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雨聲滴答，王明盯著那張三千元的匯款單，眉頭緊鎖。

“姐夫，我真的太忙了，回不去。”電話那頭，李雪的聲音疲憊又遙遠。

李芳抹著眼淚：“小雪到底怎么了？工作后一次都沒回過家。”

王明放下筷子：“我去北京看看她。”

黑暗中，他站在那個陌生的地址前，手指顫抖地敲響門。

“叩叩”，門開了，眼前的景象卻讓他愣在原地！

01

王明擰開門鎖，屋子里黑漆漆的。

“李芳，你睡了嗎？”他放下工具箱，輕聲問道。

沒人回答。客廳的燈亮了，李芳站在那里，眼睛紅紅的。

“今天超市又加班了？”她問，聲音干澀。

王明點點頭，走到餐桌前。

飯菜已經(jīng)涼了，但他還是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地吃起來。

“小雪今天又打電話來了嗎？”他咽下一口飯，抬頭看妻子。

李芳搖搖頭，坐到他對面。“沒有。上個月那次之后，就再沒聯(lián)系過。”

王明放下筷子，嘆了口氣。

建筑工地的活越來越重，王明的腰早就不好了。

今天他差點從腳手架上摔下來，老劉一把拉住了他。

“王師傅，你這身體撐不住了啊。”老劉遞給他一支煙。

王明沒接，他已經(jīng)戒煙三年了。為了省錢。

“家里還行，就是孩子在北京上大學，花錢多。”

老劉笑了：“你那小姨子可爭氣，北大畢業(yè)能掙大錢，以后有福了。”

王明只是笑笑，沒說話。

李雪已經(jīng)畢業(yè)兩年了，在北京一家大公司上班。

每個月都會往家里寄錢，數(shù)目不小。但她從不回家，連過年也不回。

李芳站在郵局門口，看著剛取出來的匯款單。

三千元，和上個月一樣。

她把錢小心地放進包里，慢慢走回家。

“小雪又寄錢來了？”王明正在修理漏水的水龍頭。

李芳點點頭：“還是三千。”

“給她打個電話吧，問問她什么時候回來看看。”

李芳拿起電話，猶豫了一下，還是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

“喂，姐？”李雪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小雪，身體怎么樣？什么時候回來看看我們啊？”

“姐，我現(xiàn)在真的很忙，公司項目趕得緊，可能這個月沒時間回去。”

“那下個月呢？”

“下個月...我看看安排吧，先不確定。”

掛了電話，李芳長長地嘆了口氣。

“又說沒時間？”王明問。

李芳點點頭：“聽起來很累的樣子。”

王明沒說話，只是繼續(xù)修理水龍頭。

02

夜深了，李芳睡著了，王明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

他想起十年前，李雪父母出事那天的場景。

那是個雨天，李雪的父母駕車去鎮(zhèn)上辦事，在山路上遭遇塌方。

等人們找到他們時，已經(jīng)太晚了。

李雪當時正在準備高考，這個打擊幾乎要了她的命。

“姐夫，我不讀了，我去打工。”李雪紅著眼睛說。

王明拍拍她的肩膀：“別傻了，你這么聰明，不上大學太可惜了。你姐和我會幫你的。”

就這樣，王明和李芳擔起了撫養(yǎng)李雪的責任。

為了多掙錢，王明同時做兩份工作。

白天在建筑工地，晚上在鎮(zhèn)上的餐館洗碗。

李芳原本想開個小裁縫店，但也放棄了，去了縣城的制衣廠。

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但看著李雪的成績單，兩人都覺得值得。

高考那年，李雪考了全縣第一。

錄取通知書來的那天，全村人都來祝賀。

王明買了一條魚，破例喝了點酒。

“小雪，你一定要好好學習，將來出人頭地。”他舉起杯子，眼里含著淚。

李雪點點頭：“姐夫，姐，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開學那天，王明和李芳送李雪去北京。

火車站前，李雪抱住姐姐：“姐，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

剛開始，李雪每周都會打電話回來。

她興奮地講述校園里的一切，課程有多難，教授有多嚴格，同學有多優(yōu)秀。

“姐夫，這里的圖書館太大了，我一整天都逛不完。”

王明聽著，心里滿是驕傲。

但慢慢地，電話越來越少。

一個月，兩個月...有時甚至更久。

每次通話也變得簡短。

“小雪，最近還好嗎？”

“挺好的，就是課業(yè)緊，沒什么時間。”

“需要錢嗎？”

“不用，學校有獎學金，夠用了。”

第一個寒假，李雪沒回家，說是參加學校的科研項目。

“大冬天的，回來干啥，在學校好好學習吧。”王明對李芳說，雖然心里有點失落。

第二個假期，李雪說要參加實習。

第三個假期，她報名了支教活動。

就這樣，四年過去了，李雪在北京念完了大學，幾乎沒怎么回過家。

03

畢業(yè)那年，王明和李芳特意去了北京，參加李雪的畢業(yè)典禮。

校園里人山人海，他們好不容易才找到李雪。

她穿著學士服，看起來光彩照人，但也有些陌生。

“姐，姐夫，你們來啦。”李雪笑著迎上來，但王明注意到她的笑容有些勉強。

“當然要來，多大的日子啊。”李芳拉著妹妹的手，眼眶濕潤。

典禮結束后，李雪帶他們去了學校附近的一家小餐館。

“小雪，畢業(yè)后有什么打算？”王明問。

“我已經(jīng)收到一家公司的offer了，就在北京，薪水還不錯。”

“那太好了，什么時候回家看看？”

李雪低頭攪動碗里的面條：“可能要等一陣子，剛入職會很忙的。”

王明和李芳對視一眼，沒再多問。

又過了兩年，李雪果然像她說的那樣，工作很忙，一直沒回過家。

但每個月都會按時往家里寄錢。

剛開始是兩千，后來漲到了三千。

“小雪真的出息了。”村里人都這么說。

王明和李芳也為她驕傲，雖然心里還是希望她能常回家看看。

那年冬天，李芳突然病倒了。醫(yī)生說是積勞成疾，需要住院治療。

王明給李雪打了電話。

“什么？姐姐住院了？嚴重嗎？”李雪的聲音充滿擔憂。

“醫(yī)生說要觀察一陣子，你能回來看看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姐夫，我現(xiàn)在真的走不開，公司正在做年終總結，我是項目負責人...但我馬上給你們寄錢過去，醫(yī)藥費不用擔心。”

掛了電話，王明站在醫(yī)院走廊上，心里有些發(fā)堵。

三天后，一張五萬元的匯款單寄到了王明手里。

還有一封信，信上李雪寫道：

“姐夫，對不起，我真的回不去。請一定要照顧好姐姐，錢不夠再跟我說。”

李芳住了半個月院才出院。

出院那天，她問王明：“小雪知道我住院的事了嗎？”

王明點點頭：“知道，她很擔心你。”

“那她怎么不回來看我？”

王明沒有回答。

李芳病好后，王明越來越心神不寧。

他總覺得李雪身上有什么事情，不然怎么會這樣回避家人？

“我去北京看看小雪吧。”一天晚上，他對李芳說。

李芳驚訝地看著他：“你一個人去？”

“你身體剛好，別折騰了。我去看看她到底怎么回事，這么久不回家。”

李芳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那你路上小心。”

04

第二天一早，王明就坐上了去北京的火車。

他沒有提前告訴李雪，想給她一個驚喜，也想看看她平時到底是怎么生活的。

列車緩緩駛入北京站，王明背著簡單的行李走出站臺。

這是他第三次來北京，前兩次都是送李雪上學和參加她的畢業(yè)典禮。

根據(jù)李雪之前提供的地址，王明坐了近兩個小時的公交車，來到了北京郊區(qū)的一個高檔小區(qū)前。

小區(qū)門口有保安把守，王明上前詢問：“您好，我找一下李雪，她住在這個小區(qū)。”

保安皺眉看了看他：“請問您是？”

“我是她姐夫。”

“您有預約嗎？沒有預約不能進。”

王明掏出手機：“我給她打個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沒人接。

“要不您在外面等等？”保安建議道。

王明只好在小區(qū)門口的長椅上坐下來。

一個小時過去了，李雪的電話始終無人接聽。

眼看天色漸晚，王明決定去李雪的公司碰碰運氣。

根據(jù)李雪之前提供的信息，她在中關村一家科技公司上班。

王明詢問了路人，坐了地鐵，來到了那家公司樓下。

已經(jīng)是下班時間了，陸續(xù)有人從寫字樓里走出來。

王明站在人流中，希望能看到李雪的身影。

突然，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從大樓里走出來。

“小雪！”他喊道。

那個人明顯愣了一下，但沒有回頭，反而加快了腳步。

王明追了上去：“小雪，是我，姐夫！”

那人終于停下腳步，慢慢轉過身來。

果然是李雪，但她看起來比王明記憶中的要憔悴許多。

“姐夫？你怎么來了？”她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慌亂。

“來看看你啊，給你個驚喜。”王明笑著說，“你這是下班？正好，帶我去你家看看。”

李雪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我家...我家里現(xiàn)在很亂，不方便...”

王明皺起眉頭：“怎么了小雪？有什么事嗎？”

李雪低下頭：“沒什么，就是...最近工作太忙，家里都沒收拾。”

“沒關系，我又不嫌棄。”王明笑道，“走吧，正好我看看你住的地方怎么樣。”

李雪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點了點頭：“那...走吧。”

05

讓王明意外的是，李雪沒有帶他去之前告訴家里的那個高檔小區(qū)，而是坐了近一個小時的公交車，來到了城郊的一個老舊小區(qū)。

小區(qū)里的樓房至少有二三十年的歷史了，墻皮剝落，樓道里的燈時明時暗。

李雪帶著王明走下一段狹窄的樓梯，來到了地下室區(qū)域。

“小雪，你住地下室？”王明驚訝地問。

李雪沒有回答，只是從包里掏出鑰匙，打開了一扇鐵門。

門開了，一股潮濕的氣味撲面而來。

王明跟著李雪走進去，屋子里光線昏暗，只有一盞小臺燈亮著。

當他的眼睛適應了光線，眼前的景象讓他愣在了原地。

這是一間不足二十平米的小屋，墻上貼滿了醫(yī)院的收據(jù)和藥品說明書。

一張簡易的單人床上躺著一個年輕男子，他看起來消瘦蒼白，雙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

床邊放著一個輪椅。

角落里堆著幾個沒拆封的包裹。

“這是怎么回事？”王明的聲音有些發(fā)抖，“這個人是誰？”

李雪的肩膀顫抖起來，她轉過身，眼淚已經(jīng)流了下來，她哽咽著說，“姐夫，對不起...我騙了你們...”