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你死了也沒關系,我們家又不缺這孫子媽。”
婆婆一邊削蘋果一邊冷冷地說著,我燒到39度虛弱得起不來床,卻連一杯熱水都沒人遞。
“媽說得也沒錯,” 丈夫把一份協議甩到我面前,“房子寫孩子名,你簽個字。”
坐月子被罵懶貨、雞湯被倒進下水道、發燒三天被諷裝病,我以為這就是命。
可他們萬萬沒想到,那個在床上“裝病”的我,一邊躺著養傷,一邊錄下了所有證據。
三個月后,我開直播、出書、簽代言,婆婆在評論區跪求我刪視頻,而我,只淡淡回了一句:
“我不再掃地,因為我走的是紅毯。”
01
那天是我生下二胎的第三天,月子里頭,整個人虛得連坐起來都費勁。孩子剛吃完奶,我滿身是汗,靠著枕頭歇著,胸口一陣一陣發悶,眼前發黑。還沒喘兩口氣,就聽見門口傳來一聲冷笑。
“躺著挺舒服啊,一點活兒都不干。你是來坐月子的,還是來當祖宗的?”
我轉頭一看,是婆婆。她站在門邊,手里拎著一條抹布,眼睛盯著地板。
“地上都是奶漬和頭發,你就這么看著?這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我沒說話,一來是真的說不出話,二來是怕一張嘴眼淚就掉下來。孩子剛睡著,我不想吵醒他。
可婆婆卻越說越難聽,聲音拔高:“我年輕那會兒,坐月子哪有這么嬌氣?孩子生完第二天,我就下地洗衣服煮飯了。現在的兒媳婦一個個金貴得很,把自己當老佛爺了。”
她說著,還把抹布一甩,啪一下摔在我腳邊。
“你看看你屋子這副鬼樣子,亂七八糟的,就你還能當媽?”
我眼眶發熱,心里一陣一陣地堵得慌。這時候,外頭的門響了,是我兒子回來了。
他一進門,聽到婆婆的聲音就皺了眉頭,快步走進臥室。
“媽,您別這么說她,她剛生完孩子,才三天,身體還沒恢復——”
婆婆叉著腰,眼睛一瞪:“我說她哪句不對?坐月子就躺著不動,地也不掃,衣服也不洗,這還是個家嗎?你兒子是吃外賣長大的?”
我心里指望著我兒子能站出來替我說句話,哪怕就一次。但他卻嘆了口氣,走到床邊輕聲對我說:“你別太敏感了,媽嘴碎,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她也沒別的意思,就是看家里亂,著急。”
“著急你讓她自己掃去啊!”這句話我在心里罵了無數遍,可嘴上卻沒說出口。人都說月子里不能動怒,可我忍得快得內傷了。
我扭過臉,不想再看他們。孩子在床上咕噥了一聲,我趕緊輕輕拍著他的背。
婆婆不甘心,又說了一句:“你不愿意干也行,咱們把保姆請回來,你自己掏錢行不?”
“媽,我前天不是剛給你轉了三千塊錢嘛,怎么就……”我兒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婆婆打斷了。
“三千塊夠干嘛?她這點活兒都不肯干,還想坐等伺候著?我告訴你,月子里不動的人啊,老了病都在那時候埋下的!到時候別賴我們沒提醒她!”
我躺在那,渾身冷汗,身子都在發抖。我不明白,為什么我生了你們家的孩子,還要被當成外人使喚?我不是她兒媳婦嗎?不是這個家的母親嗎?我到底做錯了什么,要在最虛弱的時候被這樣羞辱?
我兒子看了看我,又看看他媽,左右為難的樣子,最后低聲說了一句:“媽,你先去廚房坐會兒吧,別吵著孩子。”
婆婆哼了一聲,罵罵咧咧地走了。
門關上了,我兒子又走到床邊,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你別跟她一般見識,她就那脾氣……你照顧好自己,我先去洗個澡。”
他走了,屋里安靜了。
我低頭看著身邊的小家伙,剛出生三天的小臉紅撲撲的,毫無防備地睡著,睡夢中還在動嘴巴,像是還在找奶吃。
我摸了摸他的小手,冰涼。
我抱著他,心像被什么壓住了。這個孩子,是我拼了命生下來的,是我肚子里熬了十個月的。可現在,我卻像個傭人一樣,連坐月子的權利都沒有。
我不知道接下來還有多少“驚喜”等著我,也不知道這個家里還有誰能真正替我說一句話。
但我知道,我不能再這么繼續忍下去了。
02
月子里,我最擔心的不是身體,而是大寶的情緒。他才剛五歲,本來就黏我。自從我進了產房,他每天都鬧,說要找媽媽。
那天早上我撐著身子起了床,強忍著頭暈去看看他。他一個人坐在角落的矮桌上,拿著蠟筆畫畫。聽見我進門,他沒回頭,只輕輕叫了我一聲“媽媽”,聲音跟蚊子似的。
我心頭一緊,蹲下來摸了摸他的頭,說:“媽媽在這兒,等我身體好了,我們就出去玩。”
他點了點頭,沒說話。
我看他畫得滿身是彩筆漬,就想拿濕巾幫他擦擦。剛把手伸過去,后頭突然響起婆婆尖利的一聲:“你還有臉管孩子?一個連地都不會掃的人,還想教孩子?”
我嚇了一跳,轉身一看,她就站在門口,手里端著一盆衣服,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
“你自己看看這地,掉了一地的奶瓶蓋、孩子吃剩的餅干渣子,你睜眼就看不到?還躺得下去?”
我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她就繼續罵:“你說你一個當媽的,整天跟癱著似的,床都快躺塌了,孩子看著你都學壞!”
說完,她一把搶過我手里的濕巾,“你別裝了,自己洗都不會還裝慈母?我還沒見過你這種不干活的娘!”
我看著大寶,他已經縮成一團,把畫紙往里攏,整個人擠在墻角,像只小老鼠。那一刻,我心都碎了。
他眼神里沒有害怕,只有說不出的委屈和不安。他不懂大人之間的爭執,只知道媽媽好像做錯了事,奶奶在罵。
我深吸一口氣,聲音盡量平穩:“媽,我剛生完三天,醫生說不能彎腰,不能受涼,我不是故意不干活,是身體真的吃不消。”
“哼!”她冷笑,“坐月子就成廢人了?我們那個時候,哪有你們這么講究的?你生的是皇孫啊?”
我忍著不出聲,低頭去哄大寶。可她卻步步緊逼,話越來越難聽:
“你這人啊,命好,嫁進來啥也不干就吃現成的,躺著生孩子,躺著帶孩子,躺著做嗎?行啊,那等我病了,也讓我兒子請個保姆來伺候我,看你怎么說!”
我真是又氣又無力,喉嚨一哽,話都說不出來了。大寶在我懷里悄悄問:“媽媽,我是不是不乖?”
我趕緊抱緊他:“你最乖,媽媽哪有不要你的?”
“可是奶奶說你是懶媽媽。”他說完,眼淚吧嗒吧嗒地掉。
那一瞬間,我真想吼出來,可我不能嚇著孩子。我只能硬生生地咽下那口氣,把孩子抱進臥室,一步步往里走。
婆婆在后頭還在罵:“你別總把孩子摟著,摟廢了你就知道了!”
我把門帶上,輕輕扣上鎖,坐在床沿不說話。
窗外陽光正好,可我卻覺得整間屋子冷得像冰窖。
我不是懶,我是虛,我不是裝病,我是真的疼。我不是不會掃地,我只是想陪孩子一會兒,給他點溫暖。
可在這個家里,我好像連這個資格都沒有。
03
那天晚上,我一覺醒來,是因為聽見孩子哼唧。小的睡在我身邊,大的抱著玩偶,兩個都睡得不安穩。我輕輕起身去廚房給孩子溫點水,剛走到客廳,就聽見隔壁房間的門沒關緊,里面傳出婆婆壓低的聲音。
“你聽媽一句,把二寶抱回老家,別讓她帶壞了。”
我一下子停住了,腳步僵在原地,整個人像被雷劈了一樣。
“這女人整天就知道裝虛弱,還坐什么月子?孩子交給她遲早得出問題。”
我聽得心驚肉跳,緊接著就是我兒子的聲音:“媽,現在不是時候,她身體剛恢復……等她好點再說吧。”
婆婆“嘖”了一聲,語氣更不耐煩了:“你就是心太軟!咱們王家的孫子,怎么能讓她一個人帶著?她從小就是嬌氣命,哪能吃得了這苦?你看她連大寶都沒教好,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
我聽到這兒,腦子轟地一聲。原來在他們眼里,我連當媽的資格都沒有。
屋里沉默了一會兒,我兒子沒出聲,也沒反駁。我靠著墻站著,感覺心口一陣陣發涼。
我沒敢推門進去,也沒敢再靠近,只是默默轉身回房。屋里一片安靜,兩個孩子都睡著了。可我抱著小的,眼淚止不住地流。
我從沒想過,這個家,有一天連我抱孩子的權利都要討論。
想當初,大寶小時候高燒不退,我一個人抱著他在醫院門口跑前跑后,那會兒婆婆說“我們不懂城里醫院,你自己帶吧”。現在倒好,她卻張口就要帶走二寶。
我不是不讓她帶孩子,可她那性子,只會打壓人,從不哄孩子,她口中的“教”,我只看見訓。我怎么放心把我的孩子交給她?
更何況,這孩子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我熬過妊娠反應,熬過宮縮疼痛,流著眼淚咬牙生出來的。我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就要被人說“不配帶”。
我不是沒想過反駁,可那一晚,我什么也沒說。
因為我知道,在這個家里,我說再多,也沒有人聽。
我第二天照常起床,像什么也沒發生一樣。婆婆在廚房忙活,見我出來冷哼一聲:“你能起床啦?我還以為你準備躺滿月呢。”
我笑了笑,沒接話。她說話我不攔著,但我記住了她說的每一個字。
那天我在手機上查了好久,怎么申請孩子的監護權,怎么立文字據,怎么留證據。哪怕現在不說,以后也得留個后手。
說到底,一個母親要用法律去保護自己帶孩子的權利,本身就是件可笑又辛酸的事。
可我現在明白了,在這個家,靠別人是靠不住的。
04
那天我媽來了,手里提著一個保溫罐,一路上坐公交顛了四十多分鐘,只為了給我送點雞湯。
她年紀大了,腿腳也不好,我讓她別來,她偏說:“坐月子不能缺營養,你婆婆要是忙不過來,我就來給你燉。”
她剛一進門,婆婆看了她一眼,也沒打招呼,轉身進了廚房。
我媽臉上掛著笑,說:“我昨天燉了一只老母雞,放了點黃芪枸杞,小火燉了五個小時,你喝點。”
我接過來時,眼淚都差點掉下來。不是因為雞湯,而是因為這份心意。
“媽,我真沒想到你今天還來一趟。”
她笑笑:“你是我女兒,我不來誰來?”
我讓她坐下休息一會兒,就去洗了個臉。等我從衛生間出來,客廳里卻不見那罐雞湯了。
我一愣:“媽,雞湯呢?”
我媽也一臉茫然:“我放在茶幾上的啊?怎么就沒了?”
我正納悶著,廚房門響了,婆婆端著一盆碗筷走出來,邊走邊自言自語:“油湯,膩得很,倒了干凈。”
我一下子明白過來,忍不住問:“媽,你把那雞湯倒了?”
婆婆一臉不以為意:“你這身體本來就虛得發油,這種湯越喝越堵得慌,哪家的月子喝這么膩的?再說了,我也沒看清是誰帶的,就當是剩的。”
我媽臉色頓時沉了下去,張嘴想說什么,又咽了回去。她是老實人,怕惹事,怕我為難。
我心口一陣發緊,壓著火問:“那湯是我媽燉了大半天才送來的,您不知道也就算了,怎么能一句話都不問就倒掉?”
婆婆笑了一聲:“喲,敢情這雞湯成寶貝了?我告訴你,在我們家,吃什么喝什么,我說了算。”
我正要開口,我兒子回來了。
我指著廚房的方向問他:“你媽把我媽燉的雞湯倒了,你就不管?”
他正玩著手機,頭也不抬:“那就讓你媽再熬一鍋唄,至于嗎?”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
我看著他,心里突然有點陌生。這就是和我過日子的人?娘家人來送湯,他覺得“再熬一鍋”就完了?
我媽臉上掛不住,拉了拉我袖子:“算了算了,媽回去了,路上還得趕公交。”
我想挽留她,她卻推著我坐回床上:“你別動,坐好月子就行。”
等我媽走了,我一個人坐在床邊,抱著孩子,胸口堵得慌。眼淚掉下來,我都懶得擦。
我不是舍不得那鍋湯,而是心疼我媽。
她一個老太太,早上起來就忙活,想讓我補補身體。可在婆婆眼里,那不過是“油膩玩意”;在我兒子眼里,也不過是“再熬一鍋”的事。
這一家子,從上到下,沒有一個人真心在意我這個人。
我這才明白,我不是這個家的媳婦,我只是他們的工具——生孩子的工具,帶孩子的工具,能動就得動,不能動也得裝得能動。
可惜我不是鐵打的,也不是泥捏的。
我也是個媽,是我媽的女兒,我也是人,不是牲口。
那天晚上,我在手機上開始寫月子日記,第一句話就是:
“今天,我媽燉的雞湯被我婆婆倒進了下水道。”
我不知道有沒有人看,但我知道,我不能再忍下去了。
05
那天早上,我是被冷汗和劇痛同時弄醒的。
整個人燒得發燙,腦子昏沉沉的,眼睛睜不開,喉嚨像火燒一樣難受。我摸了摸額頭,滾燙。拿體溫計一量,39度3。
我知道自己是產后感染了。
我虛著聲音喊了兩句:“媽——我發燒了,能不能幫我叫下醫院?”
沒人應。等我好不容易挪到客廳,婆婆正坐在沙發上削蘋果,電視開著,孩子在地上爬來爬去。
我扶著墻,喘著氣說:“媽,我真的燒得厲害,得去醫院。”
她眼皮都沒抬一下,慢悠悠地說:“發燒就發燒唄,哪家坐月子不發燒?你還沒完了?這么點小事就喊人,真是嬌氣得很。”
我強撐著站著,腦袋已經開始發暈,眼前一陣一陣地發黑。
她又削了一塊蘋果放嘴里,笑了一聲,說出的話讓我這輩子都不會忘。
她說:“你要是真病死了也好,反正我們家也不缺這孫子媽。”
我整個人愣在原地,哪怕燒得迷迷糊糊,那句話卻像刀一樣刻進耳朵。
她又接著說:“你以為你是誰?孩子是我們家的,你不過是個過門的女人,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我知道我再不做點什么,這些話以后都沒人信。我哆哆嗦嗦摸出手機,悄悄按下了錄音鍵,放進衣兜里。
我當時心里已經沒有恨了,只有徹底的死心。
我轉過身想回房,剛走兩步,就眼前一黑,整個人栽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