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佳華，你也27歲了，感情始終沒個著落，我們都擔心---”

“爸、媽，結婚這事急不得，要是人品不好，嫁了也是受罪！”

宋佳華，27歲，當地一家知名設計公司的女老板，事業有成。面對父母的催促，宋佳華淡淡一笑，腦海中情不自禁地回想起當年溺水被救的場景。宋佳華永遠也不會忘記，在她最痛苦無助的時候，那雙伸出來的手。

可是被救上岸后她就昏迷了，10年來，宋佳華拼命想要尋找對方的蹤跡，卻一無所獲。如今她早已功成名就，卻依然空有一顆等待的心。直到某一天，一個熟悉的名字重新闖入了她的世界……

01.

2013年7月5日，陽光熾烈，蟬鳴連天。

17歲的宋佳華隨家人來到郊外游玩。那是一片開闊的河灘，水面波光粼粼，微風吹過，夾雜著青草與泥土的氣息。河水表面平靜無波，然而水底卻隱藏著復雜的水流，是當地人都不太建議游泳的危險水域。

宋佳華正是活潑好動的時候，她穿著淺藍色的連衣裙，腳踩涼鞋，在河岸邊歡快地踏著水玩耍。腳邊的浪花輕輕拍打著小腿，讓她逐漸對這片河流放松了警惕。

然而，就在宋佳華轉身的一刻，腳下一個滑石讓她瞬間失去了重心。宋佳華整個人撲通一聲跌進水中，她下意識掙扎，撲騰雙臂往上游，可裙擺像沉重的幕布纏繞住她的雙腿，冰冷的河水灌入口鼻，將宋佳華一點點拉向深處。

宋佳華的呼救聲被河水吞噬，岸上的家人起初還沒察覺出異樣，直到她的身影突然在水面消失，才驚覺出事。

水壓在耳邊轟鳴，宋佳華感覺自己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抓住，往下拖拽。她的眼睛睜著，卻什么都看不清，四周是混沌的灰藍色。力氣在身體中迅速抽離，漸漸地，宋佳華開始感到窒息，肺部像被撕裂般疼痛。就在意識將近崩潰的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一個模糊的人影，從岸邊躍入水中，以迅猛的迅速沖向她。

隨后，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睜眼時，是在岸邊。陽光晃得她睜不開眼，臉頰貼著濕潤的泥沙，周圍傳來喧鬧的腳步聲與人群的呼喊。宋佳華想要坐起來，卻頭暈目眩，只能虛弱地靠在一塊巖石旁喘息。

一個男青年站在她的身旁，他穿著一件普通的白T恤，濕漉漉的衣服貼在瘦削的身上，頭發滴著水，額角的汗珠與水珠混在一起。他蹲在地上，喘著粗氣，眼中滿是關切，陽光從他的頭頂上照過來，宋佳華一時間沒能看清男孩的模樣。

“你……你還好嗎？”他的聲音略顯沙啞，卻溫柔。

宋佳華虛弱地點了點頭，嗓子干得發不出聲音。

看她沒事，男青年嘴角微微揚了一下，露出個淡淡的笑意。他站起來看了看遠處，似乎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沒再多說什么，轉身快步離去。

宋佳華伸出手，想拉住他，卻連“謝謝”都沒能說出口。

他消失在人群中，就像從未出現過那樣。可那道背影，卻留在了宋佳華的眼睛里，哪怕多年過去，宋佳華都無法忘記。

02.

當男孩走后，宋佳華的父母急匆匆地趕了過來。看到女兒濕漉漉、滿臉恍惚的模樣，宋母率先沖過來，撲在她身上，聲音哽咽，“佳華！你嚇死我了！”

宋父緊跟其后，蹲下來一邊替她拭去臉上的水，一邊不斷安慰：“沒事了沒事了，沒事了……”

一家人圍著宋佳華檢查傷勢，見她只是嗆了幾口水，身體并無大礙，便急忙攙著她走向停在不遠處的車。

宋佳華的指尖還在顫抖，嘴唇哆嗦，指著男青年離開的背影，斷斷續續地開口：“是他救了我，別、別讓他走！”

“誰救你？”母親轉頭四顧，卻早已找不到那個身影。

回應他們的，只有林間風聲和蟬鳴。

宋佳華一家家境殷實，父親是本地知名企業家，母親經營著自己的連鎖花店。平日里生活優渥、穩妥，宋佳華更是被父母寵愛著長大，從未想過自己會經歷這樣的生死一線。

更讓宋佳華無法接受的，是自己竟然連一個救命恩人都找不到。

第二天一早，宋父便調動了一切能動用的資源，四處打聽救人男孩的身份。他先是找了景區的管理方，要求調看當日監控錄像。

可是工作人員無奈搖頭：“我們這邊當時監控壞了，一直沒來得及修。”

他們又跑去詢問當天在場的游客，有人記得宋佳華溺水，有人說看到有男青年跳水，但說不清樣貌、也不知道是誰。

“穿白T恤？這年頭哪個男青年不穿白T恤？”一個路人苦笑。

連一點像樣的線索都沒有。不死心的宋父在當地派出所備案，又去附近居民區一家家敲門詢問：“大娘，您有沒有見過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穿白T恤、黑短褲，大概一米八，昨天傍晚在這邊出現過？”

“沒有啊，我昨天下午一直在屋里。”

“有沒有外地口音的人來這里住？”

“我也不知道啊，都是流動的，住兩天就走的也有。”

沒有任何進展。三天后，宋母一咬牙，決定出重金尋找恩人。他們在網絡上發布了尋人啟事：“7月5日下午四點半，郊外水域，一名十七歲女孩溺水，因一男子跳水相救得以生還。女孩家屬感激不盡，現要尋人，若有知情人能提供線索，可獲得2萬元酬金，”

啟事貼滿了路口、電線桿、超市門口，甚至還在本地論壇發了熱門帖。一時間，整個城區都在傳這件事。很多人專程去河邊探看，甚至有人謊稱是自己救的，只為獲得宋家的感謝。

可當問及細節，卻都漏洞百出。

宋佳華的父母一次次失望。宋佳華沒有說話，她只坐在房間窗邊，手里握著那天曬干后留下的一根頭發，那是對方將她救起來時不小心勾在她手上的。

03.

十年過去，宋佳華從17歲那個在水中掙扎的小女孩，成長為一名沉靜干練的女企業家。

她順利考上了重點大學，又以優異的成績考取了本校的碩士研究生。畢業后，她并未選擇進入傳統大公司，而是自己創辦了一家室內設計工作室。初期業務并不容易，項目零散，客戶難纏，連辦公室的空調都是舊貨市場淘來的。

可她咬著牙撐了下來。她有一種執拗的倔強，像當年她在河水中掙扎一樣，一旦認定了，就不會輕易放手。

幾年后，宋佳華的設計公司漸漸站穩了腳跟。它的設計風格簡約、大氣，兼具實用性與藝術感，尤其受到年輕客戶的歡迎。她在業內小有名氣，公司雇了一百多個人，生意有聲有色。

只是感情這件事，一直是她父母心中的掛念。

“都27了，”母親在視頻那頭皺著眉，“你看你表姐，孩子都上幼兒園了。”

“我們不逼你，但起碼相親的事，你別老敷衍。”父親一邊翻著報紙一邊嘆氣，“家里這么多年也不是沒給你安排。”

宋佳華笑笑，沒說話。

這些年，她也相過幾次親，都是同齡人，要么是有錢二代，談話間流露出對女性的輕視；要么是老成穩重的公務員，穩是穩，卻實在沒什么話題。

“不是說對方好不好。”她對朋友說，“就是，我總覺得，不是我想找的那個人。”

夜深人靜時，她常常會想起十年前那個午后。

那個男青年站在陽光里，T恤貼著身體，額頭的水珠沿著臉頰滾落。他不言不語，卻像一道光，在她最驚懼的時刻將她救出。

宋佳華甚至記不清他的長相，可那種感覺，卻深深烙印在了記憶里。她不是感情泛濫的人，但她知道，那個人的人品，那一跳，那一句“你還好嗎”，是她心里最理想的樣子。

十年了，尋人帖早已被風吹雨打地撕下數遍，懸賞獎金也越來越高，甚至有人勸她“都過去了”，可她仍沒有放棄。

有時候，宋佳華也問自己，是不是太執拗。可每當看到有人感恩圖報、終得相聚的新聞時，她還是會眼眶一熱。

“他救了我。”她想，“至少，我得知道他是誰。”

只是那個人，仿佛從人海中蒸發了一樣，毫無線索，毫無消息。時間仿佛把一切都磨平了，可她心底那塊柔軟之地，卻始終沒有變。

直到，有一天，一個新員工的到來，打破了這一切。

04.

新員工叫周孟海，29歲，業內有名的設計師，在多個權威設計賽事中都拿過獎。

宋佳華站在會議室外的長廊，遠遠就看到那個穿著淺灰色襯衫、五官分明、身姿挺拔的年輕男子推門而入。當看到周孟海的簡歷時，宋佳華愣住了，她特地看了三遍，不相信鼎鼎有名的設計師會來這么一家中型公司。可周孟海卻神情平和，說：“我喜歡這里的氛圍。”

初期的合作順利得出奇。

那次項目的主題是為一所藝術中學設計多功能展覽空間。宋佳華原本打算讓團隊分頭做設計思路，但周孟海堅持自己動手，一整夜沒離開辦公室。宋佳華清早進來，看到桌上堆滿草圖，紙張邊角還有些許磨損的痕跡。他躺在沙發上，外套蓋在身上，眼神有些疲憊，卻仍然溫和地朝她點了點頭：“我試著把光線結構打散，做了兩種方向。”

宋佳華有些意外。在這個浮躁的行業里，有人仍舊肯熬夜熬神去雕琢一個方案的細節。這種認真，已經太稀缺了。

他們的默契也在這樣的共事中漸漸累積。

一次臨近交付節點，公司項目趕工，宋佳華和周孟海幾乎天天加班。

星期五晚上，辦公室冷清得像一口井。宋佳華抱著電腦坐在會議室一角，不停咳嗽，喉嚨干得火燒火燎。她想去倒杯水，卻發現玻璃杯早就空了。

就在宋佳華準備起身去茶水間時，門突然被推開了，是周孟海，看到面色蒼白的宋佳華，他臉上閃過一絲擔心，將手里拎著的塑料袋遞給了她。

“藥店剛打烊前趕上的。”周孟海把袋子放在她桌上，里面是兩盒感冒藥，還有一瓶溫熱的紅糖姜水。

“我沒事……”她聲音沙啞。

“你咳得太狠了，不是小感冒。”

望著周孟海的目光，宋佳華有些不自在，低頭喝了一口姜水，溫熱從喉嚨里一直涌到心底。那一刻，她忽然覺得辦公室的冷氣都柔和了幾分。

再后來，兩人又有幾次在深夜加班收尾，偶爾會點宵夜、說幾句家常。那天夜里，窗外飄著細雨，周孟海坐在窗邊修稿，她靠在轉椅上揉著太陽穴。

“你父母會不會催婚？”宋佳華忽然問。

周孟海聞言笑了笑：“當然。他們每個月都安排兩個對象，照片都攢了一摞。”

“那你就沒有心動的人嗎？”宋佳華像是找到了可以傾述的對象，迫不及待地問道。

“沒有。”周孟海聳聳肩，“我寧缺毋濫。感情不是打折品，合適的，得自己遇。”

宋佳華靜靜看著他，她點點頭，深有同感：“我也是。我爸媽也一直在給我安排相親。可是我不是不愿意戀愛，是總覺得那個人得是我自己選的。”

“是啊。”周孟海將一疊圖紙擺好，眼神落在她臉上，“如果不是你真心喜歡，怎么走完這一生？”

回家的時候，兩人一同走出辦公樓。

夜風輕拂，街燈在兩人的影子間投下斑駁的光。宋佳華看著前方認真走路的男人，心里忽然生出一種久違的安定感。

像是多年前溺水時，遇到那名男青年時心中的感覺。

她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卻發現，心口，有一絲悸動，正在悄悄發芽。

05.

隨著時間推移，周孟海與宋佳華的關系越來越自然，兩人像是舊識般熟稔。工作之余，他們偶爾在辦公室的茶水間聊幾句，談論的內容也逐漸從設計項目轉向了各自的興趣、成長經歷，甚至是兒時的趣事。

當宋佳華抱著一個厚重的模型走得踉踉蹌蹌時，周孟海會立刻起身走過去，幾步之間接過了她手上的物件。

“你這樣容易閃到腰。”他說得平靜，自然得像是家人。

“我也沒想到它這么重。”宋佳華笑著吐了吐舌頭，有點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臂。

“下次這種事交給我。”周孟海側頭看了她一眼，抱著模型離開。

那一刻，宋佳華竟怔了一下，她發現自己竟然越來越習慣這個男人的存在。

周孟海每次開會前都會給宋佳華泡一杯熱茶，每次她眉頭一皺，他都能及時提出最合適的解決方案。他似乎總能第一時間捕捉到宋佳華的情緒與需要，而宋佳華也發現，自己在等他的回應、盼他的出現。

漸漸地，宋佳華開始在意周孟海今天穿了哪件襯衫、頭發有沒有打理，甚至會在微信回話時，反復斟酌每一個句子的語氣和表情。

她知道，這是喜歡。

到了情人節那天，宋佳華一整天都心神不寧。

下午四點左右，她剛準備起身去會議室，手機忽然一震，是周孟海發來的消息：今天晚上，有空吃個飯嗎？

短短一句話，宋佳華盯著看了好久。她輕輕咬唇，回復：可以。

晚風柔和，城市霓虹正亮。宋佳華換上了一條藏藍色的長裙，披著一件銀灰色披肩，微卷的長發隨風拂過肩膀，耳垂處一對小巧的珍珠耳環點綴其間。她看著鏡中那個女人，忽然覺得有些陌生，她的臉上帶著一分羞澀，眼睛亮晶晶的，與平日相親時完全不同。

周孟海選的是一家位于江邊的西餐廳，燈光柔和，環境私密，視野開闊。

他穿了一身深灰西裝，整個人看起來格外干凈利落。見宋佳華來了，周孟海起身拉開椅子：“剛好坐在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夜景。”

桌上擺著蠟燭和玫瑰花，點菜時他點了她喜歡的海鮮濃湯和低脂牛排。侍者上菜時輕聲細語，節奏不緊不慢，仿佛一切都被安排得剛剛好。

氣氛太安靜，太柔和，也太曖昧。宋佳華原本在盤算著工作的事，可此刻，所有理智的思緒都被窗外漣漪般的燈光擾亂了。她不自覺地抬眼看他，卻正好撞進周孟海注視她的眼神。

那一刻，她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他沒說話，只是微微一笑。笑容干凈，真摯，又藏著些說不清的期待與溫柔。

夜晚的氣氛像盛開的花，一點一點將彼此裹進。周孟海凝視著宋佳華，輕聲道：“佳華，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嗎？”

他的聲音不高，略微帶著一絲緊張，像是怕嚇到她。

宋佳華愣了一下，她沒有立刻回答。此刻，宋佳華心跳有些快，臉上的微笑也有些凝滯，她下意識地避開他的目光。她想起了十年前那個陽光午后，自己落水時，是一個不知名的男青年奮不顧身地跳進河里把她救了出來。

那個男青年，從那天起便牢牢扎根在她的記憶里。她曾一遍遍幻想，如果有機會再見，自己一定會好好感謝他，甚至，宋佳華一直覺得，這個救人卻不求回報的男青年，才是她理想中的另一半。但這十年來，她始終沒有等來與對方相見。

宋佳華低頭不語，指尖不自覺地攪動著手包上的拉鏈。周孟海看著她，眼里浮現出一絲落寞，他卻并未逼問。

“對不起，是我太急了。”周孟海說，輕輕嘆息，“你別放在心上，吃完飯后，我送你回去。”

二人無言，房間里曖昧的氛圍已經蕩然無存，只剩下窗外夜風掠過的聲音。

回到小區門口時，宋佳華正準備開口說些什么，周孟海卻先一步點頭道：“同不同意都是你的意愿，是我做的不夠好，我先走了。”

說完，周孟海給了她一個淡淡的笑，然后轉身離去。

宋佳華站在臺階上，看著他的背影慢慢被夜色吞沒，心口卻像被什么狠狠地擰了一下。那一瞬間，她感覺到一種撕裂的情緒。他明明什么都沒做錯，可她卻猶豫不決。

宋佳華回到家，關上門，靠在玄關處長久沒有動彈。整整一夜，她都沒能睡著。月光透過百葉窗灑在床頭，她輾轉反側，心中天平不斷搖擺。那個男孩，救她于水火，她至今不知他的姓名，長相也逐漸模糊。

她曾以為，自己會一直記得他的模樣，可現在才發現，那份執念更像是一種對命運的感激，是一個少女對英雄的浪漫幻想。

可周孟海不一樣。他真實、溫暖、貼近，她看到他每天為設計忙碌時專注的模樣，看到他對她小心翼翼又帶著幾分篤定的好意。

她不是沒感覺，只是一直不敢承認。直到他落寞的背影消失在街燈下，她才意識到——她在心痛。

宋佳華終于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她拿起手機，正想給周孟海打電話時，屏幕卻亮起一個陌生來電。

宋佳華遲疑了一下，接通：“喂？請問你是？”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陌生男子的聲音，他問宋佳華：“請問你是宋佳華女士嗎？我姓胡，我看到你發在網上的懸賞帖子了，你是在找10年前救你上岸的那個人吧！”

那一刻，整個房間靜得仿佛只剩下呼吸聲。宋佳華睜大了眼睛，呼吸一滯，猛地握緊手機，聲音微顫：“是，你是......”

10年來，宋佳華從未獲得過當初那個男青年的信息，她本以為這個人可能也是沖著酬金故意找過來編謊話騙她的，可出乎意料的是，對方很精準地說出了當日的場景細節。

“宋佳華女士，救你的人其實是我的朋友。當初他一直說救人不圖回報，也沒注意你這邊的信息，真沒想到，你居然找了那么多年！”男子的語氣飽含感嘆，對宋佳華道：“我絕對不是騙子，也不要你的酬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