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李奶奶，收拾收拾東西，明天就搬走吧。"王小明站在門口，語氣冷淡得像換了個人。

我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剛剛在爺爺葬禮上哭得撕心裂肺的年輕人，手里的抹布掉在了地上。三天前，他還紅著眼睛拉著我的手說："李奶奶，以后您就是我的親奶奶，我一定會孝順您的。"

"小明，你爺爺才剛走，我們能不能..."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不能！"他打斷了我的話，"這房子本來就是我爺爺?shù)模F(xiàn)在我要結(jié)婚了，需要這套房子。您也應(yīng)該理解我的難處。"

我看著這個曾經(jīng)叫我"奶奶"、在我面前撒嬌要紅燒肉吃的孩子，心里涌起一陣說不出的涼意。四年來，我把他當(dāng)作自己的孫子一樣疼愛，他怎么能說翻臉就翻臉？

更讓我想不通的是，建國臨終前拉著我的手說過一句話："秀蘭，小明這孩子...你以后要小心點。"

當(dāng)時我以為他是怕我受委屈，可現(xiàn)在想來，他那雙渾濁的眼睛里分明藏著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我叫李秀蘭，今年六十五歲。丈夫早逝，沒有孩子，一個人住在老舊小區(qū)的一居室里。每天除了買菜做飯，就是看看電視，日子過得清淡如水。

認識王建國是在四年前的一個春天。那天我在小區(qū)花園里曬太陽，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頭坐在我旁邊的長椅上，一聲接一聲地嘆氣。

"老哥，怎么了這是？"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他抬起頭，是一張憨厚的臉，眼里寫滿了孤獨："老伴走了三年了，兒子在南方打工，孫子天天要錢，我一個人在家，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我也是一個人。"我輕聲說道。

就這樣，我們聊了起來。王建國比我大四歲，退休前是公交司機，為人厚道老實。我們都是孤獨的人，很快就熟悉了。

沒過多久，小區(qū)里的張大媽開始撮合我們："你們兩個老人都挺合適的，不如搭個伙，也有個照應(yīng)。"

起初我有些猶豫，畢竟是兩個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住在一起。但建國很誠懇地說："秀蘭，我們就是搭伙過日子，互相照顧，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負擔(dān)。"

建國的房子是兩居室，比我的一居室寬敞多了。搬過去的那天，他特意把主臥讓給我，自己住次臥。

"建國，這樣不合適，還是你住主臥吧。"我說。

"沒事，我一個老頭子，住哪兒都一樣。"他憨厚地笑著，"以后這個家就麻煩你了。"

就這樣，我們開始了搭伙生活。

搭伙的日子比我想象中要舒心。建國脾氣溫和，從不亂發(fā)脾氣，而我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條，他也很滿意。

每天早上，建國負責(zé)買菜，我負責(zé)做飯。他總是買最新鮮的菜，從不舍不得花錢。

"秀蘭，你做的紅燒肉比我老伴做的還香。"建國一邊吃一邊夸。

"你少貧嘴，都這么大年紀(jì)了。"我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暖暖的。

鄰居們都夸我們是模范搭伙老人。張大媽經(jīng)常說："看看人家秀蘭和建國，多和睦！"

但是，我漸漸發(fā)現(xiàn)建國對他孫子王小明格外疼愛，幾乎到了溺愛的程度。

王小明二十五歲，大學(xué)畢業(yè)后一直沒有穩(wěn)定工作，全靠爺爺?shù)耐诵萁疬^活。每個月月初，建國都會把大部分退休金給孫子。

"建國，你這樣慣著小明不好，年輕人應(yīng)該自立。"我勸過他幾次。

"秀蘭，你不懂。"建國總是搖頭，"小明是我們老王家唯一的希望，我不幫他誰幫他？"

王小明長得眉清目秀，嘴很甜，每次來看爺爺都會給我?guī)c小禮物。

"李奶奶，這是我給您買的燕窩，您要注意保養(yǎng)身體。"

"李奶奶，您做的菜真香，我在外面吃飯都想您做的。"

我心里也挺喜歡這個孩子，把他當(dāng)作自己的孫子看待。但有時候我總覺得這孩子眼神有些閃躲，說話的時候不太敢直視我的眼睛。

最讓我奇怪的是，每次王小明來，都會和爺爺在房間里小聲說話，而且建國每次談完話臉色都不太好看。

"建國，你和小明說什么悄悄話呢？"我試探著問過。

"沒什么，就是問問他工作的事。"建國總是搪塞過去，但我能看出他心事重重。

搭伙兩年后，建國的身體開始出現(xiàn)問題。

那是個秋天的晚上，我聽見衛(wèi)生間里傳來劇烈的咳嗽聲。我趕緊起床去看，發(fā)現(xiàn)建國臉色蒼白，嘴角還有血絲。

"建國！你這是怎么了？"我嚇壞了。

"沒事，就是有點咳嗽。"他擦擦嘴角，"可能是最近天氣涼了。"

"咳血了還說沒事？明天我陪你去醫(yī)院！"

"不用不用，我身體我知道，就是小毛病。"建國堅決不肯去醫(yī)院。

我覺得不對勁，第二天一早就給王小明打電話。

"小明，你爺爺咳血了，你快來看看，勸勸他去醫(yī)院。"

王小明很快就來了，表現(xiàn)得很著急："爺爺，您這是怎么了？要不我陪您去醫(yī)院看看？"

可奇怪的是，建國對孫子的態(tài)度和對我完全不同："小明，我真的沒事，就是年紀(jì)大了，老毛病。你不用擔(dān)心。"

"可是爺爺..."

"聽話，爺爺說沒事就沒事。"建國的語氣有些嚴(yán)厲。

王小明不再堅持，反而轉(zhuǎn)頭安慰我："李奶奶，我爺爺身體一向很好，可能真的只是小感冒，您別太擔(dān)心。"

我心里納悶，明明咳血了，怎么可能是小感冒？但看著祖孫倆都這么說，我也不好再堅持。

從那以后，建國的咳嗽越來越嚴(yán)重，人也瘦了不少，但他始終拒絕去醫(yī)院。每次我提起看病的事，他就變得很煩躁。

"秀蘭，我求你別再說了，我真的沒事！"

我看著他日漸憔悴的樣子，心里既著急又無奈。

建國的病情越來越重，有時候半夜咳嗽能把整棟樓的人都吵醒。鄰居們都勸我們趕緊去醫(yī)院，但建國就是不肯。

王小明倒是經(jīng)常來看爺爺，每次都帶著補品和藥品。但我發(fā)現(xiàn)這些都是治療咳嗽的普通藥，對建國的病情根本沒有幫助。

"小明，你爺爺這樣下去不行，我們還是送他去醫(yī)院吧。"我和王小明商量。

"李奶奶，我也很著急。"王小明一臉為難，"但您也知道我爺爺?shù)钠猓辉敢馊ィ覀円矝]辦法強迫他啊。"

"可是..."

"這樣吧，我再勸勸他。如果實在不行，我們就偷偷叫救護車。"王小明表現(xiàn)得很孝順。

但讓我奇怪的是，每次王小明和建國單獨談話后，建國對去醫(yī)院這件事就更加抗拒了。

有一次，我偷偷在門外聽到他們的對話：

"爺爺，您真的不想治了？"王小明的聲音很低。

"小明，爺爺都這把年紀(jì)了，治不治都一樣。"建國的聲音很疲憊，"我就是不想折騰了。"

"可是李奶奶她..."

"秀蘭是個好人，但這事她管不了。"建國咳了幾聲，"小明，爺爺答應(yīng)你的事一定會做到的。"

什么事？什么答應(yīng)的事？我在門外聽得一頭霧水。

建國的身體越來越差，最后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我和王小明商量，不管他愿不愿意，都要送他去醫(yī)院。

"建國，你再這樣下去命都要沒了！"我哭著求他。

這次建國沒有反對，只是虛弱地點了點頭："好吧，去醫(yī)院。"

檢查結(jié)果出來后，醫(yī)生的話讓我們都震驚了："肺癌晚期，已經(jīng)擴散了，恐怕..."

我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王小明也哭了起來："醫(yī)生，還有救嗎？"

"現(xiàn)在只能盡力而為，延長生命。如果早點來就好了，早期肺癌的治愈率還是很高的。"醫(yī)生惋惜地搖頭。

我抱著建國的手痛哭："都怪我，應(yīng)該早點強迫你來醫(yī)院的！"

"秀蘭，不怪你。"建國虛弱地拍拍我的手，"這是命。"

住院期間，王小明表現(xiàn)得非常孝順，每天都來陪護，還請了護工照顧爺爺。看到他這么用心，我心里對之前的懷疑感到愧疚。

"小明真是個好孩子。"我對建國說。

建國看著正在削蘋果的孫子，眼神復(fù)雜："是啊，好孩子。"

建國在醫(yī)院住了兩個多月，身體每況愈下。醫(yī)生說他的時間不多了。

那天晚上，王小明出去買飯，病房里只有我和建國。他突然拉住我的手，眼神很認真：

"秀蘭，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建國，你別亂想，你會好起來的。"我強忍著眼淚。

"我知道自己的情況。"建國的聲音很微弱，"秀蘭，這些年多虧了你照顧我，我心里很感激。"

"我們是搭伙，互相照顧是應(yīng)該的。"

"我死了以后，小明他們肯定不會讓你繼續(xù)住在家里。"建國緊緊握著我的手，"你要早做打算。"

"建國，你別說這種話..."

"還有，小明這孩子..."建國欲言又止，最后只說了一句，"你以后要小心點。"

當(dāng)時我以為他是擔(dān)心我一個人生活會受欺負，就安慰他不要多想。但現(xiàn)在想來，他那雙渾濁的眼睛里分明藏著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第二天凌晨，建國走了。王小明哭得撕心裂肺，我也為這個搭伙四年的老伴流下了眼淚。

葬禮辦得很隆重，王小明花了不少錢。來參加葬禮的鄰居們都夸他孝順，說建國有這樣的孫子很幸福。

我也這么認為，直到葬禮結(jié)束的第三天。

那天上午，我正在收拾建國的遺物，想著留下一些做紀(jì)念。王小明突然來了，臉色陰沉。

"李奶奶，收拾收拾東西，明天就搬走吧。"

我愣住了，手里的相框差點掉在地上："小明，你說什么？"

"這房子是我爺爺?shù)模F(xiàn)在我要結(jié)婚了，需要這套房子。您也應(yīng)該理解我的難處。"他的語氣冷淡得讓我不敢相信。

這還是那個在葬禮上哭得死去活來的孩子嗎？這還是那個叫我"奶奶"、說要孝順我的孩子嗎？

"小明，你爺爺才剛走，我們能不能..."我的聲音顫抖著。

"不能！"他打斷了我，"李奶奶，咱們把話說明白。您和我爺爺只是搭伙，又不是真夫妻，憑什么住我家的房子？"

"可是這四年來，我把你當(dāng)親孫子一樣..."

"那是您自作多情！"王小明的話像刀子一樣扎在我心上，"我只是看在爺爺?shù)拿孀由蠈δ蜌猓鷦e當(dāng)真。"

我看著這個完全變了樣的年輕人，心里涌起巨大的失落和憤怒。但我知道，他說得對，我確實沒有繼續(xù)住在這里的權(quán)利。

"好，我搬。"我忍著眼淚說，"但請給我?guī)滋鞎r間收拾。"

"最多三天。"王小明冷冷地說完就走了。

我坐在建國的遺像前，眼淚止不住地流。建國啊，你說得對，我確實要早做打算。可是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真相呢？

我收拾東西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小區(qū)。鄰居們都來安慰我，對王小明的做法很不滿。

"這個王小明太過分了！"張大媽氣憤地說，"秀蘭照顧他爺爺四年，他怎么能這樣對待人家？"

"就是啊，翻臉比翻書還快！"樓下的劉大爺也替我打抱不平。

大家的安慰讓我心里好受了一些，但改變不了現(xiàn)實。我只能默默地收拾行李，準(zhǔn)備搬回自己的小房子。

收拾建國遺物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了一些奇怪的東西：一些醫(yī)院的檢查單，但上面的日期讓我很困惑。還有一些藥品，都是治療癌癥的，但建國生前從來沒有服用過。

我把這些東西仔細收好，雖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覺得可能以后會有用。

臨走的前一天晚上，我最后一次在這個房子里過夜。看著建國的遺像，我在心里對他說："建國，我走了。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要我小心小明，但我會記住你的話。"

搬回自己的一居室后，生活又恢復(fù)了四年前的樣子。但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我的心境已經(jīng)完全不同了。

每天買菜做飯，看電視，和鄰居聊天，日子過得平淡但也安穩(wěn)。只是偶爾想起建國，想起那四年的搭伙生活，心里還是會難過。

王小明結(jié)婚了，聽說娶了個城里姑娘，彩禮花了不少錢。張大媽告訴我這些的時候，語氣里滿是諷刺：

"那小子現(xiàn)在神氣得很，開著新買的車到處顯擺。也不想想，要不是他爺爺留下的房子，他哪來的錢結(jié)婚？"

我聽了只是淡淡地點頭，沒有多說什么。畢竟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再說也沒有意義。

但我心里始終有個疙瘩：建國臨終前為什么要特意提醒我小心王小明？他到底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建國去世一年后，我偶然遇到了他們醫(yī)院的護士小李。

"李阿姨，您最近怎么樣？"小李很熱情地和我打招呼。

"還好，謝謝你當(dāng)時照顧建國。"我說。

"王大爺是個好人，可惜..."小李嘆了口氣，"其實他的病如果早點治療，不會是這個結(jié)果的。"

"早點治療？"我有些不明白。

"是啊，癌癥早期的治愈率很高。王大爺?shù)牟∑鋵嵃l(fā)現(xiàn)得不算太晚，但他一直拖著不治，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

小李的話讓我心里一震。建國的病發(fā)現(xiàn)得不算晚？那為什么他一直說自己時間不多了？

"小李，你們醫(yī)院還保留著建國的病歷嗎？"我試探著問。

"應(yīng)該有吧，不過病歷是保密的，一般不能給外人看。"小李為難地說。

我沒有繼續(xù)追問，但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從那以后，我開始留意關(guān)于建國病情的事。

有一次在菜市場，我遇到了建國以前的同事老張。

"秀蘭，建國走了真可惜。"老張搖頭嘆息，"其實他早就知道自己有病，但就是不愿意治療。"

"他早就知道？"我驚訝地問。

"是啊，他早就在醫(yī)院檢查過了，醫(yī)生說早期治療完全沒問題。但他死活不肯，說什么治療費太貴，還不如把錢留給孫子。"

老張的話讓我如夢初醒。原來建國早就知道自己的病情，但為了省錢給孫子，選擇了放棄治療！

可是這說不通啊，建國的退休金雖然不多，但治療費應(yīng)該還是負擔(dān)得起的。而且他平時對自己很大方，不像是會為了省錢不治病的人。

除非...除非有人勸他不要治療？

想到這里，我不禁想起王小明和建國那些神秘的談話，想起建國每次談完話后的復(fù)雜表情。

一個可怕的想法在我心中萌芽，但我不敢相信，也不知道該如何證實。

建國去世兩年后，社區(qū)換了新的民警小劉。她年輕熱心，經(jīng)常到各家各戶了解情況。

"李阿姨，您一個人生活有什么困難嗎？"小劉關(guān)心地問。

我把自己的經(jīng)歷簡單說了一下，重點提到了王小明翻臉的事。

"這個王小明確實過分了。"小劉皺眉，"不過從法律角度來說，房子確實是他爺爺?shù)模欣^承權(quán)。"

"我明白，我也不是要爭房子。"我猶豫了一下，"小劉，我想問你個問題。如果有人明知道可以救治，卻勸說病人放棄治療，這算不算違法？"

小劉看了我一眼："李阿姨，您是不是懷疑什么？"

我把心里的疑慮說了出來。小劉聽完，表情變得嚴(yán)肅：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不是簡單的道德問題了。不過這種事很難證明，需要有確鑿的證據(jù)。"

"那我該怎么辦？"

"您先別著急，我?guī)湍私庖幌虑闆r。如果真有問題，我們會依法處理的。"

小劉的話給了我一絲希望。也許，建國臨終前的那句話真的有深意。

小劉開始暗中調(diào)查王小明的情況。她發(fā)現(xiàn)王小明確實在建國去世后很快就辦理了房產(chǎn)過戶手續(xù)，而且最近生活水平明顯提高了。

"李阿姨，這個王小明確實有些可疑。"小劉告訴我，"他在他爺爺生病期間，多次到房產(chǎn)局咨詢過戶手續(xù)，還到銀行查詢過遺產(chǎn)繼承的相關(guān)程序。"

"他還做了什么？"我緊張地問。

"我還在調(diào)查。不過有一點很奇怪，王小明在網(wǎng)上搜索過很多關(guān)于'如何勸說老人放棄治療'的內(nèi)容。"

小劉的話讓我渾身發(fā)冷。如果這是真的，那王小明的心機太可怕了。

"小劉，你能幫我查查建國的醫(yī)療記錄嗎？我想知道他到底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病。"

"這個我試試，不過醫(yī)療記錄涉及隱私，可能需要一些時間。"

我點點頭，心里既期待又害怕真相的到來。

四年后的一個下午，社區(qū)小劉拿著一份材料敲響了我的門。

"李阿姨，您看看這個。"她輕聲說道，臉上帶著些許的復(fù)雜。

我低頭看向那份材料，瞬間愣住了。

材料上顯示的內(nèi)容，讓我完全懵了，滿眼的不敢相信。

我的手開始劇烈顫抖，一個可怕的真相開始在腦海中浮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