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麗麗,我愛你,嫁給我好不好?”
2022年夏天,悶熱的空氣還未完全褪去,上海老法租界一條僻靜弄堂里,一間有些年頭的老式小洋房里,窗簾被風輕輕掀起,光影斑駁地落在一地玫瑰花瓣上。
陳斐穿著一身淺灰西裝,手捧鉆戒,單膝跪地,語氣帶著一點緊張和期待。他聲音不大,卻仿佛擊中了空氣中每一寸細微的波動。
李麗穿著一條碎花長裙,頭發隨意挽著,臉上還留有剛從廚房出來的薄汗。她怔怔地望著他,仿佛不敢相信這一切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
“你……你怎么……”她聲音哽了一下,眼眶泛紅,嘴唇微微顫抖。
“我偷偷籌備了一個月了,你不是一直說老洋房比高檔酒店更有味道嗎?”陳斐笑了笑,眼里滿是溫柔,“我聽你的。”
旁邊的幾位朋友按捺不住情緒,舉起手機拍攝,還起哄著:“答應他!快答應他!”
李麗低頭望著那個細致的鉆戒,眼神漸漸柔和下來。她點頭,哽咽著笑了,伸出左手:“你太狡猾了……居然瞞著我。”
陳斐把戒指緩緩套在她手上,起身輕輕抱住她。他們在眾人的歡呼聲中相擁,像所有熱戀中的情侶那樣,在那一刻深信不疑,未來是彼此的。
可此時的兩人怎么也沒想到,他們根本就沒有機會走進婚姻的殿堂,悲劇即將上演。
01
李麗是廣東梅州人,出生在一個偏僻山村。家里兄妹四人,她排行老三,從小就不愛說話,性子慢條斯理,卻特別能吃苦。
高中畢業后,她沒有像村里其他女孩一樣外出打工,而是選擇考衛校,說想“學個手藝”,哪怕那時候她連聽診器都沒真正摸過。
三年后,她被分配到了上海,在市里一家三甲醫院做護士。剛開始日子并不好過,語言不通、飲食不習慣,每天夜班一連十幾個小時,凌晨三點下班回到出租屋,屋子潮濕得墻皮直掉。
可她從沒抱怨。
只要穿上護士服、戴好口罩,她總是一副沉穩又利落的模樣,不急不躁,打針、換藥、登記,樣樣都干凈利落。病人們常說:“那個廣東小姑娘啊,人安靜,手穩,打針一點都不疼。”
護士長也喜歡她,逢人便說:“李麗是我們這里最踏實的姑娘。”
26歲那年,經一個值夜班的女同事介紹,她認識了比自己大一歲的陳斐。
那天她剛下夜班,整個人困得眼皮打架,接到同事電話時還在公交車上晃著。對方說有個老同學在搞APP項目,人也老實,問她愿不愿意認識一下。
李麗原本想拒絕,可聽說是老家那邊介紹來的,也就沒好意思推脫。
第一次見面是在醫院附近的小館子里,沒什么情調。她穿著寬松的護士服,連口紅都沒來得及涂,整個人憔悴得像剛從加護病房里被拎出來。陳斐卻笑著說:“你比照片好看多了。”
李麗愣了一下,低頭笑了笑,沒吭聲。從那天起,陳斐開始頻繁地出現在醫院附近,送早飯、接下班,哪怕李麗勸他別折騰,他也總說:“你們護士太辛苦了,我心疼。”
后來兩人正式在一起,節假日去公園遛彎,電影院捧一桶爆米花坐后排看文藝片,有時李麗還會學著上海話逗陳斐笑,弄得他直喊“口音不及格”。
日子安穩得像一口溫水。可陳斐的母親自打第一眼看到李麗時,就對她不是很滿意。
陳母是個外企出身的職業女性,舉止講究,說話帶著點洋腔。她第一次見李麗時,眉頭輕蹙,說她話多口音重、穿衣土氣,話里話外都透著不滿。
“你知道她哪里人嗎?”她有次悄悄問兒子,“你要真打算跟她過一輩子,以后在朋友圈子里怎么介紹?”
陳斐卻笑著說:“我介紹她是我媳婦,不夠了?”
母親沒再說話,只是臉色不好看了好幾天。
陳斐很快帶李麗去見母親,飯桌上氣氛拘謹。李麗很有禮貌,夾菜都輕手輕腳,說話時眼睛始終不敢直視長輩,盡量用普通話:“阿姨,您嘗嘗這個紅燒肉,是我特地學著做的。”
陳母敷衍地點點頭:“嗯,不錯,你們家那邊是不是吃得清淡?”
陳斐在旁邊打圓場:“媽,李麗廚藝很好,你下次嘗她燉的湯。”
李麗笑著看他,低聲說:“我家那邊喝老火湯多,我改天做點帶過來您嘗嘗。”
陳母嘴上應著,心里卻打鼓——這個姑娘到底靠不靠譜?沒學歷、沒背景,家里也沒什么能幫襯的地方,萬一以后拖了兒子后腿怎么辦?
直到那天,她無意間陪弟弟去醫院復診。
她弟弟患糖尿病多年,血糖忽高忽低,常住內分泌科。那天輪到護士換藥、注射,門口剛打開,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俯著身在備藥。
“喲,是你啊。”陳母指了指她。
李麗一愣,趕緊起身打招呼:“阿姨,您也在?”
“你也在這兒?”陳母裝作驚訝。
一旁的弟弟早已認出她,笑著說:“她啊,人特別好,打針一點不疼,每次都準點來,還記得我打胰島素的時間呢。”
陳母聽了沒吭聲,等李麗走出去后,她才盯著她離開的背影看了許久。
那一刻,她第一次認真打量這個未來兒媳——白衣整潔,馬尾扎得一絲不茍,動作麻利,神情專注。她忽然意識到,這個她嫌棄了許久的姑娘,或許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樣“低配”。
之后再見,陳母態度明顯緩和了許多,不再冷言冷語,甚至偶爾還會給李麗打個電話,問她:“晚上吃飯了嗎?那邊夜班冷,要注意保暖。”
李麗也總是小心地回應:“謝謝阿姨,我會注意的。”
那時候,所有人都以為,她已經逐漸走進了這個家庭。誰也沒料到,這份信任背后藏著怎樣的風暴與秘密。
02
兩人感情穩定下來后,結婚便自然而然地提上了日程。起初李麗有些猶豫。她知道自己出身普通,家在廣東山村,父母都是種地的,哥哥早早外出打工,弟弟還在念書,家里實在拿不出太多東西來撐場面。
她曾低聲問過陳斐:“你媽會不會覺得我配不上你?”
陳斐摟著她的肩膀,把她額頭抵在自己下巴上:“你別想那些,結婚是我們倆的事,我媽已經喜歡你得不得了了。”
李麗沒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他們第一次回廣東老家,是在春節前后,南方的冬天濕冷,院子邊上的水缸結了一層薄冰。李麗牽著陳斐進門時,她父母站在灶臺邊忙著臘肉和年糕,手腳黑紅,滿是煙火氣。
“阿斐,快叫爸媽。”李麗笑著介紹,眼睛閃著光。
陳斐有些緊張,但還是躬身喊了一句:“爸,媽。”
老兩口連連點頭,李母笑著拿出準備好的糖水,說:“坐下來喝點糖水,路上辛苦了。”李父則站在一旁仔細打量著女婿,半晌才咧嘴笑出一句:“小伙子精神。”
吃飯時,李母不住地給陳斐夾菜:“這個是臘鴨,我們這邊特色。”
“這邊的湯清淡,你多喝點,不上火。”
陳斐連連點頭,嘴巴都快應不過來了。飯后,李父帶著他去田埂邊走了一圈,沒說太多話,只在臨近天黑的時候低聲說了一句:“我家條件一般,阿麗吃苦多,你以后要對她好。”
“我會的叔,我會讓她一輩子都過得安穩。”
李麗站在屋前,看著兩人遠遠并肩而行,心頭泛起一股從未有過的踏實。
過完年回來,陳斐也正式把李麗帶回了家。“媽,以后就麻煩你多照顧她啦。”
陳母早已不是從前那個帶著偏見的母親,笑著拉著李麗的手:“你瘦了啊,上海菜吃不慣吧?晚上我做點清蒸鱸魚,你喜歡不?”
李麗被她的熱情弄得有些不好意思,連連點頭:“謝謝阿姨,我都可以的。”
那晚一家人吃得其樂融融,連陳斐都調侃:“媽要是再這樣下去,阿麗都要吃胖一圈。”
“胖點好,生孩子不吃虧。”陳母夾了一塊肘子放進李麗碗里,一邊說一邊笑。
婚禮日期定在了2023年5月20日,諧音“我愛你”,寓意好,親朋好友也都方便趕來。酒店早早訂了下來,是浦東一間高檔酒店,臨江靠窗。婚紗照也拍好了,李麗穿著潔白長裙,在鏡頭前靦腆地笑著,陳斐握著她的手,眼里盛滿柔情。
他們的婚房是一套陳母出的首付的兩居室,在虹口區的老小區里。雖然不是新樓盤,但布置得溫馨雅致。李麗親手選的窗簾和床單,是淡藍色調,連床頭燈都是她挑的米黃色軟光。
婚禮前一個星期,家里人忙著確認請柬、安排賓客座位,連婚車車隊都一一排好了。那天晚上,李麗照常從廚房端來一杯溫水,走進書房時陳斐還在對著電腦敲代碼,桌上擺著幾張婚禮流程的紙。
“渴不渴?別熬夜了。”她把杯子遞過去,語氣溫柔。
陳斐抬頭看她一眼,接過水:“你今天怎么這么溫柔?”
李麗笑了笑,聲音像羽毛似地輕:“因為我要嫁給你了啊。”
那一刻,兩人相視而笑,氣氛靜謐得像是一幅畫。陳斐喝完水,揉了揉眼睛,說自己有點困,就提前去臥室躺下了。李麗幫他把被子掖好,又俯身輕輕吻了吻他的額角:“晚安,親愛的。”
他閉上眼,嘴角還帶著笑。可誰都沒有想到,那一覺,他竟再也沒有醒來。
03
第二天早晨六點多,天剛蒙蒙亮。
陳母照常起床,準備下樓買菜,想著婚禮越來越近,最近家里人來人往,該多備些東西。她先去廚房燒水,一邊洗菜一邊嘀咕著:“雞要買兩只,一只燉湯一只紅燒……斐斐最愛吃我做的豆腐圓子,得多做點。”
洗完菜,她轉身去敲陳斐房門:“斐斐,起床了啊,等會你叔伯他們要來商量婚禮的流程。”
門內靜悄悄的,沒有回應。
她皺了皺眉,又敲了兩下:“斐斐?醒了沒?”依舊毫無動靜。她頓時覺得有些不對勁,拿出手機撥了過去。電話撥通了幾秒,房間內隱隱傳來震動聲,但沒人接聽。
她的心像是被什么拽住了一下,“咯噔”一聲,直覺不妙。
“不會是……感冒發燒了吧?”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指尖已經微微發涼。她快步走到客廳,從抽屜里拿出備用鑰匙,手在門把上一頓,才一咬牙推開了門。
臥室的窗簾拉著,房間里昏暗而安靜,像一潭死水。
陳斐側臥在床上,被子壓到腰間,臉色蒼白得不像話,嘴唇也發紫。他的手垂在床邊,指尖青白,像是徹夜未動過。
“斐斐!”陳母驚叫一聲撲上去,推了推他的肩膀,“你怎么了?醒醒啊!”
她伸手摸他的額頭,觸到的是一片冷得滲骨的冰。她的呼吸頓時亂了,聲音開始顫抖:“不……不會的,不可能的……”
她發瘋似地搖晃著兒子的身體:“你別嚇媽啊斐斐!你還沒結婚呢,你說了要陪我去海南看海的!”
沒有回應,只有窗縫透進來的晨光靜靜地落在他臉上,像一層生硬的灰。陳母呆了兩秒,手一松,跌坐在地上,眼前一片晃動。她摸索著抓起電話,撥打120,手指發抖,連話都說不清楚:“我兒子……我兒子他……他不動了……”
等救護車和警方趕到時,陳斐早已無生命體征。醫生做了初步檢查,排除了外傷和毒物攝入的明顯跡象,判斷為突發性心源性猝死。
尸檢建議走司法程序,但陳母渾身癱軟,只能任由醫生和警察交代流程。
她坐在客廳沙發上,一動不動,仿佛整個靈魂都被抽空了。
不久,李麗趕到了。她是打車來的,頭發亂了,臉上沒化妝,雙眼通紅,一進門就撲向陳斐的尸體,嚎啕大哭:“斐斐……你醒醒啊!你不是說要娶我的嗎?我們婚紗照還沒修完呢……”
她抱著他冰冷的身體不肯松手,聲音啞得像破布摩擦,淚水打濕了陳斐的衣領,哭得幾近昏厥。
陳母看著她那副模樣,一時間也沒生出懷疑——如果是演的,實在太真了。她只靠著墻,眼神茫然,呢喃:“怎么會這樣……我兒子身體那么好……怎么會這樣就沒了……”
可這句話她自己都說不服,陳斐的身體,她是最清楚的。自從工作之后,他就特別注重健康飲食,還特意辦了健身卡,每天雷打不動做深蹲練背。他從來不熬夜抽煙,連奶茶都不喝。
前一天晚上,睡覺前還好好的,一個月后就要結婚了,他怎么會突然死在自己的床上?
警方留下記錄后離開了。李麗獨自處理喪事,沒喊任何親戚來幫忙,也謝絕了同事吊唁,說“太亂了,不想讓斐斐走得不安寧”。
她一整天都沉默寡言,坐在靈堂旁低頭燒香,偶爾擦一擦眼淚,卻沒再哭出聲。直到第三天清晨,陳母偶然看到一件細節,心中那個不安的種子,終于長出了刺。
她去書房拿賬本,無意中瞥見抽屜半掩著。打開一看,里面放著李麗的一部舊手機,已經關機,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可她記得,幾天前李麗才在衛生間打電話,是用著一部嶄新的白色智能機。
她不是沒換過手機,但換得如此突然,而且舊機沒有格式化,反而藏在抽屜里,就讓人難以忽視。
陳母輕輕拿起那部舊手機,手指滑過泛舊的屏幕。她沒有開機密碼,也沒有開機線索。但她的心,卻一寸寸往下墜。
她太清楚了,女人換手機通常是兩種情況:一個是壞了,一個是,不想讓人看到舊的。
想到這里,陳母只覺得從脊椎里長出了一股寒意。為什么陳斐會在婚禮前突然死去?為什么李麗換手機、處理后事卻毫無波瀾?陳麗到底在隱瞞什么?
這一連串疑問,如同夜里的潮水,一波波地沖刷著她的理智。
04
陳母坐在沙發上,手里緊握著一張已經翻看了無數次的病歷復印件。她反復讀著醫生的診斷結論,卻始終無法接受那四個字——“心源性猝死”。
她咬著牙,撥通了娘家弟弟的電話。
“斐斐死得不對。”她聲音低沉,卻藏著顫抖,“我報警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才傳來男人壓低的聲音:“姐,你……你確定嗎?”
“我不信斐斐是自然死的!”她一拍桌子,眼淚撲簌而下,“他身體那么好,前一晚還和我說‘媽你放心,我會讓你風風光光地看我結婚’……結果第二天人就沒了?”
弟弟沒再勸,只是低聲應道:“我支持你查到底。”
第二天,警方正式受理報案,介入調查。
隨著陳斐死亡前48小時的活動軌跡被重新梳理,一個接一個的疑點浮出了水面。
首先是醫院內部的藥品記錄系統。調查人員發現,在陳斐出事前的兩個月,李麗多次以“臨床備用”為由領取胰島素和鎮靜類藥物,劑量異常、次數頻繁。
按規定,每次取藥都需登記簽名,并由主管醫生或護士長審批。而李麗的幾次取藥,都是在夜班時段,簽字潦草,幾乎無法辨認。
警方調取監控,發現案發前一晚,李麗確實進入了醫院藥品倉庫,逗留時間超過十分鐘。而當問及為何進入時,李麗回答得異常自然:“是幫同事拿藥。”
但當警方找到了她所提到的“同事”時,對方一臉茫然:“沒有讓她幫忙啊,那天我根本沒排班。”
調查繼續深入,警方開始復檢陳斐的血液樣本。
樣本送到法醫實驗室三天后,報告出來了。
——胰島素濃度超出正常水平數十倍,遠遠超過人體可耐受極限,屬于典型的“藥物過量致死”。
陳斐并非糖尿病患者,體內出現如此高劑量的胰島素,只有一個可能:人為注射。
“他的皮膚表面沒有明顯針孔。”一位參與驗尸的法醫在調查匯報中說道,“但在大腿內側靠近鼠蹊部,我們用紫外線照射后發現了一個細小的注射點,足以證明外源性藥物注入。”
調查組負責人望向案卷:“案發當晚,與他獨處,并可能接觸他身體的人,只有——李麗。”
整個房間陷入死寂。
李麗,一個即將成為新娘的女人,一個曾哭得肝腸寸斷的“未亡人”,現在,卻成了唯一可能行兇的人。
警方很快重新傳喚了李麗。
這一次,她的情緒沒有上次激動,而是一臉平靜,坐在訊問室里,手指輕輕交疊放在腿上,眼神空洞得像一潭死水。
當問及藥品來源時,她只簡單說了句:“可能是我工作太久,簽字習慣了,記不清了。”
可面對“胰島素過量致死”的醫學報告時,她第一次露出了慌張。
“我……我不知道他怎么會死的,那天晚上他只是說困了,就睡了……”她語速開始變快,呼吸變重,“我怎么可能害他?他要娶我,我們拍了婚紗照,連喜帖都印好了!”
“可你,是唯一能接觸他身體,并掌握注射藥物條件的人。”審訊官冷冷打斷了她。
李麗的眼神僵住,整個人像是凍結了一般,嘴唇顫動,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05
“為什么?”警局昏黃的燈光下,陳母幾乎是顫著聲音問出口,手指死死攥著衣角,眼神不敢直視李麗,“你不是說過,你會嫁給他,一輩子好好過日子?”
李麗低著頭,坐在冰冷的鐵椅上,十指交纏,一言不發。
她沉默得像個石雕,整個人陷在影子里,只有胸口微微起伏,像是忍耐著什么即將決堤的情緒。
陳母上前一步,喉嚨發緊:“你說話啊!我兒子那么愛你——他連我都頂撞了多少次,就是為了娶你。”
這句話像火星一樣落在了李麗的心頭。她猛地抬頭,眼中布滿血絲,唇角一抽,輕笑了一聲,卻像刀子一樣割破空氣。
“呵……嫁?”她輕聲重復,笑聲尖銳刺耳,“我本來是想嫁的啊,可你兒子做了什么,你真的不知道?”
陳母怔住,眉頭狠狠皺起,嘴唇開合,卻說不出話來。
李麗的眼神突然變得狂躁而悲愴,她的聲音一下拔高,而她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陳母仿佛被人迎面扇了一巴掌,踉蹌后退半步,臉上浮現出前所未有的茫然與震驚:
“不......這不可能,斐斐他怎么會做出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