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有恐高癥的竹馬為追求愛好極限運動的白月光,決定蹦極示愛。
勸阻無效后,放心不下的我只好陪他一同前往。
誰知因他過度緊張,下落時姿勢不對,裝備壓迫了腰椎,下半輩子只能在輪椅上度過。
事發過后,他繼承人的位置被親弟接手,連白月光也與他親弟結婚。
我為了讓他重新站起來,懇求有醫鬧陰影的我媽親自為他做手術,日以夜繼地陪他做康復訓練。
待他擺脫輪椅,我欣喜若狂。他卻說我是為了拆散他和白月光,故意對裝備動了手腳;又為了挾恩求報,讓我媽手術故意延緩他康復。
任憑我如何解釋他都不信,他聯系醫鬧家屬廢了我媽的雙手,并打斷我的雙腿,將我從三百米高的蹦極臺上推下,尸骨無存。
1
我在強烈的失重感中惶然驚醒,媽媽敲響我的房門,問我怎么電話響了這么久都不接。
看著她完好的雙手,我一個箭步從床上跳下去,捧著她的手淚流滿面。
又跺了跺雙腳,我這才意識到自己重生了。
拿起不斷作響的手機,看到沈柏霖的名字,我應激地掛斷。下一秒他又打了過來,我索性直接將他拉黑。
媽媽不解:“你不是最喜歡跟在柏霖屁股后頭,怎么還拉黑了,吵架了?”
看了眼屏幕上的日期,今天正是上一世沈柏霖決定去蹦極示愛的日子。
我后怕地將手機塞進口袋:“他已經心有所屬了還總聯系我,我怕他那白月光到時候說我沒邊界感。”
沒想到沈柏霖會直接殺進我家,他并不在意我沒接電話,興沖沖地表示林悅薇給了他表現機會。
為了證明他倆是一路人,他決定要迎合林悅薇極限運動的喜好,選蹦極示愛。
我淡淡聽完他和前世一樣的臺詞,抬腕看了眼時間:“那你得抓緊找打印店做蹦極用的告白手幅,不然今天趕不上趟了。”
沈柏霖面露不解,仿佛才注意到我的情緒,小心翼翼地問我:“你不陪我一起去嗎?你知道我恐高的。”
我只覺好笑,沈柏霖明知我對他的心意,卻一直不回應、不負責,有喜歡的人后還要享受我的好。
但凡察覺到我有遠離他的跡象,他就會作出一副可憐的樣子,說友情遠比愛情長,他希望我一輩子都能陪在他身邊。
上一世我苦口婆心勸他恐高就不要嘗試蹦極,很容易因為害怕導致姿勢不對,到時自由落體的沖擊力會讓保命裝置成為索命兇器。
那時沈柏霖滿臉不耐,甚至厲聲質問我是不是嫉妒林悅薇能和他在一起才不讓他去。
為了確保他不出問題,我忍著委屈替他做好了告白手幅,厚臉皮地跟著他去蹦極的地方。
他一上高臺就被嚇得變了臉色,連教練反復交代他的注意事項也聽不進去。
我勸他如果林悅薇是真心喜歡你,即便你害怕極限運動她也會和你在一起。
他卻認為我在質疑林悅薇對他的真心,扭頭便跳了下去。
由于他過度緊張,下落時又急于展開手里的告白手幅,想直起身拍下一個完美的告白視頻。
下墜到最低點時,腰間的蹦極繩狠狠將他繃直的身體彈了回來,沈柏霖臉上瞬間浮現出痛苦的神色。
見狀我忙喊教練把他拉回來,然而由于慣性必須要等到繩子完全靜止才能讓他上來。
我聲嘶力竭地大喊讓沈柏霖放松身體,為了不讓林悅薇看低,他仍強忍痛意緊繃著身體,高高舉著手里的告白手幅沖鏡頭微笑,后果就是他原本就受傷的腰椎又經歷了好幾波沖擊。
我嚇得手抖,聲音也開始發顫,懇求他別再顧著手幅。沈柏霖直到重回地面仍不以為意,第一件事便要查看視頻效果。
在看到視頻后半段我因驚慌導致鏡頭抖動時,他憤怒地推了我一把,差點把我推下跳臺。
看完視頻后沈柏霖才意識到不對,沒了我在旁邊攙扶,他根本站不住身體,在摔了個狗吃屎后,他驚恐地發現自己下半身沒了知覺。
好在我看沈柏霖還未上來時便撥打了急救電話,不一會他便被抬上了救護車。
在被送去手術的前一刻,他緊抓著我的手,叮囑我千萬別把視頻發給林悅薇,別告訴他爸媽他為了給林悅薇告白跑去蹦極。
2
想到這里,我默默抽回了沈柏霖因祈求緊握住我的手:
“如果林悅薇知道你告白還帶著我,肯定要吃醋的。這是你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會,還是自己去吧。”
似是沒想到我會拒絕,沈柏霖面上閃過一絲錯愕。
畢竟曾經的我即便被他羞辱也會死纏爛打跟著去。
他觀察我的臉色:“你不擔心我嗎?你說蹦極有沒有可能受傷啊?要是我受傷了該怎么辦?”
這還是沈柏霖第一次看我臉色,就因為我拒絕了他。
我將他往門外推:“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就別想那么多,就算受傷林悅薇也會照顧你的。”
見我推他,沈柏霖慌亂起來,他一手制住我,一手捧起我臉:“書意,你是生氣了嗎?要不我還是不去了,如果悅薇是真心喜歡我,就算我不蹦極她也會和我在一起的。”
我氣極反笑,上輩子苦口婆心勸說沈柏霖的話,此時反倒從他自己嘴里說了出來。
原來道理他不是不懂,而是希望別人來替他做惡人。
我冷下臉,用盡全身的力氣將他撞出去,嘭地關上了門:
“你自己不想去可別往我身上推,到時候林悅薇不和你談你也別賴我頭上,有喜歡的人就別來找我了,有點邊界感!”
門外沒了動靜,這是我第一次用這種態度對待沈柏霖,雖然被他誤認為吃醋很惡心,但只要能不被他甩鍋我就滿足了。
原以為沒了我這個冤大頭擔責,沈柏霖不會去蹦極,可當晚我就從媽媽口中得知沈柏霖蹦極出了事的消息。
很好奇這一世沈柏霖會把裝備問題怪到誰頭上,我外套都來不及穿就匆匆趕去了醫院。
剛到病房門口,便看見沈母一巴掌扇在了林悅薇臉上。
她的美甲在林悅薇臉上留下了深深的血痕,我后怕地躲在媽媽身后。
上輩子,由于沈柏霖的叮囑,沈父沈母并不知道兒子去蹦極是為了給林悅薇告白。
看到是我守在病房門口,他們先入為主地認為是我教唆恐高的沈柏霖蹦極。
我還未來得及說明情況,那一巴掌就打在了我臉上。
而沈柏霖知道后,只說幸好我沒把林悅薇供出來,她那么愛美,若是留疤該怎么辦。
沈母還想扇第二掌,我媽忙上前阻攔,沈母一見我媽便哭嚎起來:“造孽啊!那小賤人教唆我兒去蹦極,這下可好,傷到了腰椎!都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站起來!”
沈母一邊哭一邊扯著林悅薇的頭發讓墻上撞:
“賤人!出了事為什么不第一時間叫救護車!為什么非要開車下山!還偏偏要急剎,害得我家柏霖從后座上滾下來,造成二次傷害!你是不是誠心要索我兒的命!”
林悅薇的額角滲出了血,醫生從手術室出來,沈母忙甩開林悅薇,跌跌撞撞迎上去懇切詢問沈柏霖的狀況。
醫生嘆了口氣:“原本及時送醫再配合康復訓練,有很大幾率能恢復正常。但他拖的時間太長,下山時脊椎又受到了猛烈撞擊,造成高位截癱,有一定幾率無法恢復。”
沈母聞言直接暈了過去。
3
沒想到這一世沒了我的干預,沈柏霖竟傷得如此嚴重。
走進病房,他全身被裹滿厚厚的紗布,活像具木乃伊。
看到我進去,他努力地轉過腦袋扯出一個微笑:“書意,你白天生氣就是擔心我對不對?要是當時我聽勸就好了。”
天知道他這是什么腦回路,上一世我百般勸阻,他非但不領情,還懷疑裝備是我動的手腳。這一世我懶得管他死活,他竟能解讀成我是在擔心。
顧忌到長輩還在,我閉上了嘴,沒有吭聲。
林悅薇緩步走了進來,看到病床上的沈柏霖,飛撲過去抹淚。
她額角上的傷口沒有處理,滿臉的血也沒清洗,就這樣將混著鮮血的眼淚往沈柏霖紗布上擦:
“柏霖哥,都怪我,我是太愛你了,沒有安全感才想讓你用蹦極來證明愛我。我錯了,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原以為沈柏霖會心疼她的傷,誰知他別開眼,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先去把你的額頭處理下,弄成這樣子,別搞得好像我家人虐待你。”
林悅薇愣住了,對上我驚訝的目光,她咬著下唇憤恨地離開了病房,經過我時還狠狠地撞了下我的肩膀。
“書意,在你生氣以后,我原本就改變了主意的。”沈柏霖嘆了口氣,“我想讓悅薇換一種官宣方式,她卻說她已經告訴了身邊所有姐妹我要為了她蹦極,還要拍視頻為證。”
“出了事她也沒想起來要打120,如果是你在肯定不會這么嚴重。傷筋動骨一百天,公司那邊要亂套了。”
估計沈柏霖還不知道自己是高位截癱,我和媽媽也默契地沒有吭聲,禮貌寒暄過后我們便回了家。
此后我便再沒去看過沈柏霖,聽媽媽說林悅薇為了贖罪,自愿24小時陪護沈柏霖。對此我并不意外。
林悅薇本就貪圖沈家的財產,上一世沈柏霖半身癱瘓被家族放棄,她扭頭便嫁給了沈柏霖的弟弟沈柏川。
為此沈柏霖還將她的行為看作是為了留在他身邊不惜嫁給自己不愛的人。
這一世由于沒了我替她背鍋,沈家自不會接受她再去嚯嚯沈柏川,而截癱的沈柏霖則成了她攀高枝的不二之選,她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好不容易有了重生的機會,我不想再將時間浪費在沈柏霖這個白眼狼身上,專注于提升自己,并且成功阻攔了媽媽參與上一世慘遭醫鬧的那場手術。
見我不再提起沈柏霖,媽媽甚至松了一口氣,憤憤地說:
“你是不知道,之前你喜歡沈家那個大兒子,他媽媽尾巴簡直要翹到天上去,說你不是雙眼皮,和他不般配。
現在出了事,高位截癱了,竟然好意思來問我兩家要不要領證沖沖喜!
真好笑,我家閨女憑什么要嫁給一個一輩子都可能站不起來的男人?還好你不喜歡他了,不然媽媽真的要睡不著覺。”
沒想到上輩子我鞍前馬后地照顧沈柏霖,被他誤解為挾恩求報,這輩子我對他避之不及,他家卻上趕著想和我結婚。
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有受虐傾向。
正這么想著,沈柏霖向我發來了微信,希望我這周末能去看看他。
4
由于這一世我與沈柏霖并沒有什么過節,出于朋友之間的禮儀,我還是帶上果籃去了醫院。
一進門我就被撲面而來的臭味熏得睜不開眼。
整間病房窗簾密閉、暗無天日,林悅薇正在床前給沈柏霖喂飯,見我來了,沈柏霖不肯再吃。
但林悅薇堅持要他吃完,勺子抵在沈柏霖緊閉的唇邊,似是想要用力撬開。
沈柏霖脖子以下都動彈不得,只用力偏開頭表達抗拒。
勺子里的食物被沈柏霖扭頭的動作撞得灑了出來,林悅薇頓時失去了耐心,重重將碗往地上一砸便起了身:
“不吃拉倒,這頓不吃你今天都別吃了!”
眼見她朝我的方向走來,我預感她又要撞我,立馬閃身躲開。
林悅薇撞了個空,咬牙剜了我一眼便摔門離去。
沈柏霖胸前滿是食物殘渣和油漬,他狼狽地轉過頭看我,扯出一絲難看的笑:“抱歉書意,讓你見笑了。”
我猶豫了片刻,還是上前給他簡單收拾了一下,而后便搬來椅子和他保持了一個禮貌距離。
算起來和沈柏霖已有三個月未見,上一世他沒有這么嚴重,加上我每天監督他做康復訓練,這時候已經能依靠輔助短時間站起來。
這一世在林悅薇的“照料”下,沈柏霖的肌肉已經萎縮,床上傳來陣陣惡臭,估計是長時間未翻身長滿褥瘡所致。
沒想到無需報復就有機會看到沈柏霖如此凄慘的一面,比起快意,我內心更多的是唏噓。
“書意,你方便推我出去走走嗎,我已經三個月沒有離開過病房了。”沈柏霖躊躇著開口。
我心下一怔,上一世我無論怎樣勸說,沈柏霖都不肯離開醫院半步,稱我是要推他出去丟人現眼,讓大家都知道他半身不遂。
而林悅薇跑到醫院要推他出去玩飛盤,他卻樂呵呵答應,說她不把他當殘疾人。
我出于擔心偷偷跟著去,誰知他們哪里是不把他當殘疾人,簡直不把他當人,而是當狗一樣逗。
在場的五男五女一邊扔著飛盤,一邊吹口哨讓沈柏霖自己推輪椅去撿。
沈柏霖累得滿頭大汗,每次即將撿到的時候飛盤就會被反方向扔出去。
看到林悅薇在笑,他也跟著笑。
見沈柏霖完全沒有自尊,他們開始試探沈柏霖的底線,把飛盤瞄準他的褲襠扔。
沈柏霖見飛盤朝著自己砸來,手忙腳亂地推著輪椅逃跑,驚慌失措的樣子逗得眾人哈哈大笑。
他讓林悅薇阻止大家,林悅薇卻大笑著說這樣多好,鍛煉你的手臂力量,有助于更快恢復。
他一邊賠笑一邊躲避,眼見這一盤躲不掉,他下意識側身,連帶著輪椅就要摔倒,我再也看不下去,忙撲上去扶正他的輪椅。
飛盤砸中我的后腦勺,我登時眼冒金星,看沈柏霖都是黑白雪花。
我癱坐在地上緩不過神,感覺自己是腦震蕩了,而眾人眼見我護著沈柏霖,紛紛怪我掃興玩不起,抱著飛盤呈鳥獸散。
沈柏霖見自己掃了興,大罵我為何多管閑事,推著輪椅便要走。我還沒緩過來,怕他又摔倒,拽著把手想讓他等等。
他用力將輪子往前一掄,我沒站穩,頭朝下重重摔在地上,磕斷了門牙,鼻骨也被撞歪。
然而沈柏霖頭也沒回,自己叫了車回了醫院。
5
“書意?”沈柏霖將我從回憶中喚回來。
我下意識拒絕了他。
對上沈柏霖錯愕的表情,我摸摸完好的鼻子:“你太重了,我沒辦法把你搬到輪椅上,而且你這情況若是磕了碰了,我擔不起責的。”
沈柏霖著急地想要坐起來,能動的卻只有脖子。
他用力地抬起頭:“我按鈴讓護士幫忙把我抬上輪椅就行,醫院到處都是監控,就算摔了我也不會怪你的,求你了書意。”
說著他便想按床頭的呼叫鈴,隨后又意識到自己的手也動不了,于是只好懇切地看向我。
我只好喊來護士,兩三個護士合力才把他搬到輪椅上。
沈柏霖臉上盡是給別人帶來麻煩后無措又茫然的表情。
他叮囑我把墨鏡和口罩給他戴上:“若是讓公司的人看到就不好了,會影響我回去后的威信。”
看來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家族放棄,公司現在已完全由他的弟弟沈柏川接手。他甚至到現在還認為自己還有康復的那一天。
我沉默著將他推到醫院的后花園走了一圈又一圈,沈柏霖終于忍不住開口:“我和林悅薇已經領證了。”
我有些意外地挑挑眉:“恭喜你終于追到白月光了,只不過代價有點大。”
他沒聽出我語氣中的諷刺,自顧自地往下說:“我媽原先是不同意我和她在一起的,但我為了她受傷,傳出去要被人笑話。”
是你截癱好不了,除了她沒人要你了。我在心里默默想著。
“她又寸步不離地照顧我,看我們如此相愛,我媽還是松了口,讓我們領了證。”沈柏霖忽地憤恨起來,“可誰知一領證她就變了臉!不僅動不動就發脾氣、打罵我,甚至一不順心就整天不給我飯吃!公司沒我在,爸媽和柏川他們都忙,沒人顧得上我。”
我原以為他希望我幫他請個護工,可誰知他話鋒一轉:
“書意,我知道你一直喜歡我,之前是我混蛋,怕自己太花心傷害到你,不敢正視你的心意,這三個月我想清楚了,你才是對我最好的人。
跟我結婚吧,我相信有你的照顧我一定能馬上恢復,到時我轉讓公司百分之一的股份給你,讓你做人人羨慕的闊太太,好不好?”
說著他還急切地扭過頭想看我的反應,我被惡心地下意識松開了手。
這段路面有些不平,松手后輪椅自動往前滑行,沈柏霖被嚇得驚聲大叫,引得周圍的病人紛紛側目。
我看著面前這個大呼小叫著連輪椅都控制不了的男人,不知道自己上輩子是被下了什么降頭,才會死心塌地地為他蹉跎青春,不求名分地做他24小時的護工和陪練。
我之前的愛究竟是有多卑微,才會讓他敢向我提出如此不要臉的請求。
輪椅硌到了一小塊石子,沈柏霖身體一顛,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我緩步走上前,看到他臉朝下,水泥地上洇開一小片紅色,應該是牙齒摔斷了。
他口齒不清地喊我,露出痛苦的神色,我并未理會,拍下一張照片發給了林悅薇:“你老公教唆我當小三,我守女德,沒好意思碰他,怕他覺得我對他有意思,你來處理下吧,我先走了。”
原以為我和沈柏霖的孽緣到這里便結束了,誰知道他像鬼一樣地纏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