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地名人名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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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說什么?今年不能入土?”林守中握著電話,聲音有些顫抖。
話筒里傳來母親林老太沙啞的嗓音:“老祖宗的話不能不聽,閏六月蛇年,最怕的就是這個。”電話那頭突然安靜下來,只有風吹過老屋的呼嘯聲。
林守中望著窗外的雨夜,忽然想起小時候二叔林鎮文常說的那句話:有些東西,不信則已,一信便再也回不了頭...
01
林守中是在一個雨夜接到母親電話的。父親林建國在家中突然倒下,送到鎮衛生院時已經沒了氣息。醫生說是心肌梗塞,來得急,走得也急。
“三天后入土。”林守中放下電話,對妻子說。他已經買好了第二天一早的火車票。
妻子在廚房忙碌,聽見這話只是“嗯”了一聲。十二歲的女兒阿蓉從房間里走出來,臉色有些蒼白。
“爸爸,我昨晚又做噩夢了。”阿蓉說。
林守中摸摸女兒的額頭,沒有發燒。這幾天阿蓉總是說做噩夢,還說夢見了從未見過的爺爺。林守中覺得可能是孩子聽到大人們講電話,心里有了陰影。
“沒事,等爸爸回來給你買新書包。”
阿蓉點點頭,但眼中的恐懼并沒有散去。
第二天清晨,林守中坐上了回湘西老家的火車。車窗外的景色從城市的高樓大廈逐漸變成連綿的山嶺,他的心情也越來越沉重。父親這一輩子都沒離開過那個小山村,最遠也就是到過縣城。現在終于要“回家”了。
火車在午后到達縣城,林守中又轉了兩趟班車,天黑時才到村口。村子還是老樣子,泥土路坑坑洼洼,兩邊的木制老屋在夜色中顯得更加破敗。
林老太站在家門口等他,七十歲的人了,背還是挺得很直。見到兒子,她沒有哭,只是說:“你爸在堂屋里放著呢。”
林守中走進堂屋,父親靜靜地躺在一塊白布下面。屋子里點著白蠟燭,燭光搖曳,把墻上的影子拉得很長。
“媽,明天就請人來幫忙,后天入土。”林守中說。
林老太搖搖頭:“不行。”
“為什么不行?”
“今年是蛇年閏六月,不能動土。”林老太的語氣很堅決,“老祖宗的話不能不聽。”
林守中皺起眉頭。他在城里教書多年,研究的正是民俗學,對這些所謂的禁忌了解不少,但都當作學術資料看待,從不相信。
“媽,這都什么年代了,哪有這些說法。”
“你不信不代表沒有。”林老太看著兒子,“你二叔今天下午來過,說了同樣的話。”
二叔林鎮文是父親的弟弟,年輕時出過家,后來又還俗了,性格古怪,村里人都叫他“瘋文”。林守中對這個二叔印象不深,只記得小時候二叔總是神神叨叨地說一些奇怪的話。
“二叔在哪?”
“回山上了。他說等你來了,如果你執意不聽,就去找他。”
林守中沒有理會母親的話,第二天一早就去了鎮上,聯系了殯儀館的車,又買了花圈和白布。他打算按照城里的規矩來辦喪事,既簡單又文明。
村里的老人聽說林家要提前入土,都搖頭嘆息。有人勸林老太,有人勸林守中,但他們都很堅持自己的想法。
“最怕蛇年閏六月,一閏開一煞,孤魂不歸家。”村里最老的李婆婆拄著拐杖,站在林家門口念叨。
“婆婆,這話什么意思?”林守中問。
李婆婆搖搖頭,不肯多說,只是重復那句話:“最怕蛇年閏六月。”
當天晚上,林守中睡在父親生前的房間里。半夜時分,他被一陣奇怪的聲音驚醒。聲音很輕,像是有人在走路,腳步聲從堂屋傳來。
林守中披上衣服走出房間,堂屋里空無一人,只有白蠟燭還在燃燒,父親的遺體安靜地躺在那里。但他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空氣中似乎有一種說不出的寒意。
第二天,殯儀館的車如約而至。林守中不顧母親的阻攔,堅持要把父親送走。車子開出村子時,他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許多村民都站在門口看著,表情都很凝重。
安葬儀式在縣城的公墓舉行,簡單而肅穆。林守中覺得這樣就夠了,父親可以安息了。辦完后事,他當天就返回了城市。
回到家中,妻子告訴他一個奇怪的消息:阿蓉這兩天病了,總是發低燒,而且開始夢游。
“夢游?”林守中有些吃驚。
“昨天晚上我發現她不在房間里,找了半天才在客廳找到她。她站在陽臺上,對著外面說話。”妻子的語氣有些擔憂,“我問她在說什么,她說在和爺爺聊天。”
林守中覺得可能是孩子受到了喪事的刺激,決定帶她去看醫生。但醫生檢查后說沒有什么大問題,可能是心理因素導致的,建議多觀察。
接下來的幾天里,阿蓉的情況越來越奇怪。她不僅夢游,還經常在半夜醒來,說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白天的時候,她變得很安靜,不愛說話,眼神也有些恍惚。
林守中開始擔心了。他想起母親的話,想起村里老人們的表情,心中有了一種不安的預感。
02
就在這時,二叔林鎮文出現了。
那是一個陰雨連綿的傍晚,林守中剛下班回家,發現一個陌生的男人坐在客廳里。男人大約五十多歲,頭發花白,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中山裝,正在和妻子說話。
“你是?”林守中問。
“我是你二叔。”男人站起來,聲音低沉,“我來看看阿蓉。”
林鎮文的樣子和林守中記憶中有很大差別,顯得更加蒼老,但眼神依然很銳利。他看了看阿蓉,又看了看林守中。
“情況很不好。”林鎮文說。
“什么情況?”
“閏月撞陰劫。”林鎮文的語氣很平靜,“你父親的魂沒有安息。”
林守中覺得荒謬:“二叔,你別嚇唬孩子。”
“我沒有嚇唬誰。”林鎮文搖搖頭,“你不信,但事實就在眼前。阿蓉現在的樣子,你看不出來嗎?”
確實,阿蓉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精神一樣。林守中雖然不相信鬼神之說,但作為父親,他不能不擔心女兒的身體。
“那你說該怎么辦?”
“去請常大仙。”林鎮文說出了一個陌生的名字。
“常大仙是誰?”
“湘西趕尸門的傳人,人稱'活人斷魂、死人歸位'。”林鎮文的眼中閃過一絲敬畏,“他一直深居山中,不問世事。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試著聯系他。”
林守中猶豫了。理智告訴他這些都是迷信,但女兒的情況確實讓他不安。
當晚,阿蓉又開始夢游了。這次她走得更遠,竟然走出了小區,在門衛的幫助下才被找回來。更奇怪的是,她醒來后說自己夢見了爺爺,爺爺說他沒有走,一直在井邊等著她。
“什么井?”林守中問。
“一口很深很深的井,井水是黑色的。”阿蓉的聲音很小,“爺爺說那是家里的井,他在那里等我回去。”
林守中的心猛地一沉。他想起了老家祖墳旁邊確實有一口老井,小時候大人們總是不讓孩子們靠近,說那井很邪門。
第二天,林守中接到了母親的電話。電話里母親的聲音很著急:
“守中,村里出事了。”
“什么事?”
“昨天晚上王家的嬰兒突然夭折了,還有小李家的兒子,半夜出門后就沒回來,到現在還沒找到。”林老太的聲音在顫抖,“還有,你家祖墳旁邊的那口老井,昨天晚上突然塌陷了。”
林守中握著電話的手開始發抖。這些事情單獨看都可能是巧合,但連在一起就讓人不安了。
“媽,你覺得這些事情有聯系嗎?”
“老祖宗的話不能不聽。”林老太重復著那句話,“守中,你快帶阿蓉回來吧,讓常大仙看看。”
林守中沉默了很久。他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一直以科學理性為準則,但現在面對這些無法解釋的現象,他開始動搖了。
當天晚上,阿蓉的情況更加嚴重了。她不僅夢游,還開始說胡話,嘴里念念有詞,都是一些聽不清楚的話。妻子抱著女兒哭泣,林守中看著女兒蒼白的臉色,終于下定了決心。
“明天我們回老家。”
03
第二天一早,林守中帶著妻子和女兒踏上了回鄉的路。火車上,阿蓉一直在睡覺,但睡得很不安穩,時不時會說夢話。其他乘客看著這個蒼白的小女孩,都露出同情的表情。
到達村子時已經是傍晚。林老太早就在村口等著,看到孫女的樣子,她的眼淚立刻流了下來。
“都是命啊。”林老太抱著阿蓉,“閏月找替身,血脈最親的娃要頂命。”
“媽,你別說這些。”林守中心煩意亂,“二叔聯系到常大仙了嗎?”
“聯系到了。他說今晚就來。”
夜幕降臨時,整個村子都顯得異常安靜。連平時愛叫的狗都不出聲了,空氣中有一種壓抑的氣氛。林守中抱著女兒坐在堂屋里,等待著那個傳說中的常大仙。
大約在子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聲音很輕,但很有節奏,像是按照某種特殊的步法在走。林守中打開門,看到一個身披灰袍的老人站在門口。
老人大約七十多歲,面容清瘦,手里拿著一把木劍。他沒有說話,只是繞著房子走了三圈,然后停在門口,依然沒有進門。
“你就是常大仙?”林守中問。
老人點點頭,聲音很低:“棺不鎮魂,墳不藏煞,血線未斷,索命未了。”
林守中聽不太懂:“什么意思?”
常大仙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懷中的阿蓉:“你父親的魂沒有安息。”
“為什么?”
“因為你斷了祖魂線。”常大仙的語氣很平靜,“提前出殯,亂動祖墳,魂無所歸,煞未平。”
林守中覺得胸口發悶:“那現在該怎么辦?”
“閏六月為陰月疊煞,百年一見,蛇年本屬陰,閏月如雙舌纏體。”常大仙掐指算了算,“逢此年,逝者不得歸位,魂不入輪回,親血成引,索替而生。”
“我不明白。”林守中的聲音有些顫抖,“到底在怕什么?”
常大仙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同情:“最怕的,不是死人,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