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你害死了我女兒!"
中年女人沖進高檔餐廳,指著我怒吼。她眼中燃燒著仇恨的火焰,聲音在整個餐廳里回蕩。
相親對象王醫(yī)生嚇得手中的紅酒杯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碎裂聲。周圍的客人紛紛側目,有人掏出手機開始錄像。
我愣在原地,盯著這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十年了,她蒼老了太多,但那雙眼睛我永遠不會忘記。
她是李小雯的媽媽。
01
"老師,我沒錢交班費。"
李小雯站在講臺前,聲音細如蚊蠅。她低著頭,黑發(fā)遮住了大半張臉。
班主任皺著眉頭:"又沒錢?你家到底什么情況?"
"我媽媽病了,家里..."李小雯的聲音更小了。
"行了,先回去坐著。"班主任不耐煩地揮揮手。
李小雯垂著頭走回座位,經(jīng)過我身邊時,我聽到了她輕微的抽泣聲。
我叫陳浩,高二學生,父母在縣城開了家建材店,家境還算不錯。上個月班主任重新分配座位,我和李小雯成了同桌。
"你沒事吧?"我小聲問道。
她搖搖頭,但眼淚已經(jīng)滴在了課桌上。
李小雯家很窮,這在班里不是秘密。她總是穿著洗得發(fā)白的校服,從來不去食堂吃飯,只帶一個小飯盒,里面通常是白米飯配咸菜。
放學后,同學們都走了,她還坐在位置上發(fā)呆。
"到底怎么了?"我收拾書包時再次問道。
李小雯抬起頭,眼睛紅腫:"我媽病了,很嚴重。醫(yī)生說要動手術。"
"什么病?"
"醫(yī)生說可能是腫瘤。"她的聲音顫抖著,"需要三萬多塊錢。"
"你爸呢?"
"我爸幾年前就死了。"她平靜地說,但這平靜比哭泣更讓人心疼,"家里就我和媽媽兩個人。"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三萬塊錢,對我家來說不算什么,但對她們來說就是天文數(shù)字。
"我們已經(jīng)借了一些錢,但還差很多。"李小雯繼續(xù)說道,"如果湊不夠手術費,我媽可能就..."
她沒有說下去,但我明白她的意思。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海里全是李小雯哭泣的樣子,還有她那句"家里就我和媽媽兩個人"。
凌晨兩點,我悄悄起床,躡手躡腳地來到父母的臥室。
房門虛掩著,我輕輕推開一條縫。父母睡得很熟,呼吸聲均勻。
我知道母親的梳妝臺最下層抽屜里放著她的"私房錢",通常有幾百塊錢。
聽著陣陣鼾聲,我的手在顫抖。我從來沒有偷過家里的錢,連想都沒想過。
但是想到李小雯的眼淚,想到她媽媽可能會死,我還是伸出了手。
抽屜很輕易就拉開了,里面有一個小鐵盒。我打開盒子,里面整整齊齊地放著幾張鈔票。
我拿了300塊錢,不多,但至少能幫她們一點忙。
回到房間,我把錢塞進課本里,心跳如雷。
那是我第一次偷錢,也是最后一次。
第二天早上,我把裝著300元的信封悄悄塞進了李小雯的課桌。
課間時,她紅著眼睛找到我:"這錢是你放的?"
我點點頭。
"我不能要。"她立刻把信封推回來。
"不是給你的,是借給你的。"我故作輕松,"等你媽媽病好了再還我。"
"這是你的零花錢?"她猶豫地問。
"對,存了很久的。"我撒了謊。
她盯著信封看了很久,最終收下了:"謝謝你,陳浩。我一定會還的。"
那天放學后,我跟著李小雯去了縣醫(yī)院。
醫(yī)院里人來人往,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李小雯的媽媽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面色蒼白,瘦得像一陣風就能吹倒。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大很多,生活的重擔壓彎了她的脊梁。
"媽,這是我同桌陳浩。"李小雯介紹道,"他借了我們?nèi)賶K錢。"
李阿姨抬起頭,那雙疲憊的眼睛仔細打量著我:"小伙子,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們不能要你的錢。"
"阿姨,您別這么說。"我有些緊張,"就當是借的,您病好了再說。"
李阿姨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媽,您就收下吧。"李小雯在一旁勸道,"陳浩是真心想幫我們的。"
李阿姨最終接過了錢,但堅持讓李小雯寫下了欠條:"借錢要還,這是做人的基本道理。"
說完這話,她開始劇烈地咳嗽,臉色更加蒼白。
我在醫(yī)院外面等了兩個小時。
夕陽西下時,李小雯從醫(yī)院里出來,臉上的表情比早上輕松了一些。
"怎么樣?"我迫不及待地問。
"醫(yī)生說可以先用藥物控制,暫時不用手術。"她說,眼中有了一絲希望,"這三百塊錢能買一個月的藥。"
"那就好。"我松了一口氣。
"陳浩,真的謝謝你。"李小雯認真地看著我,"你是第一個愿意幫助我們的人。"
"別這么說,同學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李小雯笑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笑。她笑起來很好看,眼睛彎成了月牙。
但是好景不長,第三天晚上,事情敗露了。
"陳浩!"父親的聲音從客廳傳來,帶著憤怒。
我忐忑不安地走出房間,看到父母都坐在沙發(fā)上,表情嚴肅。
"坐下。"父親指著對面的椅子。
我乖乖坐下,心跳加速。
"媽媽的錢少了三百塊,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嗎?"父親直視著我的眼睛。
我低下頭,聲音像蚊子一樣小:"我拿的。"
"什么?"母親震驚地看著我,"你說什么?"
"我拿了三百塊錢。"我重復了一遍。
父親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你拿錢干什么?"
"借給同學...她媽媽生病了,需要錢治療。"
"哪個同學?"父親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李小雯,她媽媽得了腫瘤,需要做手術。"
"砰!"父親一拍茶幾,茶杯跳了起來,"你知道你這叫什么嗎?這叫偷!偷自己家的錢也是偷!"
"她們真的很困難..."我小聲為自己辯解。
"困難的人多了去了,你能幫幾個?"父親怒道,"你被人騙了還不知道!現(xiàn)在的騙子什么招都有,專門騙你們這些心軟的學生!"
"不是的,李小雯不是騙子!"我急忙解釋。
"不是騙子?"父親冷笑,"那她為什么不找老師,不找學校,偏偏找你一個學生?"
我被問住了,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母親在一旁抹眼淚:"阿浩,你怎么能偷家里的錢?媽媽最信任你了,你讓媽媽怎么辦?"
看到母親哭了,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樣難受。
"明天你帶我去學校,我要見見這個李小雯!"父親站起身,"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教唆我兒子偷錢!"
"爸爸,求您了,您別去學校。"我哀求道,"我已經(jīng)很丟臉了,您這樣做會讓我在同學面前抬不起頭的。"
"抬不起頭?你偷錢的時候怎么不想想會丟臉?"父親毫不留情,"明天我必須去,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兒子不是好騙的!"
那一夜我輾轉反側,幾乎沒有合眼。我想象著父親去學校的場面,想象著同學們異樣的眼光,想象著李小雯會受到的傷害。
第二天,父親果然來了學校。
他穿著一身西裝,皮鞋擦得锃亮,走進校門時就像一只憤怒的獅子。
放學鈴聲響起后,父親直接在校門口攔住了李小雯。
"你就是李小雯?"父親居高臨下地問道。
李小雯點點頭,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我是陳浩的父親。"父親冷冷地說,"聽說你從我家拿了三百塊錢?"
"什么?"李小雯驚慌地看向我,"陳浩,你沒告訴叔叔是你主動給我的嗎?"
"爸,是我主動給她的,不是她要的!"我急忙解釋。
但父親根本不聽:"小姑娘,錢可以借,但得說清楚來龍去脈。你媽媽到底得的什么病?在哪個醫(yī)院?花了多少錢?"
李小雯被問得啞口無言,眼淚開始在眼眶里打轉。
圍觀的同學越來越多,指指點點的聲音讓李小雯更加難堪。
"叔叔,對不起,我不知道陳浩是偷的您家的錢。"李小雯哭著說,"如果我知道,我絕對不會要的。"
"現(xiàn)在知道了也不晚。"父親毫不心軟,"明天把錢還來,一分不能少。"
"爸!您怎么能這樣!"我從未這樣對父親大聲說話。
就在氣氛劍拔弩張的時候,一個虛弱的聲音從人群后面?zhèn)鱽恚?請問,您是陳浩的父親嗎?"
人群自動讓開一條路,李阿姨緩緩走了過來。
她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外套,臉色蒼白如紙,但走得很穩(wěn)。
"是我。"父親皺著眉頭,"你是?"
"我是李小雯的母親。"李阿姨平靜地說,"聽小雯說您要我們還錢,我特地來了。"
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布包,顫抖著手打開,里面是三百塊錢,都是皺巴巴的零錢。
"這是還您的錢。"李阿姨將錢遞給父親,"謝謝您兒子的好意。"
父親接過錢,表情有些復雜。
李阿姨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我,輕聲說:"您有個好兒子,他很善良。"
停頓了一下,她又說:"但是善良也要用對地方。"
這句話像重錘一樣敲在所有人心上。
"阿姨..."我想說什么,但她擺擺手制止了我。
"小雯,我們走吧。"李阿姨牽起女兒的手,"不要再麻煩陳浩同學了。"
母女倆慢慢消失在人群中,留下一片沉默。
02
回家的路上,父親一言不發(fā)。
晚飯時,氣氛異常壓抑。
"老陳,我覺得那個孩子家確實困難。"母親小心翼翼地說道。
父親放下筷子:"困難是困難,但不能讓阿浩養(yǎng)成偷錢的習慣。"
"我知道錯了。"我低聲說道,"我以后再也不會偷錢了。"
"你知道錯在哪里嗎?"父親看著我。
"錯在偷錢。"
"不對!"父親搖頭,"你錯在沒有告訴我們。如果你當時跟我們說了,我們會想辦法幫助她們的。"
我愣住了,沒想到父親會這么說。
"那個小女孩確實可憐。"母親嘆了口氣,"一個人照顧生病的媽媽,太不容易了。"
第二天是周六,父親突然說:"我們?nèi)タ纯蠢钚■┧龐尩牟∏椤?
"真的?"我驚喜地看著父親。
"人家把錢都還了,我們總該去看看。"父親的語氣軟化了不少,"那孩子家確實不容易。"
李小雯家住在城郊一棟老舊的居民樓里,六樓,沒有電梯。
樓道昏暗,墻皮剝落,空氣中有股潮濕的霉味。每爬一層樓,父親的呼吸就重一分。
"這里的條件真是..."母親小聲嘀咕。
李小雯家的門很舊,漆面斑駁,門鎖都有些松動。
我按響門鈴,里面?zhèn)鱽砟_步聲。
門開了,李小雯站在門口,看到我們一家三口,她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李小雯,我們來看看你媽媽。"父親主動開口,語氣比昨天溫和很多。
"請...請進。"李小雯慌忙讓路。
屋內(nèi)很小,但收拾得很干凈。一張舊沙發(fā),一臺老式電視,一張小飯桌,就是全部的家具。墻上貼滿了李小雯的獎狀和證書。
李阿姨從里屋出來,看到我們,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陳先生,您好。"李阿姨禮貌地打招呼,"這是...?"
"我愛人。"父親介紹道,"我們來看看您的身體情況,順便帶點東西。"
母親把準備的禮品遞過去:人參、燕窩,還有一些補品。
"太貴重了,我們不能收。"李阿姨連連擺手。
"病人需要補補身子。"父親難得露出笑容,"您一個人帶孩子不容易。"
李小雯趕緊倒茶,我們坐下來聊天。
在交談中,我們了解到李阿姨的真實情況。
她原本在一家工廠上班,收入微薄。李小雯的父親幾年前因為工傷去世,留下的一點撫恤金早就用完了。
李阿姨生病后,為了治療花光了所有積蓄,還借了不少外債。
"小雯很懂事,從來不讓我操心。"李阿姨說起女兒,眼中滿是驕傲,"她說要好好讀書,將來當醫(yī)生,救治更多的病人。"
李小雯低著頭,臉微微發(fā)紅。
"好孩子,有志氣。"父親點點頭,表情越來越溫和。
"小雯的成績在班里一直名列前茅。"我補充道,"老師都說她很有希望考上重點大學。"
"那太好了。"母親高興地說,"有出息的孩子,應該得到幫助。"
臨走時,父親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放在茶幾上:"這點心意您收下,就當是對小雯的獎學金。她這么優(yōu)秀,理應得到鼓勵。"
李阿姨想要推辭,但父親堅持要她收下。
"這不是施舍,是投資。"父親認真地說,"投資一個有前途的孩子,將來她成功了,也是對社會的貢獻。"
李阿姨最終收下了錢,但依然堅持寫了一張欠條。
"等小雯大學畢業(yè)工作了,我們一定會還清的。"李阿姨鄭重地說。
從李小雯家出來,父親的心情很好。
"爸,您真的變了。"我感激地看著父親。
"人都會變的。"父親拍拍我的肩膀,"看到她們的情況,我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困難。"
"那您還生我的氣嗎?"
"生氣是生氣,但我理解你的想法。"父親笑了,"以后遇到這種事,記住要跟家里商量,我們會想辦法的。"
從那以后,父親經(jīng)常關心李小雯家的情況。
他甚至在自己的建材店里給李阿姨安排了一份相對輕松的工作,這樣她既能賺錢養(yǎng)家,也能兼顧治病。
我和李小雯的關系也因為這件事變得更加親近。
她不再像以前那樣沉默,開始和我分享她的想法和夢想。
"陳浩,我真的想當醫(yī)生。"一天放學后,她對我說,"我想救治更多像我媽媽一樣的病人。"
"你一定能做到的。"我鼓勵她,"你這么聰明,一定能考上醫(yī)學院。"
"嗯,我會努力的。"她點點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高三那年,我們都在為高考沖刺。
李小雯比以前更加努力,經(jīng)常學習到深夜。她的成績一直保持在年級前十,所有老師都說她很有希望考上重點大學。
我的成績也不錯,準備報考北京的一所建筑學院。
高考結束后,我們都對結果很有信心。
果然,成績公布時,李小雯以優(yōu)異的成績考上了省城醫(yī)學院,我也如愿被北京的大學錄取。
臨別那天,李小雯給了我一封信。
"到了北京再看。"她說這話時,臉上帶著淡淡的紅暈。
火車上,我迫不及待地打開信封。
"陳浩:謝謝你和你的家人對我們的幫助。那三百元錢改變了我的人生,讓我看到了人間的溫暖。我會努力學醫(yī),將來救治更多的病人,就像你們救了我和媽媽一樣。無論走到哪里,我都不會忘記你的恩情。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信的末尾,她畫了一個小小的笑臉。
我小心翼翼地把信收好,心中充滿了溫暖。
大學四年轉眼就過去了。
我在北京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在一家知名的建筑設計公司當設計師。
李小雯也順利從醫(yī)學院畢業(yè),聽說留在了省城的一家大醫(yī)院工作。
我們偶爾會通過同學了解彼此的近況,但直接聯(lián)系卻越來越少。
畢業(yè)三年后,我跟著幾個同事創(chuàng)立了自己的設計工作室,生意漸漸有了起色。
父母看我事業(yè)穩(wěn)定,開始催促我考慮婚姻大事。
"阿浩,你都二十八了,該找個對象了。"母親在電話里說。
"工作這么忙,哪有時間談戀愛。"我找借口推脫。
"再忙也得考慮個人問題。"父親接過電話,"我已經(jīng)給你聯(lián)系了幾個,都是不錯的女孩子。"
推脫不過,我只好答應回家相親。
03
"這個是銀行的,家境不錯,人也漂亮。"母親興致勃勃地給我介紹相親對象,"這個是老師,溫柔賢惠。還有這個,是市人民醫(yī)院的醫(yī)生,條件最好。"
"醫(yī)生?"我心里一動,"什么科的?"
"兒科。"父親說,"叫王雪,今年三十歲,還沒結婚,專門等著找個條件好的。"
"那就先見見這個醫(yī)生吧。"我隨口說道。
其實我心里想的是另一個人。不知道李小雯現(xiàn)在怎么樣了,她應該也是醫(yī)生了吧。
周五晚上,我準時到達約定的餐廳。
這是市里新開的一家西餐廳,裝修很典雅,消費也不低。
我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點了杯紅酒,慢慢等待。
王雪準時出現(xiàn)了,是個很有氣質(zhì)的女人,穿著得體,妝容精致。
"你好,我是王雪。"她優(yōu)雅地伸出手。
"陳浩,很高興認識你。"我起身握手。
我們點了菜,開始聊天。王雪談吐不錯,見識也廣,是個很好的談話對象。
"聽你父親說,你在北京做建筑設計?"王雪問。
"對,剛創(chuàng)業(yè)不久,還在起步階段。"我如實回答。
"很不錯啊,我一直覺得建筑師很有才華。"王雪笑道,"我就是個普通的兒科醫(yī)生,每天面對的都是哭鬧的小孩子。"
"救死扶傷,很偉大的職業(yè)。"我真誠地說。
"談不上偉大,就是一份工作而已。"王雪謙虛地說。
我們聊得還算投機,正準備結束這次不錯的相親時,餐廳門口突然傳來騷動。
一位中年女人匆匆沖進餐廳,焦急地四處張望。她的頭發(fā)有些凌亂,衣服也不夠整潔,與這家高檔餐廳的氛圍格格不入。
服務員想要上前詢問,但她已經(jīng)朝著我們這邊走來。
當她走近時,我看清了她的臉,整個人都愣住了。
雖然十年過去了,她老了很多,但那張臉我永遠不會忘記。
是李阿姨!
她徑直走到我們桌前,眼中含著淚水,聲音顫抖地說:"陳浩,真的是你!"
王雪一臉困惑地看著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中年女人。
"李阿姨?"我震驚地站起身,"您怎么..."
還沒等我說完,李阿姨的表情突然變了。她的眼中不再是激動,而是憤怒和仇恨。
"你害死了我女兒!"她突然大聲喊道,聲音在整個餐廳里回蕩。
周圍的客人都停下了用餐,紛紛向我們這邊看來。有人掏出手機開始錄像。
王雪嚇得手中的紅酒杯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破碎聲。
我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能呆呆地看著李阿姨。
"李阿姨,您說什么?小雯她..."
"你還敢提她的名字!"李阿姨的聲音更加尖銳,"如果不是你,她現(xiàn)在還好好的!都是你害的!"
餐廳里的氣氛變得異常緊張,所有人都在看著我們。
"李阿姨,您冷靜一點,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試圖讓她平靜下來。
但李阿姨根本聽不進去,她的眼中燃燒著仇恨的火焰:
"你知道小雯現(xiàn)在在哪里嗎?你知道她這些年過得多苦嗎?都是因為你!"
王雪被這突如其來的場面嚇壞了,她站起身想要離開,但又被好奇心驅使留了下來。
"李阿姨,小雯不是當醫(yī)生了嗎?她怎么了?"我著急地問。
李阿姨聽到我的話,突然大哭起來:
"醫(yī)生?你以為她真的當了醫(yī)生嗎?"
這句話讓我心中一沉。難道李小雯沒有當醫(yī)生?那她這些年在做什么?
"她現(xiàn)在在哪里?"我急切地問。
李阿姨擦了擦眼淚,用充滿恨意的聲音說:
"她在監(jiān)獄里!因為你當年給的那三百塊錢,她現(xiàn)在在監(jiān)獄里!"
這句話如晴天霹靂,讓我徹底愣住了。
監(jiān)獄?李小雯怎么會在監(jiān)獄里?這和當年的三百塊錢有什么關系?
餐廳里的客人們開始竊竊私語,有人拿著手機在拍攝。
"李阿姨,您說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的聲音都在顫抖。
但李阿姨只是惡狠狠地瞪著我,仿佛要用眼神殺死我。
"你想知道?"她冷笑一聲,"那你就跟我來,我?guī)闳タ纯茨愕?好同桌'現(xiàn)在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