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浩子...我不行了...頭好暈..."

方程躺在考場外的走廊上，臉色蒼白得可怕。

我握著他冰涼的手，心里做著劇烈的斗爭。

考場里，數學試卷還在等著我。這是我最擅長的科目，也是決定我能否考上某重點大學的關鍵一科。

老王老師在一旁急切地說："浩子，你快回去考試吧，時間還來得及！"

"林浩，你不能因為這個耽誤自己的高考！"校醫也在勸我。

但方程緊緊抓著我的手，眼里滿是恐懼："浩子...你能不能...陪我去醫院？"

那一刻，我想起了爸媽這些年的辛苦，想起了全村人對我的期望，想起了自己的大學夢。

但看著方程痛苦的表情，我知道我不能拋下他。

"老師，我要陪方程去醫院。"

01

"浩子，你這次模擬考又是全校第一??！"

班主任老王拿著成績單，臉上的笑容都快溢出來了。那是高考前的最后一次模擬考試，我考了697分，在整個青山縣都是頭一份。

"林浩，你可是咱們學校的驕傲啊！"同桌小劉羨慕地看著我，"聽說縣教育局的領導都說了，今年咱們縣要是能出個某重點大學的學生，那就全靠你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還沒考呢，別說得這么早。"

"害，你這是謙虛。"坐在我前面的方程轉過身來，"浩子，你就別裝了，以你這成績，某重點大學那是十拿九穩的事兒。"

方程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同桌的同桌。他個子不高，瘦瘦的，平時話不多，但人特別好。我們從高一就認識，三年來關系一直很鐵。

"方程，你也別妄自菲薄，你這次也考了580多分呢，也是很不錯的。"我拍拍他的肩膀，"咱倆一起努力，都能考上好大學。"

方程笑著點點頭："是啊，咱們都要考個好大學。你肯定沒問題，我也要爭取發揮好。"

這時候，班主任老王走過來，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浩子啊，你爸媽昨天又給我打電話了，說讓我好好照顧你。你可不知道，你爸為了供你讀書，這些年在建筑工地上累壞了腰。你媽更是舍不得買件新衣服，就為了給你存學費。"

聽到這話，我的眼眶有些濕潤。家里的情況我當然知道，爸媽為了我的學費，真的是省吃儉用。每次回家，看到媽媽頭上新添的白發，看到爸爸越來越彎的腰，我心里就像被針扎一樣疼。

"王老師，我一定不會讓爸媽失望的。"我用力點點頭。

"好孩子，老師相信你。"老王拍拍我的頭，"對了，你們幾個，高考前這幾天可別松懈啊，該復習的還得復習，該休息的也得休息好。"

"知道了，王老師。"我們幾個齊聲回答。

老王走后，方程又轉過身來，表情有些復雜："浩子，我有時候真的挺羨慕你的。"

"羨慕我什么？"我不解地問。

"羨慕你有那么疼你的爸媽。"方程的聲音有些低沉，"我媽工作比較忙，平時都是我自己照顧自己。有時候我都覺得，能有個像你家那樣溫暖的家庭就好了。"

我知道方程的家庭情況比較特殊，他從小就和媽媽相依為命，父親據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他媽媽在縣里的工廠上班，工作確實比較忙。

"別這么說，阿姨也是為了生活沒辦法。"我安慰他，"而且你看，她把你養得這么好，說明她還是很愛你的。"

方程點點頭，但眼神里還是有些落寞："有時候我真希望，我也能像你一樣，有個溫暖的家庭，有愛我的爸媽為我驕傲。"

"會有的，等你考上好大學，找到好工作，你媽媽一定會為你驕傲的。"我拍拍他的肩膀。

02

高考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6月7日早上，我起得特別早。媽媽已經在廚房里忙活了，給我準備了我最愛吃的雞蛋面。

"浩子，多吃點，今天是大日子。"媽媽把面條端到我面前，眼里滿含期待。

"媽，您別緊張，我不緊張您也別緊張。"我笑著說。

爸爸從外面進來，手里拿著一個紅色的小袋子："浩子，這是你媽昨天特意去廟里求的平安符，你帶著，保佑你考試順利。"

雖然我不太信這些，但看著爸媽期待的眼神，我還是乖乖地把平安符裝進了口袋。

"爸媽，你們放心吧，我一定會考好的。"我用力握握他們的手。

到了學校，考生們都陸續到了。我看到方程也來了，精神看起來還不錯。

"程子，準備好了嗎？"我走過去跟他打招呼。

"準備好了，就等著進考場了。"方程笑笑，"你呢？感覺怎么樣？"

"還行，有點緊張，但也挺興奮的。"我說。

第一科是語文，我和方程被分在不同的考場?？荚囘M行得很順利，我感覺發揮得不錯。出考場的時候，我看到方程也出來了，臉上帶著輕松的笑容。

"怎么樣？"我走過去問他。

"感覺還不錯，應該能正常發揮。"方程點點頭，"你呢？"

"感覺還可以。"我說，"走，咱們去吃午飯，下午還有英語呢。"

午飯時，我們在學校附近的小餐館里吃了點簡單的。方程話比平時還多，看起來心情很好，我們還聊了聊下午英語考試的注意事項。

下午的英語考試也很順利。出考場的時候，我感覺今天的狀態特別好，兩科都發揮得不錯。

"明天就是數學和理綜了。"我對方程說，"數學是我的強項，應該沒問題。"

方程點點頭，但表情還是有些凝重："浩子，明天加油。"

"咱們都加油。"我拍拍他的肩膀。

03

6月8日，高考第二天。

今天要考數學和理綜，數學是上午，理綜是下午。數學一直是我的強項，從小到大，我的數學成績從來沒有下過140分。

早上到學校的時候，我又看到了方程。他看起來和昨天一樣，精神狀態不錯。

"程子，今天感覺怎么樣？"我問。

"挺好的，昨晚睡得不錯。"方程笑著回答，"你的數學肯定沒問題，我可就指望著理綜能發揮好點了。"

"咱們都會考好的。"我拍拍他的肩膀，"一起加油。"

監考老師開始組織我們進考場，我和方程互相鼓勵了一下，就各自走向了自己的考場。

進入考場，我坐在我的位置上，開始做考前的準備。數學試卷發下來后，我快速瀏覽了一遍，心里有了底。題目難度適中，以我的水平應該能拿到145分以上。

考試鈴聲響起，我開始答題。前面的選擇題和填空題都很順利，大題也都在我的掌握范圍內。我越答越有信心，感覺今天的狀態特別好。

就在我專心答題的時候，考場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快，快叫救護車！"

"有學生暈倒了！"

"快把他扶到陰涼地方！"

聽到這些聲音，我的心突然緊了一下。不知道為什么，我有種不祥的預感。但考試還在繼續，我只能強迫自己繼續專心答題。

大概過了十分鐘，考場外的騷動聲更大了。我聽到有人在喊："方程，方程你醒醒！"

我的手一抖，筆差點掉在地上。是方程出事了！

我想站起來，但監考老師嚴厲的目光制止了我。我只能強迫自己繼續答題，但心里已經完全亂了。

又過了幾分鐘，有監考老師進來，走到主監考老師身邊，小聲說了幾句話。主監考老師點點頭，然后走到我身邊。

"林浩同學，你先出來一下。"

我心里咯噔一下，連忙跟著老師走出考場。

一出考場，我就看到方程躺在走廊的地上，臉色蒼白得可怕，額頭上全是汗珠。幾個老師圍在他身邊，校醫也來了。

"程子！"我沖過去，"你怎么了？"

"浩子..."方程虛弱地叫我的名字，"我...我不行了...頭好暈..."

"你別說話，救護車馬上就來。"我握住他的手，"你一定要堅持住。"

這時候，校醫走過來："這孩子可能是低血糖加上中暑，需要馬上送醫院。"

"救護車還要多久？"我急切地問。

"至少還要十分鐘。"校醫搖搖頭，"但這孩子的情況不能再等了，必須馬上送醫院。"

班主任老王也趕過來了，看到這情況，臉上滿是焦急："怎么辦？救護車還沒到，要不我們先開車送他去？"

"可是這里離縣醫院有二十公里，開車也要半小時。"校醫皺著眉頭。

就在這時，方程突然抓住我的手，用微弱的聲音說："浩子...我害怕...你能不能...陪我去醫院？"

聽到這話，我的心一緊。我看看方程蒼白的臉，再看看考場的方向，心里做著劇烈的斗爭。

現在是高考，這是我人生最重要的考試。如果我離開考場陪方程去醫院，就意味著我的數學考試徹底完蛋了。沒有數學成績，我就不可能考上任何好大學，更別說某重點大學了。

但是，方程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現在這個樣子，我怎么能拋下他不管？

"浩子，你快回去考試吧。"方程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么，"別為了我耽誤你的前程。"

"你別說話。"我緊緊握住他的手，"我不會丟下你的。"

老王老師急切地說："浩子，你現在還能回去繼續考試，時間還來得及。方程這邊我們會照顧的。"

"是啊，林浩，你不能因為這個耽誤自己的高考。"校醫也勸我。

但看著方程痛苦的表情，看著他眼中的恐懼和無助，我的心徹底軟了。我想起這三年來我們的友誼，想起他平時對我的照顧，想起他剛才說的那些話。

在人生的重要關頭，我不能拋棄我的朋友。

"老師，我要陪方程去醫院。"我堅定地說。

"浩子，你瘋了嗎？"老王瞪大了眼睛，"這是高考啊！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知道。"我點點頭，"但我不能看著我的朋友出事而不管。"

老王還想說什么，但這時候學校的車已經開過來了。我和老王一起把方程扶上車，向縣醫院趕去。

04

在去醫院的路上，我的心里五味雜陳。

我知道我做了一個也許會讓我后悔一輩子的決定。沒有數學成績，我不可能考上任何好大學。爸媽這些年的期望，老師和同學們的希望，還有我自己的夢想，可能都要因為這個決定而破滅。

但看著躺在我懷里的方程，看著他因為痛苦而扭曲的臉，我知道我不能后悔。如果再讓我選擇一次，我還是會做同樣的決定。

"浩子...對不起..."方程虛弱地說。

"別說對不起，這不是你的錯。"我輕撫著他的頭，"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養病，其他的都別想。"

"可是你的高考..."

"別想這些了。"我打斷他，"你的身體最重要。"

到了醫院，醫生很快給方程做了檢查。診斷結果是嚴重的低血糖加上中暑，需要輸液觀察。好在沒有生命危險，只要好好休息幾天就能恢復。

看到方程終于安全了，我懸著的心才算放下來。但隨之而來的，是對自己未來的深深擔憂。

老王老師一直陪在我們身邊，看我坐在病床旁邊發呆，他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

"浩子，你做得對。"老王的聲音有些哽咽，"雖然你失去了這次高考的機會，但你展現出來的品格，比任何成績都更珍貴。"

"老師，我會不會讓所有人失望？"我苦笑著問。

"不會的，孩子。"老王搖搖頭，"真正了解你的人，都會為你的選擇感到驕傲。包括你的爸媽。"

可是當天晚上，爸媽從老家趕到縣城，得知我為了救同學而錯過數學考試時，媽媽當場就哭了。

"浩子啊，你這是何苦呢？"媽媽抹著眼淚，"你不知道這高考對咱們家意味著什么嗎？"

爸爸雖然沒說話，但我看得出來，他的眼里滿是失望和痛苦。這些年來，他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指望我能通過讀書改變家里的命運。現在這個希望破滅了，他們怎么能不痛苦？

"爸媽，對不起..."我跪在他們面前，"是我讓你們失望了。"

爸爸蹲下來，用他那雙布滿老繭的手撫摸著我的頭："浩子，你沒讓我們失望。雖然爸媽心疼這個機會，但我們更為有你這樣的兒子感到驕傲。"

"是啊，浩子。"媽媽也蹲下來，把我摟在懷里，"做人比做事更重要。你今天的選擇，說明我們沒有白養你。"

聽到爸媽的話，我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這不是后悔的眼淚，而是感動的眼淚。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爸媽依然選擇理解和支持我，我還有什么理由不堅強呢？

05

高考結束后的幾天，我的事跡傳遍了整個青山縣。

有人說我傻，為了一個同學放棄了大好前程。也有人說我做得對，這才是真正的友誼。但不管別人怎么說，我都沒有后悔過自己的選擇。

方程很快就恢復了健康，但他對這件事還是感到很不好意思。

"浩子，真是不好意思啊。"方程見到我總是有些尷尬，"要不是我突然生病，你也不會..."

"別這么說，這又不是你能控制的。"我拍拍他的肩膀，"誰能想到會突然生病呢？這是意外。"

"可是你的前程..."

"前程不是只有一條路。"我笑笑，"大不了我復讀一年，明年再考。"

雖然我嘴上這么說，但心里還是有些沉重。我的成績足夠上某重點大學，但現在因為缺少數學成績，我只能報考一些普通的大學。這對我來說，確實是個不小的打擊。

高考成績出來的時候，我的語文135分，英語142分，理綜280分，都發揮得很好。但因為數學缺考，總分只有557分，只能勉強上個二本。

看到這個成績，我心里還是有些難過。如果我當時沒有陪方程去醫院，以我數學的水平，總分應該能達到690分以上，某重點大學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我還是不后悔。

填志愿的時候，我選擇了幾所普通的大學。雖然不是我理想中的學校，但至少還能繼續讀書。

方程考了582分，比平時發揮得還要好一些。他可以上一所不錯的一本大學。

"浩子，我心里真的很難受。"填完志愿后，方程又一次提起這件事，"雖然我知道生病不是我能控制的，但看到你因為這件事受影響，我就覺得特別不好意思。"

方程真誠地看著我："我知道你說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但如果我當時堅持自己去醫院，或者讓老師送我去，你就不會錯過考試了。雖然這是意外，但結果確實影響了你。"

"程子，你別再說這些了。"我打斷他，"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不需要計較這些。你能考出好成績，我也為你高興。"

方程點點頭，但眼神里還是有些愧疚。

就這樣，兩個月過去了。我已經準備好去那所普通大學報到了，雖然心里還有些遺憾，但我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

就在這時，方程的媽媽突然來到我家。

我見過她幾次，是個看起來很樸實的中年婦女，穿著簡樸，說話也很溫和。平時因為工作忙，她一般都是方程自己處理學校的事情。

"阿姨，您怎么來了？"我有些意外。

"浩子，我來是想謝謝你。"方程媽媽拉著我的手，"如果沒有你，我真不知道方程會怎么樣。"

"阿姨，您太客氣了。"我連忙說，"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不，孩子，不是應該做的。"方程媽媽搖搖頭，"在那種情況下，能做出你這樣選擇的人，真的不多。"

我們聊了一會兒，方程媽媽突然說："浩子，我有個東西要給你。"

方程媽媽從包里掏出一個牛皮紙信封，雙手遞到我面前："浩子，這個給你。"

我狐疑地接過信封，感覺沉甸甸的。撕開封口，里面露出一個熟悉的紅色封面。我的手開始顫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某重點大學錄取通知書"幾個金色大字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收件人一欄清清楚楚地寫著我的名字——林浩。

"這...這怎么可能？"我的聲音顫抖著，"阿姨，這是哪來的？我數學都沒考，怎么可能..."

方程媽媽只是淡淡地說："這是你應得的。"

我拿著錄取通知書的手在發抖，腦子里一片空白。

一個普通工人家庭的母親，怎么可能拿出某重點大學的錄取通知書？這背后究竟隱藏著什么秘密？

當我抬起頭想要追問時，卻發現方程媽媽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我從未見過的深意。

那一瞬間，我突然感覺眼前這個女人，好像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