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警察同志,我老公三天沒回家了!他是動物園的河馬飼養員,我怕他出事了!”
說著這句話的女人,眼圈通紅,頭發亂成一團,一股汗味混著焦躁從她身上撲過來。
今天是2012年5月22日,正是端午節。外面太陽毒得像火烤一樣,蟬在樹上叫得人心煩。林青站在派出所里,揪著衣角,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他三天前早上七點準時出門,說要去喂河馬。平時晚上五點左右就回來了,可這次……到現在都沒看到他的人影!”林青咬著嘴唇,聲音發干,“我一開始還以為他在動物園值班,可他電話不接,信息也不回。”
“我給動物園打去電話,他們說他們也不知道,說可能是回家過節了,可是我根本就沒有看到他!”
民警一聽到失蹤三天,立刻警覺起來。
“你老公以前也有過這種情況嗎?離家出走或者情緒不穩定?”
“沒有!我們倆結婚七年了,從沒這樣!他每天下班都會給我報個平安,這次連端午節都沒回來,我真怕……怕出什么事了……”
林青的聲音越說越哽咽。
誰也沒想到,原本以為只是一通普通的失蹤案,會牽扯出一起匪夷所思、震動整個城市的驚天案件。
1.
聽完林青的話,警方立馬立案,然后趕往動物園。
天熱得跟蒸籠似的。整個園區像是被時間遺忘了,招牌都褪了色,“××野生動物園”幾個大字歪歪扭扭掛在鐵門上,一看就好幾年沒維修過。
民警趙志強下了車,站在鐵門前,汗順著鬢角往下流,眉頭皺得緊緊的。
“就這地兒?還能養動物?”他喃喃了一句,語氣里滿是懷疑。
他身后年輕民警王澤抬頭看了看園區,伸手一扯黏在脖子上的衣領,說:“這地方看著都荒得要命,哪像個營業中的地方。”
話音剛落,一個禿頂的中年男人小跑著迎上來,笑得滿臉堆褶子:“哎喲,警官您辛苦了,天太熱了,快屋里坐坐喝口水。”
“你是?”趙志強冷眼看他。
“我姓李,是這園的園長,叫我老李就行。”他一邊擦汗一邊套近乎,“聽說你們是為那個……何源來的?”
“你覺得呢?”趙志強把文件袋往懷里一拍,聲音透著冷勁兒,“人三天沒回家,電話不通,微信不回,你一句‘不知道’就能當回事了?”
老李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撓了撓后腦勺:“我、我還以為他回老家了,這不是端午節嘛……我真沒太在意。”
“他有請假嗎?”王澤追問。
“沒有。”老李支支吾吾,“但園里最近也沒什么大活兒,那幾頭河馬就喂點草料,一天一頓就夠,我這兩天也一直在辦公室打表格,就……真沒注意他來沒來。”
趙志強的臉色一下沉下來:“你是園長吧?底下人三天不見了,你不知道?平時你就這么‘管理的?”
“不是不是,確實是我疏忽了……以后肯定加強管理……”老李看著民警嚴肅的表情,聲音越來越小。
民警隨即要求調監控。
可真到了監控室,情況比他們想的還糟。整個園區除了正門外那一個老舊攝像頭,其他的都壞了,而且一壞就是好幾年,連線路都斷了。
“這玩意兒你們平時都不修?”王澤一臉難以置信。
老李干笑兩聲:“修了也沒用,沒經費……園子老舊,游客也少,現在就是勉強維持,不然早關門了。”
趙志強沒說話,直接調出大門監控回放。
畫面切回三天前早晨7:41,陽光透亮。
只見何源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藍色工服,肩上挎著飼料袋,手里提著鐵鏟,慢慢走進園區大門。他步子不快,低頭踢著門口的石子,看起來和平時沒什么不同。
那是他最后一次出現在鏡頭中。
從那之后,無論是上午、中午、傍晚,還是深夜,監控都再沒拍到他出來。
“確定他哪天來了?”趙志強盯著畫面問。
“確定。”老李點頭,“飼料房的門開過,盆子也動了。”
“你自己有沒有見他?”王澤又追問。
“我真沒見著,這兩天熱得慌,我一直躲在辦公室吹空調,真沒出來……”
氣氛頓時沉默了幾秒。
一個人,進了動物園,三天沒出,也沒人見到他——那他去哪兒了?
趙志強揮了揮手:“全園封鎖,地毯式搜索。”
動物園說大不大,但布局混亂。一圈圍墻圈住的面積大概有十來畝地,按理說一天就能找完,但園區荒廢嚴重,找人一點不容易。
猴山塌了一半,動物表演區鐵架生銹斷裂,幾間舊辦公室窗戶破了沒修,幾乎成了野貓和老鼠的天堂。最頭疼的是那野草——到處瘋長,甚至把部分通道都遮住了,有的地方連人走進去都費勁。
“這地方別說找人了,找只雞都費勁。”王澤邊撥草邊嘀咕。
趙志強沒說話,眼睛卻盯著園區東側一塊區域——那是河馬池。
圍欄銹跡斑斑,旁邊一排破舊木板做的工具棚,還有幾只被太陽曬得發黑的空飼料桶。
“何源就是負責這塊?”他問。
老李點點頭:“是,他一直在這兒干。”
這時,園長老李告訴了民警一個消息:“警官,我聽說……何源上周跟鄭峰吵過,吵得挺兇的。
“鄭峰是誰?”趙志強眼神一凜。
“五號棚的,負責狼狗那片,戴眼鏡,個子不高。”
不到二十分鐘,鄭峰被叫到了園區臨時的簡易接待室。
人還沒進門就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吊兒郎當坐下,開口就是:“警察同志,你們找我干嘛?”
“你和何源是不是吵過架?”趙志強問。
“就說了幾句而已,沒動手。”鄭峰翻著白眼,“我那天臨時有事,他非要我來值班,我就沒忍住跟他吵了幾句。”
“吵完之后,你最后一次見他是什么時候?”
“那天啊,吵完之后我們就分開了,我去喂狼狗,他去干他自己的活,沒再見過。”
趙志強目光微瞇:“他失蹤你不覺得奇怪?”
“他那人本來就怪脾氣,我們以為他又哪不爽曠工了……”鄭峰攤手,“我又不是他老婆。”
“你要是沒做虧心事,介意我們搜你的宿舍、柜子、手機嗎?”
“隨你們。”鄭峰把手機拍在桌上,滿臉不屑。
警方沒有客氣,帶人立刻去查。
結果沒發現任何異常:沒血跡、沒異常物品,連宿舍床底下都翻了個遍,干凈得不像話。
鄭峰死咬不認,配合做完筆錄就被放了回去。
等他一走,一個年輕民警在走廊低聲說:“這人嘴挺硬的,看不出破綻。”
趙志強沉著臉,沒吭聲,回到值勤車邊,打開記錄本,在扉頁上寫下幾個字——
鄭峰,暫定重點排查對象——無證據前不可放松。
但他心里比誰都清楚,越是查不到的,才越讓人不安。
2.
案子陷進了死水,誰也沒想到。
何源,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這不對勁”民警王澤蹲在河馬園外的老井邊,掀開井蓋又看了一眼,空空如也。
他站起來,推開了推帽檐,盯著滿園破敗的光束和瘋長的雜草,皺眉道:“一個活人不見了,連根指甲蓋大的痕跡都沒有留下?這不是電視劇,是現實啊。他是飛了,還是地縫鉆進去了?”
“要真是飛了,我們也不用穿這身衣裳了。”趙志強靠著墻角,辮子快燒到手指了,都沒有松手了。他臉上的皺紋在陽光下看得清清楚楚,仔細觀察著園區的各個角落。
王澤低聲說道:“趙哥,你說……他會不會是自己跑了?可能是賭氣,或者出點私事,不想讓人找。”
趙志強聽到這句話,眼皮一抬,冷笑一聲:“跑了?手機扔了,微信不回、電話不接,銀行卡也沒動跑半分錢……你覺得這么一個人路,能跑得干凈利索嗎?他是跑路還是修仙去了?”
這句話像根刺一樣扎得王澤沒再吭聲。
正說著,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兩個民警下意識地看了過去。只見一個穿著皺巴巴工服的小伙子,低著頭、縮著脖子,小心翼翼地朝他們走來。他走路踮著腳,好像踩怕響什么,一直左右看,好像怕誰突然冒出來。
“警察同志……”他壓著嗓子,“我……我有點事想說,是我自己的胡思亂想。”
趙志強抬頭,瞇了下眼:“說吧。”
小伙子姓杜,是園里年輕的飼養員,才來不到半年,平時負責照料老鼠猴和兔子這種邊緣區域,和其他人沒啥交集。整個人瘦得像根竹竿,手里還拿著一包還沒撕開的黃瓜皮。
他說話時低著頭,聲音帶著一點顫抖:“你們在找何哥吧?”
“嗯。”趙志強點點頭。
“我不是想打小報告啊……就是……我有點擔心。”
“擔心什么?”王澤問道。
小杜咽了口水,抬眼掃了一眼遠處的河馬園,壓低聲音說:“其實……何哥平時,對河馬不太好。”
趙志強的眼神一緊:“怎么個不太好?”
“就……打。”小杜說,“他有根細鐵管,專門抽河馬的后背,我親眼見過幾次。那聲音,‘啪啪’的,跟打鼓似的。”
“打得重?”
“重。”小杜點頭,“有一只耳朵都打裂了,流膿好幾天了。他說河馬皮厚,不打不聽話。”
“你沒告訴園長?”王澤插話。
“說了,但沒人理。”小杜咬咬牙,“那片園區離辦公樓很遠,園長連過去看都懶得看了一眼。他說河馬‘就只知道吃飯、賺不了錢’,既然沒人管,就全丟給何哥一個人了。”
趙志強皺起眉頭。
“還有呢?”他問。
小杜低下頭,“有時候他三四天都不喂食,說是讓河馬‘長記性’,餓幾頓就老實了。”
“河馬不吃東西,能活嗎?”王澤皺眉。
“活得有氣無力。”小杜說,“有一只后來瘦得肚子都駝了,站都站不穩。我記得很清楚,那幾天太陽大得像人烤化了,我中午去食堂拿西瓜皮喂兔子,順路去了河馬園。一眼看見,那幾頭河馬圍在一起,用舌頭舔鐵欄桿,舔得咣咣響。”
空氣變得死寂。
趙志強沉默了好幾秒,把快燒到指頭的煙頭丟在地上,踩滅,聲音低沉卻堅定:
“走,去河馬園。”
窗體頂端
3.
河馬園坐落在整個動物園最偏遠的角落,三面圍墻,一面挨著一片水塘。
從遠處望去,池水已經發黑,上面漂滿了浮萍和雜草,一股說不清的腐爛味、腥臭味夾雜在一起,熱風一吹,撲得人腦仁發漲。
園里悶得厲害,空氣燥得像紙一樣。幾只河馬躺在水坑和泥塘邊,動也不動,閉著眼曬太陽,像是在打盹。
新來的飼養員小周正蹲在水槽邊,一邊投喂混合飼料,一邊手忙腳亂地翻著喂食計劃。
“這些天它們狀態怎么樣?”民警趙志強靠近欄桿問。
“還行吧,看著都挺安靜的。”小周拍了拍褲子站起身,擦了把汗,“吃得也正常,就是不太活躍。”
“哪天活躍過?”園長老李插了一句,“這幾個祖宗一天能睡十八個小時,它要是活蹦亂跳的才不正常。”
民警掃了一圈欄桿附近的環境,趙志強眼尖的忽然指著角落問了一句:“你們地上這些血跡怎么回事?”
眾人視線齊刷刷地落到不遠處的泥地上。
那里有幾處顏色發黑的痕跡,形狀不規則,像是被拖拽或踩踏過的痕跡。有的已經干成褐色斑塊,有的還帶著些泥水,看起來確實像是血跡。
趙志強皺了皺眉,剛想開口,老李連忙擺手笑道:
“哎喲這個沒事,動物園嘛,這些河馬有時候打架、蹭欄桿、咬自己,一蹭就出血,再加上蚊子多,老舔傷口……哪天不是地上紅一片黑一片?”
王澤問:“那不清理嗎?”
“清啊,但這天太熱,早上掃干凈了,下午又有新的,掃不過來。再說了,這地一曬就干,河馬又不嫌臟。”
小周也點頭附和:“我來那天也問過,說這些血跡就是以前打架留下的,沒人太當回事。”
聽兩人都這么說,幾位民警面面相覷,雖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找不到實錘。
畢竟現場這些血跡看起來確實不新,而且沒有濺射或掙扎痕跡,看不出人為痕跡。
趙志強沒再說什么,拉了拉帽檐,準備離開。他走了兩步,又回頭掃了一眼那片干涸的血跡,還有一池毫無生氣的荷塘。
他皺了皺眉,心里總覺得這地方安靜得太過頭了。
像是表面平靜,底下藏著什么東西。
4.
調查已經持續了整整九天。
沒尸體、沒目擊者、沒異常——仿佛何源是憑空消失的。
趙志強坐在園區簡陋的值班室里,桌面攤著厚厚的一疊筆錄和照片,屋里悶得像個蒸籠,風扇轉得吱嘎作響,一點風都吹不出來。他揉了揉太陽穴,看著窗外那晃得發白的空氣,心里越發煩了。
“老趙,我們是不是漏了什么?”王澤站在門口,低聲問道。
趙志強沒有說話,只抬眼盯著那張監控截圖——何源今天早上拎著飼料桶進園門,從那時起,人就徹底沒了影子。
“肯定有一些東西我們忽略了,不然一個活人能在十畝大的地界上消失嗎?”他說得咬牙切齒,“你信嗎?”
空氣頓時安靜下來。
王澤坐到對面,翻開本子,小聲道:“我們是不是太早排除了鄭峰?”
趙志強抬了抬眼皮,沒有說話。
那家伙嘴硬得像鐵疙瘩,態度輕浮、神色飄忽,但偏偏檢查了宿舍、柜子,連他那雙舊膠鞋都送去了鑒定——全沒問題。關鍵那天他確實不在場證明,還有三名同事作證,說他從到晚都在狼區早活,連飯一起吃的。
“再去問一次。”趙志強終于開口,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說一不二的味道。
鄭峰被叫來時正在吃飯,一進門就皺眉:“不是都查過了嗎?怎么又來了?”
王澤拿出記錄本,語氣明顯沒那么客氣了,“再重復一遍,你和何源到底因為什么吵架?”
“……不就排班的事嘛。”鄭峰有些不耐煩,“我那天想調個休,他不同意,我說了兩句話,他就炸了,拿飼料桶往地上一砸,說我仗著老李偏著我。狗脾氣一上來,誰勸都不用。”
趙志強死死的盯著他:“你打過他沒有?”
“真沒有。”鄭峰冷笑,“我打他干什么?我又不是瘋子,監控壞了你們也知道,我真要動手我不早跑了?等你們來問我?”
屋里又安靜了幾秒。
這一次,民警把話題話題打開,轉而追問何源日常跟誰交往比較多。
“你覺得他平時跟其他人關系怎么樣?”
鄭峰“哼”了一聲:“那人,脾氣可暴躁了。覺得他自己是‘老資歷’,看不起新人,新人干活慢點他就陰陽怪氣的,誰沒被他數落過?我才來不到兩年,他就天天拿話兌擠我。”
“除了你,他最近還跟誰起過沖突?”
“……跟食堂的老于,鬧過一次,說飯菜不新鮮;跟修電的老丁也吵過,說線路老化他不修,熱得河馬都冒汗;還有園長,他也罵,說園里破了,不給換設備……”鄭峰仿佛被打開了話匣子,說了七八個人。
“你是說,他和整個園區的人都快吵完了?”王澤皺眉。
“差不多吧。”鄭峰攤攤手,“你們去問,沒人會說他脾氣好。”
果然,民警又挨了個找了幾名員工重新詢問。
結果讓他們又驚又無奈:何源確實跟人緣不好,幾乎每個部門的人都跟他紅過臉。食堂、維修、電工、清潔工,甚至連售票的女前臺都表示不太愿意搭理他,“一言不合就罵人,張口閉口就訓人,跟誰都合不來。”
但是——這些人幾乎全都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有的是連續幾天調休,有的是節前就請假回老家,還有幾天一整天都在園外維修設備,微信定位、監控打卡時間都查證無誤。
趙志強坐在桌邊翻著筆錄,心里說不上什么滋味。
這案子像個無底洞——看著線索一大堆,但條條都斷了;何源一個人得罪了全園上下,卻誰也沒有作案時間。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案子可能要成“懸案”的時候,動物園的電話突然響了——是河馬園的小周打來的。語氣急得不行:“不好了園長,大雷出問題了,它……它肚子鼓得像吹了個大氣球,啥都不吃,還一直呲牙咧嘴,像是疼得厲害!”
“你冷靜點!它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今天早上我過去喂料,它連看都沒看我一眼,整頭癱在泥塘邊,一動不動,眼白都翻出來了。”
老李臉色一沉:“我馬上到,趕緊把獸醫喊過來。”
半小時后,園區獸醫林主任趕到河馬園。
“大雷”是園中年紀最長、體型最大的一頭雄性河馬,名副其實的“地頭蛇”。三噸多的體重,脾氣暴躁,說咬人真咬人。平時連洗池子都得提前三人配合、用誘餌誘開才能處理。
此時它側躺在圍欄陰影處,肚子高高鼓起,嘴邊泡沫密布,牙齦發紅,呼吸沉重。眼角還不時抽搐一兩下,看起來極為痛苦。
林主任摸了摸它的腹部,表情越來越凝重:“肚子里應該有異物阻塞了。腸胃脹氣不排,隨時可能引發內爆。”
“那咋辦?”老李一臉著急的問。
“保守治療來不及了,得開腹。”
“你確定?”老李一臉為難,“這家伙要是不小心死了,那可是幾百萬的損失?”
“再不動手術,它也是死。”
林主任說得果斷。
老李在一旁咬著牙:“那趕緊安排吧,再晚點……它真的撐不住了。”
手術場地臨時設在園區后方的簡易獸醫房,一間半封閉的鐵皮屋子,里頭放了手術臺、氧氣瓶、麻藥箱,還有一盞帶燈的吊臂照明。
“大雷”被提前注射了足量麻藥,才被四個飼養員合力用吊機固定在臺上,肚皮朝上,頭部纏住,四肢綁緊。
林青也來了,她這幾天一直待在動物園沒離開。
聽說出問題的是“大雷”,她不知為何心口突突直跳。她站在操作間外,看著屋內一群人圍著河馬,手指絞著衣角,整個人僵在原地。
“林姐,你別太擔心。”小周輕聲安慰她,“大雷可能只是吃錯東西了,獸醫很穩的。”
林青沒說話,只死死盯著那臺手術燈。
中午12點05分,手術正式開始。
屋里氣氛凝重,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即便是有多年手術經驗的林主任,此時手也微微出汗。
“肚子壓得太脹了,得先放氣。”他邊說邊操作著導管,空氣從管子里涌出,夾雜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讓人當場捂住口鼻。
“開刀。”他低聲說。
手術刀緩緩劃過河馬肥厚的皮膚,一道細長的切口逐漸延伸開,脂肪與肌肉翻出,像一層層沾滿油脂的海綿。
空氣瞬間沉了三秒。
一名助手叫出聲來:“林主任,這...這不是草料!”
所有人的視線立刻集中到林主任手中的鑷子上。
等看清鑷子上夾的東西的時候,所有人都臉色煞白,瞳孔緊縮,死死的盯著那一塊東西,林主任的聲音帶著顫抖:“這...這不可能...怎么可能會有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