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老頭,把那小子交出來!"
光頭指著病床上渾身是血的少年,手中的匕首在昏暗的燈光下閃著寒光。我擋在病床前,七十歲的身軀在幾個黑衣人面前顯得格外瘦弱。
"這是我的診所,這孩子受了重傷,需要治療!"我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緊緊握著手中的手術刀。
"少廢話!這小崽子偷了我們的東西,必須跟我們走!"光頭冷笑著逼近,"識相的話,就別多管閑事。"
我看了看病床上的小剛,這孩子的腹部有明顯的器官摘取手術痕跡,一顆腎臟已經被活生生地割走了。作為一個行醫幾十年的老中醫,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孩子被害死。
"想帶走他,先從我尸體上踩過去!"
可沒想到的是,在我用生命保護這個孩子整整二十年后,他竟然親手把我交給了仇人!
01
那是二十年前的一個深夜,我永遠忘不了那個改變我一生的夜晚。
我叫李德仁,當時已經七十歲了,在城鄉結合部開了個小診所。祖父和父親都是中醫,到我這里已經是第三代了。那些年,我本想著安安穩穩地度過余生,每天給附近的村民看看病,開點藥,日子過得倒也清靜。
那天晚上十一點多,我剛準備關門休息,突然聽到外面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我打開門一看,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渾身是血地倒在我門前,臉色蒼白得像紙一樣。
"救救我...救救我..."少年的聲音微弱得像蚊子叫。
我趕緊把他扶進診所,放在治療床上。當我撕開他的衣服檢查傷勢時,整個人都震驚了。這孩子的腹部有一道長長的手術切口,縫合得很粗糙,而且還在滲血。更讓我震驚的是,從傷口的位置和形狀來看,這明顯是器官摘取手術留下的痕跡。
我行醫幾十年,什么樣的傷勢沒見過?但這種傷口我只在醫學書上見過。這孩子的一顆腎臟被人活生生地摘走了!
來不及多想,我立刻開始搶救。止血、縫合、輸液,忙活了兩個多小時,總算把這孩子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看著他慢慢恢復了血色,我松了一口氣。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會傷成這樣?"我輕聲問道。
少年睜開眼睛,眼中滿是恐懼:"爺爺,我叫小剛,他們...他們要殺我..."
還沒等他說完,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汽車聲。緊接著,診所的門被粗暴地踢開了。
四五個穿黑衣服的男人沖了進來,為首的是個光頭,脖子上有道刀疤,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老頭,把那小子交出來!"光頭指著病床上的小剛,語氣兇狠。
我擋在病床前:"這是我的診所,你們憑什么進來?這孩子受了重傷,需要治療。"
光頭冷笑一聲:"老東西,這小崽子偷了我們的東西,必須跟我們走。識相的話,就別多管閑事。"
"什么偷東西?"我看了看小剛,這孩子明明是被人摘了器官,怎么成了小偷?
"少廢話!"光頭一把推開我,就要去抓小剛。
我雖然七十歲了,但身體還算硬朗。我一把抓住光頭的胳膊:"慢著!這孩子傷勢嚴重,現在不能移動。你們要帶走他,得等他傷好了再說。"
"老不死的,你找死是吧?"光頭怒了,抬手就要打我。
就在這時,小剛突然掙扎著坐起來,對我小聲說:"爺爺,快跑!他們不是好人,他們割了我的腎臟要賣錢,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
我心中一驚,果然是器官買賣!
光頭聽到這話,臉色立刻變了:"小畜生,誰讓你亂說話的?"
他掏出一把匕首,就要撲向小剛。我哪里能眼睜睜看著這孩子被害?雖然年紀大了,但醫者仁心的本能讓我毫不猶豫地沖上前去。
趁著混亂,我大聲喊道:"小剛,快從后門跑!"
小剛雖然傷得很重,但求生的本能讓他迅速翻身下床,踉踉蹌蹌地向后門跑去。那幾個黑衣人想要追趕,被我死死地攔住。
"老東西,你敢壞我們的事!"光頭一腳把我踢倒在地。
等他們追出去的時候,小剛已經消失在夜色中了。
光頭氣得臉色鐵青,回頭惡狠狠地瞪著我:"老頭,你惹了不該惹的人。我們的生意遍布全國,有的是辦法收拾你。今天你救了那小子一命,以后你的命就別想安生了!"
說完,他們揚長而去。
我躺在地上,渾身疼痛,但心里卻很踏實。作為一個醫生,救死扶傷是我的天職,哪怕豁出這條老命,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孩子被害死。
第二天一早,小剛偷偷地回來了。他跪在我面前,眼淚止不住地流:"爺爺,謝謝您救了我。但是您惹上大麻煩了,他們不會放過您的。"
我扶起他,給他重新檢查了傷口:"孩子,別怕。告訴爺爺,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剛哭著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我。原來,他是個孤兒,被人販子賣到了一個黑診所。那里專門拐騙窮苦孩子,摘取他們的器官賣給有錢人。小剛是趁著看守不注意才逃出來的,但是肚子上的傷口讓他跑不了多遠,幸好遇到了我。
"爺爺,我知道一個秘密。"小剛突然壓低聲音說道。
"什么秘密?"
"我在那個黑診所的時候,偷偷記下了他們的交易記錄和客戶名單。那些名單上有很多大人物,包括一些當官的和有錢的老板。我把這些都藏起來了,如果能把這些證據交給警察,就能抓住他們了!"
我心中一震,沒想到這孩子手里還有這么重要的證據。這下子,我看到了希望。如果能夠舉報這個犯罪集團,不僅能夠為小剛報仇,還能救出更多像他這樣的孩子。
"好孩子,你做得對!"我拍拍他的肩膀,"我們一定要把這些壞人繩之以法!"
就這樣,一個老中醫和一個少年,開始了與龐大犯罪集團的較量。當時的我們,都沒有想到這會是一場長達二十年的生死搏斗。
02
小剛的傷勢穩定下來后,我帶著他回到了家里。我想著家里人多,相對安全一些,而且也方便照顧這孩子。
我的兒子是市醫院的外科醫生,兒媳婦是護士,還有一個正在上高三的孫女。一家人本來過得和和美美的,誰知道這件事卻把我們家攪得天翻地覆。
當天晚上,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兒子。沒想到兒子聽完后,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
"爸,您這是干什么?"兒子的語氣很不滿,"您都七十歲的人了,還管這種閑事?"
"什么叫閑事?"我有些生氣,"救死扶傷是我們醫生的天職,難道我能眼睜睜看著一個孩子被害死?"
兒子搖搖頭:"爸,您想過后果嗎?對方是什么人?是器官買賣集團!這種人什么事干不出來?您這樣做,不是把全家都拖下水了嗎?"
兒媳婦也在一旁附和:"是啊爸,我們還有小雨要養,她馬上就要高考了。您這樣做,讓我們一家人怎么辦?"
我看著兒子和兒媳婦,心里說不出的失望。沒想到我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現在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那你們說怎么辦?"我問道。
兒子毫不猶豫地說:"把那孩子交出去!我們和這件事撇清關系,人家自然就不會找我們麻煩了。"
"什么?"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讓我把小剛交給那些畜生?那不是讓他去送死嗎?"
"爸,您想清楚了!"兒子的聲音變得很冷,"為了一個陌生的孩子,搭上我們全家人的性命,值得嗎?我還有前途要考慮,小雨還要上大學,我們不能因為您的一時沖動毀了一切!"
這一刻我才明白,血濃于水的親情,在生死面前竟然如此脆弱。
我和兒子大吵了一架,最后不歡而散。兒媳婦更是直接說,如果我不把小剛送走,她就帶著孫女回娘家。
第二天,我沒有理會兒子的勸告,而是帶著小剛和那些證據去了警察局。接待我們的是一個年輕的警察,聽了我們的敘述后,他表現得很重視,立刻把情況匯報給了上級。
本以為事情會很快有進展,誰知道等了一個星期,卻傳來了壞消息。那個年輕警察偷偷告訴我,我們的舉報被壓下來了,而且我的身份信息還被泄露給了對方。
"老人家,您要小心了。"年輕警察壓低聲音說,"據說對方在局里有人,您的舉報不但沒用,反而暴露了自己。"
我這才意識到,這個犯罪集團的勢力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他們不僅有錢有勢,還在各個部門都有內應。
果然,當天晚上就有人來找麻煩了。幾個陌生人在我家附近轉悠,還在墻上噴了紅漆,寫著"多管閑事死全家"。
兒子看到后更加憤怒了:"爸,您看到了吧?現在人家都找上門來了!您還要堅持嗎?"
就在這時,我最信任的師兄王大夫來了。我們從小一起學醫,后來他在市里開了家中醫院,算是我最好的朋友了。我以為他是來幫忙的,沒想到他卻說出了讓我心寒的話。
"老李啊,你這次真的沖動了。"師兄坐在沙發上,搖頭嘆氣,"我聽說了你的事情,那些人已經找到我這里來了。他們說如果我再和你來往,就要砸我的醫院。"
"師兄,你也要勸我把孩子交出去?"我不敢相信。
師兄避開我的目光:"老李,你要理解我的難處。我的醫院有幾十個員工,他們都指著我吃飯呢。我不能因為你的事情害了他們。"
"那你的意思是?"
"你把那孩子送走吧,就說是自己糊涂了,向人家道個歉,這事就過去了。"師兄的聲音越來越小,"你也別怪師兄薄情,實在是這事太大了,我們這些小人物惹不起啊。"
說完,師兄匆匆忙忙地走了,從此以后再也沒有來過我家。
更讓我寒心的是,平時和我關系不錯的那些醫生朋友,聽說了這件事后,都開始疏遠我。有的人直接說不想卷入麻煩,有的人雖然沒明說,但是態度明顯冷淡了許多。
就連我治療過的一些病人,聽到風聲后也開始對我指指點點。有個我救過命的大叔,竟然當著很多人的面說:"李大夫啊,你年紀大了,糊涂了吧?怎么能招惹這種危險的人呢?"
最痛苦的是,有些不明真相的人開始傳謠言,說我才是器官買賣的主謀,小剛是我的同伙。一個我曾經免費治療過的孩子家長,甚至當著眾人的面把醫藥費甩在我面前:"我們不要黑心醫生的錢!"
那一刻,我真的心如刀絞。我救死扶傷幾十年,到頭來卻被人當成了罪犯。
一個月后,情況變得更加嚴重。那些黑衣人開始頻繁地在我家附近出現,有時候甚至大白天就站在門口,明目張膽地監視我們。
兒子再也忍不住了,他直接搬了出去,還帶走了孫女。臨走前,他冷冷地看著我:"爸,我最后勸您一次,把那孩子交出去。否則的話,我們就斷絕父子關系!"
兒媳婦也在一旁哭訴:"爸,小雨馬上就要高考了,您忍心讓她在這種環境下復習嗎?"
看著兒子一家搬走,我的心徹底涼了。我萬萬沒想到,做一件自認為正確的事情,竟然會讓我失去所有的親人和朋友。
只有小剛還陪在我身邊。這個十六歲的孩子,看著我為了他承受這么多痛苦,眼中滿是愧疚和感激。
"爺爺,要不我還是走吧,您已經為我付出得太多了。"小剛含著眼淚說。
我搖搖頭,拍拍他的肩膀:"孩子,爺爺既然救了你,就一定要保護你到底。這些困難我們一起扛過去!"
但是我心里清楚,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03
接下來的日子更加艱難。黑勢力的騷擾越來越頻繁,我和小剛不得不搬離了住了幾十年的老房子,開始了顛沛流離的生活。
我們先是租了一間城郊的小屋,但不到一個月就被人找到了。房東被威脅后,連夜趕我們走。我們只好又搬到另一個地方,但每次都呆不了多久就得換地方。
為了生存,我只能偷偷地給人看病掙點生活費。但是風聲很快就傳開了,那些曾經信任我的病人,現在都避我如瘟疫。
有一次,我在一個偏遠的村子里給人看病,結果被幾個村民圍住了。
"你就是那個和人販子勾結的黑心醫生吧?"一個村民指著我大聲說。
"快滾!我們這里不歡迎你這種人!"另一個村民拿著棍子威脅我。
我試圖解釋,但是沒人愿意聽。謠言傳播的速度比真相快得多,而且越傳越離譜。有人說我是器官買賣集團的頭目,有人說小剛是我拐來的孩子,還有人說我的祖傳醫術其實是邪術。
最讓我痛心的是,兩年后的一天,我在市里偶然遇到了醫學界的一次聚會。那是我從醫幾十年來一直參加的學術會議,我想著也許能在那里找到一些支持。
當我走進會場的時候,原本熱鬧的場面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我的那些老同學、老朋友們,看到我就像看到瘟神一樣,紛紛避開。我孤零零地坐在角落里,感受著前所未有的孤立。
"李大夫,您怎么還敢來參加會議?"一個年輕醫生走過來,語氣中帶著嘲諷,"大家都知道您的事情了,您不覺得尷尬嗎?"
我抬起頭,平靜地看著他:"我有什么不敢來的?我問心無愧。"
"問心無愧?"年輕醫生冷笑,"您和器官買賣集團勾結的事情,早就傳遍了醫學界。大家都在說,李德仁這個名字,已經成了醫學界的恥辱。"
我這才明白,當所有人都選擇相信謠言的時候,真相就變得毫無意義了。
會議結束后,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無比沉重。這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我。
回頭一看,竟然是我的孫女小雨。她已經考上了大學,長成了一個漂亮的姑娘。但是她看我的眼神,卻充滿了怨恨。
"爺爺!"小雨走到我面前,眼中含著淚水,但語氣卻很冷漠。
"小雨!"我激動地想要抱抱她,但是她退開了。
"爺爺,你知道嗎?因為你,我在學校里抬不起頭來。同學們都在背后指指點點,說我爺爺是黑心醫生。"小雨的聲音在顫抖,"我本來可以保送到更好的大學,但是因為你的事情,學校撤銷了我的資格。"
我的心如刀絞:"小雨,爺爺可以解釋..."
"解釋什么?"小雨打斷了我,"你為了一個陌生的孩子,毀了我們全家!爸爸在醫院里被排擠,媽媽也被迫辭職了。而我,失去了最好的機會!"
她哭著問我:"爺爺,你救了他,那誰來救我的未來?"
說完,小雨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我一個人站在街頭,老淚縱橫。
回到我們臨時的住處,小剛看到我的樣子,什么都明白了。
"爺爺,都是因為我,害得您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小剛跪在我面前,"要不我去自首吧,就說之前說的都是假話,這樣您就能恢復清白了。"
我扶起小剛,搖搖頭:"孩子,我們不能向邪惡低頭。雖然現在很困難,但是正義總有一天會戰勝邪惡的。"
但是說這話的時候,我自己心里也沒有底。我們已經堅持了兩年,但是情況不但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糟糕。黑勢力的勢力越來越大,而我們卻越來越孤立無援。
就在我幾乎要絕望的時候,一個意外的轉機出現了。一個年輕的記者找到了我們,說是要報道器官買賣的黑幕。
"李老先生,我相信您說的都是真話。"記者說,"我已經調查了很長時間,發現這個犯罪集團確實存在,而且規模比想象的還要大。如果您愿意配合,我們可以一起揭露他們的罪行。"
我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也許,這是我們翻身的機會。
小剛也很興奮,他把藏了兩年的證據全部拿了出來:"叔叔,這些都是他們的罪證,有了這些,一定能把他們繩之以法!"
記者看了那些證據,眼中閃閃發光:"太好了!有了這些,我們就能寫出震撼全國的報道了!"
我們開始秘密地準備材料,計劃通過媒體曝光來討回公道。那段時間,我重新燃起了斗志,覺得勝利就在眼前。
然而,我們都沒有想到,最大的背叛和最深的絕望,正在等著我們。
04
經過幾個月的秘密準備,我們終于收集齊了所有的證據材料。那個年輕記者也完成了深度調查報告,準備在全國性的大報上發表。
"李老先生,明天這篇報道就要見報了。"記者興奮地對我說,"一旦發表,必然會引起全社會的關注,那些罪犯再也逃不掉了!"
我和小剛都非常激動。兩年多的顛沛流離,兩年多的屈辱和痛苦,終于要結束了。我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小剛現在已經十八歲了,長成了一個結實的小伙子。這兩年多的逃亡生活,讓他變得更加成熟。他不但掌握了更多內幕證據,還學會了我的一些中醫知識,經常幫我照顧病人。
"爺爺,等這件事結束了,我想正式拜您為師,學習中醫。"小剛認真地對我說,"您救了我的命,我要用一輩子來報答您。"
我欣慰地點點頭。這個孩子雖然經歷了這么多苦難,但是心地依然善良,這讓我感到很欣慰。
就在報道即將發表的前一天晚上,我們住在一個偏僻的小旅館里,準備第二天看到自己的勝利。
然而,深夜時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寧靜。
我透過門縫一看,心頓時涼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