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82歲的老伴孟婆婆突然去世,許老漢痛不欲生。
兒子許志遠從省城趕回來催促整理遺物。
"爸,媽的東西不能都留著,該收拾還是要收拾。"
許老漢含淚開始翻動老伴的床鋪,卻在床墊下摸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
取出來一看,竟是一本從未見過的深藍色筆記本。
東湖鎮老街的槐花開得正盛,白花花一片,香味飄了半條街。可許老漢的心情卻比這六月天還要沉重。
"老許,節哀順變啊。"方老頭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走進院子,"孟大姐走得太突然了,我們這些老伙計都接受不了。"
許老漢紅著眼睛點點頭,嗓子啞得說不出話來。三天前,老伴孟桂花還好好的,晚上一起看電視,她還說明天要去菜市場買點新鮮豆角。誰知道半夜里突然心臟病發作,等他醒過來時,人已經不行了。
"爸,您別太難過了。"許志遠匆匆忙忙從省城趕回來,滿身風塵,"媽走得很安詳,沒受什么罪。"
許老漢看著兒子,心里五味雜陳。這孩子常年在外地工作,一年回不了幾次家。現在母親走了,他回來了,可又能怎么樣呢?
鄰居們陸陸續續過來吊唁。韓大姐端著一盆熱水過來,眼睛也紅紅的:"老許,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說話。孟大姐人那么好,老天爺怎么就不長眼呢。"
"是啊,孟大姐一輩子沒做過虧心事,人特別善良。"住在街口的李嬸也過來了,"她前些天還給我家小孫子織了雙鞋墊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都在夸孟桂花的好。許老漢聽著,心里更加難受。這個陪了他58年的女人,就這么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老許,喪事你們自己操辦,還是找殯儀館?"方老頭問道。
"找殯儀館吧。"許志遠接話道,"爸年紀大了,折騰不動了。"
許老漢默默地點頭。他現在什么主意都沒有,只感覺天塌了一塊。
喪事辦得簡單而莊重。孟桂花生前人緣好,來送她最后一程的人絡繹不絕。許老漢看著那些熟悉的面孔,想起老伴生前和大家相處的點點滴滴,眼淚又忍不住流了下來。
"爸,您要保重身體。"許志遠在一旁勸慰,"媽在天之靈也不希望看到您這樣。"
辦完喪事,許志遠在家里住了幾天,陪著父親。可他工作忙,不能一直待在家里。
"爸,我過幾天得回去了。"許志遠有些不好意思,"公司那邊離不開人。"
"你去吧,我能照顧自己。"許老漢擺擺手,"年輕人要以事業為重。"
"那您有什么事就給我打電話,我馬上就回來。"
許志遠走后,老房子里就剩下許老漢一個人。突然間的安靜讓他很不習慣,總覺得老伴還在廚房里忙活,或者在院子里晾衣服。
許老漢開始了獨自生活。早上起來,習慣性地喊一聲"老婆子,起床了",然后才想起來,再也沒有人會回應他了。
韓大姐每天都會過來看看他。"老許,你一個人在家,吃飯成問題吧?"
"能湊合。"許老漢苦笑道,"煮點面條,熱個饅頭就行了。"
"那哪能行?"韓大姐不干了,"我家反正也是做飯,多雙筷子的事。你別跟我客氣,孟大姐生前對我也挺照顧的。"
"那就麻煩你了。"許老漢心里暖暖的,鄰里之間能有這樣的情分,確實難得。
除了韓大姐,方老頭也經常過來陪他下棋。兩個老頭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一坐就是半天。
"老許,你這棋下得心不在焉的。"方老頭搖搖頭,"還在想孟大姐的事?"
"嗯。"許老漢長嘆一聲,"和她一起生活了這么多年,突然沒了,心里空得慌。"
"我理解。"方老頭拍拍他的肩膀,"不過人死不能復生,你還是要往前看。孟大姐那么好的人,她在天上也希望你能好好活著。"
許老漢點點頭,心里想起老伴生前的種種好處。她勤勞善良,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條。她溫和體貼,從來不跟他吵架。她節儉持家,一分錢都要掰成兩半花。
"她這一輩子,真是太不容易了。"許老漢喃喃自語,"年輕時為了這個家操勞,老了還要照顧我這個老頭子。"
"孟大姐確實是個好女人。"方老頭深有感觸,"我們這一代的女人,都是這樣,把一輩子都獻給了家庭。"
日子一天天過去,許老漢漸漸適應了一個人的生活。可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還是會想起老伴,想起她溫和的笑容,想起她輕柔的話語。
一個月后,許志遠又回來了。這次他的臉色不太好看。
"爸,我覺得您應該考慮一下,把媽的東西收拾收拾。"許志遠開門見山地說道。
"收拾什么?"許老漢不解。
"媽的衣服啊,化妝品啊,這些東西留著也沒用,占地方。"許志遠說得很直接,"而且老這么擺著,對您的情緒也不好。"
許老漢一聽就不樂意了:"那是你媽的東西,我舍不得扔。"
"爸,我不是讓您扔掉,是收拾起來。"許志遠解釋道,"留幾件有紀念意義的就行了,其他的可以送給需要的人。"
"不行!"許老漢態度堅決,"一件都不能動!"
父子倆為這事兒爭執了好幾天。最后還是韓大姐出面勸和。
"老許,志遠說得也有道理。"韓大姐語重心長地說,"孟大姐的東西,你留一些做紀念就夠了。其他的與其放著發霉,不如做點善事,孟大姐在天上看見了也高興。"
許老漢沉默了很久,最終點了點頭:"那就收拾吧,但是我要親自來。"
"好,我幫您。"韓大姐答應道。
收拾遺物是個漫長而痛苦的過程。每一件衣服,每一樣用品,都承載著許老漢和老伴的回憶。
"這件衣服是她最愛穿的。"許老漢拿起一件藍色的棉衣,"每年冬天都要穿。"
"這個頭花挺好看的。"韓大姐拿起一個粉色的絲綢頭花,"孟大姐戴著肯定很漂亮。"
就在收拾的過程中,許老漢發現了一些讓他困惑的東西。
在老伴的衣柜里,他找到了一個精美的小盒子,里面放著幾件首飾。可這些首飾他從來沒見老伴戴過,甚至從來沒見過。
"這是什么時候買的?"許老漢拿起一條銀項鏈,百思不得其解。
老伴生前很節儉,從來不舍得給自己買首飾。可這些首飾明顯不便宜,工藝精美,成色很好。
"可能是年輕時候買的吧。"韓大姐隨口說道,"女人嘛,總是喜歡這些東西的。"
可許老漢記得很清楚,他們結婚的時候,家里窮得叮當響,連個像樣的結婚戒指都買不起。這些首飾是從哪來的?
除了首飾,他還發現了其他一些奇怪的東西。在老伴的化妝臺抽屜里,有一支很貴的口紅,顏色是鮮艷的紅色。可老伴平時從不化妝,最多就是用點雪花膏。
在衣柜的最里層,他找到了一件黑色的連衣裙,樣式很時髦,料子也很好。可老伴平時穿得都很樸素,什么時候買過這樣的衣服?
"韓大姐,你見過我老伴穿這件衣服嗎?"許老漢拿著那件黑色連衣裙問道。
韓大姐仔細看了看,搖搖頭:"沒見過。不過孟大姐可能是買了沒舍得穿吧,老人家都這樣。"
可許老漢心里越來越疑惑。老伴是個什么樣的人,他太清楚了。她從來不買用不著的東西,更不可能買了衣服不穿。
更奇怪的是,在收拾過程中,韓大姐無意中說了一句話。
"你老伴這幾年確實變了不少。"韓大姐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說道。
"怎么變了?"許老漢立刻問道。
"說不上來,就是感覺和以前不太一樣了。"韓大姐想了想,"以前她特別愛聊天,什么事都愛和鄰居們說說。可這幾年話少了很多,有時候打招呼都是淡淡的。"
許老漢心里一沉。他也注意到了老伴這幾年的變化,但一直以為是年紀大了的緣故。
"可能是身體不好吧。"許老漢試圖為老伴解釋。
"也許吧。"韓大姐沒有多說什么。
可這句話卻像一顆種子,在許老漢心里生了根。他開始回想老伴這幾年的表現,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以前的孟桂花,確實是個愛說愛笑的人。她喜歡和鄰居們聊家常,喜歡參加社區的活動。可這幾年,她變得沉默寡言,經常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發呆。
以前的孟桂花,生活很有規律。什么時候起床,什么時候吃飯,什么時候睡覺,都是固定的。可這幾年,她的作息變得有些混亂,有時候很晚才睡,有時候很早就起。
以前的孟桂花,對家里的事情很上心。哪個東西放在哪里,什么時候該買什么,她都記得清清楚楚。可這幾年,她似乎對這些事情不太關心了,有時候明明昨天買了菜,第二天又要去買同樣的菜。
許老漢越想越覺得奇怪。難道老伴真的有什么心事?
方老頭來陪他下棋時,也提到了類似的事情。
"老許,我跟你說句心里話。"方老頭壓低聲音,"孟大姐晚年話確實少了很多。以前多愛聊天的人,這幾年見了面都是點點頭就過去了。"
"你也注意到了?"許老漢心里更加不安。
"嗯。"方老頭點點頭,"不過人老了都這樣,想法多了,話就少了。"
可許老漢心里的疑惑卻越來越重。老伴到底怎么了?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瞞著他?
許志遠再次回來的時候,看到客廳里堆滿了老媽的東西,臉色有些不好看。
"爸,您這是在干什么?收拾了這么久,怎么東西越來越多了?"
"我在仔細整理。"許老漢說道,"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什么奇怪的東西?"許志遠不以為然,"不就是些衣服首飾嗎?"
許老漢把那些首飾拿給兒子看:"你見過你媽戴這些嗎?"
許志遠看了看,搖搖頭:"沒見過。不過媽可能是舍不得戴吧。"
"還有這件衣服,這支口紅。"許老漢一樣樣拿給兒子看,"我都沒見過。"
許志遠有些不耐煩:"爸,女人都有些自己的小秘密,這有什么奇怪的?媽生前可能是想給自己買點好東西,但舍不得用,這很正常啊。"
可許老漢心里的疑惑卻沒有消除。他了解老伴的性格,她不是那種會買了東西不用的人。而且這些東西的存在本身就很奇怪,以老伴的節儉性格,怎么可能買這些"奢侈品"?
"爸,您別瞎想了。"許志遠勸道,"人都走了,想這些還有什么意義?"
可許老漢卻停不下來。他開始更加仔細地翻找老伴的遺物,希望能找到一些線索,解開心中的疑惑。
同時,他開始回想老伴生前的一些細節。有時候老伴接到電話,會走到一邊去接,聲音壓得很低。
有時候老伴出門買菜,會去很久才回來,說是在路上遇到了熟人聊天。有時候老伴會說要去社區參加活動,但回來的時候看起來很疲憊。
這些在當時看來很正常的事情,現在想起來卻都有些奇怪。老伴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秘密?
許老漢越想越不安。和他生活了58年的女人,他以為自己完全了解她,可現在看來,也許他根本不了解她。
"不行,我得弄清楚。"許老漢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到答案。
他開始更加系統地搜查老伴的房間。衣柜、抽屜、床頭柜,每一個角落他都不放過。
在翻動床鋪的時候,他的手指觸碰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起初他以為是床板的問題,但仔細摸索后發現,那個硬物似乎是被人故意藏在那里的。
他小心翼翼地將手伸進床墊和床板的縫隙中,摸到了一個長方形的東西。費了很大勁,他才將那個東西取了出來。
許老漢的手顫抖得厲害,那本深藍色的硬皮筆記本在他手中輕得像片羽毛,卻重得讓他快要握不住。
"這...這是什么?"他喃喃自語,翻來覆去地看著這本從未見過的筆記本。
封面沒有任何標記,只是普通的深藍色硬皮,但保存得很好,顯然有人經常翻閱。許老漢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老伴從來不寫日記,這本筆記本是從哪來的?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翻開了第一頁。
只看了第一行字,許老漢整個人就愣住了,眼睛瞪得滾圓,嘴巴張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手開始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筆記本差點掉在地上。
"這......這不可能......"他的聲音顫抖得幾乎聽不清,"這絕對不可能......"
那一行娟秀的字跡,分明是老伴孟婆婆的筆跡。然而,當他看清上面寫的內容時,整個人如遭雷擊,雙腿一軟,直接癱坐在了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