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女人的聲音在夜色中顫抖著。
"閉嘴!你想害死我們嗎?"
男人猛地坐起身,四處張望。
"可是這樣睡下去,我們會死的……"
"死?"男人苦笑,"你以為換個地方我們就安全了?"
凌晨兩點的公園長椅上,這對中年夫妻的爭吵聲打破了寂靜。
路過的記者停下腳步,眼前的一切讓人費解——他們衣著整潔,談吐不俗,為何要露宿街頭?
01
深秋的夜晚格外寒冷,市中心的翠湖公園早已空無一人。記者小張結束了一天的采訪工作,正準備開車回家,卻被一陣爭吵聲吸引。
循聲望去,公園深處的一張長椅上,兩個身影在昏暗的路燈下顯得格外孤單。走近一看,小張愣住了——這是一對看起來四五十歲的中年夫妻,男人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但很整潔的白襯衫,女人身上是一件雖然起球但質(zhì)地不錯的毛衣。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小張?zhí)统鲇浾咦C,"我是晚報的記者,請問你們……"
男人警覺地站起身,下意識地護在女人前面:"你想干什么?"
"別緊張,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況。"小張放緩語調(diào),"這么冷的天,你們?yōu)槭裁匆谶@里過夜?"
女人拉了拉男人的衣角,示意他坐下。她看著小張,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年輕人,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簡單。"
"那能跟我說說嗎?也許我能幫上忙。"
男人冷笑一聲:"幫忙?你能幫什么忙?"他掏出一部蘋果手機,屏幕上銀行APP顯示的數(shù)字讓小張瞠目結舌——5,127,843元。
"你們有這么多錢,為什么要睡在這里?"小張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錢?"女人的聲音帶著一絲苦澀,"有些錢是花不得的,小伙子。花了,就要出大事了。"
男人叫李建國,今年52歲,曾經(jīng)是市里一家大型國企的中層管理人員。女人叫王梅,49歲,退休前是附近小學的語文老師。從他們的談吐和舉止來看,都是受過良好教育的知識分子。
"我們在這里已經(jīng)住了三個月了。"王梅說話時不停地搓著手,"從夏天到現(xiàn)在,經(jīng)歷了多少個風雨夜,我們都數(shù)不清了。"
"為什么不住賓館?或者租個房子?"小張追問。
李建國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你以為我們沒想過?你知道什么叫有家不能回,有錢不能花嗎?"
王梅輕輕拍了拍丈夫的手:"老李,別激動。"
她轉向小張,"年輕人,我們的故事很長,也很復雜。如果你真的想聽,我可以慢慢告訴你。"
小張在旁邊的長椅上坐下,拿出錄音筆:"我有時間,你們說吧。"
"那要從兩年前說起。"王梅的眼中泛起淚光,"那時候我們還是一個幸福的三口之家。"
02
兩年前的春天,陽光正好。李建國一家還住在市中心一套120平米的房子里,那是他們奮斗了二十年的成果。房子雖然不算豪華,但裝修溫馨,最重要的是承載著一家三口的所有美好回憶。
"那時候的日子真是神仙般的快活。"王梅說起往事,臉上終于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我們的兒子李曉峰剛考上省醫(yī)科大學的研究生,全家人都高興壞了。"
李曉峰從小就是個懂事的孩子,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高考時以優(yōu)異成績考入醫(yī)學院,本科畢業(yè)后又成功考取研究生。
"那孩子從小就說要當醫(yī)生,救死扶傷。"李建國提到兒子時眼中滿是驕傲,"我和王梅雖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我們支持孩子的夢想。"
那時的李建國在國企里做中層管理,雖然工資不算很高,但勝在穩(wěn)定。王梅在小學當語文老師,工作輕松,還有寒暑假。一家三口的生活雖然稱不上富裕,但也算是小康水平。
"曉峰很懂事,從來不亂花錢。"王梅回憶道,"研究生期間他還申請了助學金,說要減輕家里的負擔。每次我們給他生活費,他都說夠了,不要給太多。"
那段時間,一家人最大的快樂就是每個周末曉峰回家吃飯。王梅總是會準備一桌子好菜,一家三口圍坐在一起,聊學校里的事情,規(guī)劃未來的生活。
"曉峰說他要專攻心血管外科,將來要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醫(yī)生。"李建國說,"他還說等他工作了,要帶我們?nèi)ヂ糜?,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但是,命運總是喜歡在人們最幸福的時候開玩笑。
去年三月的一個周六,春暖花開,曉峰像往常一樣騎著自行車從學?;丶?。那是他最喜歡的一輛山地車,是李建國省吃儉用給他買的生日禮物。
"那天下午我正在廚房準備晚飯,老李在客廳看電視。"
王梅的聲音開始顫抖,"曉峰說五點左右能到家,我就準備了他最愛吃的紅燒肉。"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五點、六點、七點……曉峰還是沒有回來。王梅開始有些著急,給兒子打電話,但是一直無人接聽。
"我心里開始不安,總覺得要出什么事。"
王梅說,"女人的直覺有時候很準,我當時就跟老李說,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李建國當時還安慰妻子,說可能是路上堵車,或者在同學家耽擱了。但是到了晚上八點,他們還是沒有等到兒子回家。
就在這個時候,醫(yī)院的電話打了進來。
"接到電話的那一刻,我的腿都軟了。"李建國說,"醫(yī)生說曉峰出車禍了,傷得很重,讓我們趕緊過去。"
夫妻倆立刻打車趕到醫(yī)院。在急救室外面,他們見到了那輛被撞得面目全非的山地車,車架都扭曲變形了。
"醫(yī)生出來告訴我們,曉峰的情況很危險。"王梅的眼淚開始往下掉,"除了多處骨折,還有嚴重的顱內(nèi)出血,需要立即手術。"
原來,曉峰在距離家不到一公里的十字路口被一輛闖紅燈的貨車撞倒。貨車司機當時喝了酒,看到紅燈沒有及時剎車,直接撞上了正在過馬路的曉峰。
"貨車司機當場就被警察帶走了,但是我兒子卻躺在急救室里生死不明。"李建國的拳頭緊握著,"那一刻我真想殺了那個醉駕的司機。"
醫(yī)生告訴他們,手術費用大概需要三十萬,這對于一個普通工薪家庭來說是一筆巨款。但是面對兒子的生命,李建國夫婦沒有任何猶豫。
"當時我們家里的積蓄大概有八十萬,都是這些年省吃儉用存下來的。"李建國說,"聽到醫(yī)生說需要三十萬,我們當場就同意了。錢可以再賺,但兒子只有一個。"
手術從晚上九點開始,一直持續(xù)到第二天早上八點,整整十一個小時。李建國夫婦在手術室外面的椅子上坐了一夜,期間王梅因為過度緊張暈倒了兩次。
"那一夜比一年還長。"王梅說,"我們就那樣坐著,盯著手術室的門,生怕錯過任何消息。"
手術終于結束了,醫(yī)生走出來時已經(jīng)滿頭大汗。他告訴李建國夫婦,手術基本成功,但是曉峰的恢復情況還要看后續(xù)的治療。
"醫(yī)生說孩子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但大腦受到了嚴重沖擊,可能會留下后遺癥。"李建國說,"具體會留下什么樣的后遺癥,要等他醒過來才知道。"
03
曉峰在ICU里昏迷了整整兩個星期。這兩個星期里,李建國夫婦幾乎沒有離開過醫(yī)院。他們輪流守在ICU外面,透過那扇小窗戶看著插滿各種管子的兒子。
"每天的費用都在五千塊以上。"王梅說,"各種檢查、藥物、設備使用費,錢就像流水一樣花出去。"
更讓他們心碎的是,曉峰雖然生命體征穩(wěn)定,但是一直沒有醒過來的跡象。醫(yī)生說這種情況很難預測,有些人幾天就能醒,有些人可能要幾個月,甚至更長時間。
"我每天都在跟兒子說話,告訴他外面發(fā)生的事情,希望他能聽到。"王梅說,"我告訴他,媽媽在這里等著你,你一定要醒過來。"
李建國也請了長假,專門在醫(yī)院照顧兒子。他白天陪著妻子,晚上就在醫(yī)院的休息室湊合一夜。
"那段時間我瘦了二十多斤。"李建國說,"每天看著兒子躺在那里,心如刀割。有時候我想,為什么受傷的不是我?如果可以,我愿意替他承受所有的痛苦。"
終于,在第十六天,曉峰醒了過來。
"那天早上我正在給他擦臉,突然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動了一下。"王梅激動地說,"我立刻叫來醫(yī)生,醫(yī)生檢查后確認他確實醒了。"
但是醒過來的曉峰情況并不好。他雖然能夠睜開眼睛,但是反應很遲鈍,說話也很困難。最讓人擔心的是,他似乎不記得車禍之前的很多事情。
"醫(yī)生說這是典型的顱腦外傷后遺癥。"李建國說,"可能會影響記憶、認知能力,甚至運動功能。需要長期的康復治療。"
從ICU轉到普通病房后,曉峰的治療費用雖然有所下降,但每天仍然需要兩三千塊。各種康復訓練、藥物治療、營養(yǎng)支持,每一項都不便宜。
"我們的積蓄很快就花得差不多了。"王梅說,"看著銀行卡里的余額一天天減少,心里真的很絕望。"
更讓他們痛苦的是,曉峰的恢復進度很慢。雖然能夠簡單地說話了,但是智力明顯不如從前。原本聰明伶俐的孩子,現(xiàn)在連簡單的數(shù)學題都不會做。
"醫(yī)生說大腦的康復需要很長時間,可能要一年、兩年,甚至更久。"李建國說,"但是這樣長期治療下去,我們根本承受不起。"
為了籌錢,李建國開始四處借錢。他先是向親戚朋友開口,然后又找同事借。
"剛開始大家還是很同情我們的。"
李建國說,"親戚朋友多多少少都借給我們一些。但是隨著時間推移,需要的錢越來越多,愿意借錢的人就越來越少了。"
有些親戚開始找各種理由推脫,說自己也沒錢,或者說要買房子、孩子上學需要錢。有些原本關系不錯的朋友,也開始對他們避而不見。
"那時候我才真正體會到什么叫世態(tài)炎涼。"王梅苦笑道,"平時稱兄道弟的人,一提到借錢就翻臉不認人。"
最讓他們難堪的是,有些人在背后議論,說他們是不是在醫(yī)院里亂花錢,說現(xiàn)在的醫(yī)生就是要錢不要命。
"我們聽到這些話心里很難受。"李建國說,"我們每一分錢都花得很仔細,絕對沒有浪費。但是人家不相信,總覺得我們在騙人。"
就在他們幾乎絕望的時候,一個自稱是醫(yī)療保險公司業(yè)務員的人找到了他們。
04
那是一個周四的下午,李建國正在醫(yī)院陪護,王梅回家取換洗衣服。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敲響了他們家的門。
"那個人叫張華,穿得很體面,西裝革履的,看起來很專業(yè)。"
王梅回憶道,"他說他是某保險公司的業(yè)務經(jīng)理,聽說我們家的情況,特地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張華告訴王梅,他們公司有一個特殊的醫(yī)療救助項目,專門幫助像他們這樣遇到重大疾病的家庭。
"他說這個項目叫'愛心救助基金',是公司和一些慈善機構合作的項目。"王梅說,"可以先墊付醫(yī)療費用,然后通過各種渠道進行理賠。"
聽起來這確實是個好消息。張華說,這個項目已經(jīng)幫助了很多家庭,效果很好。他還拿出了一些照片和資料,說是之前受助家庭的感謝信。
"我當時激動壞了,覺得真的遇到了救星。"王梅說,"立刻給老李打電話,讓他趕緊回來聽聽這個好消息。"
李建國趕回家后,張華又詳細介紹了一遍這個項目。他說,公司可以先墊付一百萬的醫(yī)療費用,讓曉峰得到最好的治療。
"他說這不是借款,而是一種保險理賠的預付。"李建國說,"等各種手續(xù)辦完,理賠下來后,我們只需要歸還本金就行,不用付利息。"
但是要享受這個服務,需要李建國夫婦配合一些手續(xù)。張華拿出了一堆文件,說需要他們簽字。
"那些文件我們也看不太懂,都是一些專業(yè)術語。"王梅說,"張華解釋說是保險理賠的標準程序,需要提供銀行卡信息,用于接收理賠款。"
面對兒子高昂的醫(yī)療費用,面對這個看似從天而降的救助機會,李建國夫婦沒有多想就簽了字。
"我們當時真的是走投無路了。"李建國說,"聽說有人愿意幫助我們,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
簽完文件的第二天,李建國的銀行卡里就收到了一百萬的轉賬??吹竭@筆錢,夫妻倆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
"我們立刻去醫(yī)院繳費,給曉峰安排了最好的病房,用最好的藥。"王梅說,"那段時間是車禍后我們最輕松的日子。"
有了充足的資金,曉峰的治療效果確實有了明顯改善。各種高級的康復設備、進口藥物、專業(yè)的康復師,這些之前想都不敢想的治療條件,現(xiàn)在都用上了。
"曉峰的狀態(tài)一天比一天好。"李建國說,"雖然恢復得還是很慢,但至少在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
醫(yī)生也對曉峰的治療進展表示滿意,說如果繼續(xù)這樣下去,雖然不能完全恢復到以前的狀態(tài),但至少能夠基本生活自理。
"那時候我們真的很感激張華,覺得他是我們的救命恩人。"王梅說,"我們甚至想等曉峰好了,要好好感謝他。"
但是好景不長。就在他們沉浸在兒子病情好轉的喜悅中時,警察找上門來了。
那是一個陰雨綿綿的周二上午,李建國正在醫(yī)院陪護,王梅在家里休息。突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開門!警察!"
王梅嚇了一跳,心想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打開門一看,門外站著四五個身穿制服的警察。
"請問是王梅女士嗎?"領頭的警察出示了證件,"我們是市經(jīng)偵支隊的,有些問題需要你們配合調(diào)查。"
王梅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警察同志,我們家沒有做什么違法的事啊。"
"你們先生李建國在哪里?"警察問道。
"在醫(yī)院陪護孩子,怎么了?"
"麻煩你通知他立刻回來,我們有重要的事情要了解。"
李建國接到妻子的電話后,立刻從醫(yī)院趕了回來??吹郊依镒鴰讉€警察,他的心里也開始打鼓。
"李建國先生,你最近有沒有接觸過一個叫張華的人?"警察開門見山地問道。
"認識啊,他是保險公司的業(yè)務經(jīng)理,幫助我們解決了醫(yī)療費用的問題。"李建國如實回答。
警察相視一眼,臉色變得嚴肅起來:"李先生,我們懷疑你們可能卷入了一起金融詐騙案。那個張華,根本不是什么保險公司的員工。"
李建國夫婦頓時感覺天旋地轉。
"不可能!"王梅大聲說道,"他明明給了我們一百萬,怎么可能是騙子?"
"這正是問題所在。"警察說,"你們收到的這一百萬,是通過非法手段獲得的。而你們的銀行卡,已經(jīng)被用來進行洗錢活動。"
05
警察拿出了一堆證據(jù)材料,詳細說明了這個詐騙團伙的作案手法。
"這個團伙專門物色那些遇到重大疾病、急需用錢的家庭。"警察解釋道,"他們以提供醫(yī)療救助為名,讓受害人簽署一些文件,實際上是在利用這些人的身份信息進行洗錢。"
原來,張華所在的這個團伙,通過各種非法手段獲得大量資金,然后需要將這些錢洗白。他們找到李建國這樣的家庭,先給他們一筆錢解決燃眉之急,然后利用他們的銀行賬戶進行資金流轉。
"根據(jù)我們的調(diào)查,通過你們銀行卡流轉的資金總額超過三千萬。"警察說,"雖然你們是受害者,但在法律上,你們的行為已經(jīng)構成了協(xié)助洗錢。"
李建國夫婦徹底傻眼了。他們?nèi)f萬沒想到,自己為了救兒子接受的幫助,竟然是一個巨大的陷阱。
"那我們該怎么辦?"王梅哭著問道,"我們真的不知道這些錢是哪來的,我們只是想救孩子啊。"
"我們理解你們的處境。"警察說,"但是案件必須要調(diào)查清楚。在此期間,你們的銀行賬戶必須凍結,而且你們不能離開本市。"
這個消息對李建國夫婦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銀行卡被凍結,意味著他們不僅不能動用那一百萬,連自己原有的積蓄都取不出來了。
"警察同志,我兒子還在醫(yī)院里治病,每天都需要很多費用。如果賬戶被凍結,我們拿什么給孩子治???"李建國急切地問道。
"這個問題我們也考慮到了。"警察說,"如果確實需要醫(yī)療費用,可以向我們申請,我們會根據(jù)實際情況考慮是否批準。"
但是這個所謂的申請程序異常復雜。每次需要用錢,都要提供詳細的用途說明,還要有醫(yī)院的證明文件,然后等待審批。
"有時候孩子晚上突然發(fā)燒需要用藥,但是警察下班了,我們就只能干著急。"王梅說,"那種無助的感覺,真的比死還難受。"
更讓他們絕望的是,警察告訴他們,這個案件涉及面很廣,調(diào)查可能需要很長時間。在案件徹底查清之前,他們都要接受這種監(jiān)管。
"我們從受害者變成了嫌疑人。"李建國苦笑道,"每個星期都要到派出所報到,匯報我們的行蹤和資金使用情況。"
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這個時候,李建國所在的國企因為經(jīng)營困難,開始大規(guī)模裁員。像李建國這樣的中層管理人員,成了第一批被裁的對象。
"公司給了我一筆補償金,但是因為銀行卡被凍結,這筆錢也取不出來。"李建國說,"我們一家人突然就變得一無所有了。"
失去了固定收入,面對兒子高昂的醫(yī)療費用,李建國夫婦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我們開始變賣家里的東西。"王梅說,"首飾、家電、家具,能賣的都賣了。但是這些錢對于醫(yī)療費用來說,簡直是杯水車薪。"
更糟糕的是,由于資金緊張,醫(yī)院開始對曉峰的治療進行調(diào)整。一些昂貴的藥物被替換成便宜的,一些必要的檢查也被推遲。
"我們眼睜睜地看著孩子的康復進度變慢,但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李建國說,"那種眼睜睜看著孩子受苦而無能為力的感覺,真的讓人發(fā)瘋。"
為了給兒子籌集治療費用,李建國夫婦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賣掉他們住了二十年的房子。
"那套房子承載著我們太多的回憶。"
王梅的眼淚又開始往下掉,"曉峰就是在那個房子里長大的,每個角落都有我們一家人的故事。"
房子當時的市價大概是380萬,但是因為急需用錢,他們最終以350萬的價格賣了出去。
"買房人知道我們急用錢,所以壓了價。"李建國說,"但是我們也沒有選擇,只要能拿到錢給孩子治病,少賣點就少賣點吧。"
賣房子的錢加上之前的一些積蓄,夫妻倆手里總共有了500多萬。按理說,這筆錢足夠支付曉峰的治療費用了。
"我們以為這下總算可以給孩子好好治病了。"王梅說,"誰知道,更大的麻煩還在后面。"
房子賣掉后,李建國夫婦搬到了醫(yī)院附近的一個小賓館。每天的房費雖然不高,但對于他們來說也是不小的開支。
"住賓館的那段時間,我們每天都過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李建國說,"一方面擔心孩子的病情,一方面又要應付警察的調(diào)查,還要為每天的生活費發(fā)愁。"
但是他們很快發(fā)現(xiàn),即使有了這500萬,想要正常使用這筆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在記者準備繼續(xù)詢問時,王梅突然緊緊抓住記者的手臂,她的手冰涼得像塊石頭:
"你知道嗎?有些錢是真的不能花的。"她的眼中閃過深深的恐懼,聲音壓得很低,"那500萬里,有一筆錢……如果動了,不僅是我們,連無辜的人都要遭殃。"
話說到一半,李建國猛地站起身,臉色蒼白如紙:"夠了!你瘋了嗎?"他四處張望,仿佛害怕有人在偷聽,然后壓低聲音對妻子說:"你忘了那個人是怎么警告我們的嗎?"
王梅的身體開始顫抖:"可是我實在受不了了……我們這樣下去,遲早會死在這里的。"
李建國一把拉住妻子的手,眼神中帶著一種絕望的恐懼:"死總比害死別人強!"
夫妻倆相視而立,空氣中彌漫著緊張和恐懼的氣氛。記者能夠感受到,他們內(nèi)心深處隱藏著某種巨大的秘密,而這個秘密正在慢慢吞噬著他們的理智。
李建國轉向記者,眼神中帶著一種絕望的冷漠:"年輕人,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我們的故事就說到這里吧。天快亮了,你該回去了。"
記者沒有離開,而是繼續(xù)坐在那里:"你們已經(jīng)說到這里了,為什么不把話說完呢?也許說出來會好一些。"
王梅看了看丈夫,然后艱難地開口:"你真的想知道嗎?但是知道了這個秘密,你也可能會有危險。"
"我是記者,我有義務把真相告訴大家。"
李建國沉默了很久,最終還是開口了:"那我就告訴你,我們?yōu)槭裁床桓一切╁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