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系真實案件改寫，所用人名皆為化名，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部分圖片非案件真實畫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聲明：作者專屬原創文章，無授權轉載搬運行為一律追究到底！

流量是蜜糖，也是砒霜。
鏡頭前精心編織的完美形象，只需要一個微小的裂痕，就能瞬間崩塌。
“你看我這樣直播送西瓜，肯定又能漲粉不少吧？”李美玲自信滿滿地對助理說，嘴角帶著一絲算計的微笑。
她調整著攝像頭角度，卻絲毫沒有察覺，一場關于虛榮與真實的考驗，以及隨之而來的代價，正悄然拉開序幕。
命運的齒輪，在她按下直播開始鍵的那一刻，已悄然轉動。

夏日午后，驕陽似火，炙烤著柏油馬路，蒸騰起陣陣熱浪。
城市仿佛被罩在一個巨大的蒸籠里，連空氣都帶著粘稠的濕熱感。
網紅主播“甜心小妹”李美玲對著手機屏幕精心調整著妝容。
濾鏡下，她的皮膚白皙無瑕，大眼睛撲閃著無辜的光芒，嘴角掛著練習了無數次的甜美微笑。
今天，她要進行一場特殊的直播——“夏日送清涼，關愛城市美容師”。
“寶寶們，看到外面的大太陽了嗎？我們的環衛工叔叔阿姨們真的太辛苦了！”李美玲對著鏡頭，聲音嬌嗲，充滿了“正能量”，“所以呢，美玲今天特意買了最大最甜的冰鎮西瓜，要去給我們可敬的城市美容師們送上一份清涼和愛心哦！記得給美玲點贊、送小??哦！”
她刻意展示了一下身邊那幾個翠綠滾圓的大西瓜，標簽上顯眼的“進口精品”字樣清晰可見。
這幾個西瓜是她花了大價錢買來的，不僅是為了“愛心”，更是為了直播效果。
她深諳流量密碼：慈善、美女、反差，這些元素組合在一起，最容易引發關注和打賞。
為了今天的直播，她特意穿上了一件嶄新的名牌白色連衣裙，裙擺飄逸，仙氣十足。
這件裙子價格不菲，是她上個月直播收入的大頭換來的。
她相信，穿著漂亮的裙子去送愛心，更能體現她的“人美心善”。
助理在一旁忙著調試設備，確保直播畫面高清、穩定。
“美玲，角度可以嗎？光線怎么樣？”助理小聲問道。
“再往左一點，對，把我身后的西瓜都拍進去，還有我的裙子，一定要拍得仙一點！”李美玲指揮著，對著鏡頭又是一個完美的微笑，“好了，寶寶們，我們現在就出發！看看美玲能不能偶遇幾位辛苦的環衛工叔叔阿姨吧！”
直播間里，彈幕開始滾動：
“哇，美玲好善良！”
“人美心善，粉了粉了！”
“這西瓜看起來就好貴，美玲大氣！”
“女神下凡送溫暖啦！”
“這裙子好漂亮，什么牌子的？”
看著不斷上漲的人氣和禮物特效，李美玲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她拎起一個看似輕松實則沉重的西瓜，優雅地走出了空調房，邁向那片被陽光無情炙烤的街道。
助理則扛著另一個西瓜和直播設備，緊隨其后。

街道上熱浪滾滾，行人稀少，只有穿著橙色工作服的環衛工人在默默地忙碌著。
他們佝僂著背，揮動著掃帚，將地上的落葉、紙屑掃成一堆，汗水早已浸透了他們的衣衫，順著黝黑的臉頰往下淌，滴落在滾燙的路面上，瞬間蒸發。
李美玲走在相對陰涼的沿街店鋪廊檐下，白色裙擺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搖曳，與周圍的環境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努力維持著臉上的微笑，但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心中的煩躁感也開始悄然滋生。
這天氣，比她想象的還要熱。
“寶寶們看，那位叔叔好辛苦啊！”李美玲將鏡頭對準了一位正在清理垃圾桶的老環衛工。
老人頭發花白，皮膚被曬得黝黑，臉上的皺紋像刀刻一般。
他正費力地將一個滿了的垃圾袋從桶里拖出來，動作有些遲緩。
“叔叔您好！”李美玲踩著高跟鞋，盡可能優雅地走過去，聲音甜得發膩，“天氣這么熱，您辛苦了！我們是來給您送西瓜解暑的！”
老人抬起頭，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驚訝和茫然。
他放下手中的垃圾袋，用沾滿灰塵的粗糙大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有些局促地看著眼前這個妝容精致、穿著雪白裙子的年輕女子和她身后跟著的、舉著手機拍攝的人。
“謝…謝謝…”老人的聲音有些沙啞。
“不用謝，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你們為了城市的整潔付出了太多汗水了！”李美玲一邊說著官方的客套話，一邊示意助理把西瓜遞過來。
她接過西瓜，努力做出一副親切的樣子，將西瓜遞到老人面前：“叔叔，快嘗嘗吧，冰鎮的，特別甜！”
直播間里又是一陣刷屏：
“美玲真的好有愛心！”
“看把叔叔感動的！”
“這才是正能量主播！”
“美玲，你就是我的女神！”
老人看著那半個翠綠的西瓜，又看了看自己滿是污漬的手，猶豫了一下，沒有立刻接過來。

“叔叔，您拿著呀，很甜的！”李美玲繼續保持著笑容，但心里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這老人怎么回事？配合一下鏡頭會死嗎？
她需要的是感動的畫面，是互動的效果。
助理在一旁小聲提醒：“美玲姐，直播間人氣又漲了好多！”
聽到這話，李美玲的笑容又真切了幾分。
她往前又遞了遞西瓜，幾乎要塞到老人手里：“叔叔，拿著吧，我們特意買來送給你們的。”
老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憨厚地笑了笑，終于伸出了手。
也許是天氣太熱，也許是年紀大了有些手抖，又或許是第一次面對鏡頭有些緊張，在他接過西瓜的一瞬間，手不小心晃了一下。
就在這時，一陣微風吹過，揚起了李美玲漂亮的白色裙擺。
而老人那只剛接觸過垃圾袋、沾著些許油污和灰塵的手，不偏不倚地，輕輕蹭在了那飄起的裙擺上。
一小塊灰黑色的污漬，瞬間印在了雪白的裙子上，格外刺眼。
李美玲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低頭看著裙子上的污漬，漂亮的眼睛瞬間瞪圓了，那甜美的表情如同面具般碎裂開來。
老人也看到了，頓時慌了神，連忙道歉：“對…對不起！姑娘，我不是故意的！我給你擦擦……”他下意識地想用自己的臟手去擦拭。
“別碰我！”李美玲猛地后退一步，尖銳的聲音脫口而出，與之前甜美的聲線判若兩人。
直播間的彈幕瞬間停滯了一下，似乎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
助理也愣住了，但很快反應過來，想要上前圓場，或者悄悄關掉直播。
但李美玲已經顧不上那么多了。
她看著自己心愛的、嶄新的名牌裙子上的那塊污漬，仿佛看到了什么極其惡心的東西，一股怒火直沖頭頂。

“你有病吧！走路不長眼睛啊？！”李美玲指著一臉驚慌失措的老人，聲音尖利刻薄，“你知道我這裙子多少錢嗎？把你賣了都賠不起！臟死了！你碰什么碰啊！”
她完全忘記了自己還在直播，或者說，那一刻，裙子被弄臟的憤怒已經壓倒了一切。
她精心維持的“人美心善”的人設，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老人被她罵得滿臉通紅，手足無措地站在那里，拿著那半塊西瓜，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周圍稀稀拉拉的幾個路人也停下腳步，詫異地看著這一幕。
“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一把年紀了，手腳這么不干凈！離我遠點！”李美玲厭惡地揮著手，仿佛老人是什么瘟疫一樣。
“晦氣！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送你個破西瓜還弄臟我的裙子！什么玩意兒！”
她的話越來越難聽，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愛心”和“正能量”，只剩下刻薄和嫌棄。
“口吐芬芳”，用在這個場景下，顯得無比諷刺。
助理急得滿頭大汗，連忙上前拉住她：“美玲姐！美玲姐！還在直播呢！”他一邊說，一邊慌忙地想去擋鏡頭，或者關掉直播。
李美玲這才猛地驚醒，意識到自己剛才失態的言行可能都被直播出去了。
她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但看向老人的眼神卻更加怨毒。
她一把推開助理，也顧不上地上的西瓜了，捂著自己的裙子，跺著腳，氣沖沖地轉身就走，留下老人在原地尷尬地站著，手里那半塊西瓜顯得無比沉重。
直播間里，早已炸開了鍋。
短暫的沉寂之后，彈幕如潮水般涌來：
“？？？剛才發生了什么？”
“臥槽！這變臉也太快了吧！”
“裝不下去了？這才是真實嘴臉？”
“心疼環衛工爺爺……”
“我的天，這素質……粉轉黑了！”
“前面刷禮物的是不是傻了？”
“‘把你賣了都賠不起’？這裙子是金子做的？”
“作秀翻車現場！活該！”
“取關了，什么玩意兒！”
助理手忙腳亂地終于關掉了直播，但李美玲剛才那段尖酸刻薄、怒罵環衛工老人的視頻片段，已經被手快的網友錄屏，并開始在各大社交平臺瘋狂傳播。
李美玲氣急敗壞地回到自己的住處，將那件弄臟的裙子狠狠摔在地上，兀自生著悶氣。
她還沒意識到，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網絡上迅速醞釀，而所謂的“報應”，也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