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1998年夏天,李建國拿到清華大學錄取通知書那天,全村都沸騰了。
學費八千元,對這個靠種地為生的農村家庭來說,是天文數字。
富裕的二叔李富貴冷眼相待:"讀書有什么用?"
貧窮的三叔李善良卻二話不說,當天就賣了家里唯一的耕牛。
二十五年后,當年的窮小子已是縣里的副科級干部。
而賣牛供他讀書的三叔,卻主動上門說了一句讓他目瞪口呆的話:"建國,你能幫幫你二叔嗎?"
01
郵遞員的車鈴聲在村子里格外清脆。
李建國正在地里掰玉米,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李建國家的!有掛號信!"
母親張桂花丟下手中的針線活,急匆匆跑了出去。
看到信封上"清華大學"四個字時,她的手開始顫抖。
"建國他爸!快來看!快來看!"
父親李樹根正在院子里修補農具,聽到妻子的呼喊聲,扔下手中的鋤頭就跑了過來。
"這是...這是清華大學的信?"
李樹根雖然識字不多,但這四個字他還是認得的。
"兒子考上了!考上清華大學了!"
張桂花激動得眼淚直流,緊緊抱住了信封。
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村子。
村支書李大強第一個跑來祝賀:"樹根,你家建國真爭氣??!"
"咱們村出清華大學生了!這是開天辟地頭一遭!"
鄰居們紛紛圍攏過來,院子里擠滿了人。
"建國這孩子從小就聰明,看書看到半夜都不睡覺。"
"這下李家祖墳冒青煙了!"
"以后建國當了大官,咱們村就沾光了。"
李建國從地里趕回來,看到家門口黑壓壓一片人,還以為出了什么事。
"建國!快過來!"
父親激動地揮手,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了。
當李建國看到那封錄取通知書時,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雖然對自己的成績有信心,但真正看到時,還是覺得不真實。
"爸,媽,我真的考上了?"
"考上了!考上了!"
張桂花抱著兒子痛哭流涕,二十年的辛苦總算有了回報。
李樹根也紅了眼眶,但很快,他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人群散去后,一家人圍坐在昏暗的煤油燈下。
李樹根拿出一個布袋,小心翼翼地倒出里面的錢。
一張一張地數著,十元的、二十元的、五十元的...
"一共三千一百八十塊。"
李樹根嘆了一口氣,聲音有些沙啞。
"學費多少?"張桂花緊張地問。
李建國拿著錄取通知書仔細看了看:"學費一年三千八,住宿費八百,生活費按最低標準算,一個月也要兩百。"
"一年下來要八千多。"
"還差五千塊。"
李樹根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五千塊錢,對于年收入不到三千的農村家庭來說,簡直是個天文數字。
"要不...我不去了?"
李建國試探性地說道,心里其實在滴血。
"胡說!"
李樹根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煤油燈的火苗跳了幾下。
"考上清華大學,這是多大的榮耀!就是砸鍋賣鐵,也要供你讀書!"
張桂花也使勁點頭:"你爸說得對,這錢咱們想辦法。"
"大不了把家里的糧食都賣了。"
李樹根站起來在屋里踱步,額頭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
"把糧食賣了,咱們吃什么?"張桂花擔心地問。
"先顧眼前,以后再說。"
李建國看著為難的父母,鼻子一陣發酸。
"爸,要不我去借錢?"
"不行,你是小孩子,借錢的事讓大人來。"
李樹根擺擺手,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
"明天我帶你去你二叔家,看看能不能借到一些。"
"二叔家現在在縣城做包工頭,聽說挺有錢的。"
張桂花點點頭:"富貴這些年確實發了財,在縣城都買房子了。"
"希望他能看在兄弟情分上幫一把。"
李樹根的語氣不太確定,但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當晚,李建國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窗外蛐蛐聲此起彼伏,仿佛在為這個農村少年的命運而哀鳴。
他想象著清華大學的樣子,想象著未來的生活。
但更多的是擔心,擔心家里借不到錢,擔心自己的大學夢就此破滅。
02
第二天一早,李樹根就拉著兒子往縣城趕。
兩人騎著家里唯一的那輛破自行車,車輪吱呀吱呀地響著。
從村里到縣城有十五公里,李樹根平時很少進城。
"爸,二叔真的會借給我們嗎?"
李建國坐在后座上,心里忐忑不安。
"應該會吧,畢竟是一家人。"
李樹根踩著自行車,聲音有些不確定。
"而且你考上清華大學,這是光宗耀祖的事。"
到了縣城,兩人按照地址找到了二叔家。
那是一棟兩層的小樓,紅磚外墻,在周圍的平房中格外顯眼。
門口停著一輛嶄新的摩托車,院子里晾著漂亮的衣服。
李樹根拘謹地敲了敲鐵門。
"誰???"
里面傳來一個女人尖銳的聲音。
"我是李樹根,找李富貴。"
門開了,出來一個燙著卷發的中年女人。
這就是二嬸王美花,她上下打量著李樹根父子,眼神中透著明顯的不屑。
"喲,老三,什么風把你吹來了?"
王美花的語氣冷淡,臉上掛著職業性的假笑。
"二嫂,富貴在家嗎?我有點事想找他商量。"
李樹根陪著笑臉,聲音有些卑微。
"在家是在家,不過他正忙著呢。"
王美花站在門口,并沒有讓路的意思。
"建國,快叫二嬸。"
李樹根推了推兒子。
"二嬸好。"
李建國禮貌地問候,但能感受到對方眼中的冷漠。
王美花這才注意到李建國,上下打量了一番。
"這就是建國啊,長得倒是挺精神的。"
"聽說考上大學了?哪個大學?"
"清華大學。"
李樹根有些自豪地說道。
"清華大學?"
王美花的表情變得復雜,眼中閃過一絲嫉妒。
"那可是要花不少錢吧?"
正說話間,李富貴從屋里走了出來。
他穿著白襯衫,皮鞋擦得锃亮,頭發梳得一絲不茍。
"老三,什么事?。?
李富貴的態度比妻子稍微好一些,但也談不上熱情。
"二哥,是這樣的..."
李樹根搓著雙手,顯得很緊張。
"建國考上清華大學了,但是學費還差一些,想跟你借點錢。"
李富貴的臉色頓時變了,眼中閃過一絲不快。
"借錢?借多少?"
"五千塊。"
李樹根小心翼翼地說道,聲音越來越小。
"五千塊?"
王美花立刻就炸了,聲音尖銳得像刀子。
"你們知道五千塊是多少嗎?我們家忙活大半年才能掙這么多!"
"二嫂,我知道這錢不少,但是..."
"沒有但是!"
王美花打斷了李樹根的話,兩手叉腰。
"你們家窮是你們家的事,憑什么讓我們來幫你們填窟窿?"
李富貴看了看妻子,又看了看弟弟,臉上的表情變得冷漠。
"二哥,求求你了,建國這孩子從小就聰明,考上清華大學多不容易啊。"
李樹根幾乎是在哀求,聲音都顫抖了。
"考上大學有什么用?"
王美花冷笑道,眼中滿是諷刺。
"現在大學生遍地都是,畢業了還不是找不到工作?"
"我看建國這孩子挺機靈的,不如跟著你二叔學做生意,比讀什么書強多了。"
李建國聽著二嬸的話,臉漲得通紅。
拳頭緊緊握著,但強忍著沒有說話。
李富貴清了清嗓子,聲音變得官腔十足:
"老三,不是我不想幫你,實在是手頭緊。"
"最近剛投了一個新項目,資金全都壓在里面了。"
"而且我家孩子也要花錢,馬上要結婚了,到處都要用錢。"
李樹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眼中的希望一點點破滅。
"二哥,那能不能先借一千?一千也行啊。"
"一千也沒有。"
王美花斬釘截鐵地說道,臉上沒有一絲同情。
"再說了,你們家建國讀完大學,將來在城里混,還能記得我們這些農村親戚嗎?"
"到時候人家當了大官,看得起我們嗎?"
"指不定連我們姓什么都忘了。"
李建國終于忍不住了:"二嬸,您這話說得太過分了!"
"過分?我說的是實話!"
王美花絲毫不讓步,聲音更加尖銳。
"你以為讀了幾年書就了不起了?城里人瞧得起你們這些土包子嗎?"
"到時候錢花了,書讀了,還不是要回來種地!"
李富貴看到場面有些失控,趕緊打圓場:
"行了行了,都少說兩句。"
"老三,真的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有心無力。"
"你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李樹根的眼中閃過一絲絕望,但還是點了點頭:
"那...那我們就先走了。"
"慢走不送。"
王美花頭也不回地進了屋,關門聲特別響。
李富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弟弟,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走出二叔家的院子,李建國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
他的眼中含著淚水,拳頭握得死緊。
"爸,我們回去吧。"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心里滿是憤怒和不甘。
李樹根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別難過,還有別的辦法。"
"什么辦法?"
"你三叔家。"
李建國愣了一下:"三叔家不是更窮嗎?"
"窮是窮,但你三叔這個人心善。"
李樹根騎上自行車,聲音堅定了一些。
"走,我們去你三叔家試試。"
03
路上,李建國一言不發。
二嬸的那些話像針一樣扎在他心里。
他開始懷疑,自己這個清華大學生真的有那么了不起嗎?
將來他真的會忘記這些幫助過他的人嗎?
李樹根似乎看出了兒子的心思:
"建國,別聽你二嬸胡說八道。"
"人窮志不能短,咱們窮是窮,但要有骨氣。"
"好好讀書,將來有了出息,要記得幫助那些真正需要幫助的人。"
李建國點點頭,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但前路依然未卜,三叔真的能幫助他們嗎?
三叔李善良的家在村子的另一頭,是幾間低矮的土坯房。
屋頂的瓦片有些破損,墻壁也有裂縫。
院子里養著兩頭牛,一頭大一頭小,這是他們家最值錢的財產。
李樹根父子到達時,正值晌午時分。
三叔正在院子里給牛添草料,看到侄子來了,臉上立刻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建國!聽說你考上清華大學了?"
李善良丟下手中的草料,激動地走過來,眼中閃閃發光。
"是的,三叔。"
李建國有些不好意思,剛才在二叔家受的冷遇讓他有些自卑。
"好啊!好??!咱們李家出大學生了!"
李善良激動得手舞足蹈,像個孩子一樣。
"翠花!翠花!快出來,建國考上大學了!"
三嬸張翠花從屋里走出來,手上還沾著面粉。
她是個樸實的農村婦女,臉上寫滿了善良。
"真的嗎?考上哪個大學?"
"清華大學!"
李善良驕傲地說道,聲音都顫抖了。
"清華大學?那可是北京的大學吧?"
張翠花雖然沒什么文化,但也知道清華大學的名氣。
"是啊,全國最好的大學之一!"
"建國真是爭氣!咱們村祖祖輩輩都沒出過大學生!"
看到三叔一家的反應,李建國心里暖暖的。
這和剛才在二叔家受到的冷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三哥,快進屋坐。"
李善良熱情地招呼著,聲音爽朗。
"翠花,去給建國煮幾個雞蛋,再割點肉。"
"三叔,不用麻煩了。"
李建國趕緊阻止,知道三叔家的日子不好過。
"這有什么麻煩的,考上清華大學,必須得慶祝慶祝!"
"這是咱們李家的大喜事!"
進了屋,李善良讓妻子忙活去了,自己陪著李樹根父子說話。
屋里的陳設很簡單,幾件破舊的家具,墻上貼著一些年畫。
"三叔,其實我們這次來是有事求您。"
李樹根有些難為情,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什么事?盡管說。"
李善良的態度很爽快,眼神真誠。
李樹根把情況詳細說了一遍,包括剛才在二叔家的遭遇。
李善良聽完后,沉默了很久,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
"五千塊啊..."
他喃喃自語,眉頭緊皺。
李建國看到三叔為難的樣子,心里更加愧疚。
三叔家的日子過得比自己家還緊,哪里有五千塊錢?
"三叔,算了,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李建國主動說道,不想為難三叔。
"別的辦法?"
李善良抬起頭看著侄子,眼神突然變得堅定。
"建國,你知道考上清華大學意味著什么嗎?"
"意味著你有機會改變命運,改變我們整個家族的命運。"
"這樣的機會,一輩子也就這一次,錯過了就再也沒有了。"
李善良站起身來,在屋子里來回踱步。
他的眼中閃爍著某種光芒,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五千塊...五千塊..."
他不停地念叨著,聲音越來越小。
突然,他停下了腳步,眼中閃過一道光:
"有了!"
"什么?"
李樹根和李建國同時看向他。
"賣牛!"
李善良斬釘截鐵地說道,聲音堅定得不容置疑。
"賣牛?"
李樹根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對,賣牛!院子里那頭大黃牛,能賣五千多塊。"
"三哥,那不行!牛是你家的命根子??!"
李樹根急忙擺手,臉上寫滿了不安。
"沒有牛,你們怎么種地?怎么生活?"
李善良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絲苦澀:
"地還是可以種的,大不了用人力。"
"再說了,等建國畢業工作了,還愁買不起牛嗎?"
張翠花從廚房出來,正好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賣牛?"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手中的碗差點掉在地上。
那頭大黃牛是他們家的寶貝,每年春耕秋收全靠它。
沒有了牛,意味著他們要比別人付出更多的辛苦。
李善良看到妻子的表情,走過去拉住她的手:
"翠花,咱們不能眼睜睜看著建國失去這個機會。"
"這孩子從小就聰明,將來肯定有大出息。"
"咱們幫了他,就是做了一件功德無量的事。"
張翠花的眼中含著淚水,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李建國。
最終,她咬了咬牙,用力點了點頭:
"你說得對,孩子的前途比什么都重要。"
"牛沒了可以再買,機會錯過了就再也沒有了。"
李建國看著三叔三嬸,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三叔,三嬸,我..."
"別說了,就這么定了。"
李善良拍板決定,聲音堅定得不容反駁。
"我現在就去集市,趁著今天趕集,能賣個好價錢。"
說干就干,李善良立刻去院子里牽牛。
那頭大黃牛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一直往后退,不愿意跟主人走。
"走吧,老伙計。"
李善良拍了拍牛的脖子,聲音有些哽咽。
"你是為了一個好孩子的前途,這是值得的。"
李建國跟在后面,心如刀絞。
他知道這頭牛對三叔家意味著什么,但為了供他讀書,三叔毫不猶豫地要賣掉它。
這份恩情,比山還重,比海還深。
04
到了集市,很快就有人來看牛。
"這牛不錯,健壯得很,年頭也不長。"
一個商販圍著大黃牛轉了幾圈,眼中閃著精明的光芒。
"多少錢?"
"六千。"
李善良開價,聲音有些緊張。
"六千太貴了,最多四千五。"
"不行,最少五千五。"
經過一番激烈的討價還價,最終以五千二的價格成交。
李善良接過錢,又從兜里掏出自己的積蓄,一共五千五百塊。
"建國,拿著。"
他把錢塞到侄子手里,眼中含著淚水。
"好好讀書,將來有出息了,咱們李家就指望你了。"
"記住,不管走到哪里,都不能忘記自己是農民的兒子。"
"要做個好人,要幫助別人。"
李建國緊緊握著那些皺巴巴的鈔票,感覺它們沉甸甸的。
這不僅僅是五千多塊錢,更是三叔一家的全部希望和信任。
他的聲音顫抖著:"三叔,我發誓,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總有一天,我要讓您過上好日子。"
李善良欣慰地點點頭,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回到家里,李樹根拿著這五千多塊錢,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加上家里原有的三千多,建國的學費總算有著落了。
當晚,李建國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
他想起了二叔家的冷漠,想起了三叔賣牛時不舍的眼神。
同樣是親戚,為什么差別這么大?
窗外傳來三叔家牛叫聲,那是剩下的那頭小牛在思念它的同伴。
李建國的眼淚又一次流了下來。
他握緊拳頭,在心里默默發誓:
"三叔,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總有一天,我要報答您的恩情。"
那一夜,月亮格外明亮,照在這個小村莊上。
一個少年的命運即將改變,而一份恩情也深深埋在了他心里。
1998年9月,李建國帶著全家人的期望和三叔賣牛的錢,踏上了前往北京的火車。
這是他第一次出遠門,第一次坐火車,第一次離開故鄉。
綠皮火車咣當咣當地向前行駛,車廂里人很多,空氣很悶。
李建國坐在硬座上,懷里緊緊抱著一個破舊的帆布袋。
里面裝著他所有的家當:兩套換洗衣服,一雙解放鞋,還有母親給他做的咸菜和煎餅。
最重要的是那五千五百塊錢,被他縫在了貼身的內衣口袋里。
"下一站,北京站。"
當列車員的聲音在車廂里響起時,李建國的心跳開始加速。
他透過車窗看著外面的風景,高樓大廈,車水馬龍。
這就是首都的樣子,和他生活了十八年的小村莊簡直是兩個世界。
下了火車,李建國被北京站的宏偉震撼了。
人山人海,霓虹閃爍,各種各樣的人匆忙地走著。
按照錄取通知書上的指示,他找到了清華大學的接站點。
"同學,你是新生嗎?"
一個戴著眼鏡的師兄主動問道,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是的,我是李建國。"
"歡迎來到清華!我是計算機系的師兄王磊,負責接新生。"
師兄很熱情,幫他拿了行李。
坐上學校的大巴,李建國好奇地看著路邊的景色。
一路上,師兄給他介紹著北京的風土人情。
當清華大學的校門出現在眼前時,他被深深震撼了。
古樸典雅的建筑,綠樹成蔭的校園,濃厚的學術氛圍。
這就是中國最高學府的樣子。
"同學,你是哪個專業的?"師兄問道。
"機械工程。"
"機械系啊,很不錯的專業。以后就業前景很好。"
辦完入學手續,李建國來到了宿舍。
四人間,上下鋪,條件比他想象的要好很多。
室友們陸續到達,有來自上海的富家子弟,有來自深圳的商人之子,還有一個北京本地的同學。
"你好,我叫王志強,上海人。"
一個穿著名牌的同學主動打招呼,態度很友善。
"李建國,河南人。"
"河南啊,中原大地,人杰地靈。"
王志強笑著說道,沒有一絲輕視的意思。
"你好,我是劉德華,深圳的。"
另一個同學也自我介紹,聲音爽朗。
"北京的張明。"
第四個同學簡單地說了一句,但也很友好。
晚上,室友們聊起了各自的家庭情況。
王志強的父親是上海某大企業的高管,家里有車有房。
劉德華的父親在深圳做外貿生意,家境富裕。
張明是北京本地人,父母都是大學教授。
輪到李建國時,他有些不好意思:
"我...我家是農村的,父母種地。"
"農村啊,挺好的,空氣新鮮。"
王志強并沒有瞧不起他,反而很感興趣。
"是啊,我還沒去過農村呢,有機會要去你家玩玩。"
劉德華也很友善,讓李建國心里暖暖的。
看來清華的同學素質都很高,并不像二嬸說的那樣瞧不起農村人。
05
開學第一周,李建國就被繁重的課業壓力震驚了。
高等數學、物理、化學、英語...每一門課都需要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更讓他感到壓力的是,很多同學的基礎都比他好。
特別是英語,李建國在農村中學學的英語根本跟不上節奏。
"建國,晚上一起去圖書館學習吧?"
王志強邀請道,態度很真誠。
"好的。"
在圖書館里,李建國看到了清華學子的學習熱情。
即使到了晚上十點閉館時間,還有很多人不愿意離開。
"在清華,學習是唯一的出路。"
張明告訴他,語氣很認真。
"這里聚集了全國最優秀的人才,不努力就會被淘汰。"
李建國深以為然,他想起了三叔賣牛時的不舍眼神,想起了父母殷切的期望。
從那以后,他開始了近乎瘋狂的學習。
每天早上六點起床晨讀,晚上十點才回宿舍。
周末的時候,別的同學都出去玩,他還在圖書館里啃書。
"建國,你這樣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
室友們都很擔心他,勸他適當休息。
"沒事,我身體好。"
李建國堅持著,心里想著三叔的話:"好好讀書,將來有出息。"
為了減輕家里的負擔,他還申請了勤工儉學。
在學校食堂刷盤子,一小時五塊錢。
在圖書館整理圖書,一小時四塊錢。
周末的時候去校外發傳單,一天能掙二十塊錢。
"建國,你何必這么辛苦?"
王志強有些不理解,聲音里帶著關心。
"家里多給點生活費不就行了?"
李建國苦笑了一下,他怎么好意思說,家里為了供他讀書,已經傾家蕩產了?
期中考試成績出來了,李建國的成績在班里排第五名。
這個成績讓很多人都很驚訝,因為他的基礎本來不是最好的。
"建國,你是怎么做到的?"
同學們紛紛請教,眼中滿是佩服。
"笨鳥先飛吧。"
李建國謙虛地說道,但心里知道這成績是用多少個不眠之夜換來的。
每當想要放棄的時候,他就想起三叔的話:
"好好讀書,將來有出息了,咱們李家就指望你了。"
第一個寒假,李建國回到了家鄉。
村里人看到他的變化都很驚訝。
"建國回來了!看起來更有文化氣息了。"
"大學生就是不一樣,說話都帶著書卷氣。"
李建國第一時間去看望了三叔一家。
三叔家的日子過得更加艱難了,沒有了牛,春耕時只能用人力翻地。
三叔的腰都累彎了,但看到侄子回來,臉上還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建國,在北京過得怎么樣?"
"挺好的,三叔,謝謝您。"
李建國從兜里掏出一千塊錢,這是他勤工儉學攢的。
"這點錢您拿著,買頭小牛。"
"這怎么行?你在北京花錢的地方多,自己留著用。"
三叔堅決不收,但在李建國的堅持下,最終收下了五百塊錢。
"建國,你有這份心,三叔就知足了。"
"好好讀書,將來做個有用的人。"
臨走時,三叔把他送到村口:
"記住,不管走到哪里,都要做個好人。"
"有了能力,就要幫助別人,就像別人幫助你一樣。"
李建國用力點頭,三叔的話深深印在了他心里。
四年的大學時光,李建國始終保持著這種狀態。
刻苦學習,勤工儉學,品學兼優。
每年寒暑假回家,他都會給三叔家帶一些錢。
雖然不多,但對三叔家來說已經是雪中送炭了。
2002年,李建國從清華大學畢業了,成績優異,獲得了多項獎學金。
他面臨著人生的重要選擇:是去大城市發展,還是回家鄉服務?
很多同學都選擇了去外企或者出國深造,收入豐厚,前程似錦。
但李建國最終選擇了回家鄉,報考了縣里的公務員。
"建國,你瘋了嗎?"
室友王志強不理解,著急地勸他。
"以你的成績,去外企年薪至少十萬,回縣城能有什么發展?"
李建國笑了笑:"我有我的想法。"
其實他心里很清楚,父母年紀大了,需要有人照顧。
更重要的是,他想在家鄉有所作為,報答那些幫助過他的人。
特別是三叔,這份恩情必須要還。
06
回到縣里,李建國參加了公務員考試。
憑借著清華大學的學歷和優異的成績,他順利通過了筆試和面試。
被分配到縣政府辦公室工作,成為了一名科員。
"李建國同志,歡迎你加入我們的隊伍。"
縣長親自接見了他,握手的時候很熱情。
"能為家鄉建設貢獻力量,是我的榮幸。"
李建國誠懇地說道,心里充滿了干勁。
消息傳回村里,整個村子都沸騰了。
"建國當公務員了!還是縣政府的!"
"李家真是祖墳冒青煙了,出了個大官!"
"以后咱們村就有靠山了。"
三叔聽到消息后,高興得一整晚都睡不著覺。
"翠花,聽說了嗎?建國當公務員了!"
"真的?太好了!咱們的牛沒有白賣!"
張翠花也很激動,眼中含著淚水。
"這孩子有出息,沒有忘記咱們的恩情。"
李建國上班的第一天,就被繁重的工作任務震驚了。
縣政府辦公室是個綜合部門,什么事都要管。
寫材料、接電話、安排會議、接待來訪...
雖然工作很忙,但李建國干得很認真。
他知道自己要證明清華大學生的實力,不能給母校丟臉。
"小李,這份報告寫得不錯,思路清晰,文筆也好。"
科長夸獎道,眼中滿是贊賞。
"謝謝科長,我會繼續努力的。"
由于工作出色,第二年李建國就被提拔為副科級干部。
25歲的副科級,在縣里已經算是年輕有為了。
"建國這孩子有前途啊,將來肯定是個大官。"
村里人議論紛紛,語氣中滿是羨慕。
李建國卻很清醒,他知道這只是個開始。
真正要做出成績,還需要更多的努力。
2005年,縣里要修建一條新公路,需要征收部分村民的土地。
這個任務被分配給了李建國負責的科室。
"小李,這個項目很重要,但也很難辦。"
科長交代道,表情很嚴肅。
"涉及三個村莊,一百多戶村民,征地補償是個大問題。"
李建國接受了任務,開始深入村莊做調研。
他挨家挨戶走訪,了解村民的真實想法。
"李干部,這地是我們的命根子啊,補償太少了怎么生活?"
村民老王擔心地說道,臉上寫滿了憂慮。
"我理解大家的擔心,我會向上級反映,爭取合理的補償標準。"
李建國耐心地解釋,態度很誠懇。
經過一個月的努力,李建國制定了詳細的征地補償方案。
不僅保證了村民的基本利益,還為他們安排了后續的生計出路。
"小李,你這個方案做得很好。"
縣長表揚道,臉上滿是贊賞。
"既照顧了村民利益,又保證了工程進度,很不錯。"
這個項目的成功,讓李建國在縣里的名聲更響了。
很多人開始注意到這個年輕的副科級干部。
2008年,李建國被提拔為正科級,擔任縣政府辦公室副主任。
30歲的正科級,在整個市里都不多見。
"建國有出息了!"
三叔逢人就夸,臉上寫滿了驕傲。
"當年賣牛供他讀書,真是太值了!"
李建國沒有忘記三叔的恩情,每年都會給三叔家寄錢。
先是給三叔買了新牛,后來又幫助蓋了新房子。
三叔的女兒小華,也在李建國的資助下完成了學業,找到了不錯的工作。
"建國,你對我們家的恩情,我們永遠都不會忘記。"
三叔感激地說道,眼中含著淚水。
"三叔,這都是應該的,當年要不是您,我哪有今天?"
李建國真誠地說道,心里滿是感激。
不過并不是所有人都對李建國的成功感到高興。
二叔李富貴聽說侄子當了官,開始頻繁地聯系。
"建國啊,二叔有個小事想請你幫忙。"
電話里,二叔的聲音很客氣,和當年判若兩人。
"二叔,什么事?"
李建國的態度有些冷淡,畢竟當年的事還記在心里。
"就是個小工程,想讓你說句話。"
"二叔,我不能違反規定。"
"什么違反規定?就是走個程序而已。"
李建國直接拒絕了二叔的請求,這讓二叔很不高興。
"這個小兔崽子,有了權力就不認人了。"
二叔在家里抱怨,語氣中滿是憤怒。
"我早就說了,白眼狼就是白眼狼。"
二嬸王美花冷笑道,眼中閃著惡毒的光芒。
"現在人家當官了,還記得我們這些窮親戚嗎?"
但李建國并不在意這些閑言碎語,他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
他始終記得三叔的話:"有了能力,就要幫助別人,但要幫助真正需要幫助的人。"
07
2012年,李建國再次被提拔,擔任縣政府辦公室主任,副處級待遇。
這一年,他35歲,已經是縣里最年輕的領導干部之一。
"建國,你的前途無量啊。"
同事們都很羨慕,但李建國心里很清楚,職位越高,責任越大。
在他的努力下,縣里實施了多項民生工程。
修路、建學校、改善醫療條件...
每一項工程都惠及了普通百姓。
"李主任真是個好官,為老百姓辦實事。"
"有這樣的干部,是我們的福氣。"
聽到這些評價,李建國感到很欣慰。
他覺得自己正在實現當年的承諾,用自己的能力回報社會。
隨著職位的升遷,找李建國辦事的人越來越多。
其中就包括二叔李富貴。
多年的包工頭生涯,讓二叔積累了不少財富,但也遇到了不少麻煩。
"建國,你看,咱們也是親戚,你就幫幫二叔吧。"
每次打電話,二叔都會這樣說。
但李建國始終堅持原則,該幫的幫,不該幫的堅決不幫。
這讓二叔很不滿,但又無可奈何。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2015年。
李建國已經是縣里的知名人物,前途一片光明。
而就在這時,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即將考驗他的品格和原則。
這場變故不僅會讓他重新審視過去,更會讓一個埋藏了十七年的秘密浮出水面。
2015年的秋天,李建國的生活被一個突然的訪客打亂了。
那是個周末的下午,李建國正在家里陪父母吃飯。
門外傳來汽車的聲音,一輛嶄新的奧迪轎車停在了院子門口。
車門打開,李富貴和王美花夫婦走了下來。
他們穿著體面的衣服,手里還提著各種名貴的禮品。
李建國透過窗戶看到這一幕,心里有些疑惑。
自從當了官以后,二叔偶爾會聯系他,但從來沒有登門拜訪過。
"建國在家嗎?"
李富貴客氣地詢問,臉上堆滿了笑容。
李建國出來迎接,心里充滿了警惕。
"二叔,二嬸,你們怎么來了?"
"我們來看看你,順便有點事想跟你商量。"
王美花也一改往日的傲慢,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容。
"聽說你又升官了?現在是什么級別了?"
"還是老樣子。"
李建國淡淡地回應,。
李富貴看出了侄子的冷淡,趕緊說道:
"建國,二叔今天來是有事求你。"
"什么事?"
"就是...就是我承包的那個工程,出了點問題。"
李富貴有些結巴,眼神閃爍。
"需要找相關部門協調一下。"
李建國皺了皺眉頭:"什么問題?"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質量檢查那邊有些...有些刁難。"
"我覺得是有人故意找茬,想要點好處。"
李建國的表情變得嚴肅:"二叔,工程質量關系到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不能馬虎。"
"如果真的有問題,就應該按規定整改。"
"不是不是,工程質量絕對沒問題!"
李富貴急忙解釋,額頭上開始冒汗。
"就是有些小瑕疵,按照嚴格標準來說可能不太符合要求。"
"但是這種情況在行業內很常見,一般都能通融的。"
"你看能不能幫忙說句話,讓他們網開一面?"
李建國聽到這里,心里已經完全明白了。
二叔承包的工程肯定存在質量問題,想讓他出面疏通關系。
"二叔,我不能幫這個忙。"
李建國直接拒絕了,語氣堅決。
"為什么?"
李富貴的臉色瞬間變了,眼中閃過一絲憤怒。
"工程質量關系到公共安全,我不能違反原則。"
"如果真的有問題,就應該按規定處理。"
"什么原則不原則的?"
王美花忍不住插話了,聲音變得尖銳。
"就是說句話的事,能有多難?你現在可是大官了!"
"二嬸,這不是說句話那么簡單。"
李建國有些生氣,聲音也提高了。
"如果工程真的有問題,將來出了事故怎么辦?誰負責?"
"不會出事故的!"
李富貴著急地說道,臉色漲得通紅。
"建國,我們是一家人啊,血濃于水,你就幫幫二叔吧。"
"當年..."
"當年什么?"
李建國冷冷地看著他。
"當年你們是怎么對我的,你們忘了嗎?"
李富貴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王美花卻炸了:"李建國,你什么意思?"
"我們當年怎么了?我們又沒欠你什么!"
"現在你當官了,就這樣對待親戚?"
"我只是堅持原則。"
李建國的聲音很平靜,但眼中有一絲寒意。
"對不起,我真的不能幫這個忙。"
"如果工程確實存在問題,還是按照規定程序來處理吧。"
李富貴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王美花更是氣得渾身發抖:
"李建國,你是不是忘了?"
"忘了什么?"
李建國疑惑地看著她。
"當年你上大學..."
"美花!"
李富貴突然大聲制止了妻子,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李富貴強行拉住妻子,臉色鐵青。
"我們走!馬上走!"
"我憑什么不說?"
王美花還在掙扎,但被丈夫強行拖向汽車。
"李建國,你當初上學..."
"美花!你再說一個字,我跟你沒完!"
李富貴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威脅,眼中閃著怒火。
汽車很快啟動,揚長而去。
留下李建國一個人站在院子里,滿腦子疑問。
父母也聽到了外面的爭吵聲,走出來詢問情況。
"建國,怎么了?你二叔怎么這么生氣?"
母親張桂花擔心地問道。
"沒什么,就是想讓我幫忙辦點事,我拒絕了。"
李建國簡單地解釋了一下。
"你做得對。"
父親李樹根點點頭,表情很嚴肅。
"當官要有原則,不能亂來。"
但李建國的心里卻很不平靜。
幾天后,村里開始傳出一些風言風語。
"聽說李建國拒絕幫他二叔辦事。"
"當了官就不認人了。"
"果然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李建國聽到這些議論,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不后悔拒絕二叔的無理要求,但二嬸那天的話始終讓他困惑不已。
08
一周后,李建國決定主動去找二叔談談。
他想弄清楚那天二嬸到底想說什么。
但當他到達二叔家時,鄰居告訴他:
"你二叔一家昨天就搬走了,說是去外地發展。"
李建國站在空蕩蕩的院子里,心中的疑問更加濃烈了。
二叔為什么突然搬走?
是因為工程的事情,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就在李建國還在為二叔的突然離開感到困惑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辦公室門口。
"建國,你忙嗎?"
三叔李善良站在門外,手里拿著一頂破舊的帽子,臉上寫滿了忐忑不安。
"三叔!您怎么來了?快進來坐。"
李建國立刻站起身來,心里既驚喜又擔心。
三叔很少來縣城,更別說到政府辦公室來找他。
"沒事沒事,我就是...就是有點事想跟你說。"
李善良進了辦公室,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顯得很拘謹。
"三叔,您坐,喝點水。"
李建國趕緊倒了杯茶,遞到三叔手里。
"這辦公室真氣派啊。"
李善良接過茶杯,眼中閃著驕傲的光芒。
"當年賣牛供你讀書,真是太值了。"
"三叔,您身體還好吧?家里一切都好吧?"
李建國關心地詢問,心里猜測著三叔此行的目的。
"都好,都好。小華在城里工作也挺順利的,多虧了你的幫助。"
"那就好。三叔,您今天來是有什么事嗎?"
李善良放下茶杯,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他沉默了很久,似乎在組織語言。
"建國,三叔有個請求,可能...可能你聽了會很意外。"
"什么請求?您說。"
"你能不能...幫幫你二叔?"
李建國愣住了,以為自己聽錯了。
"幫二叔?三叔,您說什么?"
"我聽說他那個工程出了問題,現在很困難。"
李善良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清晰可辨。
"你看能不能在不違反原則的情況下,給他指條路?"
李建國的腦子嗡地一下,完全無法理解眼前的情況。
"三叔,您是不是搞錯了什么?"
他的聲音提高了幾度,眼中閃著憤怒的光芒。
"當年我考上大學缺錢的時候,二叔是怎么對我們的,您忘了嗎?"
"他看不起我們,瞧不起窮人,說讀書沒用!"
"是您,是您賣了家里唯一的牛來供我讀書!"
"現在他遇到困難了,憑什么要我幫他?"
李建國越說越激動,多年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來。
"三叔,您太善良了,但有些人不值得您這樣對待!"
李善良靜靜地聽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等李建國說完,他才緩緩開口:
"建國,你坐下,聽三叔跟你說個事。"
"我不想聽!"
李建國還在氣頭上,聲音依然很大。
"二叔那種人,活該遇到困難!當年他怎么羞辱我們的,現在就讓他自己承擔后果!"
"建國!"
李善良突然提高了聲音,眼神變得嚴厲。
"你給我坐下!"
這是李建國第一次看到三叔發脾氣,不由得愣住了。
他慢慢坐回椅子上,但臉上還是寫滿了不服。
李善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眼中閃過復雜的光芒:
"有一個真相,我瞞了你十七年。"
"什么真相?"
李建國的心跳開始加速,有種不祥的預感。
李善良從兜里掏出一張褪色的紙條,遞給了李建國。
李建國接過紙條,看了一眼上面的內容。
瞬間,他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
手中的紙條開始顫抖,眼中滿是不敢置信的震驚。
"這...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