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它做什么?這是野獸!"鄰居老王勸阻道。
陳志遠卻抱起奄奄一息的小老虎:"再兇的野獸,幼崽也是無辜的。"
三個月悉心照料,小老虎健壯如牛,放生那天,父子倆淚如雨下。
一周后的下午,十一歲的兒子在院子里畫畫。
"澤寧!澤寧!"陳志遠沖進院子,只見地上血跡斑斑,兒子不見蹤影。
院墻外,巨大的虎爪印觸目驚心。
是報恩,還是報復?
01
云南西雙版納的山里,秋雨下個不停。
陳志遠背著巡山包在山路上走著,他是這片林子的護林員,干了二十多年了。
自從老婆兩年前病死后,就他和十一歲的兒子澤寧相依為命。
今天要到山里最深處檢查防火警示牌,走到半山腰的時候,聽到前面灌木叢里有動靜,像是小動物在哭。
陳志遠撥開樹枝一看,愣住了——一只小老虎被捕獸夾夾住了后腿,血流了一地。
小家伙看起來只有兩個月大,毛茸茸的,眼睛里全是恐懼。
陳志遠四處看了看,沒發現老虎媽媽的蹤影。
這小東西估計是走丟了,再不救就要死了。
按規定,發現野生動物要馬上報告林業部門。
可今天是周末,等他們趕來,這小老虎早涼了。
陳志遠想起兒子澤寧,這孩子最愛小動物了,看到這場面肯定得哭死。
"小家伙,別怕,叔叔救你。"陳志遠拿出工具,小心翼翼地弄開捕獸夾。小老虎疼得直叫,但已經沒力氣掙扎了。
陳志遠脫下外套把小老虎包起來,這小東西輕得很,瘦得皮包骨頭。
他抱著小老虎往家趕,一路上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回到家,澤寧正在院子里畫畫。
看到爸爸抱著個毛茸茸的東西回來,好奇地跑過去:"爸,你抱的啥?"
陳志遠掀開外套,澤寧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天啊,小老虎!"
"我在山上發現的,受傷了。"
澤寧蹲下身子,眼圈紅了:"爸,它會死嗎?"
"不救肯定死,救了還有希望。"
"那咱們一定要救它!"澤寧毫不猶豫地說。
父子倆開始忙活。陳志遠用碘酒清理傷口,澤寧在旁邊遞紗布,還輕聲安慰小老虎:"乖乖,不疼的,我們是好人。"
包扎完傷口,得喂奶了。小老虎太小,還離不開奶。家里沒有專門的動物奶粉,陳志遠就用牛奶湊合,加熱后用奶瓶喂。小老虎聞到奶香味,本能地開始吸吮。
看到小老虎吃奶,父子倆都松了口氣。
"它有救了!"澤寧高興得蹦起來,"爸,咱們給它取個名字吧!"
"你說叫啥好?"
"就叫花斑吧,你看它身上的花紋多好看。"
"行,就叫花斑。"
02
花斑在陳志遠家住下了。陳志遠在后院搭了個簡易窩棚,鋪上厚稻草,又暖和又舒服。
第一周花斑還很虛弱,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陳志遠每三個小時喂一次奶,半夜也得起來看看。澤寧放學回來就守在花斑身邊,一守就是幾個小時。
"爸,你看花斑的眼睛越來越亮了。"
"是啊,說明它在好轉。"
第二周,花斑能站起來走路了,雖然還有點搖搖晃晃。
傷口也愈合得差不多了,新長出的毛把疤痕都遮住了。
澤寧給花斑買了幾個小皮球,花斑第一次看到皮球,好奇得不得了,用爪子拍來拍去,球滾遠了就追過去,摔倒了爬起來接著追。
父子倆看得哈哈大笑。"花斑真聰明!"澤寧夸道?;ò吆孟衤牰?,表演得更賣力了。
第三周,花斑已經能在院子里自由活動了。
它最喜歡跟著澤寧,澤寧去哪它跟哪。
澤寧寫作業,它就趴在桌子下面;澤寧吃飯,它就坐在旁邊等著分點吃的。
"爸,花斑是不是把我當哥哥了?"
"差不多吧,小動物都有印記行為,第一眼看到誰就把誰當親人。"
"那我就是花斑的哥哥了!"澤寧特別高興。
時間過得真快,花斑長得也快,食量越來越大。從最開始的牛奶,到后來要吃肉、水果。陳志遠專門學了老虎的食譜,每天光食物費就要幾十塊錢。對他這種工薪階層來說,壓力不小,但看著花斑一天天長大,覺得值了。
一個月過去,花斑從當初的小不點變成了半大的虎崽。毛色變得油光發亮,身體也結實了。最關鍵的是,它性格特別活潑,每天都精神頭十足。
澤寧放學回家,花斑總是第一個迎接,用前爪扒拉澤寧的腿表示歡迎,有時候還撒嬌似的在地上打滾。
"花斑,你今天在家干啥了?"澤寧總這么問。
花斑當然不會說話,但會用行動表達,跑到自己玩過的地方指給澤寧看,或者把玩具叼過來要澤寧陪它玩。
這種默契讓父子倆都挺感動。
"花斑真是通人性。"陳志遠經常這么感嘆。
兩個月過去,花斑完全適應了陳志遠家的生活。它知道啥時候吃飯,啥時候睡覺,知道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甚至還學會了簡單的指令。
"花斑,坐下。"澤寧一說,花斑就乖乖坐好。
"花斑,握手。"花斑會伸出前爪。
"花斑,轉圈。"花斑會在原地轉一圈。
每次表演成功,澤寧就獎勵它一塊肉?;ò咭矊W會了用表演換取獎勵,越來越像只寵物狗。
這讓陳志遠有些擔心。花斑畢竟是野生動物,早晚得回到屬于它的地方。
03
鎮上的議論聲越來越多。
"老陳家養了只小老虎。"
"真的假的?老虎很危險的。"
"聽說是護林員救回來的。"
"這樣做合法嗎?"
這些話傳到陳志遠耳朵里,讓他心情復雜。
他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可每次看到兒子和花斑玩得那么開心,又舍不得。
鄰居老王是個愛管閑事的人,三天兩頭過來"關心"。
"老陳,這老虎養大了可不得了?,F在還小,等長大了,一爪子就能要人命。"
"花斑很溫順,不會傷人的。"陳志遠為花斑辯護。
"溫順?那是因為它還小!老虎就是老虎,野性是改不了的。你這樣做,遲早要出事。"老王搖著頭說。
陳志遠知道老王說得有道理,但心里還是不愿意承認。
三個月過去,花斑變化明顯。體重翻了一倍多,力氣也大了不少。有時候和澤寧玩耍,會不小心弄疼孩子。雖然不是故意的,但這讓陳志遠更加擔心。
有天晚上,陳志遠和澤寧進行了一次嚴肅的談話。
"澤寧,你覺得花斑應該一直住在咱們家嗎?"
澤寧想了很久才回答:"我希望它一直住在這里,但我知道這樣不對。"
"為啥不對?"
"因為它是屬于森林的,咱們不能一直把它關在家里。"
陳志遠很欣慰兒子能有這樣的認識。"那你愿意讓花斑回到森林里嗎?"
澤寧的眼睛濕潤了:"我舍不得,但我愿意。"
"為啥?"
"因為我愛它,所以我要讓它自由。"
陳志遠緊緊抱住了兒子。這孩子的善良和懂事讓他感到驕傲。
第二天一早,陳志遠接到林業局的電話。
"陳師傅,聽說你家里養了只小老虎?"電話里是林業局張科長的聲音,聽起來很嚴肅。
陳志遠心里一緊:"是的,張科長,我在山上發現的。"
"你應該第一時間報告,而不是私自飼養。"張科長的語氣很冷硬。
"我知道,但當時情況緊急,等你們來小老虎早死了。"陳志遠想為自己辯解。
"現在你必須立即將老虎上交,我們會安排專業人員處理。這是野生動物保護法的明確規定,沒有商量余地。"
掛斷電話后,陳志遠心情沉重。他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但沒想到來得這么快。
澤寧從學?;貋恚吹礁赣H愁眉苦臉的樣子:"爸,怎么了?"
陳志遠把林業局的電話告訴了兒子。澤寧聽完后,眼淚立刻流了下來:"爸,他們要把花斑帶走嗎?"
"是的,花斑必須回到森林里。"
"可是花斑還這么小,它能在森林里生活嗎?"
這正是陳志遠最擔心的問題?;ò咴谒麄兗疑盍巳齻€月,已經習慣了人類的照顧,它還會在森林里獨立生存嗎?
"爸,我們能不能自己送花斑回去?"澤寧突然說道。
"啥意思?"
"我們不要讓別人把花斑帶走,我們自己送它回森林。"
陳志遠想了想,這確實是個辦法。至少可以讓他們親自選擇一個合適的地方,也可以讓父子倆和花斑好好告別。
"行,我們自己送花斑回去。"
04
接下來幾天,陳志遠開始為放生做準備。
他研究了附近的森林地圖,尋找最適合花斑生活的地方。
最終選擇了距離家里五十公里的一片原始森林,那里山高林密,很少有人去,最重要的是有其他老虎活動的痕跡。
澤寧這幾天對花斑格外好,把自己舍不得吃的零食都給了花斑,每天晚上都抱著花斑睡覺。
"花斑,我們馬上就要分開了。你要記住我,我也會記住你的。"澤寧對著花斑說話。
花斑似乎感受到了澤寧的情緒,變得比平時安靜,總是緊緊跟著澤寧,生怕被拋棄。
周六早上,放生的日子到了。陳志遠準備了一些花斑愛吃的食物裝在背包里,澤寧也準備了個小禮物——一個精致的小鈴鐺。
"花斑,這個送給你,你要好好保存。"澤寧把鈴鐺系在花斑的脖子上?;ò邠u搖頭,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音,它好奇地用爪子拍打鈴鐺,覺得很有趣。
父子倆帶著花斑開車向深山進發。路越走越難走,最后只能步行。
花斑跟在他們身后,好奇地看著周圍的環境。
這里的樹木比家里附近的要高大茂密得多,空氣中彌漫著森林特有的清香,各種鳥叫聲此起彼伏。
花斑顯得有些興奮,也有些緊張。它本能地感到這里和家里不一樣。
走了兩個小時,到達了預定地點。
這是一片開闊的林間空地,旁邊有條清澈的小溪,遠處山坡上長滿了野果樹。這里確實是老虎理想的棲息地。
陳志遠放下背包,把準備的食物擺在地上。
"花斑,你要在這里好好生活。"澤寧蹲下身抱住花斑,"記得我們教你的本領,要保護好自己。如果遇到危險,一定要跑快點。要記得吃飽,不要生病。"
澤寧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花斑感受到澤寧的眼淚,用舌頭舔了舔他的臉,這是它表達安慰的方式。
陳志遠也蹲下身摸了摸花斑的頭:"小家伙,從今天起你就是真正的野生動物了。要記住,人類不都是好人,遇到陌生人要小心。但如果真的遇到困難,可以回來找我們。"
花斑似乎聽懂了他們的話,眼中也有些濕潤。
告別的時候到了。陳志遠拉著澤寧的手開始往回走?;ò吒谒麄兩砗?,不明白為什么要離開這些食物。
走了幾步,陳志遠回頭對花斑說:"花斑,不要跟著我們了,這里就是你的家。"
花斑停下腳步,困惑地看著他們。陳志遠強忍眼淚,拉著兒子繼續往前走。澤寧一步三回頭,眼淚止不住地流:"爸,花斑會不會以為我們不要它了?"
"它會明白的,動物都有自己的本能。"陳志遠安慰道。
走出花斑的視線后,父子倆都忍不住哭了起來。
三個月的朝夕相處,讓他們對這個小生命產生了深厚的感情。
現在要分別,心里的痛苦難以形容。
回家的路上,父子倆都很沉默。車里空蕩蕩的,沒有了花斑的叫聲。家里也顯得格外冷清,院子里的窩棚還在,但主人已經不在了。
05
放生后的第一周,生活慢慢恢復了平靜。澤寧還是會想念花斑,但已經不像剛開始那么難過了。
這天是周六,澤寧不用上學,在后院里畫畫,畫的是花斑的樣子。陳志遠在屋里整理巡山設備,準備下周用。
中午時候,陳志遠要到鎮上辦點事。"澤寧,我去鎮上一趟,你在家里乖乖的。"
"知道了,爸。"澤寧正專心畫畫,頭也沒抬。
"不要亂跑,就在院子里玩。"
"好的。"
陳志遠放心地出門了。澤寧一個人在家,覺得有些無聊。
畫完花斑的畫像后,他決定到后院去看看。
后院里還有花斑留下的一些痕跡——爪印、毛發、啃咬過的玩具。
澤寧一樣樣地看著,心里又想起了花斑。
"花斑現在在干啥呢?"他自言自語道,"是不是也在想我們?"
正想著,澤寧聽到院子外面有動靜,好像是什么大型動物在走動的聲音。澤寧好奇地走到院墻邊,想看看是啥。
他剛把頭探出去,就愣住了。
一只成年的老虎正站在院子外面!
這只老虎比花斑大得多,足有成年人那么高,毛色深黃帶黑,肌肉結實,看起來很威猛。
澤寧嚇得不敢動。他想起父親說過,成年老虎是很危險的。但這只老虎沒有表現出攻擊性,它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看著澤寧。
澤寧和老虎對視了幾秒鐘,心跳得很快。
就在這時,老虎慢慢走向澤寧。澤寧想跑,但腿軟得邁不開步。
老虎走到澤寧面前,低下頭聞了聞。澤寧閉上眼睛,以為自己要被攻擊了。
但老虎只是輕輕地用鼻子碰了碰他。
接下來發生的事讓人驚訝。
老虎張開嘴,輕輕咬住了澤寧的衣服。
它沒有咬傷澤寧,只是叼住了他的衣領,然后開始往外拖。
澤寧這才明白,這只老虎是要帶他走。
"不要!放開我!"澤寧大聲喊叫。但老虎的力氣很大,澤寧根本掙脫不了。老虎叼著澤寧,開始向森林方向走去。
澤寧拼命掙扎,但沒用。他只能任由老虎把他帶走。
路上,澤寧一直在喊救命,但這里離鎮子很遠,沒人能聽到。
老虎走得很穩,似乎對路線很熟悉。
它帶著澤寧穿過田野,進入了森林。
澤寧從來沒有這么害怕過,他不知道這只老虎要把他帶到哪里去,更不知道等待他的會是什么。
陳志遠辦完事回到家,發現院子里靜悄悄的。
"澤寧!"他喊了一聲,沒有回應。陳志遠走進屋里,發現澤寧不在,后院也沒人。
但地上有一些奇怪的痕跡。
陳志遠蹲到地上仔細看,臉色瞬間變了。
這是虎爪??!
而且在虎爪印旁邊,還有澤寧的畫筆和紙張,畫紙被撕破了,上面畫的花斑像也被撕碎了。
陳志遠心里涌起巨大的恐慌。
他想起剛才院子外面確實有動靜,但當時沒在意。
"澤寧!澤寧!"陳志遠大聲呼喊,聲音在空曠的院子里回蕩。沒有回應。
陳志遠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么。有老虎進入了院子,帶走了澤寧。
06
陳志遠顫抖著手拿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警察同志,我兒子被老虎叼走了!"他的聲音都在顫抖。
掛斷電話后,陳志遠馬上又打給林業局。"張科長,不好了,有老虎把我兒子叼走了!"
"什么?怎么回事?"張科長也很震驚。陳志遠簡單說明了情況。
"我馬上組織搜救隊,你先不要輕舉妄動。"張科長說道。
但陳志遠哪能等得了。
他拿上手電筒和一些工具,立刻開始尋找兒子的蹤跡。
從院子里的虎爪印開始,陳志遠一路追蹤。
印跡向著森林方向延伸。
陳志遠心如刀絞,腦海里全是兒子可能遭遇的危險。
老虎為什么要叼走澤寧?它會不會傷害澤寧?澤寧現在怎么樣了?這些問題讓陳志遠幾乎要瘋了。
他加快腳步,跟著痕跡深入森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搜尋變得更加困難,但陳志遠不敢停下,他必須找到兒子。
搜救隊很快到達了現場。警察、林業局工作人員、還有專業的搜救人員,大家都對這個罕見的事件感到震驚。
"老虎叼走人類幼崽,這在我們地區還是第一次發生。"張科長說道。
"會不會是那只被放生的小老虎?"有人猜測。
"不可能,小老虎沒有這個能力。而且根據痕跡判斷,這是一只成年母虎。"陳志遠搖頭。
搜救隊開始制定搜索計劃,分成幾個小組,從不同方向進入森林。陳志遠堅持要加入搜救隊。
"陳師傅,你的心情我們理解,但搜救有一定危險。"隊長勸道。
"這是我兒子,我必須要找到他。"陳志遠堅定地說。
最終,搜救隊同意陳志遠參與搜救,但要求他必須和專業人員一起行動。
第一天的搜救進行了一整夜。
大家用探照燈照亮森林,大聲呼喊澤寧的名字。
但除了夜風吹過樹葉的聲音,沒有任何回應。
森林太大了,而且老虎行動很快,澤寧被帶走已經好幾個小時,可能在任何地方。
天亮后,搜救隊稍作休息,繼續搜索。
陳志遠一夜沒睡,眼睛通紅,心里充滿了自責和痛苦。
如果他沒有出門,如果他沒有救那只小老虎,也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第二天,搜救范圍進一步擴大,直升機也加入了搜救行動。
從空中俯瞰,森林連綿起伏,一眼望不到邊。要在這么大的區域找到一個孩子,無異于大海撈針。
第二天晚上,搜救隊找到了一些線索。
在距離事發地點十公里的地方,發現了澤寧的一只鞋子。
這說明老虎確實是往森林深處去了。
搜救隊調整了搜索方向,重點搜索那個區域。但夜幕降臨,搜救工作變得更加困難。
第三天早上,天空開始下雨。這讓搜救工作變得更加困難,雨水很快沖刷了地面,掩蓋了所有的痕跡。
更糟糕的是,氣溫急劇下降,澤寧穿的衣服不多,在這樣的天氣里很容易凍傷。
搜救隊加快了搜索速度,但雨越下越大,很快變成了暴雨。
能見度急劇下降,搜救工作幾乎無法進行。
"我們必須暫時停止搜救。"隊長宣布道,"在這樣的天氣里繼續搜救,會有更多人遇險。"
陳志遠聽到這話,差點崩潰了:"不行!我兒子還在里面!"
"陳師傅,我們也很著急,但現在的天氣條件不允許。等雨停了,我們立刻繼續搜救。"
陳志遠看著漫天的暴雨,心如死灰。
兒子在這樣的天氣里,還能堅持多久?
他已經失去了妻子,不能再失去兒子。
就在搜救隊準備撤退的時候,陳志遠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他要獨自繼續搜索。陳志遠頭也不回地走向森林,暴雨中,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樹林里。
憑著多年的護林經驗,陳志遠在暴雨中艱難前行。
他時不時停下來,大聲呼喊兒子的名字。"澤寧!澤寧!"聲音在風雨中顯得格外孤單。
走了幾個小時,陳志遠已經筋疲力盡,但他不敢停下休息。時間對澤寧來說太寶貴了,每多耽誤一分鐘,兒子就多一分危險。
07
就在陳志遠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他看到前方有個黑影。
仔細一看,是個山洞的入口。
洞口很隱蔽,被一些灌木掩蓋著,如果不是雨水的沖刷,根本發現不了。
陳志遠心里一動,小心翼翼地靠近山洞。還沒到洞口,就聽到了里面傳來的聲音——有微弱的說話聲,還有動物的低吼聲。
陳志遠心中狂喜,加快腳步沖向山洞。
到了洞口,眼前的景象讓他徹底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