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小羅,高中同學聚會,你來不來?”
山東一炎熱的工地上,肖俊揮汗如雨搬磚,忽然手機響了,他拿出滾燙的手機放在耳邊,十年沒見的高中同學忽然找他聚餐,同學們都是富二代,如今混得好,整天吃喝玩樂,哪像他日日與黃土紅磚打交道,他委婉拒絕了同學:“不是我不想來,家里臨時有點事,真趕不過來,你們去吧,玩得開心點。”
“得了吧,我們還不知道你,你又沒結婚生子,家里哪有那么多事,對了,羅茜也來,就那個班花,你不想見一見她如今的現狀?”
聽到羅茜要來,肖俊眼睛一下熱起來,當年他暗戀羅茜,幫她考上大學,按理說羅茜應該感激他,羅茜卻在考上大學后,給他挖了好大一個坑。肖俊沉默了三秒,對著電話那邊低聲說:“行,我來,把時間地址發給我。”
肖俊出生貧困,硬是靠優異的成績,考上這個滿是富二代的重點高中,羅茜只顧著愛美,成績一落千丈,踏不進大學的門檻,求肖俊幫她補習,肖俊當時暗戀羅茜,為了幫羅茜補習,荒廢了自己復習,換來的是羅茜進了一本大學,他進了三本,當他頂著烈日前往羅茜的升學宴,換來的卻是羅茜的一句:“全班都二本以上,只有你三本,不配坐在這里。”
這是肖俊第一次在同學聚會上受到屈辱,從頭涼到腳,他對同學聚會產生陰影,但還是想見一見羅茜現在過得好不好,雙腳還是情不自禁邁入這家五星級大酒店。
推開包間門,同學們個個西裝禮服,渾身珠翠,都看花了眼,只有肖俊穿著簡單的短袖牛仔褲,臉被太陽曬得發黑,同學們齊刷刷望過來,笑聲一片,“這是我們班當年的才子肖俊嗎,這一身工地范簡直絕了,我還以為自己走進了工地。”
肖俊沒說話,掃了一圈,默默走到最角落坐下,不久,包間門再度打開,一陣香水味襲來,羅茜身穿白色連衣裙,妝容精致,挽著一名體態微胖的男人走進來,那個男人不是王金榮嗎,當年的富二代,現在成老板了。
王金榮掃了同學們一圈,眼角瞥向角落,肖俊一直低著頭,在心里默念不要看見我、不要看見我,王金榮還是看見他,得意一笑,胳膊摟著羅茜更緊,聽說肖俊當年暗戀羅茜,感受一下你當年輔導出來的女大學生現在當了我老婆,刺激不?
王金榮這句話一出全場爆笑,羅茜還火上添油:“有的人啊,當年考不上大學,現在工地上打工,倒也匹配。”幾個同學跟著起哄,包間里一片哄笑聲,肖俊說不出的難堪
大家入座點菜后,王金榮搶先一步,要求大家隨便點單,他來買單,幾個同學不用自掏腰包,都高興得眉開眼笑:“王總真豪爽,這才叫男人!”不久,王金榮把鮑魚、帝王蟹、魚子醬全都點上,菜一上桌,幾個同學立刻動筷子,大快朵頤,嘴里還不忘拍馬屁:
“雖然咱們也吃過山珍海味,但這魚子醬不是普通魚子醬,小小一盒也要2萬美元,王總出手就是不一樣,一上就是十盒,生怕咱們同學吃不飽,當做米飯來吃”。王金榮聽著這些話,靠在椅背上,一臉享受,整個人都透著股說不出的得意勁兒,還有人扒著蟹腿說:“王總,咱們這桌有你,才真叫撐得起場面。”
“這頓飯我一年都沒吃過這么高級”,一邊吃一邊夸,嘴都快抹油了。還有人邊扒著蟹腿邊說:“王金榮,咱們這桌有你,才真叫撐得起場面。”這話一出,周圍又是一陣附和的笑聲,肖俊知道那是諷刺自己撐不起場面,他沒心情吃了,放下筷子,嘴角動了動,像是苦笑,又像是強忍。
飯吃到一半,一直沒吭聲的羅茜忽然端著酒杯笑著說:“女人啊,得嫁對人,想吃啥有啥,要是嫁個工地上的,不僅風吹日曬,還得自己掙錢養家。”羅茜說完,眼神掃了肖俊一眼,肖俊喝了口水,咽下去都發苦。
一旁的女同學聽完羅茜的話,立馬接話:“可不是嘛,嫁得好,啥都不愁。”另一個也笑著說:“像羅茜這樣的女人就聰明,選對人,人生就順。”幾個女生你一言我一語地附和,臉上堆著笑,還時不時看向羅茜的包和手上的戒指,一臉羨慕。
肖俊聽著這些話,他沒說話,也沒抬頭,眼神落在水杯里,臉上看不出情緒,以前聽到這種話他心里會酸,現在反倒像是麻木了。吃完飯賬單來了,服務員說這頓飯一共是100萬零256塊,店長說了,這頓飯吃得多,零頭就不要了,100萬整。
屋里先是一靜,氣氛像是被一把無形的手驟然按下暫停鍵,接著,角落里有人狂拍王金榮馬屁:“王總出手就是闊氣,隨便一頓飯就100萬,咱們都跟著沾光。”另一人跟著感嘆:“光看這桌菜就知道了,隨便一個湯都是上萬,100萬也不奇怪,除了王總,誰敢這么整。”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圍著王金榮七嘴八舌,語氣里透著羨慕,也透著討好,有人一邊夸一邊舉杯:“王總,多謝你請我們吃這么豪華的餐,這杯酒我干了,你隨意。”
王金榮的笑,掛在臉上卻怎么也撐不住,嘴角還維持著上揚,可眼角已經開始抽動,額頭悄悄冒出一層細汗,他端著酒杯,遲疑了幾秒,像是在權衡什么,才干巴巴地笑了下,聲音比剛才低了幾分:“那個……大家都是同學,我當然是想請的,只不過……”
王金榮話鋒一轉,語氣輕了點:“但這頓飯,實話實說,確實挺貴,光這幾瓶酒就20萬。之前點餐沒想太多,以為也就2、3000,哪想到一不小心點過了,弄得這么大陣仗。”
王金榮這話一出口,屋里一下子安靜了兩秒,每個人都在等別人先說點什么,幾秒鐘后,坐在最邊上的許磊開口,笑著打了個圓場“哎呀,王總您就別這么謙虛了,誰不知道您家里家產上億,區區一百萬就是零花錢,這點小錢還會拿不出?”
“就是!”一個戴眼鏡的男同學點頭附和,嘴角噙著笑,“王總不光人厲害,情商也高,怕我們壓力大,故意表現出菜很貴的樣子,你說這不是咱們班最講情義的人嗎?”
幾個人輪番“感慨”,王金榮越坐越不自在,強笑著解釋:“我不是請不起,而是我家里最近做點小生意,賬上流動的錢都在貨上壓著,年底的結款都還沒到賬,我手上有些困難。”
坐在一旁的羅茜看出了王金榮的窘迫,站出來幫腔:“是啊是啊,我家老王一向是大方的人,請老同學們吃飯,別說一百萬,就算五百萬,眼睛都不眨,只是真不巧,這段時間資金流轉不過來,同學們見諒。”
王金榮低頭喝了一口酒,酒一落肚,胃里更空,他有點后悔點菜時太撐面子,鬧到如今收不了場的地步,沒一個人能幫他圓場,羅茜也只是能打了個輔助,而最遠那頭的肖俊,一直沒出聲,他拿起杯子抿了一口酒,臉上看不出喜怒,像是個局外人,又像什么都看得明白。
原本還在起哄喝酒的男同學,這會兒也不吭聲了,眼睛總看著賬單上的總金額,服務員有點尷尬,到底誰付賬,她看向王金榮,賬單還是放在王金榮這,賬單薄得像蟬翼,卻壓得王金榮喘不過氣。
羅茜知道王金榮想把賬單甩給別人付,只好又幫他打輔助,:“老王這人,就是愛撐場面,這頓飯要不是他,大家也吃不到這么好的飯菜,大家是不是應該表示表示。”
有人聽出了話里話外的推托,也有人裝作沒聽懂,繼續扒拉盤子,還有人想借上廁所逃走,王金榮怕這些人都溜走,只能實話實說:“大家都知道,這頓飯,我肯定是奔著請客來的,咱同學難得一聚,不就是為了熱鬧嘛。”
王金榮說著停了幾秒,見沒人接話,又補了一句:“但真的,這頓飯確實比我想象中得貴,你們大家也不差錢,要不這樣,咱們……平攤下?”說完,王金榮拿起收款碼,讓同學們都掃一掃,同學們看著收款碼逐步靠近,都裝著屋頂漏雨,抬頭看著天花板,還有人裝作接電話,收款碼一靠近,他就背過身接電話。
收款碼轉了一圈,沒有一個人出一毛錢,現場氣氛有些凝重,有個還算能跟王金榮平起平坐的人沉不住氣了,把煙蒂往地上一砸,用力碾滅,對王金榮不客氣說道:“我說金榮,你要是請不起,就別打腫臉充胖子,要想咱們平攤,下次早點說,爺我就不來了。”
“就是,不就一頓飯嗎,咱們又不是吃不起,上哪吃不是吃,再這受氣?”
瞬間,同學們對王金榮的反應兩級反轉,從阿諛奉承到冷嘲熱諷,王金榮的臉,一下子像被火燙過似的,漲得通紅,他嘴唇動了動,想打碎牙齒往肚子里咽,為了面子結下這筆賬,但想到那可是足足一百萬,他又半個字都沒吐出來。
周圍的聲音越來越雜,有人干脆站起身來:“走吧走吧,咱別在這尷尬地耗著了。”羅茜見勢不妙,擋在門口堵住大家別走,大家要是不平攤,就從她身體上踏過去。羅茜作勢躺在地上,同學們用牙簽剔著牙縫,這有什么難的,踏就踏。
這些同學真不憐香惜玉,真要從羅茜身上踏過去,羅茜害怕傷著臉,只好從冰涼的地上起來,眼看同學們要走了,她急得快哭出來,這時有救星出來幫助她了:“慢著,不就100萬嗎,我全出了。”
大家齊刷刷看過去,肖俊站了起來,表情淡定,救星居然是他,這話一出,場子直接炸了,“你請?肖俊,你說什么國際笑話,你一個工地搬磚的,一年才掙多少錢,請得起?”王金榮冷笑:“你?你知道一百萬啥概念?工地上干幾年你都賺不來。”王金榮冷笑:“你?你知道一百萬啥概念,都可以在小縣城買套房,你頂多一個工地包工頭,那四五千工資夠請嗎。”
“算了吧,還是我來。”王金榮拿出手機掃碼,肖俊卻按住他,掏出自己的手機,王金榮覺得肖俊在裝,到了掃碼關鍵時刻,他肯定臨陣脫逃,便故意抬高聲音:“肖俊,你請客的心我們領了,可一百萬不是小數目,別一時沖動,到時候掃不出來,反倒尷尬了。”
王金榮的語氣表面客氣,實際上每個字都帶著看好戲的意味,就差沒直接說:你裝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其他同學聽懂了,也都忍著笑看著肖俊,有人小聲嘀咕:“是啊,就看他敢不敢掃,別點開支付頁面的勇氣都沒有。”
肖俊沒有說話,只是平靜地解開手機的鎖,這個手機的屏幕裂了,他也沒舍得換新手機,看上去不像有錢人,肖俊卻還是執意自己出錢請,鎖解開后,肖俊沒有點開支付頁面,而是打開通訊錄,其他同學都捂住嘴巴笑:“我就說吧,他就是裝的,都不打開支付頁面,還想打電話掩飾。”
肖俊依舊表情淡定,在通訊錄里找出一串號碼打出去,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一句話:“我不想再看見這家酒店,用這種方式招待客人,都不提醒提醒客人適度消費。”
肖俊語氣平穩,沒有憤怒,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冷意,像是在對下屬下達一個決定,同學們偷偷互望一眼,眼神從最初對肖俊的譏笑,變成了遲疑,肖俊到底是什么,還有本事教訓人家五星級大酒店。
電話那頭的人,對肖俊出乎意料的恭敬,他連連附和:“好的肖先生,我馬上處理,請您稍等。”掛斷電話不到五分鐘,服務員接到內部對講機通知,整個人猛地一震,連忙走到門口推開包間的門,隨后一行人匆匆進來,走在最前頭的是西裝筆挺的店長,后面跟著全體服務員,神情格外緊張,一看就是接到什么不得了的指示。
“肖、肖先生……您、您真要那么做嗎?”
店長小心翼翼湊近肖俊,幾乎奴才般,懇求肖俊高抬貴手:“要是這件事真按您電話里的意思處理,整個酒店都會受到極大影響,到時候,不太好收場……”
全場,死一般的安靜,王金榮坐在那里,臉色由紅轉白,眼睛睜得老大,嘴半張著,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剛才還在調侃肖俊“別一沖動掃不出來”的眾位同學,想說些什么,但肖俊氣場八米告,話到嘴邊硬生生咽下去,喉嚨上下滾動,眼里寫滿了震驚,這哪是一個工地上搬磚的,分明是只要打一個電話,就能讓整個酒店風聲鶴唳的級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