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雅雅，你必須馬上回來！” 電話那頭張偉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慌亂。

林雅踩著油門飛馳在回家的路上，心臟狂跳不止。

剛把車停在小區樓下，電梯門打開，一個濃妝艷抹的年輕女子慌張地跑了出來。

女子衣服凌亂，手里提著高跟鞋，看到林雅愣了一下，更加慌張地朝門口跑去。

林雅的腦海里閃過無數種可能，每一種都讓她心驚膽戰。

她沖上樓，發現家門竟然是虛掩著的。

推開門的那一刻，客廳里的景象讓她徹底愣住了。

01

周五的黃昏，夕陽斜照在辦公樓的玻璃墻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林雅坐在電腦前，手指在鍵盤上敲擊著最后幾個字，這個月的廣告策劃案終于要收尾了。

連續三周的加班讓她眼圈發黑，頸椎也隱隱作痛，身體像一臺運轉過度的機器，每一個零件都在抗議。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母親打來的電話。林雅看了一眼屏幕，猶豫了幾秒鐘才接起來。

“小雅啊，媽媽有件事要跟你說。”母親的聲音里帶著一種小心翼翼，“小峰他...被公司裁員了。”

林雅的手停在鍵盤上，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時候的事？”

“就昨天，公司說業務調整，他們部門一下子裁了一半人。小峰現在情緒很低落，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想讓他去你們那里住一段時間，找找工作。”

林雅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從小到大，每當弟弟遇到困難，父母總是第一時間想到她。

小學時弟弟被同學欺負，父母讓她去解決；中學時弟弟成績不好，父母讓她輔導；大學時弟弟學費不夠，她主動打工補貼；工作后弟弟求職碰壁，她托關系幫忙。現在，又是這樣。

“媽，我最近工作很忙，可能照顧不好他。”林雅試圖推脫。

“雅雅，你從小就懂事，媽媽知道為難你了。可是小峰現在真的很難，你是他姐姐，總不能不管吧？他已經定了明天下午的火車票。”

電話那頭傳來母親略帶哽咽的聲音，林雅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拒絕的余地了。“好吧，讓他過來。”

掛斷電話后，林雅趴在辦公桌上，感覺疲憊像潮水一樣涌上來。

透過辦公室的百葉窗，她看到外面華燈初上的城市，車流如織，每個人都在為生活奔波。

她想起小時候的事情，父母總是說：“你是姐姐，要讓著弟弟。”

“你這么優秀，不需要我們操心。”

那時候她還小，以為這是理所當然的，直到長大后才明白，自己的優秀在父母眼中只是一種工具，用來照顧那個更需要關愛的弟弟。

林雅收拾好東西，走出辦公室。

電梯里播放著輕柔的音樂，她看著鏡子里憔悴的自己，眼神里有一種說不出的疲倦。

回到家，張偉正在廚房忙碌，聽到開門聲立刻迎了出來。“怎么這么晚？今天的會議怎么樣？”

張偉比她大三歲，是銀行的業務主管，性格溫和包容，對她總是體貼入微。

他們結婚五年了，感情穩定但缺少激情，更像是相依為命的伙伴。

“還行吧。”林雅換好拖鞋，走到沙發上坐下，“我媽打電話了，小峰被裁員了，明天要過來住一段時間。”

張偉從廚房探出頭來，臉上閃過一絲意外，但很快恢復平靜。“那挺好的，家里也熱鬧點。他現在情況怎么樣？”

“應該不太好吧，不然也不會急著過來投奔我們。”林雅靠在沙發背上，聲音里帶著一絲無奈，“我就怕他這次又要住很久。”

張偉走過來坐在她身邊，輕撫著她的肩膀。“一家人嘛，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再說了，小峰也不是那種不知進退的人。”

林雅苦笑了一下。張偉總是這樣，善良得有些天真，看不出她內心的復雜情感。

她想起大學時弟弟也是這樣，說住幾天就變成了半年，把她的宿舍搞得亂七八糟，舍友們都有意見。

晚飯時，林雅心不在焉地吃著張偉做的番茄雞蛋面，腦子里想著明天弟弟來了之后的情形。

她知道自己應該高興，應該期待，可是心里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抗拒。

“明天我去接他吧，你不是還有個策劃案要修改嗎？”張偉體貼地說。

“好的，麻煩你了。”林雅點點頭，心里涌起一陣愧疚。她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可是那種從小積累的情緒就像一根刺，扎在心里隱隱作痛。

夜里，林雅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透過窗簾的縫隙，月光灑在地板上，房間里靜得只能聽到張偉均勻的呼吸聲。

她想起小時候的一個畫面，那時候她剛上初中，成績年級第一，父母卻在為弟弟小學考試不及格而焦慮。

那天晚上，她聽到父母在房間里議論：“小雅這么聰明，以后肯定有出息，倒是小峰讓人擔心。”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了自己在這個家庭中的位置——一個不需要操心的存在，一個注定要照顧別人的工具。

周六下午，林峰拖著一個大行李箱出現在門口。

他看起來憔悴不堪，原本就瘦削的身材顯得更加單薄，眼神里有一種漂泊的茫然。

林雅看著弟弟，心里五味雜陳。

“姐，給你們添麻煩了。”林峰站在門口，有些不好意思，“我保證找到工作就搬出去。”

“說什么呢，這里也是你的家。”張偉熱情地接過行李箱，“快進來吧，我做了你愛吃的紅燒肉。”

林雅站在一旁，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進來吧，別站在門口了。”

02

晚餐很豐盛，張偉特意準備了好幾個菜。

餐桌上，林峰支支吾吾地說起自己失業的經過，語氣里帶著一種挫敗感。

“其實我早就感覺到不對勁了，公司這半年一直在縮減預算，我們部門的項目也越來越少。”林峰夾了一塊紅燒肉，“沒想到來得這么突然，連個緩沖的時間都沒有。”

“現在經濟形勢確實不好，很多公司都在裁員。”張偉安慰道，“你還年輕，機會肯定有的。”

林雅默默地吃著飯，偶爾應和幾句。

她注意到弟弟說話時眼神閃躲，手指不安地搓著衣角，這些細微的動作暴露了他內心的焦慮。

“姐，我想在你們這里住一段時間，找到工作就搬出去。”林峰小心翼翼地說，“房租我可以出一點。”

“不用客氣，都是一家人。”張偉擺擺手，“我已經把書房收拾出來了，你可以住那里。”

林雅點點頭，表面上同意，心里卻已經開始盤算著如何應對接下來的生活。

她想起大學時的情形，弟弟住進來后，原本整潔的宿舍變得亂糟糟的，他的東西到處都是，連她的學習都受到了影響。

當晚，林雅對張偉說：“他這次肯定又要住很久，我們的二人世界要被打擾了。”

張偉正在收拾餐具，聞言轉過身來，臉上帶著那種標志性的溫和笑容。“一家人住在一起有什么不好的？再說了，小峰現在這個狀況，確實需要我們的幫助。”

林雅看著丈夫，心里涌起一陣說不出的情緒。

張偉總是這樣，善良得近乎完美，可是他永遠不能理解她內心的復雜。

“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林雅欲言又止，“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周一早上，林雅故意起得很早，在廚房匆匆喝了杯牛奶就準備出門。

林峰還在睡覺，張偉正在陽臺澆花。

“這么早就走？”張偉有些意外。

“公司有個緊急的策劃案要修改，客戶下午要看。”林雅拿起包，避開張偉的目光，“晚上可能要加班，你們不用等我吃飯。”

“那你注意身體，別太累了。”張偉走過來，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一下。

林雅點點頭，心里涌起一陣愧疚。

她知道自己在撒謊，策劃案早就完成了，她只是不想面對弟弟醒來后的尷尬氣氛。

到了公司，林雅坐在辦公桌前發呆。

外面陽光明媚，同事們陸續到達，辦公室里逐漸熱鬧起來。

她打開電腦，心不在焉地處理著郵件，腦子里卻想著家里的情況。

下午六點，正常的下班時間，林雅卻沒有動身的意思。

她給張偉發了條微信：“項目有變，今晚要加班，你們先吃飯。”

其實她可以回家，可是一想到要面對弟弟，要聽他說找工作的事情，要裝出關心的樣子，她就感到疲憊。

不如在公司多待一會兒，至少這里安靜，沒有人會對她有期待。

晚上九點，林雅才慢慢踱步回家。樓下的便利店還開著，她買了一盒泡面當晚餐。

推開家門，客廳里開著電視，林峰坐在沙發上看新聞，張偉在廚房洗碗。

“姐，你回來了？”林峰看到她，立刻站起來，“我今天投了幾份簡歷，還有兩家公司約了面試。你能幫我內推一下嗎？我知道你在廣告行業認識不少人。”

林雅的腳步頓了一下，勉強笑笑：“我看看吧，最近挺忙的。”

“我知道你忙，不著急的。”林峰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期待，“我會努力的，不會給你們添太多麻煩。”

張偉從廚房走出來，圍裙還沒脫，手上沾著水珠。“小峰今天心情不錯，我們聊了很久。他說想轉行做新媒體，我覺得挺有想法的。”

林雅點點頭，心里卻想著明天再晚點回家。

她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對，可是那種壓抑的感覺讓她喘不過氣來。

從小到大，她就是這樣，永遠要做那個懂事的姐姐，永遠要照顧別人的情緒，永遠不能表露自己的真實想法。

第2天， 林雅又加班到十點才回家。

林峰已經睡了，客廳的茶幾上散落著零食包裝和游戲手柄，顯然他一天都在家里消磨時間。

張偉正在看書，見她回來，輕聲說：“小峰今天面試被拒了，心情有點低落。”

林雅心里涌起一陣煩躁，表面卻保持平靜。“明天再找唄，總會有合適的。”

第3天， 林雅干脆找借口說項目緊急，要在公司過夜。

她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將就了一晚，睡得很不安穩，夢里反復出現童年的畫面。

“雅雅，你是姐姐，要照顧弟弟。” “你這么聰明，不需要我們操心。” “小峰還小，你要多包容。”

那些聲音像魔咒一樣在夢里回響，讓她在凌晨四點驚醒，滿身冷汗。

03

接下來的幾天，林雅變本加厲地避免回家。

她開始住酒店，理由是“離客戶近，方便第二天的會議”。

張偉打電話詢問，她總是說：“這個項目太重要了，不能出差錯。”

其實項目早就結束了，她只是在找各種理由拖延。

公司的同事開始覺得奇怪：“林經理最近怎么總是最晚走？”林雅編造說家里裝修，住酒店比較方便。

酒店房間里很安靜，沒有人會問她要不要幫忙找工作，沒有人期待她的關心和幫助。

她可以安靜地看書，可以泡澡，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也會想起家里的情況，想起張偉體貼的笑容，想起弟弟失落的眼神。

第六天晚上，張偉又打來電話：“雅雅，小峰的情況有點不對勁，你什么時候能回來？”

“怎么了？”林雅坐在酒店的床上，心里涌起一絲不安。

“他這幾天幾乎不出門，每天就在沙發上打游戲或者刷手機。我勸他出去走走，他說沒心情。”張偉的聲音里帶著擔心，“我覺得他可能有點抑郁了。”

林雅沉默了一會兒，心里五味雜陳。“再等等，項目馬上結束了。”

“雅雅，我知道你工作忙，可是...”張偉欲言又止，“算了，你注意身體，別太累了。”

掛斷電話后，林雅在房間里踱步。

她知道自己的逃避不能解決問題，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面對。

從小到大的委屈和壓抑像洪水一樣涌來，讓她幾乎透不過氣。

她想起小時候的一件事，那時候她剛上高中，成績依舊優秀，弟弟卻因為早戀被老師叫家長。

那天晚上，父母把她叫到房間，讓她去勸說弟弟。

她問為什么不是父母去說，母親說：“你是他姐姐，他比較聽你的話。”那一刻，她突然覺得自己像一個工具，只有在需要的時候才會被想起。

第七天下午，林雅正在酒店房間里整理文件，突然接到張偉的緊急電話。

張偉的聲音聽起來很急躁，還帶著一種她從未聽過的慌亂：“雅雅，你必須馬上回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林雅立刻緊張起來，手中的文件散落在地上。

“電話里說不清楚，你快回來吧！真的，很緊急！”張偉說完就匆忙掛了電話。

林雅心急如焚地收拾東西，腦海里閃過各種可怕的猜測。

是不是弟弟出了意外？還是家里被盜了？

她一邊往外跑，一邊給張偉打電話，可是都沒有接通。

開車的路上，林雅的手心都是汗。她想起這一周弟弟在朋友圈發的那些消極的話：“沒有人理解我”、“是不是我真的很討厭”、“算了，都算了”。她越想越害怕，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回家。

剛把車停在小區樓下，林雅就看到電梯門打開，一個年輕女子急匆匆地跑出來。

那女子看起來二十多歲，濃妝艷抹，長發有些凌亂，身上的衣服也不太整齊，手里還提著一雙黑色的高跟鞋。

她看到林雅愣了一下，眼神里閃過一絲慌張，更加匆忙地朝小區門口跑去。

林雅的心臟狂跳起來，腦海里涌現出各種不好的聯想。

那個女人是誰？為什么會從她家的樓上下來？為什么看起來這么慌張？

她幾乎是跑著沖上樓的，每一層樓梯都踩得很重，心跳聲在樓道里回響。

到了二十樓，她發現自己家的門竟然是虛掩著的，沒有完全關上。

林雅的手在顫抖，她輕輕推開門，小心翼翼地走進玄關。

屋子里很安靜，沒有任何聲音，連平時張偉看電視的聲音都沒有。

“張偉？小峰？”她小聲喊道，聲音在空曠的房間里顯得格外刺耳。沒有人回應。

林雅走向客廳，眼前的景象讓她徹底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