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救命啊！有人掉河里了！"

急促的呼救聲在青龍河邊炸響。

我手里還拿著英語復習資料，距離高考最后一科開考只剩十五分鐘。

河水中，一個小男孩正在拼命掙扎，小腦袋時不時露出水面，然后又沉下去。

岸邊的人群都在吶喊，但沒有人敢下水。

我看了看手機，一點十五分。

再看看那個孩子，他的掙扎越來越微弱。

"媽的，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把書包往地上一扔，脫掉外套，一頭扎進了河里。

那一跳，改變了我的整個人生。

01

回想起來，這一切都要從兩個多月前說起。

那是六月七號，高考第一天。我坐在梅花縣一中的考場里，心情既緊張又興奮。十八年的苦讀，就為了這兩天。

"遠山，你緊張嗎？"同桌陳陽小聲問我。

"還好吧，就是手心有點出汗。"我擦了擦手心，"你呢？"

"我都快吐了。"陳陽苦笑道，"昨晚一宿沒睡好，一直在想萬一考砸了怎么辦。"

"別胡思亂想，你平時成績也不錯，正常發揮就行。"我安慰他。

其實我心里也沒底。雖然平時模擬考試我的成績都不錯，總分能達到某些重點大學的錄取線，但真正到了高考，誰知道會發生什么意外。

監考老師走進來，開始發卷子。我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

語文考試進行得很順利，我感覺發揮得不錯。中午回家吃飯的時候，媽媽一個勁兒地問我考得怎么樣。

"媽，你別問了，越問我越緊張。"我有些不耐煩。

"好好好，媽不問了。"媽媽趕緊把準備好的菜端上來，"快吃吧，下午還有數學考試呢。"

爸爸在一旁抽著煙，一言不發。他平時就不愛說話，但我知道他比媽媽還緊張。前幾天他專門請了假，就為了陪我高考。

"爸，你別抽了，二手煙對孩子不好。"媽媽埋怨道。

"哦，好。"爸爸趕緊把煙掐了，"遠山，你好好考，別有壓力。家里的事你不用擔心。"

**看著父母為我操心的樣子，我心里五味雜陳。**我們家條件不好，爸爸在工廠上班，媽媽在服裝廠做縫紉工，兩個人每個月加起來也就四千多塊錢。為了供我讀書，他們省吃儉用了十幾年。

"爸媽，我一定會考上好大學的。"我認真地說。

下午的數學考試也還算順利，雖然有幾道題有點難，但大部分題目我都做出來了。

第二天上午是綜合科目，我依然發揮得不錯。中午回家的路上，我甚至開始幻想兩個月后收到錄取通知書的情景。

"遠山！"陳陽追上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考得怎么樣？"

"還行吧，感覺比平時發揮得還要好一點。"我有些得意，"你呢？"

"也還行，就是有道物理題不太確定。"陳陽撓了撓頭，"下午就是英語了，考完就解放了！"

"是啊，我都想好了，考完試要去網吧通宵！"我興奮地說。

"哈哈，我也是！"陳陽大笑，"這幾個月都快憋死我了。"

我們一路聊著天，心情都很輕松。誰能想到，幾個小時后，我的人生就要徹底改變了。

02

中午回到家，媽媽已經做好了我最愛吃的紅燒肉。

"媽，你這是要把我喂成豬嗎？"我開玩笑道。

"臭小子，說什么呢！"媽媽笑著打了我一下，"這是給你補充營養，下午考英語呢，得吃飽了才有力氣。"

"對對對，媽媽說得對。"我夾了一大塊肉放進嘴里，"媽媽做的紅燒肉是世界上最好吃的！"

"就你嘴甜。"媽媽高興得合不攏嘴。

吃完飯，我準備休息一會兒，下午一點半就要進考場了。

"遠山，你別睡太死了，一點鐘我叫你。"媽媽叮囑道。

"知道了。"我躺在床上，閉上眼睛。

腦子里想著英語考試的注意事項，作文要注意時態，閱讀理解要仔細看題目，聽力要集中注意力...想著想著，我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一點鐘，媽媽準時叫醒了我。

"遠山，起床了，該去學校了。"

我伸了個懶腰，感覺精神飽滿。"媽，我走了。"

"等等。"媽媽拿出一瓶水遞給我，"路上要喝水。"

我接過水，親了媽媽一下。"媽，等我考完試，我們全家一起去吃大餐！"

"好！"媽媽眼中閃著淚花，"媽等著你的好消息。"

走出家門，我感覺前所未有的輕松。兩天的高考馬上就要結束了，而且前面幾科都考得不錯，英語是我的強項，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梅花縣不大，從家里到學校也就十幾分鐘的路程。我慢悠悠地走著，享受著這難得的閑適時光。

路過青龍河的時候，我停下來看了看。這條河貫穿整個縣城，河水清澈，兩岸綠樹成蔭。小時候我經常和小伙伴們在這里玩耍，夏天的時候還會下河游泳。

"真懷念啊。"我自言自語道。

看看時間，還早。我決定在河邊坐一會兒，調整一下心情，準備迎接最后一場考試。

河邊有幾個老大爺在釣魚，遠處還有幾個小孩在玩耍。陽光灑在水面上，波光粼粼，一切都顯得那么安靜美好。

我坐在河邊的石頭上，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一點十分，還有二十分鐘才開始進考場。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嬉笑聲。我轉頭看去，看到幾個小孩在河邊玩耍。其中一個看起來七八歲的小男孩特別活潑，一會兒撿石頭，一會兒追蝴蝶。

"小心點，別掉河里了！"一個老大爺提醒道。

小男孩沖老大爺做了個鬼臉，繼續玩耍。他撿起一塊石頭，用力往河里扔，石頭在水面上打了幾個水漂。

"哇，好厲害！"其他小孩紛紛鼓掌。

小男孩得意洋洋，又撿起一塊更大的石頭。可能是太興奮了，他站得離河邊太近，腳下的石頭突然松動。

"啊——"小男孩一下子失去平衡，直接摔進了河里。

03

河水很深，小男孩撲騰了幾下就沉了下去。

"救命啊！有人掉河里了！"其他小孩嚇得大叫。

釣魚的老大爺們也慌了，有的在大喊，有的在找救生圈，但是一時間誰也不敢下水。青龍河雖然平時看起來很平靜，但水下暗流涌動，而且現在是汛期，水位比平時高了不少。

我看到小男孩在水里拼命掙扎，小腦袋時不時露出水面，然后又沉下去。情況十分危急！

"快報警！快叫救護車！"有人在大喊。

但是我知道，等救援隊趕到，小男孩早就沒命了。水下的情況我比較熟悉，小時候經常在這里游泳，雖然現在水位高了點，但應該還是能游到的。

我的大腦飛快地轉著：現在距離考試還有十幾分鐘，如果我下去救人，肯定會耽誤考試時間。但是如果我不救，這個小男孩就死定了。

人命關天，我還能猶豫嗎？

想都沒想，我就把書包往地上一扔，脫掉外套，一頭扎進了河里。

河水比我想象的要涼，也比我想象的要急。我使勁向小男孩的方向游去，但水流把我往下游沖，游起來很費勁。

"小朋友，別怕，我來救你了！"我大聲喊道。

小男孩已經沉下去好幾次了，每次露出水面的時間都很短。我知道他的體力快不行了，必須抓緊時間。

我拼命向前游，好不容易接近了小男孩。他再次露出水面的時候，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別怕，抓住叔叔！"我把他拉到自己身邊。

小男孩被嚇壞了，緊緊抱住我的脖子，差點把我勒暈過去。

"小朋友，別這么緊，放松一點，叔叔帶你上岸。"我耐心地安慰他。

游回去比游過來更困難，因為我要帶著一個人，而且小男孩因為害怕總是掙扎，好幾次差點把我們兩個都拖下去。

岸上的人都在為我們加油鼓勁："加油！再堅持一下！"

我咬著牙，使出全身的力氣往岸邊游。終于，我摸到了岸邊的石頭。

"快，有人下來幫忙！"我大喊。

幾個老大爺趕緊下來把小男孩拉上岸，然后又把我拉了上去。

我們兩個都躺在岸邊大口喘氣，小男孩已經哭得稀里嘩啦。

"小朋友，沒事了，沒事了。"我拍拍他的背。

"謝謝叔叔，謝謝叔叔！"小男孩哭著說。

這時，救護車和警察都趕到了現場。醫生給小男孩檢查了一下，確認沒有大礙，只是受了驚嚇。

"小伙子，你真是好樣的！"一個警察拍著我的肩膀說，"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蘇遠山。"我一邊說一邊看手機，"警察叔叔，現在幾點了？"

"一點四十。"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英語考試一點半開始，現在都已經開考十分鐘了。

04

"警察叔叔，我能先走嗎？我還要去參加高考！"我急切地說。

"高考？"警察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看我濕透的衣服，"小伙子，你這樣怎么去考試？"

"沒關系，我換件衣服就行！"我抓起書包就要走。

"等等，"另一個警察攔住我，"我們還需要了解一下情況，做個筆錄。"

"警察叔叔，能不能等我考完試再做筆錄？求您了！"我都快哭了。

警察看我這么著急，商量了一下，"這樣吧，簡單記錄一下就行。你叫蘇遠山是吧？哪個學校的？"

"梅花縣一中，高三六班。"

"好，你快去考試吧，筆錄的事明天再說。"

我道了謝，拿著書包就往學校跑。一邊跑一邊給媽媽打電話。

"媽，快給我送套干凈衣服到學校來，我在學校門口等你！"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媽媽的聲音很著急。

"我掉河里了，衣服濕了，來不及解釋了，你快點！"

"我馬上就來！"

我跑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已經一點五十了。門衛看到我這副濕漉漉的樣子，嚇了一跳。

"蘇遠山，你這是怎么了？"

"王叔叔，我救人掉河里了，我媽媽馬上送衣服來，我能先進去嗎？"

王叔叔是個好人，看我這么著急，趕緊開門讓我進去。

媽媽很快就趕到了，手里拿著一套干凈的校服。

"遠山，這到底怎么回事？"媽媽看我這副樣子，眼圈都紅了。

"媽，來不及解釋了，我先換衣服！"我抓過衣服就往廁所跑。

三分鐘后，我穿著干凈的校服沖向考場。但是當我跑到考場門口的時候，監考老師攔住了我。

"同學，考試已經開始二十分鐘了，不能再進去了。"老師很嚴肅地說。

"老師，我救人了，所以來晚了，您能通融一下嗎？"我急得滿頭大汗。

"救人？"監考老師愣了一下。

這時候，其他監考老師和教務主任都圍過來了。我趕緊解釋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情。

"孩子，你做得很好，但是規定就是規定，考試開始十五分鐘后就不能再進考場了。"教務主任為難地說。

"主任，求您了，我就晚了二十分鐘，能不能破例一次？"我都快跪下了。

"不是我不想幫你，是真的沒辦法。這是省里統一規定的，我們也改變不了。"

我站在考場門口，看著里面正在答題的同學們，心里五味雜陳。兩年的努力，就這樣化為泡影了。

消息很快傳開了，整個學校都知道蘇遠山因為救人錯過了英語考試。

班主任張老師第一時間找到了我。

"遠山，你現在感覺怎么樣？"張老師的眼中滿含關切。

"老師，我沒事。"我強忍著眼淚，"就是有點遺憾。"

"孩子，你做得對。人命比什么都重要。"張老師拍著我的肩膀，"雖然這次沒考成，但你可以選擇復讀，明年再考。"

"復讀..."我苦笑了一下。我們家的經濟條件，哪里支撐得起我再復讀一年？

05

陳陽考完試后第一時間跑過來找我。

"遠山，我聽說了，你真的太偉大了！"陳陽眼中滿是佩服，"換成是我，我絕對不敢跳下去。"

"有什么偉大的，就是一時沖動而已。"我自嘲道。

"別這么說，你救了一個人的命！這比什么都重要！"陳陽認真地說，"再說了，明年你還可以再考，以你的實力，肯定沒問題的。"

可是我心里清楚，明年再考哪有那么容易？復讀不僅需要時間，還需要錢。最重要的是，我能承受再次失敗的打擊嗎？

晚上回到家，爸爸媽媽都沒有責怪我，反而一個勁兒地夸我做得對。

"遠山，爸媽為你驕傲。"爸爸很少表達感情，但那天晚上他說了很多，"雖然你沒能參加考試，但你救了一個孩子的命，這比什么文憑都重要。"

"就是，我兒子是個英雄！"媽媽雖然這么說，但我看得出來，她眼中還是有遺憾的。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睡不著。想著如果沒有遇到那個落水的小男孩，現在我應該已經考完了所有科目，正在和同學們慶祝呢。

但是我不后悔。真的不后悔。如果再讓我選擇一次，我還是會跳下去救人。只是心里確實很難受。

高考成績出來了，我的語文、數學、綜合都考得很好，總分如果加上英語的話，絕對能上重點大學。但是沒有英語成績，就什么都不是。

那幾天，家里的氣氛很沉悶。親戚朋友們知道了這件事，議論紛紛。

"這孩子太傻了，救人是好事，但也不能不分場合啊。"

"就是，這可是高考，關系到一輩子的前途呢。"

"現在好了，什么都沒了。"

聽到這些話，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我知道，他們說的也有道理。

更讓我難受的是，我一直沒有那個被救小男孩的消息。那天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我忙著趕考試，也沒來得及問他的姓名和聯系方式。

現在想想，我連他家人都沒見到，他們甚至不知道是我救了他們的孩子。

"爸，我想去找個工作。"一天吃晚飯的時候，我突然開口。

"工作？"爸爸放下筷子，"你還這么小，找什么工作？"

"我已經十八歲了，可以工作了。既然上不了大學，那就早點出來掙錢養家吧。"

"胡說！"媽媽一拍桌子，"你才十八歲，怎么能不讀書？"

"媽，現實就是這樣。我們家供不起我復讀，我也不想給你們增加負擔。"

"什么負擔不負擔的，只要你想讀書，爸媽砸鍋賣鐵也要供你！"爸爸激動地說。

看著父母為我操心的樣子，我心里更難受了。

張老師也多次找我談話，勸我復讀。

"遠山，以你的成績，明年考個好大學絕對沒問題。你現在放棄太可惜了。"

"老師，我家里的情況您也知道，真的供不起我再讀一年。"

"錢的事情可以想辦法，學校可以給你減免部分學費，我也可以幫你申請助學金。"

"老師，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真的不想再給家里增加負擔了。"

看著老師失望的表情，我心里很愧疚。但我也沒有辦法。

那段時間，我每天都在考慮以后的出路。有人建議我去技校學門手藝，也有人建議我直接去打工。我自己傾向于去技校，至少能學個一技之長。

就這樣過了兩個月，我們全家已經基本接受了現實，開始為我的未來做打算。媽媽甚至已經幫我聯系好了縣里的技校，準備讓我去學汽修。

"學汽修也挺好的，現在車這么多，修車師傅很吃香。"媽媽安慰我說。

"嗯，我會好好學的。"我點點頭。

那天下午，我正在家里收拾東西，準備第二天去技校報到。媽媽在廚房做飯，爸爸在看電視。

突然，門外傳來敲門聲。

06

媽媽去開門，門外站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穿著簡單但很干凈，手里拿著一個牛皮紙信封。

"請問是蘇遠山同學的家嗎？"男人的聲音很溫和。

我走到門口，疑惑地看著這個陌生人。他長得很面善，但我確定以前從沒見過他。

"我有樣東西要親手交給蘇遠山同學。"男人說著，慢慢從信封里取出一份文件。

我接過那份文件，低頭一看，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這是給我的？"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沒錯，就是給你的。"男人看著我，眼中閃爍著我看不懂的光芒。

爸爸媽媽也圍了過來，好奇地看著我手中的文件。

男人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說出了一句讓我徹底震驚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