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爸,你怎么突然要跟我要醫藥費啊?”
“你每個月不是都有六千塊錢生活費嗎?”
電話那頭,老劉沉默了幾秒,語氣像是憋了很久:“我……我一直沒收到你打的錢?!?/p>
劉珺愣住了。她是做財務出身的,一向雷厲風行,從一個小財務變成大老板,自己創辦了公司,走上事業巔峰。
因此她自認為不會犯這類低級錯誤,每個月初固定日期,她都讓財務從自己私人賬戶上打六千元生活費到父親的銀行卡里,從沒出過差錯。
可父親卻說,這些錢從未到賬。手里拿著電話,劉珺陷入了沉默,她不敢多說,只覺得心頭一陣煩亂——父親,到底是在裝窮索要更多,還是這中間真的出了問題?
01
老劉是個倔老頭。骨子里的那種倔,不是擰巴,不是固執,是那種從貧里苦里熬出來的沉默——不求人,不張嘴,不示弱。
年輕時候的事,村里人都知道。他家那會兒窮得叮當響,土屋漏風,床上墊的還是干草。老婆嫌他沒出息,生完孩子沒幾個月就走了,臨走連句告別都沒留,只丟下一句:“你自己看著辦吧?!?/p>
那一年,老劉三十歲,女兒還在襁褓里哇哇哭。
他沒再娶。不是沒人勸,親戚朋友也介紹過,說“一個人帶孩子太苦了”,可老劉搖搖頭,“我不能讓這個丫頭叫別人媽。”
就是這么一個“傻”脾氣的男人,一把屎一把尿把孩子拉扯大。人家孩子吃蛋糕,他女兒吃窩頭蘸糖水;人家讀書請家教,他靠晚上在煤廠裝車換來的錢,給女兒買了一本《新華字典》。
“只要她不認輸,我就不倒下?!彼_@么說。
劉珺爭氣,沒讓他丟人。一路讀到大學,還考去了省城,后來留在大城市工作,一邊打拼一邊創業,幾年后竟真的創辦了屬于自己的公司,還被本地財經報紙報道過一次。
那天老劉拿著那份報紙,坐在門檻上反復讀:“‘90后女性創業代表人物劉珺’……嘖,了不起,真是了不起。”
鄰居王嬸調侃他:“你這是要變‘豪門岳父’了?”
老劉嘿嘿笑:“她過得好,我就放心了?!?/p>
可自從女兒成家以后,他的生活又回到了那種冷清的狀態。
老屋依舊是那個幾十年前蓋的土磚房,屋檐斑駁,門口的石階坑坑洼洼。屋里東西擺得整整齊齊,但一眼看去便知“家徒四壁”。
炊煙還是會準時從屋頂冒起,只是鍋里常常是白菜豆腐。肉?太貴了,一斤十幾塊錢,一頓就得吃完,他舍不得。
“她說打錢的,我都沒敢動。”老劉坐在院子里,身旁是一碗熱騰騰的白粥,一塊自腌的咸菜,他叼著根牙簽,語氣淡淡,“省著點,以后萬一哪天真用得上呢?!?/p>
其實打那年開始,老劉的生活就已經靠養老金撐著。一個月兩千出頭,去掉電費水費、煤氣、雜七雜八的藥錢,剩下的能吃點菜已經不錯了。
02
他有張銀行卡,是女婿秦澤幾年前給他辦的。
“爸,這年頭你不能總拿著現金,安全。”秦澤說這話的時候還挺客氣,“我幫你用身份證辦了張卡,到時候你女兒每月給你打錢直接進卡里?!?/p>
老劉拿著卡研究了幾天,也沒弄明白怎么查余額、怎么取款,連卡密碼都記不太清。
“卡你幫我拿著吧,”他猶豫了幾天后說,“反正我也用不上?!?/p>
秦澤笑了笑,沒推辭:“那行,有什么需要您吩咐我?!?/p>
從那以后,老劉手里就再沒摸過那張卡。
但他心里始終有個念想:女兒是不會騙他的。她說每月打六千,那就肯定打了。只是錢沒到手而已——可能是卡里存著,也可能是現在還沒用到。
他信女兒,一如當年小劉珺站在村口哭著說“我不想去學前班,老師打人”,他立馬扛起鋤頭沖去學校護短一樣。
哪怕日子再難,他也不會對女兒有半點怨,可別人不這么看。
老劉常年穿著洗得發白的舊外套,走路一瘸一拐,腰都直不起來了。一次去村口的小賣部買醬油,掏了半天零錢,缺了兩毛,低著頭不好意思:“小王,先賒一下,明天我給你補上?!?/p>
那天正好有幾個村民在那坐著喝啤酒。
有人壓著嗓子說:“嘖,他閨女不是在城里開公司了嗎?怎么自己還窮成這樣?”
“你懂啥,那是人家閨女混得好,不代表他能跟著享福?!?/p>
“我聽說他每月生活費還是靠政府補貼的,嘖嘖……”
這些話鉆進老劉耳朵里,他裝沒聽見,拎著醬油慢慢走回家。
可到家門口,他突然把門關上,倚在門板上,長嘆了一口氣。
村頭水井邊又聽見他咧著嘴說:“我女兒每月都打錢的,我都存著沒花。老頭子嘛,花不了那么多?!?/p>
“你這是真節儉啊?!编従油鯆鹦χf,“不是我們說你摳哈,是怕你虧著自己。”
“我不虧,我這身骨頭扛得住?!崩蟿⑴牧伺男乜?,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
其實這幾年,他的胃越來越差,有時候半夜疼得翻來覆去,只能起來熬碗姜湯喝。
牙也掉了幾顆,咬不動硬的菜,他便索性買點粉條、豆腐,每頓煮點稀的糊的對付,他沒想過告訴女兒。
在他心里,劉珺是他一生的“驕傲”——不是為了給自己爭臉面,而是那個他一手拉扯大的孩子,如今能自立自強,他這輩子已經值了。
他不敢打擾她,怕她工作忙,怕她有了家庭,怕她聽到這邊的苦,會覺得壓力。
03
直到那天,他去鎮上醫院體檢。醫生皺著眉說:“你這胃出血已經很久了,怎么才來看?”
“疼了好幾年了?!崩蟿⒉缓靡馑嫉匦π?,“我以為就是老毛病,熬熬就過去。”
醫生翻了翻報告單:“得住院,得做進一步檢查,別耽誤了。”
“那得……多少錢?”老劉小聲問。
醫生沒說話,只伸出五根手指。
老劉坐在診室門口,抖著手從兜里掏出錢包,一張張地數——那點養老金早就零零散散用得差不多了。他突然意識到,他是真的拿不出錢來了。
那天晚上,他拿起塵封已久的手機,撥通了女兒的電話。
“喂,珺啊……爸有點事……想跟你商量一下?!彼曇艉茌p,甚至帶了點試探的顫抖。
“你說,爸?!?/p>
“那個……我身體有點不舒服……醫生說……可能得住院,能不能……先借我點錢?”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爸,你每個月不是都有六千塊錢生活費嗎,難道還不夠?”
老劉愣了一下,聲音低下來,像是壓了很久的沉默忽然松開了口:“我……我一直沒收到你打的錢?!?/p>
掛斷電話后,劉珺久久站在辦公室里,腦中混亂一片。
外頭陽光明亮,透過落地窗灑在她身上,像是要將她這個堅硬職業女性的鎧甲一點點烤裂。
她的辦公室位于城市寫字樓的二十七層,寬敞明凈,角落里的綠植修剪得一絲不茍,桌面整潔,鍵盤和鼠標擺放角度嚴絲合縫。但此刻她站在原地,像個迷失方向的孩子,額角隱隱跳動。
她回想著父親那句帶著難堪和遲疑的“我一直沒收到你打的錢”,心里一陣陣發緊。怎么可能?
她是財務出身,工作多年,賬戶分得清清楚楚,每個月六千元的轉賬都有明細記錄。
她一向自律、嚴謹,從不犯這種低級錯誤。她更不愿相信,自己孝順了多年,卻錯把信任交給了錯誤的人,任由父親在老家苦熬。
可是——父親為什么要騙她?他一向不愛伸手,從來都是那種“自己能扛絕不求人”的人。如果真有急事,他也寧愿去賒賬,也不曾找她張口。
她曾以為父親的沉默是倔強,如今卻懷疑那是一種隱忍——不想打擾她,不想成為她的“負擔”。
一絲羞愧浮上心頭,緊接著又被一種尖銳的懷疑刺破:還是說,他其實早就不信任我們,早就遭遇了什么,只是一直沒說?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開口向助理請的假,也不記得自己是怎么打車回到家收拾行李的。
只是一路上腦子里一遍遍閃過父親一個人縮在破屋里的模樣——他的舊棉襖、破了邊的膠底鞋、他那雙風霜刻過的手。
一回到老家,劉珺才真切地意識到,父親過的,是怎樣一種日子。
門一推開,一股陰冷的霉味撲面而來。屋子雖打掃得干凈,但四面漏風。廚房里只見灶臺上擱著幾包已經壓癟的方便面,一瓶發黃的醬油,幾罐掉漆的自腌咸菜。鍋蓋掀開,一股清水味兒。
父親坐在炕沿上抽煙,聽見動靜抬頭看她,眼睛一亮,嘴巴張了張,像是想笑卻又僵住了。“你怎么突然回來?”他問,聲音沙啞。
“出差順路看看你。”她沒說實話,拎著包走進廚房,裝作隨意地環視屋子。
這屋子她太熟悉,小時候她在這里上學、寫作業、吃飯、過年。但她萬萬沒想到,自己飛黃騰達后,這里竟還維持著原來的模樣,甚至更糟。
墻角有水漬,桌子腿被老鼠啃斷一截,地上鋪著的是多年前她扔下的舊毛毯。
她走進父親的臥室,看見床上疊著一床打了補丁的被子,旁邊堆著幾個收納袋,里面是她幾年前寄回的羽絨服和毛衣,全是新的,包裝還沒拆。
“爸,你這些怎么都沒穿?”
老劉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舍不得啊……這衣服新,哪天你來穿上看看多好看。爸穿著不合適?!?/p>
她心里猛地抽緊,那一晚她徹底慌了。
她等父親睡下,躲進屋里翻出自己的手機,調出那張銀行卡的轉賬記錄。賬戶顯示——從她私人賬戶轉出的生活費,每個月的轉賬時間、金額、備注一應俱全。
全部都到了那張尾號2216的銀行卡上,那張卡,她記得很清楚,是秦澤幫父親辦的。
那天父親來城里看他們,順道說起村里銀行都改了,說他連存款都不會弄了。秦澤聽了笑著說:“爸,那我幫你辦張新卡吧,我順手弄一下,您就不用操心了。”
辦卡回來,秦澤拍了拍父親的肩膀:“這張卡我幫您收著,以后每月打的錢我帶您一起取。”
父親當時還笑,說:“那敢情好,你年輕人腦子靈,我就不摻和了。”
她也沒多想。她信秦澤,那個她從大學戀愛一路走到婚姻、孩子的男人,她信了他十年。
可現在回頭想,那張卡,她從沒再見過。
更詭異的是,這些年來,父親幾乎不怎么主動聯系她。偶爾的電話里,也只是“你忙吧,不打擾你了”,從不提錢的事,更不提生活上的困難,她突然心跳如鼓。
第二天早上,她找了個空擋,把秦澤約到后院。他來的時候還在看手機,笑著說:“你回來怎么也不說一聲,孩子還問你去哪兒了?!?/p>
劉珺沒回應,直接開門見山:“那張銀行卡,你還留著嗎?”
秦澤愣了愣,抬起頭:“什么卡?”
“爸那張。你辦的,說要幫他取錢的那張卡?!?/p>
秦澤表情一僵,繼而恢復平靜:“哦,那張啊。早就給他了吧?你問他啊?!?/p>
“我問過,他說一直沒用過卡,也從沒取到過錢?!?/p>
“啊?”秦澤皺了眉,“不會吧?是不是他年紀大了,記不住了?”
劉珺盯著他,眼神鋒利:“你是不是拿了爸的錢?”
秦澤的臉色瞬間變了,像是被扇了一巴掌:“你說什么?”
“別裝了,”她聲音發冷,“我查過流水了,錢每個月都到賬??砂终f從沒見過那張卡。你還要我怎么理解?”
秦澤嘴角抽了抽,勉強笑笑:“我?你可別亂冤枉人。我只是幫他辦卡,卡我哪敢動?說不
定是銀行搞錯了,或者卡早壞了?!?/p>
劉珺一步步逼近,語氣如刀:“那就去銀行查流水,調監控,看看每筆錢是怎么取出來的?!?/p>
秦澤強裝鎮定地笑著:“行啊,你說去哪就去哪。”可他笑得比哭還難看,眼角浮起細汗,手心已經悄然濕透。
第二天一早,天色陰沉,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土腥味。劉珺一夜未眠,眼中布滿血絲。她拉著父親老劉,秦澤也沉默地跟在身后,三人一同來到銀行。
銀行大廳里光線冷白,電子屏上的叫號聲有節奏地響著,稀稀落落的幾名客戶坐在等待區,沒人說話,只有打印機和鍵盤敲擊聲不時傳來。
“你好,我想查詢一張銀行卡的流水記錄?!眲B出示了父親的身份證和賬戶信息,語氣平靜卻帶著壓抑的鋒芒。
柜員低頭在鍵盤上敲了幾下,很快抬頭確認:“賬戶名是劉全安,尾號是2216這張卡,對嗎?”
劉珺點頭。
年輕的女柜員皺起眉頭,屏幕上不斷跳出一串串流水信息。她盯著幾行數據,神情開始變得嚴肅。
“這張卡確實每月都有六千元打入,基本都在月初,金額一致。但……”她語調一頓,“每隔一個月,這筆錢就會被整筆取走。不是轉賬,是現金提取?!?/p>
“現金?”劉珺神色一變,“是誰取的?卡一直在我爸這兒,他根本沒來過銀行?!?/p>
“我們看不到是誰取的,但記錄上顯示是持卡人本人提取的。我們這邊也有監控,只是……”柜員遲疑了一下,“按規定,監控資料需要走流程,不能隨便調取。”
“我們要查清楚,到底是誰在取這個錢?!眲B語氣堅定,“這關系到一個老人的生活保障,也關系到我們全家的信任?!?/p>
“對不起,我們需要主管批準才能調閱監控?!惫駟T臉上露出難色。
“那你叫你們主管來。”劉珺語調提高了些。
幾分鐘后,一位四十多歲的男經理走了過來,神情專業但略帶戒備?!澳銈兒茫沂侵蛋嘟浝?,請問發生了什么問題?”
劉珺站起身,將事情簡明扼要地講了一遍。她刻意壓著火氣,把“可能被人冒領”“父親不識字也不會取錢”一類的話說得很清楚。
經理聽完,眉頭緊鎖:“你們說的事情確實很嚴重。但按銀行規定,監控錄像涉及客戶隱私,除非警方介入或者涉及法律調查,否則一般不提供查閱。”
“那我現在就去報案?!眲B毫不猶豫,“你要我寫報案申請、出證明都可以。我可以當場報警,但這會耽誤你們更多時間。”
經理看了看劉珺身旁佝僂著背的老劉,又看了眼站在一邊一言不發的秦澤,終于松口道:“你們等一會兒,我去后臺調一下?!?/p>
二十分鐘后,經理帶著一臺筆記本電腦走回來,示意他們到一旁的洽談桌。
“我們調了最近一次取錢的監控,大約是上個月的15號,上午10點40分。你們看看這個人是不是你們認識的。”
他按下播放鍵,畫面緩緩播放,監控角度固定,從柜臺側上方俯拍。一個身穿灰色外套、戴口罩和鴨舌帽的女子出現在畫面中,她遞出銀行卡,填單、簽字、領取現金,一氣呵成,動作熟練。
老劉瞇著眼看了幾秒,搖頭:“我不認得?!?/p>
秦澤湊近了些,看著女子略顯瘦削的背影,臉色一動,但仍裝作疑惑:“這人是誰?不是我啊?!?/p>
“你當然不是女人。”劉珺冷笑了一聲,卻并未說透。
“你確定不是你朋友?你以前有讓別人幫你爸來取過錢嗎?”劉珺盯著他問。
“沒有!”秦澤語氣變硬,似乎被懷疑激起了反應,“我都說了,這卡雖然是我幫爸辦的,但后來怎么回事我真不知道!”
畫面播放完畢,女子取完錢后迅速離開,未與任何人交流。
老劉皺著眉,低聲道:“那會是誰?她拿的卡是我的卡?”
“應該是。卡都在她手里,也知道密碼?!便y行經理點點頭,“看樣子不像是盜刷,倒像是有人專門來代領的?!?/p>
“銀行卡有沒有被復制的可能?”劉珺問。
“從記錄來看,不像是盜刷,不然系統會報警。而且這卡是三年前你們自己親自來辦的?!?/p>
經理語氣沉穩,“所以我們調了三年前的開戶畫面,一起看看?”
他說完,換了一個監控文件。畫面中,正是秦澤帶著老劉來銀行辦卡的場景。他當時笑著跟柜員說話,一邊把卡拿給老劉看,一邊幫他簽字。劉珺站在遠處,若隱若現。
“確實是他幫我辦的卡?!崩蟿Ⅻc頭,聲音發干。
“那也就是說,這卡是真實有效的,取款記錄也是真的,只不過不是爸本人取的。”劉珺自語般重復一遍,眉頭緊蹙,“那這個人是誰?”
就在這時,她猛地一拍桌子,指著屏幕道:“等一下,暫停!”
經理一驚,立刻按下暫停鍵。
畫面定格在那名女子彎腰取錢的一瞬間,雖然她戴著帽子和口罩,但下頜輪廓與耳垂的形狀露了出來。
“放大!”劉珺目光死死盯著畫面,“從左上角開始,放大五倍,再往下移一點?!?/p>
經理手法嫻熟地操作,將畫面逐步放大。女子的面部開始變得模糊,再一點點清晰。
當畫面放到最大時,她的帽檐下露出一縷栗色頭發,和一側顴骨上細小的胎記。劉珺猛地一怔,像被雷劈了一下。
劉女士你難道認識這人?銀行經理見劉珺的神情有些異常,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劉珺聞言神情不變,只覺得喉嚨干澀,眼神慢慢凝聚出震驚與恍然,而她接下來的一句話,不僅讓在場的所有人瞪大了雙眼,也讓秦澤背后冒出冷汗:
“我當然認識她,雖然監控視頻里只有這幾秒,可就算她化成灰我都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