李兄,你果真遭遇不測了嗎?"陳貴心中嘆息,決定先行離開,再想辦法查明真相。
就在他即將踏出院門時,小菊突然從后院跑來,塞給他一張紙條,隨即轉(zhuǎn)身跑開。陳貴將紙條藏入袖中,若無其事地離開了李家。
待走出一段距離,陳貴躲入一處偏僻角落,展開紙條。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幾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