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躺在病床上，盯著天花板上那盞慘白的日光燈，呼吸越來越困難。醫生說我最多還有三個月，肺癌晚期，已經沒有治療的意義了。

這五十五年的人生，我自認為活得還算精彩。事業有成，家庭和睦，兒子爭氣，妻子賢惠。外人看來，我趙明軒就是人生贏家的典型代表。

可誰能想到，就在我以為自己即將平靜地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雅芬竟然拿出了一份文件放在我的床頭柜上。

"明軒，你看看這個吧。"她的聲音很輕，但那雙眼睛里的光芒，我從未見過。

我顫抖著手打開那份文件，瞬間感覺血液都凝固了——那是一份親子鑒定報告。

這么多年了，我以為我做得天衣無縫，可是看著這份親子鑒定報告，我突然意識到，事情遠比我想象的要復雜得多......

01

想起這一切的開始，還得從三十六年前說起。

那時候我剛從某大學土木工程系畢業，懷著滿腔熱血分配到青城縣建筑公司工作。青城縣不算大，但在八十年代末，能在縣城找到一份穩定工作，已經讓村里的鄉親們羨慕不已。

雅芬比我小兩歲，在縣里的河東中學教語文。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一個秋高氣爽的周末。

"明軒，你覺得那個女孩怎么樣？"我的同事老李那天下班后神秘兮兮地拉著我，"我表妹介紹的，說是個老師，書香門第出身，人品特別好。"

"我...我還沒想過這些。"那時候的我剛參加工作，一心想著要在建筑行業闖出一番天地。

"你都二十四了，該考慮個人問題了。人家姑娘長得漂亮，性格溫和，這樣的好女孩可不多見。要不這周末見個面？"老李一個勁地慫恿我。

就這樣，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在青城縣唯一的電影院門口等待著這次相親。

當雅芬出現在我面前時，我整個人都愣住了。她穿著一件淺藍色的連衣裙，腰間系著細細的腰帶，長發用發卡別在耳后，露出白皙的脖頸。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她的眼睛，清澈如水，說話時總是溫聲細語的。

"你好，我是林雅芬。"她主動伸出手，笑容溫和得讓人如沐春風。

"趙...趙明軒。"我緊張得手心都出汗了，聲音都在顫抖。

看完電影后，我們在縣城不算寬敞的主街上并肩而行。那是一部港臺愛情片，講的是一對有情人歷經磨難終成眷屬的故事。

"你覺得電影怎么樣？"我試圖找話題。

"挺好的，就是覺得女主角太苦了。"雅芬輕聲說道，"愛情應該是甜蜜的，不應該有那么多痛苦。"

"是啊，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相互理解，相互扶持。"我點頭贊同。

那天晚上，我送她回到學校宿舍門口。月光下，她回頭對我笑了笑："今天很開心，謝謝你。"

"我也是。"我鼓起勇氣說，"要不...要不下周末我們再見面？"

她紅著臉點點頭："好啊。"

就這樣，我們開始了正式的交往。雅芬是個很傳統的女孩，從不主動親近，但她的溫柔體貼卻深深打動了我。她會在我加班的時候給我送宵夜，會在我生病的時候熬粥照顧我，會在我遇到挫折的時候耐心地安慰我。

兩年后，我們舉行了婚禮。婚禮很簡單，就在縣招待所辦了六桌酒席，來的都是雙方的親戚朋友。雅芬穿著紅色的旗袍，化著淡妝，笑得特別甜。

"明軒，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她在我耳邊輕聲說道，聲音里帶著幾分羞澀。

"雅芬，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我緊緊握著她的手，心里滿是對未來的憧憬和誓言。

02

婚后的生活確實如我們期待的那樣幸福美滿。雅芬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不僅把房子收拾得一塵不染，還學會了各種菜譜，每天下班回家都能吃到熱騰騰的飯菜。

她總是記得我的喜好，知道我愛吃紅燒肉，不喜歡吃香菜，工作累了愛喝綠豆湯。

而我的事業也在穩步發展。從剛進公司時的普通技術員，到后來的項目負責人，再到項目經理，每一步都走得踏實穩健。公司領導對我的能力很認可，經常讓我負責重要的工程項目。

"明軒，你真厲害，這么年輕就當上項目經理了。"雅芬看著我帶回家的任命書，眼里滿是驕傲。

"這都是應該的，我會更加努力，讓我們的生活越來越好。"我拍拍她的手，心里涌起無限的斗志。

三年后，我們有了兒子浩然。得知雅芬懷孕的那一刻，我激動得整夜沒睡。我開始憧憬著當父親的感覺，想象著教兒子踢球、釣魚、做人的道理。

雅芬懷孕期間，我對她更加呵護。每天下班第一件事就是摸摸她的肚子，和還未出生的孩子說話。

"寶寶，爸爸回來了，你今天乖不乖？"我趴在雅芬的肚子上輕聲說道。

"他很活潑，經常踢我。"雅芬溫柔地撫摸著肚子，"我覺得他能聽懂你的話。"

浩然出生的那天，我在產房外面走來走去，比產婦還要緊張。當護士抱著孩子出來的時候，我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恭喜，是個兒子，母子平安。"護士笑著說。

我小心翼翼地接過兒子，看著他皺巴巴的小臉，心里涌起從未有過的溫柔和責任感。

"老公，你看浩然多可愛。"雅芬雖然剛生產完很虛弱，但眼里全是初為人母的喜悅。

"像你，眼睛特別像你。"我輕撫著兒子的小臉，發現他的眉眼確實很像雅芬。

那時候的我們，真的以為會這樣平平淡淡、恩恩愛愛地過一輩子。家庭和睦，事業有成，兒子健康，這就是我理想中的生活。

03

改變一切的，是十八年前那個陽光明媚的春天。

那年公司業務擴展，新招了一批年輕員工。其中有個女孩格外引人注目，叫孫婉清，剛滿二十歲，從省財經學校畢業，被分配到財務科工作。

第一次見到她，是在公司的新員工歡迎會上。她穿著白色的襯衫配黑色的A字裙，長發披在肩膀上，臉上帶著青澀的笑容。當時我作為中層干部，需要給新員工講話。

"各位新同事，歡迎加入我們建筑公司這個大家庭。希望大家能夠盡快適應工作環境，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隨時可以向老同事請教。"我站在臺上例行公事地說著歡迎詞。

會后，新員工們排隊和我握手認識。輪到婉清的時候，她有些緊張地說："趙經理好，我是孫婉清，分配到財務科工作。"

"不用緊張，我們公司氛圍很好，有什么不懂的就問老同事。"我隨口說了句客套話，并沒有特別在意這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女孩。

但在后來的工作接觸中，我逐漸發現這個女孩確實與眾不同。她工作非常認真負責，經常為了一個小數目的差錯核對到很晚。有幾次我加班路過財務科，都能看到辦公室里還亮著燈，她一個人坐在桌前埋頭工作。

"婉清，這么晚了還不回去？"有天晚上九點多，我終于忍不住推開財務科的門問道。

她抬起頭，眼睛有些紅腫，顯然已經工作了很久："趙經理，賬目有點問題，我想今天就解決掉。"

"什么問題？明天再處理也來得及。"我走過去看了看她的工作臺，上面攤著各種賬單和計算器。

"不行的，趙經理。"她堅決地搖搖頭，"今天的事情絕不能拖到明天，這是我的原則。而且這個月的賬目必須在月底前核對完成，我不想影響大家的工作進度。"

那一刻，我心里涌起一種說不清的感覺。也許是被她的認真態度感動，也許是心疼她一個小女孩這么拼命工作。在昏黃的燈光下，她專注工作的側臉顯得格外認真，額前的劉海微微垂下，偶爾用手輕撫一下。

"那我陪你一起算吧，兩個人效率高一些。"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說，話說出口連我自己都感到意外。

"真的嗎？趙經理，您不用這么麻煩..."她有些受寵若驚，臉頰微微泛紅。

"沒關系，反正我也沒什么急事。"我拉了把椅子坐在她旁邊，開始幫她核對賬目。

那是我們第一次單獨相處這么長時間。在安靜的辦公室里，只有計算器按鍵的聲音和偶爾的交流聲。我發現她身上有一種淡淡的洗發水香味，很清新，很好聞。

"趙經理，您對數字這么敏感，以前是不是也學過財務？"她一邊計算一邊好奇地問。

"沒有，我是學土木工程的。只是工作中經常要和數字打交道，習慣了。"我回答道。

"您真厲害，我覺得自己笨笨的，總是要算好幾遍才敢確定。"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認真仔細是好事，做財務工作容不得半點馬虎。"我鼓勵她說。

從那以后，我們經常在加班時相遇。她總是最后一個離開辦公室，而我也經常為了工作留到很晚。漸漸地，我們開始聊一些工作之外的話題。

04

"婉清，你家是哪里的？"有一天，我們一起核對完賬目后，我隨口問道。

"我家在城南的農村，條件不太好。"她的聲音有些低落，"父母都是農民，供我讀書已經很不容易了。所以我特別珍惜這份工作，不敢有半點馬虎。"

說話時，她的眼里有一種堅韌的光芒，那是歷經困苦但依然向上的力量。我突然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孩有了新的認識。

"你很了不起。"我由衷地說道，"像你這樣的女孩，肯定會有美好的前途。只要努力工作，生活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謝謝趙經理的鼓勵。"她低著頭，但我能感覺到她內心的欣喜。

那段時間，我發現自己下班時間越來越晚。本來可以六點下班的，總是要磨蹭到七八點。有時候是真的有工作要處理，有時候只是想看看財務科的燈是否還亮著。

"明軒，你最近怎么這么忙？"雅芬開始有些擔心地問我。

"公司有幾個大項目要同時開工，事情比較多。"我一邊換衣服一邊隨口解釋。

"那你要注意身體，別太累了。我給你燉了銀耳湯，快趁熱喝。"她從廚房端出一碗湯，小心地遞給我。

看著雅芬關切的表情，我心里涌起一陣愧疚。她這么關心我，而我卻...

"雅芬，辛苦你了。"我接過湯碗，感受著她的溫柔體貼。

"夫妻之間說什么辛苦。"她溫柔地笑了笑，"你工作累，我應該多照顧你。"

現在想起來，雅芬那時候依然是那樣善解人意，從來沒有對我的晚歸表示過不滿。她總是默默地為我熱飯，默默地等我回家，默默地承擔著家庭的重擔。

一天晚上，婉清突然鼓起勇氣找到我："趙經理，我...我有個私人問題想請教您。"

"什么事？你說。"我放下手中的文件，專注地看著她。

"就是...就是如果一個女孩喜歡上了一個男人，但是那個男人已經結婚了，她應該怎么辦？"她說話時聲音很小，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仿佛有什么東西在胸口猛烈地撞擊著。

"這個...這個要看具體情況吧。"我努力保持鎮定，但聲音還是有些顫抖。

"如果那個女孩真的很喜歡他，愿意什么都不要，只要能在他身邊就滿足了，這樣...這樣算不算太卑微了？"她的眼里盈滿了淚水，既有期待又有恐懼。

我看著她，突然明白她說的是什么意思。這么長時間的相處，這么多個夜晚的并肩工作，原來她對我...

05

"婉清..."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趙經理，我知道我不應該有這樣的想法。"她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我知道您有家庭，有妻子，有孩子。我不應該破壞您的生活，不應該有這種不該有的感情。但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她哭得梨花帶雨，那種無助和絕望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

"從第一次見到您，我就...我就感覺您和其他人不一樣。您工作認真負責，對下屬體貼關懷，您是我見過最優秀的男人。"她斷斷續續地說著，"我知道這樣想很不對，可是我怎么辦？我該怎么辦？"

那一刻，我心里的某些防線徹底崩塌了。

看著眼前這個為了感情而痛苦的女孩，我的心軟了。她那么年輕，那么純真，對愛情有著最美好的憧憬。而我，一個已婚男人，卻成了她心中的那個人。

"婉清，你別哭。"我輕聲說道，同時遞給她紙巾，"感情的事情確實很復雜，誰也無法完全控制。"

"您不會覺得我很壞嗎？不會覺得我是個不要臉的女人嗎？"她抬起頭看著我，眼里全是忐忑不安的期待。

"當然不會。"我聽見自己這樣回答，"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有著正常的感情需求。這沒有什么錯。"

"真的嗎？"她的眼里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那天晚上，我破天荒地沒有按時回家。我告訴雅芬說要和客戶談生意，然后和婉清在縣城的大街小巷里走了很久很久。

我們聊了很多，關于工作，關于生活，關于夢想。我發現她不僅工作認真，思想也很成熟。她說她最大的愿望就是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家庭的經濟狀況，讓父母過上好日子。

"我知道您的處境很困難。"她走在我身邊，聲音輕得像羽毛，"我不會強求什么，也不會給您造成麻煩。我只是希望...希望能夠偶爾見到您，和您說說話，這樣就足夠了。"

聽到她這樣說，我心里涌起一陣復雜的情緒。感動、憐惜、愧疚，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從那以后，我們的關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表面上我們依然是上司和下屬，但私下里，我們之間多了一種特殊的默契。

她不再稱呼我為趙經理，而是輕聲叫我"明軒"。而我，也開始關注她的一舉一動，關心她的喜怒哀樂。

我們開始經常一起吃午飯，一起討論工作，甚至周末的時候會到附近的縣城看電影。每一次相處，我都能感受到她眼中的那份真摯的感情。

06

雅芬開始察覺到了一些異樣。

"明軒，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有一天晚上，她坐在床邊，一邊整理著第二天要穿的衣服，一邊若有所思地問我。

"沒有啊，為什么這樣問？"我裝作很輕松的樣子，但心里卻是心虛的。

"就是感覺你這段時間總是心不在焉的，和你說話的時候也在想別的事情。"她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過身認真地看著我，"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困難了？"

"真的沒有，可能是最近項目比較多，有些累了。"我避開她的眼神，假裝很困的樣子。

雅芬走過來坐在我身邊，輕撫著我的額頭："那你要多注意休息，身體最重要。"

"嗯，我知道的。"我點點頭，心里卻涌起一陣強烈的愧疚感。

"明軒，我們結婚這么多年了，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說的。"她的聲音很溫柔，但我能聽出其中的擔憂，"夫妻之間不應該有秘密，對嗎？"

"當然，雅芬。"我握住她的手，強迫自己看著她的眼睛，"我們之間永遠不會有秘密的。"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在滴血。我知道自己在撒謊，我知道自己正在背叛這個善良的女人，但我卻無法停止。

時間一天天過去，我和婉清的關系越來越親密。我們開始會在工作間隙偷偷發短信，會在沒人的時候輕聲交談，會在對方難過的時候給予安慰。

半年后的一個晚上，婉清用顫抖的聲音給我打電話："明軒，我...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什么事？"我問道，但心里已經有了不祥的預感。

"我...我懷孕了。"她在電話里哭著說，"我去醫院檢查過了，確實懷孕了。明軒，我該怎么辦？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我拿著電話愣了好久，感覺天旋地轉。我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但當它真正到來的時候，我還是被擊倒了。

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在辦公室里坐到天亮。我知道這件事一旦被發現，我的家庭、我的事業、我的一切都會毀掉。雅芬會恨我，浩然會失去父親，公司同事會看不起我。

但是當我看到婉清那雙無助的眼睛時，我卻怎么也說不出讓她打掉孩子的話。

"婉清，你相信我嗎？"最終我握著她的手說道。

"我相信。"她點點頭，眼里滿是期待和不安。

"那你先從公司辭職，我會想辦法照顧你和孩子的。"

"真的嗎？你不會丟下我們不管嗎？"她緊緊抓著我的手，生怕我會消失不見。

"不會的，我向你保證。"我堅定地說道，"不管發生什么，我都不會丟下你們。"

就這樣，我開始了一場注定要持續多年的雙重生活。

雅芬坐在我的病床邊，神情平靜得可怕。她從包里又拿出了一份文件，慢慢地攤開在我面前。

"明軒，你看完第一份，再看看這一份。"她說話的聲音依然溫和，就像這么多年來每天早上叫我起床時一樣。

我的手抖得更厲害了，幾乎握不住那張紙。當我看清楚上面的內容時，整個世界都開始天旋地轉。

"不...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我聽見自己在顫抖著說話，聲音小得像蚊子。

雅芬看著我徹底崩潰的表情，臉上浮現出一種我從未見過的表情。那里面有什么東西，讓我感到深深的恐懼。

"明軒，現在你明白了嗎？"她的聲音輕得像羽毛，"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進來的人讓我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