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的大孫子！這是奶奶給你的見面禮，八萬塊！"

我媽顫抖著雙手，從包里掏出一個厚厚的紅包，當著病房里所有人的面宣布。

弟媳美娜剛生下兒子，白白胖胖的小家伙還在熟睡。親戚朋友們紛紛圍上來，驚嘆聲此起彼伏。

"八萬！這可不是小數目啊！"

"奶奶真疼孫子！"

"這孩子有福氣！"

我站在一旁，心情復雜。一方面為弟弟高興，另一方面又為即將臨產的雅婷擔心。

三天后輪到我們了。

"恭喜，是個女孩！"護士的聲音響起。

我抱著女兒走出產房，小丫頭比侄子還要漂亮，睫毛長長的，小嘴巴像花瓣一樣。

我媽接過孩子，臉上的笑容明顯沒有三天前那么燦爛。

然后她從同一個包里掏出另一個紅包，薄得可憐。

"這個...八百塊，買點小衣服吧。"

八萬和八百。

整個病房瞬間安靜了。

01

回想起來，這場家庭風暴的種子，早在九個月前就埋下了。

那是個春暖花開的三月，我和雅婷剛剛搬回老家。我在縣城建筑公司找了份技術員的工作，雅婷則在市里的某銀行上班。我們結婚三年了，一直想要個孩子。

"媽，我有好消息告訴你！"那天晚上，雅婷興奮地沖進廚房，手里拿著檢查單。

我媽正在洗菜，聽到動靜立刻轉過身來："什么好消息？"

"我懷孕了！"雅婷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我媽愣了一秒，然后激動得差點把手里的菜掉地上："真的？！哎呀，這可太好了！我終于要抱孫子了！"

我從客廳走過來，看到雅婷眼中的喜悅，心里也是一陣暖流。但我媽那句"抱孫子"讓我有些不自在。

"媽，男孩女孩都一樣的。"我提醒道。

"當然，當然。"我媽連連點頭，但眼神里的期待顯然更傾向于男孩，"不過要是能來個大胖小子就更好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摩托車的聲音，我弟弟志強回來了。

"哥，嫂子，我回來了！"志強風風火火地闖進門，身后跟著他的女朋友美娜。

美娜是縣里某小學的老師，長得清秀，說話總是輕聲細語的。她和志強交往兩年了，今年剛領了證。

"小強，你嫂子懷孕了！"我媽興奮地宣布這個消息。

"真的嗎？恭喜哥嫂！"志強高興地拍拍我的肩膀。

美娜也禮貌地笑著說："恭喜嫂子，什么時候的事？"

"剛查出來，應該有六周了。"雅婷摸著還平坦的肚子。

"那我們要當叔叔嬸嬸了！"美娜笑得很甜。

我媽拉著美娜的手："美娜啊，你們也要加油，早點給我生個大孫子。"

沒想到，美娜臉紅了一下，小聲說："媽，其實我也有好消息...我也懷孕了。"

這話一出，整個客廳瞬間安靜了。

"什么？！"我媽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我昨天剛查出來的，本來想找個合適的時機說。"美娜有些害羞地低下頭。

我媽興奮得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天哪！雙喜臨門！兩個孫子！不對，可能是龍鳳胎！"

雅婷也很驚訝，但很快就高興起來："太好了，我們的孩子可以一起長大。"

接下來的幾天，我媽簡直像中了彩票一樣，逢人就說家里要添兩個孫子。她甚至專門去算命的那里問了，說兩個媳婦懷的都是男孩。

懷孕期間，我媽對兩個兒媳的態度就已經開始有了微妙的差別。

"雅婷，你工作這么累，要不要辭職在家養胎？"一次吃飯時，我媽突然這樣說。

雅婷正在夾菜，聽到這話手頓了一下："媽，我工作還好，沒那么累。而且銀行福利挺好的，產假也長。"

"可是你每天開車上下班，路上車那么多，萬一有個磕磕碰碰的怎么辦？"我媽語重心長地說，"肚子里的孩子多金貴啊。"

"媽，我會小心的。"雅婷有些無奈。

這時美娜插話了："媽，我也想請假在家休息，學校里孩子們太鬧騰了。"

"那當然要請假！"我媽立刻轉向美娜，"小孩子不懂事，萬一撞到你肚子怎么辦？我明天就去學校跟校長說。"

我看著雅婷臉上的表情，心里有些不舒服。不過想想，我媽可能只是習慣了這樣說話，并沒有惡意。

"媽，雅婷也需要補充營養。"我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

"她是大人了，知道照顧自己。"我媽頭也不回地走向廚房。

02

臨近預產期的那段時間，我媽的焦慮達到了頂峰。她開始頻繁地出入銀行和金店，神神秘秘的，問她也不說。

"媽，你最近老往銀行跑干什么？"有一次我實在忍不住問。

"大人的事小孩別管。"我媽神秘兮兮地回答。

我觀察了幾天，發現她不僅去銀行，還去了幾次金店。有一次我偷偷跟著她，看到她在金店買了個很貴的金鎖，還問了嬰兒手鐲的價格。

回到家，我在她房間里收拾東西時，無意中發現了床頭柜里藏著兩個紅包。一個很厚，用紅綢布包著，另一個薄薄的，就是普通的紅紙包。

看起來我媽早就準備好了。

就在這時，美娜突然早產了。

那天晚上，美娜突然肚子疼得厲害。志強慌慌張張地打電話叫我們。

"哥！嫂子要生了！"

我們趕緊開車送美娜去縣人民醫院。在產房外等了三個小時，終于聽到了嬰兒的哭聲。

"恭喜，是個男孩！"護士出來報喜。

我媽當場就激動得眼淚直流，雙手合十念叨著："感謝老天爺，感謝祖宗保佑！"

很快，志強抱著孩子出來了。白白胖胖的小家伙，閉著眼睛在睡覺。

"我的大孫子！"我媽小心翼翼地接過孩子，眼中全是慈愛，"長得多像志強小時候啊！"

所有人都圍著孩子，氣氛很熱鬧。我媽當場就掏出了那個厚厚的紅包。

"我的大孫子！這是奶奶給你的見面禮，八萬塊！"

所有人都被這個數字震驚了。八萬塊，這可是我們家大半年的收入。

"媽，這也太多了..."志強都有些不敢接。

"多什么多！這是我給大孫子的心意！"我媽眼中閃著淚花，"我攢了好幾年了。"

美娜躺在病床上，雖然很虛弱，但臉上的笑容掩飾不住內心的得意。

親戚朋友們紛紛夸贊："這孩子有福氣啊！""奶奶真疼孫子！""八萬塊，這可不是小數目！"

我站在一旁，心情復雜。一方面為弟弟高興，另一方面心里也有些五味雜陳。

三天后，雅婷也發作了。

那天清晨，雅婷突然感到陣痛。我們匆忙趕到醫院，比美娜的過程要順利一些，兩個小時后就生了。

"恭喜，是個女孩！"護士的聲音響起。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向我媽。果然，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很快，我抱著女兒出來了。小丫頭比侄子還要漂亮，睫毛長長的，小嘴巴像花瓣一樣。

"媽，您看，多漂亮的孫女。"我小心地把孩子遞給我媽。

我媽勉強接過孩子，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是...是挺好看的。"

但她的語氣明顯沒有看侄子時那么興奮。圍觀的親戚們氣氛也有些尷尬，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女孩也好，女孩貼心。"我大姨勉強打破沉默。

"就是，女兒是爸爸的小棉襖。"我舅舅也附和道。

但這些話聽起來都像是安慰。

最要命的時刻來了。我媽把孩子還給我，從包里掏出另一個紅包。薄薄的，和給侄子的紅包形成了鮮明對比。

"這個...八百塊，買點小衣服吧。"

八萬和八百。一百倍的差距。

整個病房瞬間安靜了。所有人都愣住了，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雅婷強忍著眼淚接過紅包，手都在顫抖。我握緊拳頭，感覺胸中有一團火在燃燒，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媽..."我剛開口，雅婷輕輕拉了拉我的手，搖搖頭。

親戚們面面相覷，有人小聲議論著，有人搖頭嘆氣。我大姨看不下去了，悄悄塞給雅婷一個紅包。

"這差別也太明顯了吧..."我聽到有人在小聲嘀咕。

我媽可能也覺得尷尬，匆匆說了句"我先回去準備月子餐"就離開了。

03

回到家后，我媽對兩個孫輩的態度簡直是天壤之別。

美娜坐月子期間，我媽每天換著花樣給她做好吃的。

"美娜，今天想吃什么？我去菜市場買。"

"媽，您別這么麻煩..."

"不麻煩不麻煩，你現在要喂奶，營養一定要跟上。我兒子可金貴著呢。"

而對雅婷，態度就冷淡多了。

"雅婷，產假還有多久？"

"還有兩個月。"

"那你要盡快調理身體，早點上班掙錢。家里開銷大著呢。"

同樣是坐月子，待遇完全不同。

最明顯的是對兩個孩子的態度。侄子的房間被精心布置，各種高檔嬰兒用品一應俱全：進口奶粉、名牌紙尿褲、實木嬰兒床、各種益智玩具。

而我女兒的東西都是最基本的必需品。連奶粉都是普通牌子的。

"媽，為什么要區別對待？"有一次我實在忍不住問。

"什么區別對待？我哪有？"我媽瞪了我一眼，"男孩女孩能一樣嗎？男孩以后要傳宗接代，當然要精心培養。"

"都是您的孫子孫女，血緣關系一樣近..."

"你懂什么！"我媽打斷我，"兒子才是自己家的，女兒早晚要嫁人。我投資在男孩身上，以后還能給我養老。女孩？呵，潑出去的水！"

我被她的話氣得半死，但又無法反駁。這是根深蒂固的觀念，不是一兩句話能改變的。

雅婷聽到這些話，眼中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

"志遠，我們搬出去住吧。"那天晚上，雅婷突然對我說。

"為什么？"我明知故問。

"我不想讓女兒從小就感受到這種不公平。"雅婷抱著女兒，眼中滿含淚水，"她還這么小，就要承受這種差別待遇。"

我心里也很難受，但現實是我們確實沒有經濟條件搬出去。縣城的房價雖然不高，但我們剛買了車，還有房貸要還，積蓄本來就不多。

"再等等，等我升職加薪了，我們一定搬出去。"我只能這樣安慰她。

更讓人心寒的是，我媽在外人面前也會無意中表現出這種偏好。

有一次鄰居張嬸來串門，看到兩個孩子，夸獎道："這兩個孩子都長得真好，尤其是小丫頭，眼睛大大的，以后一定是個美人。"

"女孩當然要長得好看一些。"我媽笑著說，"不過男孩更重要，要有出息才行。你看我大孫子，多壯實。"

張嬸點點頭："都挺好的，現在生活條件好了，孩子們都能健康成長。"

我在廚房聽到這些話，心情有些復雜。

那天晚上，我忍不住和我媽聊了聊這個話題。

"媽，您覺得男孩女孩真的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我媽理所當然地說，"男孩要傳宗接代，女孩早晚要嫁人。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道理。"

"可是都是您的孫子孫女..."

"我知道都是我的孫子孫女，但總要有個輕重緩急吧。"我媽看了我一眼，"你還年輕，不懂這些。"

我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畢竟這是她一輩子的觀念，不是一兩句話能改變的。

04

美娜在這種環境下如魚得水，她的地位在家里水漲船高。

"媽，我想給孩子報個早教班。"美娜提出要求。

"好好好，報最好的！"我媽毫不猶豫地答應，"我孫子要受最好的教育。"

"那個早教班一個月要三千..."

"三千就三千，為了孩子，花多少錢都值得！"

而當雅婷提出給女兒買點益智玩具時，我媽就開始計算成本了。

"買那些干什么？浪費錢。女孩又不用多聰明，會做家務就行了。"

這種雙重標準讓雅婷越來越沮喪。她開始變得沉默寡言，經常一個人抱著女兒默默流淚。

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但又無能為力。

更要命的是，美娜似乎很享受這種"皇后"般的待遇。她在我媽面前表現得更加乖巧，時不時提起"傳宗接代"的話題。

"媽，您說小強長大了會像爸爸一樣有出息嗎？"

"那當然！我們方家的男孩都有本事！"我媽眉開眼笑。

"等他再大一點，我想讓他學鋼琴，培養藝術修養。"

"學！必須學！我孫子要全面發展！"

而對于我女兒，她們的態度就完全不同了。

"小丫頭學什么鋼琴，學做飯就行了。"我媽總是這樣說。

就在這種壓抑的氛圍中，我們勉強維持著表面的和諧。但我知道，雅婷的心理創傷很深。

有一天，我下班回來，發現雅婷在陽臺上偷偷哭泣。

"怎么了？"我輕聲問。

"今天我媽打電話來，問孩子怎么樣。我說挺好的，她就問有沒有給婆婆添麻煩。"雅婷擦擦眼淚，"我說沒有，她就放心了。"

我聽了這話，心里也不是滋味。看來這種觀念確實根深蒂固。

"算了，慢慢來吧。"雅婷抱著女兒，"孩子健康就好。"

"別這樣說，女兒很好。"我抱住她們母女，"是她們的觀念有問題，不是我們女兒的錯。"

但我心里也很矛盾。作為一個男人，我也曾經希望第一個孩子是兒子。但看到女兒可愛的樣子，看到她無辜的眼神，我覺得性別真的那么重要嗎？

時間一天天過去，兩個孩子都在慢慢長大。家里的生活逐漸步入正軌，雖然有些小磕小碰，但總體還算和諧。

不過有時候我也會想，不同的成長環境會對孩子產生什么影響。但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

有一次，我試圖跟志強溝通這個問題。

"小強，你覺得家里現在這樣合適嗎？"

"什么怎么樣？"志強裝糊涂。

"媽對兩個孩子的態度。"

志強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哥，媽就是這個性格，我們從小就知道。她也沒有惡意，就是觀念比較傳統。"

"你就不想說什么？"

"說什么呢？"志強苦笑了一下，"而且說實話，我也希望我兒子能得到多一點關注。這樣對他的成長有好處。"

這話讓我有些失望，但也能理解他的想法。

就在我以為這種情況會一直持續下去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那天下午，我正在工地上檢查施工質量，突然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

"請問是方志遠先生嗎？"

"是的，您哪位？"

"我們是省城某個機構的工作人員，想來拜訪一下您的家庭。"

我愣了一下："什么事？"

"具體的我們電話里不方便說，能不能明天安排時間到您家？"

"您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有些警惕。

"請放心，我們是正規機構。有些事情需要當面確認。"

"什么事情？"我更糊涂了。

"明天下午我們會到，到時候您就明白了。"

電話就這樣結束了，留下我一頭霧水。

回到家，我把這件事告訴了家人。

"什么機構？該不會是騙子吧？"雅婷有些擔心。

"我覺得不像，他們知道我的全名和地址。"

我媽聽了，眼中閃過一絲興奮："會不會是什么好事？"

"什么好事？"我問。

"可能是有人注意到我們家了！"我媽越想越激動。

美娜也有些期待："說不定真的是好事。"

志強雖然嘴上謙虛，但臉上也掩飾不住好奇。

只有雅婷和我心情復雜，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么。

當晚，我媽興奮得睡不著覺，還專門給親戚朋友打電話，說省城來了大人物要來家里。

"明天你們都來，說不定是什么好事呢！"

第二天下午，三輛黑色轎車準時停在了我們家門口。

我透過窗戶看到，下來了七八個穿著正式的人，手里拎著各種設備和文件夾。為首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很有威嚴。

我媽早就梳洗打扮好了，還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凈凈。美娜也化了淡妝，在客廳里等著。

親戚朋友們也都來了，大家都在猜測這些人的來意。

"會不會是什么好事？"

"省城來的，肯定不簡單！"

"說不定我們家要發達了！"

我媽激動得雙手都在顫抖，迎上前去準備接待這些貴客。

中年男人從文件夾里拿出一份資料，念道："林雅婷女士，在懷孕期間參與了......"

當"林雅婷"這三個字響起的時候，所有人的表情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