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姑，彩禮錢你出一半吧，反正你也沒孩子，以后還得靠我養老。"

侄子李浩看著我，眼神里滿是理所當然，仿佛我為他介紹對象成功，就理應承擔結婚的費用。

"浩子，我幫你介紹對象是因為疼你，但彩禮錢應該是你們自己的事情。"我努力保持著平靜，心里卻涌起一陣寒意。

"姑，你沒孩子，將來誰給你養老？現在不出錢，以后別指望我管你！"他嗤笑一聲。

我看著這個從小被我疼愛的侄子，突然覺得他好陌生。

01

我和老公結婚這么多年一直沒要孩子。年輕時覺得兩人世界挺好，現在年紀大了，看著別人家兒孫繞膝，心里多少有些空落落的。

也許是因為這個遺憾，我把所有的母愛都給了侄子李浩。從他小時候起，我就格外疼他，壓歲錢比別的孩子多一倍，生日禮物年年不落，連上學的文具都是我買最好的。哥哥嫂子也常說，浩子有我這個姑姑真是福氣。

可這孩子今年都29了，還是光棍一條。哥哥嫂子急得天天唉聲嘆氣，我看在眼里也著急。浩子長得不錯，工作也穩定，就是性格有點內向，不太會和女孩子相處。

兩個月前，我下定決心要幫他解決這件大事。我在社區里人緣不錯，認識的人多，打聽了一圈，還真找到了合適的人選。

張曉雯，26歲，小區里物業公司的會計，長得清秀，性格溫和，關鍵是還沒有對象。我先是找各種機會讓兩人"偶遇"，在電梯里，在小區花園里，慢慢地他們開始聊天。

第一次正式見面，我特意安排在周末的咖啡廳。我坐在不遠處偷偷觀察，看到兩人聊得很投機，心里別提多高興了。浩子難得露出那么燦爛的笑容，曉雯也是一副很有好感的樣子。

從那以后的三個月里，我就像看著自己的兒子戀愛一樣，心里比蜜還甜。

兩人發展得很順利，從每天聊天到約會，從約會到確定關系，再到開始談婚論嫁。全家人都夸我是"黃金媒人"，連向來嚴肅的哥哥都笑著說我功德無量。

上周五晚上，浩子興奮地給我打電話，說他已經和曉雯商量好了，準備下個月去領證。我當時激動得差點掉眼淚，覺得這輩子終于做了一件有意義的大事。

可是今天下午，浩子突然來到我家，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我還以為他是來感謝我的，連忙泡茶準備聽他說些感激的話。

誰知道他在沙發上坐下后，看了看四周，然后清了清嗓子說：「姑，從小到大你都這么疼我，這彩禮錢你也幫我出一半，我會記得你的好。」

我手里的茶杯停在半空中，以為自己聽錯了。彩禮錢？讓我出？

我放下茶杯，看著他的眼睛：「浩子，你剛才說什么？」

他似乎覺得我沒聽清楚，又重復了一遍：「我是說，這次結婚的彩禮錢，你幫我出一半。你看，這門親事能成，你功勞最大，按道理說你也應該承擔一部分責任。」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我費盡心思幫他找對象，現在他竟然讓我出彩禮錢？

「浩子，姑姑幫你介紹對象，是因為疼你，希望你能有個好歸宿。但是結婚的彩禮錢，這應該是你們自己的事情吧？」我努力保持著平靜。

他擺擺手：「姑，你別這么說。你幫我介紹成功了，省了我好幾萬的中介費，現在讓你分擔一下彩禮，很合理啊。再說了，你和姑父收入都不錯，幫幫我怎么了？」

聽到這話，我感覺心里像被扎了一刀。原來在他眼里，我的辛苦付出竟然等同于中介費？

我正準備嚴厲地拒絕他，他卻搶先開口：「姑，你先別急著拒絕，明天女方家要正式談彩禮，你跟我們一起去，到時候看情況再說。」

我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也好，讓我親眼看看這門親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讓他清醒清醒，明白什么叫感恩。

02

第二天上午，侄子開車來接我去女方家。我坐在副駕駛座上，心里還抱著一絲希望，覺得他昨天可能只是一時沖動，今天會收回那個荒唐的要求。

車子剛開出小區，侄子就開始了他的"攻勢"。

「姑，我昨晚想了一夜，越想越覺得你應該幫我這個忙。」他一邊開車一邊說，「你想想，你也沒兒子，我就是你半個兒子，兒子結婚你不出錢誰出？咱們李家就指著我傳宗接代呢。」

我的手緊緊抓住安全帶，指節都發白了。他竟然拿我沒孩子這事來說事，這不是往我心口上扎刀子嗎？

「浩子，你這話說得不對。我幫你是因為疼你，但這不代表我有義務給你出彩禮錢。」我盡量壓著火氣。

「姑，你別生氣嘛。我這不是著急嗎？」他從后視鏡里看了我一眼，「曉雯家要18萬彩禮，我爸媽已經拿出全部積蓄了，還差9萬。你要是不幫我，這婚事可就黃了。」

我看著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心里一陣發涼。也許是結婚的壓力太大，讓他變得這么不講理。我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等到了女方家再看情況。

到了曉雯家，她父母熱情地接待我們。曉雯的父親是個廠里的技術員，母親在超市上班，看起來都是老實本分的人。

坐下聊了幾句家常，曉雯的父親就直奔主題：「小李啊，咱們今天就把彩禮的事說清楚。按我們這邊的規矩，18萬是少不了的。」

我正準備聽侄子怎么回應，沒想到他竟然直接把我拖下了水：「叔叔阿姨，這個你們放心。我姑姑特別疼我，說了這彩禮錢她來出一半，她最舍得為我花錢了。」

我當時就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像被人打了一耳光。曉雯的父母都看向我，眼神里帶著期待。我張了張嘴，想要否認，但又怕當場拆臺讓大家難堪。

「李阿姨真是個好姑姑啊，現在這樣的長輩可不多見了。」曉雯的母親笑著夸我。

我只能尷尬地笑笑，心里卻恨得牙癢癢。這個侄子竟然當著外人的面給我挖坑，讓我進退兩難。

接下來的談話我幾乎沒怎么說話，腦子里一直在想著怎么收拾這個爛攤子。好不容易聊完了，曉雯的父母還特意感謝我的"慷慨"，讓我更加難受。

回家的路上，我再也忍不住了：「浩子，你剛才那樣說算什么意思？我什么時候答應出錢了？」

他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反而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姑，你別生氣，我這就給你算算賬。」

他打開手機里的備忘錄，開始一項一項地念：「從小到大你給我買衣服花了2萬，壓歲錢給了3萬，生日禮物1.5萬，還有這次幫我介紹對象，省下的中介費至少3萬，總共9.5萬。現在18萬彩禮你出一半，正好9萬，這賬算得很合理吧？」

我呆呆地看著他，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個人。原來他把我這些年的每一份關愛都記在賬本上，像個精明的商人一樣計算著投入和回報。

聽著他把我多年的心血和關愛變成冷冰冰的數字，我感覺心里的某個地方徹底死了。

「姑，你想想，你對我這么好，我都記在心里呢。等我結了婚，一定好好孝敬你。」他還在那里自說自話。

我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這個侄子已經不是我從小疼愛的那個孩子了，他變成了一個只會算計的陌生人。

車子停在我家樓下，我沒有立刻下車，而是轉過身看著他：「浩子，這件事我需要考慮幾天，不會馬上給你答復。」

「姑，你可別考慮太久啊，曉雯家那邊還等著我們的消息呢。」他催促著。

我下了車，頭也不回地走向樓道。我決定去找他的父母談談，看看能不能讓他們管管這個不孝子。至少要讓他們知道，他們的寶貝兒子現在是什么德性。

03

當晚我輾轉反側，決定第二天去找哥哥嫂子談談。我想著，他們總該知道什么是對錯，會幫我說話的。

第二天下午，我拎著水果來到哥哥家。嫂子正在廚房忙活，我和哥哥坐在客廳里聊天。我把昨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本以為哥哥會訓斥侄子，沒想到他聽完后竟然皺起了眉頭。

「妹妹，我覺得浩子說得也有道理。」哥哥放下茶杯，「你確實出了力，承擔點兒費用也應該。再說你們夫妻倆收入不錯，幫幫侄子怎么了？」

我的手抖了一下，茶水差點灑在沙發上。連親哥哥都這么想？

「哥，我幫浩子介紹對象是出于親情，不是為了錢。你怎么能讓我出彩禮錢呢？」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廚房里的嫂子也探出頭來：「小梅啊，你想想，咱們就這一個兒子，你也沒孩子，將來還不是得靠浩子？現在幫幫他，以后他也會記著你的好。」

我愣愣地看著他們，原來在他們眼里，我這個女人就應該為侄子的婚姻買單，因為我"沒有兒子"，所以理應把侄子當成自己的兒子來養。

我沒有再爭辯，草草結束了這次談話。走出哥哥家的門，我感覺整個世界都變了顏色。

接下來幾天，我又找了幾個關系好的朋友訴苦，希望能得到一些支持和理解。

第一個朋友聽完后，搖搖頭說：「你一個女人摻和這種事干什么？現在惹出麻煩了吧？」

第二個朋友倒是同情我，但也勸我算了：「家人之間別計較這些，你就當破財免災吧。」

第三個朋友更直接：「你又沒孩子，錢攢著也沒用，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我一個接一個地失望，原來在所有人眼里，我這個沒有孩子的女人就應該為別人的孩子買單，這是我的"義務"。

就在我最迷茫的時候，侄子又來了。這次他的態度更加強硬，一進門就坐在我對面，翹著二郎腿開始"談判"。

「姑，都好幾天了，你考慮得怎么樣？曉雯家那邊催得緊，我們得趕緊把錢的事情定下來。」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搓著手，還在猶豫：「浩子，這事情...」

「姑，你要是不幫我，以后別指望我給你養老。」他突然冷下臉來，「你一個女人能指望誰？我爸媽年紀大了，將來還得靠我。你現在不幫我，以后我憑什么管你？」

這句話像一記重錘砸在我心上。我猛地站起身，在客廳里來回踱步。他說中了我最大的恐懼——作為丁克族，我確實擔心老無所依。沒有孩子的我，將來真的只能靠侄子嗎？

「你想清楚了，9萬塊錢換我一輩子的孝順，這買賣劃算吧？」他繼續施壓，「你要是不答應，我可就真的不管你了。」

我停下腳步，看著這個從小被我疼愛的侄子，突然覺得他變成了一個陌生的惡魔，正在用我最害怕的東西來要挾我。

那一刻，我幾乎要點頭同意了。9萬塊錢對我來說不是天文數字，但失去唯一的依靠卻讓我恐懼。

「我...我再想想。」我聲音很輕，幾乎聽不見。

侄子滿意地站起身：「姑，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怎么選擇。我明天再來聽你的決定。」

他走后，我癱坐在沙發上，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整個屋子里安靜得可怕，只有墻上的時鐘在滴答滴答地響著。

晚上，老公回家看到我這個樣子，關切地詢問。我把事情告訴了他，他嘆了口氣：「要不然就給吧，反正咱們也有這個能力。」

連老公都這么說，我還能指望誰？

那一夜，我躺在床上徹夜難眠。月光透過窗簾灑在地板上，我盯著天花板，腦子里亂成一團。給錢，我就成了冤大頭；不給錢，我可能真的會老無所依。

但是內心深處，總有一個微弱的聲音在反復問我：這樣做真的對嗎？

04

第二天一早，我從床上爬起來，感覺整個人都被掏空了。一夜沒睡好，眼睛腫得像核桃，但我已經做出了決定。

我去銀行取了卡，拿起手機給侄子打電話：「浩子，你過來一趟，我答應你了。」

不到半小時，侄子就風風火火地跑來了，臉上寫滿了興奮。我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銀行卡，心情沉重得像壓了一塊大石頭。

「姑，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他一進門就笑得合不攏嘴，「你放心，我一輩子都記著你的好。」

我看著他那副得意的樣子，心里涌起一陣苦澀。但話已經說出去了，我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下去。

「9萬塊錢，我現在就轉給你。」我拿出手機，準備操作網銀轉賬。

我打開手機銀行，輸入侄子的賬號，金額那一欄我輸入了90000。

就在我準備輸入密碼的那一刻，侄子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看了看來電顯示，臉色瞬間變了：「是曉雯她爸。」

「喂，張叔...」侄子剛開口，手機里就傳出一個嚴肅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