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城市的霓虹在雨后的夜晚格外明亮,車窗上的水珠折射著五彩斑斕的光芒。
林沉握著方向盤,疲憊地嘆了口氣,周五的加班像一場馬拉松,終點就是那個他稱之為家的地方。
他不知道,就在這個平凡的夜晚,命運正悄無聲息地轉動齒輪,他的生活即將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迎來一場猝不及防的風暴。
01
林沉是一名建筑設計師,今年三十五歲,性格內斂,工作認真負責。他和妻子蘇雨晴結婚已經七年,育有一個五歲的兒子林墨。他們住在城市高檔小區“錦繡華府”,表面看起來生活和睦美滿。
這天是周五,林沉加班到晚上九點多才離開公司。他開著車,雨刷有節奏地擺動著,掃去擋風玻璃上的雨滴。手機突然響起,是同事劉明打來的。
“喂,老林,下班了吧?要不要來聚聚,我們幾個在老地方呢。”電話那頭傳來嘈雜的背景聲。
林沉想了想說:“算了吧,明天答應帶墨墨去動物園,得早點休息。”
“怎么,怕老婆啊?”劉明打趣道。
林沉只是笑笑:“改天吧。”
掛了電話,林沉的思緒飄到了家里。最近一個月,他總覺得妻子變得有些奇怪:經常深夜偷偷打電話,對著手機微笑,衣著越來越精致,甚至幾次借口加班晚歸。但他一直信任蘇雨晴,覺得可能是工作壓力大,沒有多問。
車子拐進小區門口時,林沉發現前面排起了長隊。幾名警察站在路邊,手持酒精測試儀,正在進行酒駕檢查。
林沉的心跳莫名加快了一些。雖然他沒喝酒,但突如其來的檢查讓他有些緊張。隊伍緩慢前進,終于輪到他。
“先生,請配合一下酒駕檢查。”一名警察走過來說道。
林沉降下車窗:“好的,警官。”
酒精測試顯示正常,警察點點頭:“沒問題,可以走了。”
林沉松了口氣,開車進入小區。他沒多想這次檢查,只當是例行公事。
停好車后,林沉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向電梯。電梯門打開,他看到了隔壁單元的張太太,一個喜歡打聽鄰居家八卦的中年婦女。
“林先生,加班啊?”張太太笑著問。
林沉點點頭:“嗯,周五了,事情多。”
“你太太今天也挺忙的,我下午看到她急匆匆出門,好像還提著行李箱呢。”
林沉的心里一緊:“行李箱?”
“對啊,不小的那種,拉桿箱。”張太太補充道,“還打扮得很漂亮,我還以為你們要出門旅游呢。”
電梯到了林沉家那層,他匆忙道別,內心卻掀起了波瀾。蘇雨晴沒跟他提過今天要出門,更別說帶行李箱了。
打開家門,屋內安靜得出奇。客廳的燈開著,但沒有人。
“雨晴?墨墨?”林沉叫道。
沒有回應。他走向兒子的房間,推開門,看到林墨已經睡著了,小臉紅撲撲的,呼吸均勻。林沉輕輕關上門,又走向主臥。
臥室門虛掩著,里面傳來蘇雨晴低聲說話的聲音:“我已經準備好了...嗯...明天...不用擔心...他不會知道的...”
林沉的心猛地一沉。他應該敲門嗎?還是裝作沒聽見?就在他猶豫的瞬間,門被從里面拉開了。
蘇雨晴明顯嚇了一跳:“你...你回來了?”她快速按下手機鎖屏鍵,將手機放進口袋。
“嗯,剛到。”林沉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在跟誰通話?”
“哦,公司同事,明天有個項目要交接。”蘇雨晴的目光有些飄忽。
林沉點點頭,沒再追問。他注意到床上確實放著一個打開的行李箱,里面整齊地疊放著衣物。
“要出差?”他問。
蘇雨晴的手指無意識地絞在一起:“嗯,明天去趟省城,公司臨時安排的。可能要兩三天。”
“怎么不早說?”
“本來想告訴你的,但知道你這周工作忙,就沒想打擾你。墨墨我已經安排好了,明天我媽會來照顧他。”
林沉“哦”了一聲,走進浴室洗漱。鏡子里的自己眼帶血絲,透著疲憊。他突然想起最近發現的那些異常:妻子頻繁和一個叫“陳總”的人通話,總是找借口回避;一次偶然看到她包里有高檔餐廳的收據,日期正是她聲稱加班的那天;還有兒子天真地問他:“爸爸,為什么媽媽總是和那個叔叔見面?”
這些本來被他壓在心底的疑問,此刻全都涌了上來。
02
第二天早晨,林沉醒來時,發現身邊已經空了。床頭柜上放著一張紙條:“早餐在微波爐里,記得熱一下。墨墨的奶奶十點會來,別忘了給他準備去動物園的東西。愛你。”
林沉看著紙條上“愛你”兩個字,心里五味雜陳。他起床后看到蘇雨晴的行李箱已經不見了,顯然她一早就出門了。
林墨還在睡覺,林沉輕手輕腳地來到客廳,打開妻子的筆記本電腦。輸入密碼,屏幕亮起。他不是沒有信任妻子,但那些異常的行為和對話讓他不得不懷疑。
他點開瀏覽器歷史記錄,最近的搜索包括“白血病早期癥狀”、“兒童血液病專家陳明”、“骨髓移植成功率”。林沉愣住了,這些搜索是什么意思?難道墨墨生病了?但墨墨看起來很健康啊。
他又查看了郵箱,發現一封來自“陳明醫生”的郵件,主題是“關于林墨的治療方案”。郵件已讀但被標記為重要。林沉的手指懸在鼠標上方,猶豫著是否要點開。
“爸爸!”身后突然傳來兒子的聲音。
林沉趕緊關上電腦,轉身抱起兒子:“墨墨,起床啦?”
“我們今天去看小動物對不對?”林墨興奮地問。
“對,爸爸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林沉揉了揉兒子的頭發,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林沉帶著兒子吃過早飯,仔細觀察林墨的一舉一動。孩子看起來活潑健康,笑聲爽朗,沒有任何異常。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蘇雨晴的母親如約而至,林沉將林墨交給她,說自己有點事要處理。
“雨晴說你要帶墨墨去動物園的。”岳母有些疑惑。
“下午回來帶他去,上午公司有點急事。”林沉找了個借口。
離開家后,林沉驅車前往市立醫院。他無法擺脫那些搜索記錄帶給他的不安。在醫院兒科部,他以家長身份咨詢了白血病的相關信息。
“一般來說,兒童白血病的早期癥狀并不明顯,”醫生解釋道,“可能表現為反復發熱、面色蒼白、容易出血或瘀青、疲乏無力等。但這些癥狀也可能是普通感冒或其他疾病引起的,需要通過血液檢查才能確診。”
林沉回想著,林墨確實最近經常說累,有時會莫名其妙地發燒,但很快就退了。他原以為只是普通的兒童感冒。
離開醫院,林沉心神不寧。他決定去蘇雨晴所說的“省城出差”地點看看。妻子曾經不小心提到過,這次對接的項目在省城的“光華大廈”。
三個小時的車程后,林沉來到了光華大廈。這是一棟豪華的辦公樓,他在大堂詢問了前臺,得知并沒有蘇雨晴所在公司的分支機構。
林沉的心沉了下去。他給妻子打電話,電話接通了,背景音嘈雜。
“喂,在忙嗎?”林沉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嗯,在開會,有事晚點再說好嗎?”蘇雨晴的聲音有些緊張。
“在省城還習慣嗎?住的酒店還可以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挺好的,掛了,一會兒再說。”
林沉站在光華大廈門口,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孤獨和迷茫。妻子在說謊,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但為什么?是出軌,還是另有隱情?
回家路上,林沉接到了好友王強的電話,約他晚上喝酒。他本想拒絕,但又想到今晚岳母會照顧林墨,蘇雨晴又不在家,便答應了。
酒吧里,王強看出了林沉的心事:“怎么了?工作不順?”
林沉搖搖頭,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最近的疑惑說了出來。
王強聽完,皺起眉頭:“聽起來確實有問題。你懷疑她出軌?”
“我不知道,”林沉喝了一口酒,“也許只是我想多了。”
“我覺得你應該直接confrontation,”王強說,“與其自己瞎猜,不如直接問清楚。”
林沉苦笑:“我怕面對真相。”
“那就偷偷跟蹤她一次,看看她到底在干什么。”王強建議道。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點多。岳母說林墨已經睡了,還說孩子今天有些發熱,但吃了藥就好了。
林沉走進兒子的房間,看著熟睡中的林墨,心里涌起一陣保護欲。無論發生什么,他都不會讓兒子受到傷害。
晚上,林沉翻來覆去睡不著。他打開手機,給蘇雨晴發了條消息:“晚安,注意休息。”
消息顯示已讀,但沒有回復。
林沉放下手機,望著天花板。他決定接受王強的建議,下周找個機會跟蹤妻子一次,看看她到底在隱瞞什么。
03
周日晚上,蘇雨晴回來了,看起來疲憊但精神還不錯。她帶回了一些林墨喜歡的小玩具和點心,說是在省城給他買的。
林沉試著問她出差的情況,她支支吾吾,只說很順利,細節含糊其辭。吃晚飯時,她接了個電話,匆匆走到陽臺上。林沉豎起耳朵,只聽到幾個零星的詞:“時間定了”、“檢查結果”、“不能再拖”。
晚上臨睡前,蘇雨晴說:“下周二我可能又要出差,就一天,當天回來。”
林沉點點頭:“好。”他在心里記下了這個日期。
周一早上,林沉送林墨去幼兒園。在車上,兒子突然問:“爸爸,白血病是什么?”
林沉的手猛地握緊方向盤:“你從哪里聽到這個詞的?”
“媽媽和奶奶說的,”林墨天真地回答,“他們以為我睡著了,但我沒有。媽媽說我可能得了白血病,奶奶哭了。白血病是不是很可怕?我會死掉嗎?”
林沉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了。他強忍住眼淚,盡量平靜地說:“不會的,墨墨,白血病現在有很多方法可以治好。不過爸爸不覺得你得了這個病,你那么健康活潑。”
“媽媽說要帶我去看陳叔叔,他是醫生,能治好我。”
林沉的心跳加速。陳叔叔,就是那個“陳總”?
放下兒子后,林沉沒有去上班,而是直接驅車前往蘇雨晴的公司。在前臺,他詢問是否有一位姓陳的總監或經理經常來訪。
前臺小姐點點頭:“您說的是陳明陳總吧?他經常來找您太太。”
“你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嗎?”
“好像是醫生,”前臺回答,“他和您太太好像是大學同學。”
林沉松了口氣,原來陳總是個醫生,而且是蘇雨晴的大學同學。這解釋了一部分疑惑,但還有許多謎團。
第二天一早,林沉告訴公司他要請假,謊稱家里有急事。他開車到一個街區外,等待蘇雨晴出門。
八點半,蘇雨晴開車離開了小區。林沉遠遠地跟在后面。她沒有去往高速公路,而是駛向市區另一端。最終,車停在了一家名為“兒童血液病研究中心”的醫療機構前。
林沉將車停在街對面,看著蘇雨晴走進大樓。一個小時后,她出來了,身邊跟著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和一位穿白大褂的女醫生。三人交談甚歡,看起來很熟絡。
中午時分,蘇雨晴和那個男人——林沉猜測是陳明——一起去了一家咖啡廳。透過玻璃窗,林沉看到兩人神情嚴肅地交談,蘇雨晴不時點頭,偶爾擦拭眼角。
下午,他們驅車前往市郊一處高檔住宅區“翡翠灣”。林沉跟著他們進入小區,看到他們走進一棟電梯公寓。通過門口的房產廣告牌,他得知這里的房子均價超過三萬一平方米,是城中新興的豪宅區。
林沉在車里等了近兩個小時,終于看到妻子和陳明一起走出來。陳明遞給蘇雨晴一把鑰匙,兩人握手告別。
晚上七點,蘇雨晴回到家,看起來心事重重但又有些釋然。
“出差順利嗎?”林沉問。
“嗯,很順利。”蘇雨晴點點頭,沒有多說。
“明天我陪你帶墨墨去做個全面體檢吧,”林沉試探著說,“最近他總說累,我有點擔心。”
蘇雨晴的表情一僵,隨即勉強笑道:“不用了,我上周已經帶他去檢查過了,醫生說只是普通的季節性過敏,沒什么大問題。”
林沉點點頭,沒有拆穿她的謊言。他知道,是時候查看他們的銀行賬戶了。
當晚,趁著蘇雨晴洗澡的時間,林沉登錄了他們的聯名賬戶。最近一個月,賬戶上有三筆大額轉出,共計一百二十萬元。這幾乎是他們全部的積蓄。轉賬對象是一個名為“陳明”的私人賬戶。
此外,還有一張近期的信用卡賬單顯示,蘇雨晴在“翡翠灣”某樓盤支付了三十萬元的定金。
林沉的手不停顫抖。這是要搬家嗎?還是給兒子準備的治療用房?難道墨墨真的得了白血病,而妻子一直瞞著他?
第二天早上,林沉決定直接面對問題。他請了一天假,在蘇雨晴送林墨去幼兒園后,攔住了她。
“我們需要談談,”林沉嚴肅地說,“關于墨墨,關于你最近的行為,關于那個陳明。”
蘇雨晴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你...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一些,但不是全部。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
蘇雨晴深吸一口氣,眼里含著淚水:“我本來想等一切都安排好了再告訴你的。”
“所以墨墨真的...”
“跟我來。”蘇雨晴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帶著林沉走進書房。她從保險柜里取出一個文件夾,遞給林沉。
林沉打開文件夾,里面是一份診斷書和治療方案,抬頭是“兒童白血病專科治療中心”,病人名是林墨。
看到這些文件后,林沉簡直震驚了,幾乎站立不穩。他瞪大眼睛盯著那份診斷書,上面赫然寫著“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幾個刺眼的大字,還有諸多專業術語的詳細解釋和病情評估。
“這怎么可能?墨墨他明明那么健康活潑...”林沉的聲音顫抖著,手指不自覺地捏緊了那份診斷書,“這是什么時候的事?為什么不告訴我?那個陳總又是誰?那套公寓又是怎么回事?”
04
蘇雨晴淚流滿面,癱坐在沙發上:“一個月前,墨墨在幼兒園暈倒了,我接到電話趕過去,把他送到醫院。醫生看了他的血常規報告后,臉色很難看,建議我們做進一步檢查。”
“為什么不告訴我?”林沉的聲音充滿了責備和心疼。
“你那時正在忙那個重要項目的最后階段,每天工作到深夜。我不想你分心,想著等確診后再告訴你。”蘇雨晴抽泣著說,“誰知道檢查結果出來后,醫生說墨墨得的是一種罕見類型的白血病,國內治療手段有限。”
“陳明是誰?”
“陳明是我大學同學的丈夫,也是國內著名的兒童血液病專家。我聯系了他,他同意接手墨墨的治療。”蘇雨晴擦了擦眼淚,“他說墨墨的病情雖然嚴重,但還有治愈的可能,只是治療費用非常高,至少需要兩百萬。”
林沉感到一陣眩暈:“所以你把我們的積蓄都轉給了他?”
“不只是積蓄,”蘇雨晴低下頭,“我還賣了我媽留給我的那套老房子,借了一部分錢。”
“那翡翠灣的房子呢?”
“陳明說墨墨的治療需要至少兩年時間,頻繁往返醫院會很辛苦。翡翠灣離兒童專科醫院只有十分鐘車程,陳明正好有一套投資房準備出售,他以低于市場價的價格賣給了我們。”
林沉的怒氣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自責和心疼:“你為什么要一個人承擔這些?我是墨墨的父親啊。”
“我怕你接受不了這個打擊,”蘇雨晴抽泣著說,“你一直把墨墨視為掌上明珠。我擔心你會崩潰,會責怪自己沒有發現兒子的病情。”
林沉緊緊抱住妻子:“傻瓜,我們是一家人,應該一起面對困難。你以為我會逃避嗎?”
“對不起,我錯了,”蘇雨晴靠在丈夫肩頭,“我應該相信你的。”
林沉輕撫著妻子的背:“墨墨現在情況怎么樣?治療方案定了嗎?”
蘇雨晴點點頭:“陳明已經制定了詳細的治療計劃。下周一墨墨要住院開始第一階段的化療,預計三周。如果順利的話,三個月后進行骨髓移植。”
“骨髓移植?需要配型嗎?”
“需要,最好是直系親屬。我已經做了檢查,配型成功率只有三成。陳明建議你也去做個檢查。”
林沉點點頭:“我明天就去。無論如何,我們一定要救墨墨。”
晚上,林沉和蘇雨晴一起坐在林墨的床邊,看著熟睡中的兒子。林墨的睡臉安詳純真,讓人很難相信他體內正在進行一場無聲的戰斗。
“你看,”林沉輕聲說,“他睡得多香。他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
蘇雨晴靠在丈夫肩上,輕輕點頭。這一刻,所有的誤會和猜忌都煙消云散,剩下的只有一家人面對困境的堅定決心。
第二天,林沉去醫院做了骨髓配型檢查。醫生說結果需要一周后才能出來。回家路上,他接到了公司的電話,項目出了問題,需要他立即趕回去處理。
林沉猶豫了一下,還是回了公司。處理完問題已經是深夜,他疲憊地開車回家。路過小區門口時,又碰到了警察設置的酒駕檢查點。
這次檢查讓林沉想起了前幾天的那次。當時他心事重重,對這次檢查沒多想,但現在想來,也許是命運給他的某種暗示。
檢查很快結束,林沉開車進入小區。停好車后,他沒急著上樓,而是坐在車里發了會兒呆。想到接下來要面對的治療過程,巨額的醫療費用,以及可能的各種結果,他感到一陣無力。
回到家,蘇雨晴正在客廳等他。
“公司的事處理好了嗎?”她問。
“嗯,都解決了。”林沉點點頭,“明天我跟領導請長假,專心陪墨墨治療。”
“可是你的工作...”
“工作重要,但墨墨更重要。”林沉堅定地說。
蘇雨晴的眼里閃爍著淚光:“我本來想自己扛下這一切,現在才發現,有你在身邊真好。”
林沉握住妻子的手:“我是墨墨的父親,也是你的丈夫。這是我應該做的。”
兩人相對而坐,談論著未來的計劃。蘇雨晴說陳明建議在化療期間,家長最好輪流陪護,以免太過勞累。他們決定林沉負責白天,蘇雨晴負責晚上。
談話間,蘇雨晴突然想起什么:“對了,還有一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
“什么事?”
蘇雨晴從抽屜里拿出一份合同:“這是我簽的高額醫療貸款,月供兩萬,期限十年。”
林沉接過合同,看到上面的利率后皺起眉頭:“這利率太高了,幾乎是高利貸。”
“當時走投無路,只能先救命。”蘇雨晴低聲說。
林沉深吸一口氣:“沒關系,我們會想辦法的。”
晚上,林沉輾轉難眠。他悄悄起身,來到書房,打開電腦,查詢有關白血病的治療信息。網頁上的數據讓他心驚:完整治療費用可能高達三百萬以上,而且治愈率并不樂觀。
林沉關上電腦,來到陽臺,點燃一支煙。他很少抽煙,只有在極度壓力下才會點上一支。煙霧在夜色中繚繞,他的思緒也隨之飄散。
病情,治療,醫療費,骨髓移植,高利貸...這些詞匯在他腦海中盤旋,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人身保險。保單上的保額是兩百萬,夠支付大部分治療費用。只是理賠條件苛刻,只有在被保險人死亡或全殘的情況下才能獲得全額賠付。
林沉掐滅煙頭,回到臥室。看著熟睡中的妻子,他做出了一個決定。
05
接下來的日子,林沉和蘇雨晴全力投入到林墨的治療中。
周一,林墨住進了醫院。面對即將開始的化療,小家伙表現得很勇敢。
“爸爸,我會很快好起來的,對不對?”林墨天真地問。
林沉強忍淚水,點點頭:“對,墨墨最勇敢了。”
化療的副作用很快顯現出來。林墨開始掉頭發,經常嘔吐,整個人消瘦了一圈。看著兒子遭受痛苦,林沉和蘇雨晴心如刀割,但他們不得不鼓勵孩子堅持下去。
林沉請了長假,每天白天守在醫院,晚上和蘇雨晴交班。公司體諒他的情況,答應保留他的職位,但沒有工資。家庭收入驟減,而醫療費用卻在不斷增加。
一天晚上,林沉收到了骨髓配型的結果:他的配型成功率達到了八成,遠高于蘇雨晴的三成。醫生表示這是個好消息,意味著未來的骨髓移植有很大希望成功。
“太好了,”蘇雨晴喜極而泣,“墨墨有救了。”
林沉緊緊抱住妻子:“我說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但好消息背后,經濟壓力越來越大。除了高額的醫療費,還有翡翠灣公寓的月供,以及那筆高利貸。林沉開始四處借錢,甚至考慮賣掉他們現在住的房子。
一個月后,林墨完成了第一階段的化療。效果不錯,但醫生說還需要再進行兩個療程,才能考慮骨髓移植。
這天晚上,林沉獨自在翡翠灣的新公寓里整理東西。他們計劃下周搬過來住,這樣照顧林墨會更方便。整理到一半,他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請問是林沉先生嗎?”電話那頭是個男聲。
“我是,您是哪位?”
“我是高利貸公司的,您太太借的那筆錢,今天該還款了。”
林沉皺起眉頭:“我剛查過賬戶,已經轉過去了啊。”
“系統顯示還沒收到,”對方語氣變得生硬,“今天必須還上,否則按合同收取滯納金,利率翻倍。”
“一定是銀行系統延遲了,明天一早我去銀行查一下。”
“不行,必須今天,”對方堅持道,“否則我們只能上門收債了。”
林沉心里一緊。他知道這些高利貸公司的手段有多狠。但現在賬戶上確實沒有足夠的錢再轉一次。
“給我點時間,我想辦法。”他說完掛斷了電話。
林沉坐在沙發上,思索對策。家人的房子都已經抵押或賣掉了,朋友能借的也都借遍了。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老王,能借我五萬塊錢嗎?急用。”
“老林啊,最近手頭也緊,”王強為難地說,“要不這樣,咱哥倆今晚喝一杯,我看能不能幫你想想辦法。”
林沉本想拒絕,但又覺得也許王強真能幫上忙:“好吧,老地方見。”
晚上八點,林沉來到他和王強常去的酒吧。王強已經點了一瓶白酒,正在等他。
“來,先喝一個。”王強給林沉倒了一杯。
林沉一口干了:“最近太難了,老王。”
“聽說墨墨的病情有好轉?”
“嗯,但治療費用實在太高,我們已經掏空了所有積蓄。”林沉又干了一杯。
兩人邊喝邊聊,林沉把高利貸的事告訴了王強。
王強思索片刻:“要不這樣,我認識幾個做小額貸款的朋友,利息比高利貸低一些,我幫你問問。”
“太感謝了。”林沉感激地說。
不知不覺,一瓶酒見底了。林沉有些醉了,但他知道今晚還要回家。
“我得走了,”他站起身,“明天還要去醫院。”
“你這樣能開車嗎?”王強關切地問。
“沒事,我酒量還行,再說路上有代駕。”
離開酒吧,林沉叫了代駕,但等了半小時也沒人來。他看了看表,已經十點多了,再不回去蘇雨晴會擔心的。
“算了,自己開吧,小心點就行。”他自言自語道。
林沉駕車駛向家的方向,盡量保持專注。路上車輛不多,他心里稍微放松了些。
然而,就在快到小區門口時,他再次看到了警察設置的酒駕檢查點。
林沉的心跳加速,手心冒汗。轉頭逃避檢查肯定會引起懷疑,但直接過去肯定會被查出酒駕。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硬著頭皮開過去。
“先生,請配合一下酒駕檢查。”警察走過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